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本该有個小姨? 作者:未知 戒头赶着鹅群回去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禁不住一阵唏嘘,觉得他挺可怜的,随即我又联想到小糊涂,忍不住又是一阵感伤,觉得天下的小孩子其实都挺可怜的,别的不說,就說我吧,虽然吃得饱,穿得暖,可以读书上学,但是真要惹我爸妈生气了,那可就完蛋了,不知道要被揍成什么样子呢。 都說父母打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正所谓棍棒底下出孝子,但是我总觉得這個說法有点无赖,须知,很多时候,很多父母压根就不是为了管教孩子而去打孩子,而是纯粹拿孩子出气,還有的父母压根就是混蛋,自己都不像样子,還能管什么孩子,孩子不被他们带坏就不错了。 我正感叹的当口,小莹掐了一把野花,跑過来问我好看不好看,我当然說好看,然后领着她往姥姥家走,准备去吃早饭。 吃早饭的当口,我就提起了戒头,說他挺可怜的,還說他家裡好像供着什么辟邪的宝贝,說不定可以帮我消灾。 听到我的话,我妈和我姥姥互相对望了一眼,都是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禁不住就低声什么地叨咕起一些事情来。 我竖着耳朵听了一下,最后大约明白她们在說什么了,她们說的就是那辟邪的宝贝,不過她们不是這個叫法,她们說那宝贝叫什么“紫血玉髓”,似乎是很有灵性的东西,戒头的养父养母,就是靠這個发的家。 按照姥姥的說法,戒头的养父秦云山,早年的时候就是個无赖,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压根就沒什么出息,家裡穷得叮当响不說,人還特别不要脸,到处蹭吃蹭喝,村子裡的人都很讨厌他。 不過,說来也奇怪,這秦云山长大之后,去到城裡打工,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混大了,变得富有起来了,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了。 不過,就是有一條,這秦云山之所以发家,似乎走的不是什么正路子,他当初是和一個城裡的大老板一起合伙开厂子的,后来那厂子倒闭了,大老板欠了一屁股债,无奈之下逃跑了,从此下落不明,也不知道哪裡去了,而大老板的老婆,则是因为受不了這個打击,心脏病发作死掉了,至于大老板的女儿,则是直接疯掉了,后来也不知所踪,至于大老板的小儿子,则是被秦云山带回来养大了。 不用說,這個小儿子肯定就是戒头了。 沒想到戒头還有這样的身世,這可真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這么說起来,這小子一开始還是個城裡人来着了。 不過虽然出身好,但是耐不住命运多舛啊,所以戒头现在就遭罪了,无父无母,寄人篱下,饱受欺凌,那滋味可不是正常人能受的。 “就是那紫血玉髓,神着呢,秦云山就是靠這個发的家,不然的话,为啥当年那大老板破产了,他反而发了财,那是玉髓在保佑他,不然就凭他那点本事,不饿死就不错了。”姥姥說话的当口,对那秦云山充满了鄙视。 秦云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并不关心,因为這個人我就沒见過几次面,我关心的是那紫血玉髓到底有什么功效,如果它真的可以辟邪的话,那我可是要琢磨一下,看看能不能把它弄到手了。 這個事情不用想就知道有多困难,那么厉害的宝贝,几乎就是秦云山的命根子,他怎么可能轻易给我呢,所以這個事情還得想点出奇制胜的招数才可以。 我第一個想到的办法就是去偷,让戒头给我当内应,应该很好办,但是就是不知道戒头愿不愿意這么干。 “妈,那什么玉髓真有這么神嗎?它除了生财之外,是不是還能辟邪?”当下我妈禁不住问我姥姥。 听到這话,姥姥就一脸神秘的模样对她道:“当然能辟邪,那可是天地精华凝聚成的宝贝,不但辟邪,而且百无禁忌。” “哎呀,這么好的东西呀,要是我們能拿到的话——”我妈跟我一样,也是一阵心动。 “行了,我劝你们趁早打住,這個茬口就别想了,那东西是秦云山的命根子,绝对不可能让给你,你有本事就去偷,但是万一被抓住了,我可告诉你,那小子手黑着呢,他女儿還在市裡当官,到时候不弄得你家破人亡才怪,”姥姥警告我和我妈道。 听姥姥這么一說,我禁不住吐了吐舌头,我妈也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即只能闷头吃饭。 吃完饭之后,我因为身体感觉好一些了,就抢着帮姥姥洗碗,结果我端着一摞碗筷来到水井边上的时候,却发现那水井裡头的绳子似乎正在晃荡着,那模样好像是下面有人在拽那绳子。 当时我就有些好奇了,琢磨着這绳子下面系着一只水桶,吊在水井裡头是为了打水用的,這当口会有什么东西在裡面挣绳子呢? 当时想到這裡,我不觉是放下碗筷,伸头往水井裡面望去,想看看裡面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水井大约有五六米深,只有两尺粗,所以裡头的光线很暗,我伸头往底下望去,只看到一片水光荡漾,水桶正半漂在水面上,整体看来并沒有什么奇怪的。 但是,也就在我准备缩回脑地的时候,突然之间那水桶一下子沉到水中去了,随即我就看到一只白白的小手从水裡伸出来,死死抓着井绳往下拽,那情状似乎是想要依靠井绳从水裡爬上来。 当时见到這個状况,我立时惊得浑身哆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因为這個时候我心念电转,先是想到那小手可能是小糊涂的阴魂在作怪,随即又想到可能真有人掉下去了,指不定就是我表妹小莹,所以我不知道应该是喊我妈和我姥姥過来救人才好,還是装作沒看到那小手,权当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也就在我正望着井底发呆的时候,突然有人在我肩头拍了我一下,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忍不住怪声叫道:“怎么了?” “你怎么了?”拍我的人见到的反应,也是满脸惊愕,禁不住疑惑地问我。 我一看,发现是我舅舅,当下不觉是满心不好意思,随即就扭捏着对我舅舅道:“舅舅,我刚才好像看到井底有一只小手在拽绳子。” “你說什么?”听到我的话,舅舅禁不住面色大变,随即他也附身到井口看了看,片刻之后他直起身,却是无奈地摇头叹了一口气,然后一边抹着眼角,一边往屋裡走,同时对我道:“一痕啊,你可能不知道,你本来应该有個小姨的,哎,這都過去多少年了,沒想到你還能看到,哎,我可怜的妹妹噢,你死得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