第996章 分封地
蘅芷抿了抿脣,自己這個想法也是突然冒出來的,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想到了。
翎羽站在一旁也被驚得夠嗆,娘娘這腦回路,完全跟陛下有一拼啊,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甚至超過了陛下。
宋君戍招招手,道:“翎羽,就按皇后娘娘說的去做,後日將那個靖王的二弟也請進宮來。”
翎羽頷首,退了下去。
“衍兒,你就跟着你母后,今後少跟穆華楠和葉鳳接觸。”
一個是他的情敵,一個爲民間不受宮中規矩的的粗人,二人中的任何一個人,宋君戍都不想讓太子跟他接觸。
宋衍雖然不懂其中緣由,但看父皇方纔對母后的嘉獎,也看出來母后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加上之前他因爲師叔和葉鳳姨的事情生氣,宋衍便沒再說什麼,低下頭悶悶應聲。
“我的兒子我有分寸,你何必對他如此苛刻?”蘅芷有些不悅道,此事明明已經岔過去了,宋君戍怎麼還說個沒完?
“好好好。你來管。”宋君戍龍顏大悅,由着他來,沒說什麼,道:“朕今日是想來鳳鸞殿放鬆的,沒想到接下來朕能歇好幾日了。”
“陛下早些歇息吧,此事聽着容易,可其中又很多細節需要商討思量。沒有陛下想的那麼簡單。”蘅芷抿脣道。
“好。”宋君戍應了一聲,跟蘅芷一桶換了寢衣,將宋衍撈回榻上,息了燈,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宋君戍好久沒有睡得如此熟了,可到了後半夜,他做了一個夢。夢中烽火狼煙,生靈塗炭,民不聊生。他站在高高的城樓上看着這一切,冷不防被誰推了一把,直直地跌向地面。
猛然驚醒,剛好是第二日清晨。因着做了噩夢,他臉色不太好看,去上了早朝。
“沈衛尉的位子今日怎麼空着?”宋君戍環視一圈問道。
“回稟陛下,沈衛尉今日告病。”
宋君戍頷首,正好。
齊奉常站在最前面的位置,睨着宋君戍陰沉的臉色,誠惶誠恐道,“陛下對靖王殿下是何打算?”
“聽聞昨夜陛下連夜叫人將明日進宮的人裏面加了個靖王的弟弟,此舉何意?”
宋君戍波瀾不驚地坐在龍椅上,輕睨了眼翎羽。
翎羽立馬上前一步道:“陛下近日一直憂心靖王封地勢力一事,昨日突然想出法子,讓他空有名頭的二弟替他分去一些封地,二弟與靖王關係一直不好,如此能制衡靖王。”
朝堂下的衆人恍然大悟,宋君戍這纔有些得意地勾脣。厲害吧,皇后想的法子。
“聖上英明!”衆人齊呼。
宋君戍抿脣,朝堂上雖然這樣說,可是他私下對這個計劃要做一些改動。否則與沈衛尉交好的人回頭告知與他,那靖王可能也會知道。
下了朝,翎羽對宋君戍行禮道:“陛下,派去的人已經找到了那個老靖王的私生子,此人名爲蘇鴻軒,與靖王蘇鴻遠僅一字之差。”
“他怎麼說?”宋君戍問道。
“蘇鴻軒稱,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翎羽頓了頓,“這位二爺,彷彿真的恨極了靖王。”
“他不是恨靖王,他是恨他的父親。可老靖王已經退位,他想將靖地也攪得一團亂。”宋君戍嘆氣道。
從前他還是太子的時候,宮中便有這樣的皇子,出身卑微,卻身懷大志,總想與出身高貴的皇子一決高下,可身後沒有來自母方的勢力支持,很快便落敗。
蘇鴻軒應該是個明白人,好好配合他,最後說不定他會將蘇鴻遠的位子摘了送他也說不定。
反正他的目的是削減封地面積,至於這個靖王是誰,只要不是危險人物,就一點都不重要。
第二日,各個王爺進宮述職的日子就到了。當兩張相似七八分的臉同時出現在龍華宮時,朝廷重臣都爲之一振。
“微臣蘇鴻軒拜見陛下。”蘇鴻軒率先開口作揖。
靖王蘇鴻遠背脊一僵,隨後道,“臣拜見陛下。”
身後的各個小封地的藩王也跟着行禮。
宋君戍一一應聲,最後饒有興致地將目光停留在蘇鴻遠臉上,道,“朕也是近日才得知,靖王還有一個年紀相仿的弟弟。”
蘇鴻遠抿抿脣,道:“陛下,家弟爲人低調,鮮少出現在衆人目光中。”
“哦?”宋君戍挑眉,“與朕聽說的似乎不太一樣。”
蘇鴻軒冷笑:“臣也不是鮮少出現在衆人目光中。”
宋君戍頷首,“前日蘇二爺還出現在了後宮御花園中。”
蘇鴻遠一驚,當即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連忙鞠躬行禮,“陛下,家弟貪玩不識規矩,還請陛下寬恕。”
蘇鴻軒抿脣不語,筆直的站在原地。
蘇鴻遠說這話也並非發自內心,不過作爲蘇鴻軒名義上的哥哥,表面上還是要爲他說幾句話的。
“朕沒有責怪的意思。”宋君戍說道,“先前朕也有這樣一位皇弟,如今看了蘇鴻軒,倒是有幾分親切。”
蘇鴻遠抿脣不語,剛想將這個話題岔開,便聽宋君戍繼續說道:“明明是你的二弟,鴻遠,朕怎麼絲毫不知情?”
