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9章 回府
麗妃登時便明白了,看着蘅芷恬靜可人的模樣,想到她還有如此高明的醫術,不免覺得有些可惜。
麗妃拍了拍蘅芷的的手,輕嘆,“你倒是個可憐人兒,以後無事的時候,便常來宮中與我和容兒作伴吧。”
蘅芷笑着應了。她的目的便是如此。只是片刻後,他忍不住蹙起了眉,問道,“娘娘可知曉自己是不是在宮中得罪了什麼人?”
聞言,麗妃抿了抿脣,垂下眼簾。
蘅芷見狀,有些遲疑地道,“昨日第二次想要下毒害你的醫女,同皇后娘娘的貼身婢女一起被押入地牢了。”
麗妃微愣,接着有些不可置信地擡去眸子,喃喃道,“果真……果真嗎……”
蘅芷見狀問道,“怎麼,娘娘有什麼察覺嗎?”
她不是有意要講這兩個人入獄的事一起說的,但也是有意想讓麗妃多想。不然以麗妃的性格,無論如何都是不會說出自己心中的懷疑的。
麗妃抿抿脣,“那天我喫芝麻糕之前,有一個宮女在我附近倒是有些鬼鬼祟祟的。”
其他的,她也不好說。她甚至能夠理解皇后的的心急,對皇后可能感覺道德危機感感同身受。即便換成是她,她不會這麼做,但她依舊理解皇后的做法。
蘅芷輕輕頷首。其實龍子梁經過了昨夜,心中應該也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了。
果然,不出半日,那個皇后的貼身侍女就被處死了。理由是胡說八道妖言惑主,在皇后身邊做出了不好的引領。
蘅芷聽聞後不由縮了縮脖子。龍子梁其實是想給皇后一個警告,可是蘅芷沒想到,居然會是這種方式,是如此慘痛的代價。
說不準這個皇后也會在心中記自己一筆。蘅芷決定一定要跟麗妃搞好關係,關鍵時刻還可以救自己一命。
蘅芷在宮中行走自如,去太醫院給麗妃用獨家祕方抓了藥材,這樣養了幾日,麗妃的傷口逐漸癒合了些,勉強能夠下地行走。
沒想到蘅芷剛將皇宮中的路和建築差不多熟悉了,炎域下了早朝,便跟龍子梁說來尋她回府了。
蘅芷目前還不敢太接近書房附近的位置,在御花園中正認真地四處欣賞閒逛,沒想到走着走着就看見了迎面而來的炎域。
蘅芷行禮,“妾身見過相爺。”
“你在皇宮中住了幾日,不知道哪裏纔是你家了?”炎域風輕雲淡地問了一句,眼中有些寒意。
蘅芷不知道他在氣什麼。既然他不愛看自己,她不出現在他面前他還不習慣?
這人真是奇怪。
“妾身既然嫁給了相爺,自然是相府的人。”蘅芷屈膝乖巧道。
炎域捏着手,英俊的臉龐蔓延出一片隱忍的怒火,“你聽不懂話是不是?”
蘅芷一頭霧水,想了想又道,“相爺覺得妾身該回相府了是嗎?”
炎域抿脣不語。從前這個女人要是幾日看不見他,可是要編者法子來看他的,如今在宮中住的舒適還是怎麼,居然把他都拋在腦後了?
看她怔楞的模樣,炎域不想再跟他廢話,直截了當道,“我跟陛下請示過了,如今麗妃娘娘已經脫離危險,你身爲相府的人,不應該一直駐足宮中。”
“哦。”蘅芷應了一聲,“相爺是來接妾身回去的?”
炎域迷了眯眼睛,對他的問題不予回答,“跟我出宮。”
他這完全命令的語氣,根本就沒給她迴旋的餘地。蘅芷在說什麼會引起他對自己的懷疑,便也只好回去跟麗妃道別了之後就跟着炎域離開了。
蘅芷跟麗妃娘娘越好,每逢初一十五,一定會進宮來看她和小皇子。
坐在回府的馬車上,蘅芷不斷填補着自己腦中的皇宮地圖。她的武功漸漸恢復了,只是還需要熟練一些。相信很快也能夠被應用起來。
看她正襟危坐的模樣,炎域忍不住看了她好幾眼,有些懷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他的臉還是那張臉,沒什麼變化啊,可是爲什麼季幸雪的態度截然不同了,就因爲那五十大板?
