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5章 賜婚懿旨
相府裏,蘅芷接過那道懿旨後便隨手丟給了無憂。
那薛三夫人起身後,心下氣的直抽搐,太后爲什麼要把這個韋容瑛賜婚給相爺,還讓她做繼室!
好不容易這段時日裏,自己壓着脾氣裝乖巧,將將得了相爺幾分憐愛,可沒想到,這麼快就要破功了!
“這事我絕不答應。”薛三夫人疾步上前,一把奪過無憂手中的聖旨,憤怒的扔在地上,連連踩了好幾腳。
幸好薛楊氏夫人也得了消息,生怕自己的女兒乖巧幾天,再因這事鬧了脾氣,緊趕慢趕的來了相府。
“詩語!”
薛楊氏夫人撿起懿旨,遞還給季幸雪,急忙拉着薛三夫人回了自己的別院,進了明間,又衝一旁的侍女使了眼色。
屋子裏只剩下兩母女了,這時候纔敢說些怕隔牆被聽的話。
“母親!你可知……”
“詩語,我知你心裏不好受,不能接受相爺迎娶這位繼夫人,可是,畢竟是太后賜婚,你不能鬧得太過分,否則,受牽連的只有咱們整個薛氏一族,難道你想這個時候讓旁人戳咱們薛家脊樑骨嗎?”
薛三夫人瞬間深吸一口氣,狠狠的憋着,心裏一個勁的勸着自己,母親說的對,這個時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若是鬧出了事,那得罪的可是整個皇室,到時候,怕是不僅連累了整個薛氏族親,還會給自己帶來絲許不必要的麻煩。
當真是,得不償失了。
瞧着自己的女兒憋着那口氣,臉都漲紅了,薛楊氏夫人的心裏是心疼極了,可她還是得繼續提醒自己的女兒,萬事都得先隱忍着。
薛三夫人這口氣憋得,又氣的恨,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在抽搐,片刻之後,她緩緩呼出一口氣後,才肯鬆了口說了軟話。
“母親……說的是,女兒知道了,或許,那位韋氏也壓根不願意嫁進相府,也是被逼無奈,只要她安分守己,在自己的別院好生呆着,不出來給咱們惹是生非,我便給她個好臉看。”
不能撒氣,那便想法子讓她一進門便先受氣。
這府裏,耳根子最軟,且又地位高的除了太夫人還有誰?
“太夫人,妾身來給您請安了。”
季老夫人是耳根子軟,可也不是老糊塗,再說那是太后賜婚的事,就算是打亂了她原本的計劃又能如何,只能先如此這樣走着,往後再有別的機會,把族侄女納入府裏,這事也是急不來的。
不過,若是有人想要她給撐腰聯合旗起來給那位即將過門的新媳婦個下馬威,想必季老夫人很是願意。
瞧瞧薛氏,嘖嘖嘖,這個時候,還能喜上眉梢似的來給自己請安,必沒什麼好事。
“起來吧起來吧。”
“謝太夫人!”
薛三夫人臉上笑得和顏悅色,可心裏早就恨得咬牙切齒了。
坐下後,薛三夫人給巧春使了眼色,然後又衝季老夫人說道:“今個得了信,便讓管家把之前剛修葺過的‘沁園小居’圖紙找了出來,我瞧着吧,這個別院最合適那韋氏住了。”
巧春遞上前‘沁園小居’的圖紙,太夫人接過圖紙打開瞧着,唸叨了句,“那可是太后賜婚,她可是相府未來的主母。”
這話薛三夫人聽進耳裏能高興了嗎?沒當場暴跳如雷已是耐得住性子了,什麼叫做‘相府未來的主母’,那自己又算什麼,相爺可是說過了要把自己扶正的,她才該是這相府主母。
別人!誰配?
薛三夫人這段時日練就這隱忍的功夫還真是不差,那話都到那份上了,她愣是倒吸了一口氣給硬生生把怒火給咽回去了。
“太夫人……這……主不主母的,先不說,都是後話,眼前不急那個,可,韋氏的父親剛過世,辦完了喪事沒多久,照習俗,這婚事可得緊着百日之內。”
心裏話,還真是希望這個百日之內的舊俗能給耽誤過去,這樣的話,那位韋小姐,就只能再等三年才能嫁人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個嫁不進來,誰能保證太后就不會再塞一個進相府,就衝這回這架勢,看得出太后拉關係這出,是勢在必得了。
“是,那這日子可就緊巴了!”
太夫人話裏有話,那腔調明擺着就是在試探薛三夫人。
薛三夫人挑眉瞧了一眼太夫人的神情,深吸一口氣壓着性子,強逼着自己淡然的笑着。
“離百日之期,可就剩下個把月了,瞧着是還有這麼多日子呢,可說話的功夫一眨眼就能過去了,所以,這後面的事便得可勁忙活了,這別院太夫人若是覺得可以,沒有旁的想法賜給旁人,那便安排那位韋氏入府後就住進沁園小居吧!”