“同樣是兄弟,父親當初爲何沒分給我半分封地?”蘇鴻軒順着宋君戍的話,也向靖王發問。
蘇鴻遠後背直冒冷汗,隱約察覺了宋君戍的用意。不由暗道自己粗心。
他此番進京,乃是成功路上極其重要的一步,怎麼將這個混蛋小子給忘記了?此番出來壞他的大事!
“此事說來真是奇怪。”宋君戍漫不經心地說道,“靖王,如今靖地越來越土地肥沃,人傑地靈,怎麼還會允許自己的弟弟流落在外?”
“陛下。”靖王忍不住開口說道,“家弟並沒有陛下口中說的那樣落魄。這麼多年來,喫穿用度,王府樣樣沒有差過他的,反倒是他,整日在外面花天酒地,不學無術?”
“回稟陛下,臣並沒有不學無術。”蘇鴻軒也正了神色,說道:“兵法等書,即便家父與兄長從不讓我接觸,可臣依舊一日都沒有落下。”
蘇鴻遠震驚地側頭看她,低斥道,“蘇鴻軒,你到底想幹什麼?”
蘇鴻軒大方一笑,“我的好哥哥,現在有陛下爲我公道,你說我想幹什麼?”
宋君戍滿意地看着二人不斷嗆聲,適時出來打斷道:“朝堂之上,不要爭論。”
二人頓時噤聲。
“如此這樣吧。”宋君戍想了想,狀似十分公道地說道:“朕與蘇鴻軒一見如故,靖王,朕見他對你與老靖王似乎頗有微詞,不如你就將靖地分出一部分,也將他封個王吧。”
衆臣無一吭聲,蘇鴻遠緊繃着臉,深深行禮,道:“陛下,臣弟從未學過如何治理一方,恐怕難能擔此大任。”
“無妨,鴻軒胸存大志,你先將靖地邊緣的小城分給他一部分,不給他機會,怎麼就直接將人否認了?”宋君戍有些興奮道,“靖王,這可不是你的作風。”
蘇鴻遠沉痛地道:“陛下說得是。”
此次進宮之前他便知道陛下此番有意削爵,他以爲自己做好了十足的準備,甚至昨日已經聯繫了宮中頗有威望的沈衛尉,可沒想到突然出現的蘇鴻軒,打破了她的所有計劃。
如今宋君戍已經下定了決心,此時他在說什麼也是徒勞,只好先應下,別的事情回頭再商議。
“陛下說的是,臣不該埋沒人才。”蘇鴻遠低眸道,“臣一定用最快的時間將封地劃分,接着呈給陛下過目。”
“如此甚好。”宋君戍勾勾脣角,意味深長地笑了。只是笑意不達眼底,眸子中迸射着十分攝人的寒意。
蘇鴻軒笑了,深深地看了旁邊的靖王一眼,“多謝大哥。”
靖王脣角也輕輕翹起,道,“是我小瞧了二弟。”
真是沒想到,一個婢女所生的種,也能翻出這麼大浪來。
蘇鴻遠心中是厭極了這個二弟。
二人明明一人是嫡出,一人爲私生。可偏偏生了一張極爲相似的臉。從小他爲世子,就總是有人將二人認錯。因着這張臉,蘇鴻軒的待遇也因爲總被認錯,才提高了好些。
可憑什麼?明明他只是個婢女生的。
“好了,此事無需再說了。”宋君戍擺擺手道,“就封個康王,如何?”
蘇鴻軒當即行禮謝恩。他旁邊的人太陽穴直跳,指節捏得泛白。
接着下面的藩王纔開始正常述職,人人心裏都知曉陛下是怕靖王功高蓋主纔有此舉,可沒想到,陛下的這一招用的如此之狠,讓靖王啞巴喫黃連,有苦說不出。
幾個時辰後,各地王爺陸續在宮中住下,而宋君戍心情極好,悠閒地踱步,打算到鳳鸞殿將此事給蘅芷分享。
沒想到路上就碰見了紫蘇站在路中央,衝他屈膝行禮。
宋君戍皺眉,“你有何事?”
紫蘇緩緩站起身,道,“陛下,您宮中的丫鬟將奴婢罵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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