抿了抿脣,炎域決定給季幸雪的院子加餐。待遇怎麼也要比得上她在皇宮時的待遇纔行。
於是莫名其妙的,蘅芷回到自己的院子後,發現院子裏莫名添置了許多東西。鄧月如說的增添的粗使丫鬟也送來了,說這些東西是相爺賞賜的。
蘅芷唏噓了一陣,隨後發覺,自己可能會成爲後院這些女人的眼中釘。
她剛跟無憂說完現在院子裏的情況,兩個人圍在桌子前正小聲嘀咕呢,外面就有人來通傳,說夫人到了。
蘅芷鬆了口氣,既然是以前打過照面的人,便還能輕鬆應付些。
“夫人坐。”蘅芷將鄧月如安置在椅子上,示意無憂給她斟了杯茶。
鄧月如端着茶,目光四下打量,總覺得這雪松院的物件擺設要比之前都好了。
“在宮中住了這麼久,剛回府中,妾身應該去給夫人請安的,沒想到居然勞駕夫人來我這小院子走了一趟。”蘅芷不好意思地笑笑,捏着帕子坐到鄧月如旁邊不遠。
“都是自家姐妹,無需多禮。”鄧月如淡淡笑道,“宮中那位麗妃娘娘,恢復的怎麼樣了?”
“恢復得很順利。”
“辛苦你了。”鄧月如安撫道。
蘅芷抿抿脣,謙虛地笑笑。說辛苦,倒是一點都不辛苦,閒來無事她還能跟麗妃說說話,逗逗小皇子。那些煎藥換藥跑腿的活兒,都有別的人來幹。
而且她在宮中時候用的膳食都是個麗妃娘娘一個級別的。一點葉沒有受到虧待。
“上回說給你院子裏添置幾個粗使丫鬟,都已經在外頭院子裏了。雖然書粗使但看着都都還算機靈。”
蘅芷往窗子外瞧了瞧,頷首道,“妾身謝過夫人了。”
斂下情緒,蘅芷脣角雖然勾起,可眼底一片冷靜。兩個粗使丫鬟已經足夠。夫人送來的這兩個丫鬟,都是安插在她雪松院的眼線。以後做事更加不方便了。
只是不知道這兩個丫鬟,是單純的鄧月如的人,還是跟炎域也有些關係。
“又過去這麼多天,你背上的傷是不是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鄧月如突然問道,“我那裏還有祛疤生肌的藥膏,回頭就讓丫鬟給你送來。女兒家家的,可別留下什麼疤痕纔是。”
“謝過夫人。”蘅芷再次謝恩,見她站起身,便也跟着站了起來。
“你剛從宮裏回來,就好生歇着吧,這幾日便不用請安了,好好養傷。”鄧月如道。
目送鄧月如離開,蘅芷側頭小聲問無憂,“你有沒有覺得,這位夫人對我們的態度,不如以前了?”
無憂想了想,抿脣點點頭。
進宮前去夫人那裏拿牌子的時候,夫人還笑意盈盈的,溫柔賢淑得很。怎麼現在看起來,好像沒那麼好相處了似的?
看着她的背影,蘅芷嘖嘖搖頭,“夫人這是來給我們彰顯夫人的身份呢。”
雖然嘴上說着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太在乎規矩,可她今日的所作所爲,都在提醒她,我是相府的夫人,我有權力有地位,你要尊重我不可以冒犯我。
得知了夫人居然親自去了雪松院一趟後,後院裏的女人都覺得不可思議極了。從進府第一天就沒被人正眼瞧過的季幸雪,居然也有這一天?
他們自然是知曉季幸雪在宮裏連住幾日,立了大功才得以沒有跟相爺一起回府。但即便這樣,她們也沒想這去巴結。但是看到鄧月如去走了一趟後,一個個還是有些坐不住了。
於是,蘅芷就在雪松院開始了一場又一場的應酬。
多半都是她沒見過的面孔。相處下來她們好像對季幸雪感到十分新奇。總覺得這個進府不久便捱了五十大板的人葉沒有想象中那麼討厭,即便進了宮成了皇帝寵妃眼前的紅人,也沒有絲毫驕縱之感,對她們沒有絲毫怠慢。
不過秦娘子就不一樣了。
她就是個驕縱的性子,討厭季幸雪,就是見不得她好。所以即便她來了雪松院,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讓蘅芷不禁回憶起之前在鳳鸞殿碰上的那幾個驕縱的妃子。
“喲,季幸雪,這進了宮的人,是跟我們後院這些人看起來不一樣了些。”秦娘子進屋也不坐,就在地上來來回回地踱步,陰陽怪氣地嘲諷。
蘅芷不管她,兀自坐着,問道,“是嗎?哪裏不一樣了?”
秦娘子腳步一頓,瞪了她一眼,道,“你這身上,就有一股討人厭的氣息,無論去哪兒的洗刷不掉。”
“皇宮裏的味道讓你討厭?”蘅芷皺了皺眉問道。
“我可不是這麼說的!”秦娘子飛速的轉過身來否認道。
蘅芷瞭解的點點頭,“那你是說相府的味道讓你討厭,還是我們季府的味道讓你討厭?”
秦娘子咬咬牙,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說菜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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