太夫人剛要插話,薛三夫人便急忙站起身,上前蹲下身子拉扯着太夫人,“太夫人,我讓人挑了些瓶瓶罐罐的擺設,還有屏風什麼的,估計這會子都搬來了,您出去帶一眼,可還體面,別讓人說咱們相府寒酸不是。”
這話倒是在理,太夫人聞言連連點頭應着,跟着往明間走去。
“太夫人,依我看,這個韋氏必是個矯情、愛挑刺之人,不然,也不會如今都過了花信年華,還仍舊待字閨中。”
趕着說,薛三夫人趕着攙扶着季老夫人邁出門檻。
“瞧你說的,人家出身尊貴,侯爺愛女,又是當今太后的親侄女、皇后的堂妹、皇上的小表妹,那擇婿自是有些挑剔,雖說已過花信年華,可也正是年輕貌美之時不是,怎的,你還覺得配不上相爺?”
薛三夫人咬牙回了句:“怎麼會!”
季老夫人得意的笑着,“她能嫁給相爺,那不正是皇家人告訴咱們焱家,只有咱們焱家才能跟皇家人攀親戚嘛!”
薛三夫人的心裏很不喜歡這位韋氏嫁入相府,本以爲自己總算是熬出頭了,卻不料結果還是讓人佔了便宜,越想越氣,這韋氏當真比那個季幸雪還要讓人厭惡。
…………
皇宮內,東宮。
眼見着孫良娣就快要生了,平瑩卻苦於沒有機會下手,自從那一次段良娣滑胎之後,東宮對連良媛與孫良娣的膳食更加謹慎,屋子裏連鮮花都不讓擺設,薰香所有一切擔心有問題的東西都不允許擺設。
平瑩無奈只好親自下手,她爲孫良娣準備了一把匕首,那把匕首是當年爹爹送她防身之物,她決定用那把匕首親自送孫良娣上路。
一直等待時機的平瑩,終於等到了這天。
大宋宗正回國,恩濟長公主前往送行,而蘅芷與舒宗正也算是有些交情,便去求了恩濟長公主希望一同前往。
連良媛因沒有季幸雪在一旁伺候着,心情很是不悅。
平瑩故意打破茶杯,又是一頓毒打,還特地跑到孫良娣那裏哭訴,“求孫良娣收留奴婢吧,奴婢已經被連良媛趕出來了。”
孫良娣見平瑩十分可憐,便心疼的很,之前其實她就想過要收留平瑩,可是擔心連良媛不放人,便沒說什麼,既然這次平瑩被連良媛趕出來了,那自己就機會收留她了。
孫良娣向太子稟明說很喜歡平瑩,想收到她身邊辦差,太子自然答應,平瑩就這樣到了孫良娣身邊伺候着。
平瑩想先博得孫良娣的信任,日後好有機會下手,因爲畢竟孫良娣身邊還有其她人侍奉,做事要小心,不能還沒有報仇,就被人發現。
她將皇宮裏送來的布匹領來,準備拿去給孫良娣看,可路上卻碰上了連良媛,平瑩趕緊行禮,可連良媛卻看着平瑩氣不打一處來。
她的心裏想着,這個孫良娣不但搶了自己的男人,連自己身邊的侍女都要搶,即便是自己因討厭而趕出去的也不行,連良媛看着跪在地上的平瑩,“如今我不是你的主子了,你跟了孫良娣,可真是會討她喜歡啊。”
“奴婢不敢,雖說奴婢如今伺候着孫良娣,可連良媛也是奴婢的主子。”
“呦,這小嘴可真會說話啊,到是換了主子,話都比從前說的好聽了。”
“奴婢只是實話實說,沒旁的意思。”
“實話實說?那你會不會將我詛咒孫良娣一事也一併實話實說了啊?”
“奴婢不敢。”
“不敢?看來你是有心想說啊?只可惜是沒有單膽子去說!”
“奴婢沒有,奴婢沒有。”平瑩嚇得急忙跪地。
“沒有!誰知道你有沒有,不過我倒能讓你長長記性,以後絕對不會有這個念頭。”
平瑩擡頭看着連良媛,不知道她想做什麼,心裏十分擔心,連良媛邪惡的一笑喊着,“來人啊,給我好好教教她,讓她以後不敢多說話。”
身邊的宮人喊着,“是。”
說這話時蘅芷正巧經過,遠遠地瞧見了這一幕,她想上前攔着,可是礙於自己此時的身份,實在多有不便,不得已只得回過頭去喊孫良娣來。
這邊宮人們已經開始對平瑩動手了,而恰巧孫良娣想出來透透氣,正好蘅芷與孫良娣限於,將方纔瞧見的一切告訴了孫良娣。
還真是巧,這次她親眼看見連良媛是如何欺凌平瑩的,孫良娣急的忙趕過去大喊着,“住手。”
宮人見是孫良娣便趕快停住了手,連良媛指着孫良娣不屑道,“我教訓侍女,礙着你什麼事了?偏偏跑出來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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