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作者:意恐遲遲
北城的夏天來的比平時要早了不少。

  路演已經進行到了第五場,後面幾場許安儀還是像之前一樣正常去了。只是沒有讓周望再去要什麼休息室。

  這段時間的好消息還不少。

  許志那邊正式判了,情節嚴重。可能等到許安柔成年都不會再看到這個討人嫌的。

  許安儀還聽說,許志的新老婆因爲婚姻關係,必須要替他還債,連孩子都打掉了。

  回想當時她還可憐這個人,結果呢,知三當三。

  好在這些人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生活裏了。

  轉眼間,許安儀的生日就要到了。六一兒童節當天就是。

  五月三十一的時候,周望沒什麼表示,只是和許安儀去吃了一頓火鍋。

  她當即猜出來,周望肯定憋了什麼主意,不然這根本不符合他平時的行爲。

  許安儀安心在家等着。

  哦對,她已經徹底搬到了周望這邊,那邊讓許安柔一直住着了。她還懊悔了兩天,那麼貴買了套房子,住都沒住幾天。

  當天晚上,許安儀都等到困了,一看手機——十二點。

  已經到六月一了。

  周望還不知道在書房幹什麼。

  她有點失落,但也沒表現出來,還有二十四個小時呢。

  電視裏播着動漫,她看了一會就覺得無聊,心想要不去睡覺吧。

  結果剛關上了電視,周望就走了下來。

  穿戴整齊。

  許安儀一精神:“怎麼穿着襯衫。”

  白襯衫配着西裝褲,看起來特別熱。

  周望神祕極了:“你去換衣服,我帶你出去。”

  許安儀心底激動的不行,回了房間發現牀上擺着一件同款白襯衫和一條裙子,乍一看還以爲北山中學的校服呢。

  她偷偷笑了下,換上了。

  換好衣服很快,她好心情的塗了個裸色口紅,朝着樓下走。

  周望站在走廊等她,看見她的時候眼睛一亮。

  許安儀不知道周望要做什麼,也就滿懷期待的上了車,看着沿途的風景,還以爲他要帶着她去上次一樣的郊外。

  沒想到十幾分鍾就停了。

  許安儀順着車窗看——嘉望江。

  這個時間的嘉望江沒有船聲,也沒有來自高樓的燈光,只有堤壩的燈帶虛虛的亮着。

  她迎着江風跑到堤壩上。

  雙手撐着欄杆,讓髮絲變得更飛揚。

  自從《成名在望》那場戲拍完,她和周望就幾乎沒怎麼來過嘉望江了。

  此時此刻,嘉望江邊沒有人出沒,倒像是他們隱祕的世界。

  她看着江面波光粼粼,忽然想起,高中那一次他們也是在嘉望江沒人的時候來的。

  可惜是冬天,凍得她冷的不行。

  她喜歡現在,喜歡夏天。

  周望還沒走過來,許安儀從思索中回頭去看,才發現周望在車後備箱不知道拿什麼。

  見她看過來,周望道:“閉眼。”

  許安儀聽話閉眼。

  過了沒一會,她就感覺一雙手伸過來,帶着她到了江邊的座位坐下。

  “我能睜眼了嗎?”

  周望笑:“睜開吧。”

  睜眼的一瞬,蠟燭的光就晃到了她。一個蛋糕端在她的面前,蛋糕上畫了兩瓶碰杯的北冰洋。

  她這纔有實感,是在過生日。

  周望一隻手護着蛋糕:“許個願吧。”

  許安儀雙手合十放在身前,閉上眼心裏唸叨。

  第一個願望,永遠和周望在一起。

  第二個願望,永遠和周望在一起。

  至於第三個願望……她睜開眼,笑着看周望:“我許了兩個,剩下一個給你。”

  周望一愣。

  他把蛋糕放到座椅上,學着許安儀的樣子雙手合十。

  “許安儀永遠和我在一起。”

  許安儀看向他。

  他真的很虔誠,雖然願望說出來就不靈,神不會替他實現。

  但許安儀會替他實現。

  周望許完願睜開眼:“吹蠟燭吧。”

  許安儀借勢俯身,朝着蠟燭吹了一大口氣。

  蠟燭熄滅的同時——

  周望道:“生日快樂,永遠快樂。”

  許安儀忽然就覺得有點糊眼,以前在家是不過生日的,所以這樣鄭重的帶着愛的蛋糕她也沒怎麼收到過。

  她道:“你要給我過一輩子生日。”

  周望點頭:“過到七老八十。”

  “那九十一百呢?”許安儀笑:“那個時候就不過了嗎?”

  “過,但是不喫蛋糕了。”

  “那喫什麼?”

  “喫……養生餐吧。我會看着你的。”

  許安儀“噗嗤”的笑了。

  周望跟變戲法一樣,從身後拿出來了兩瓶北冰洋,玻璃瓶的。

  “不是停產了?”許安儀問。

  “我託人買的。”周望遞給她。

  許安儀轉頭看向江景:“我改主意了,我不要過一輩子生日了。”

  “那要什麼?”

  周望一邊切蛋糕一邊問。

  “我要你給我買一輩子北冰洋。”

  “好。”

  她喝了一口,還是那麼甜。想起蛋糕的圖案,她一隻手伸出去,斜斜地拿着北冰洋:“乾杯!”

  周望也來跟她碰了一下。

  玻璃相撞的脆響傳來,跟這個夏日似乎格外相稱。

  吃了幾口蛋糕,周望就把蛋糕收了起來:“江邊風大,回去再喫。”

  許安儀再不情願也只能點頭。

  周望把東西收拾起來,拿到車上。許安儀遠遠看着,以爲這個慶祝活動就結束了。

  沒想到周望再回來的時候,抱了一輛自行車。

  許安儀瞪大了眼:“你從哪弄來的?”

  “買的。”

  那自行車和高中那一輛一模一樣。

  周望跨上去,示意許安儀坐上來。

  許安儀整理了下裙子,側身坐了。

  “出發!!”她喊。

  周望很給面子,真的發起力,自行車瞬間朝着前面行駛。許安儀被突如其來的動力一帶,攥住了周望的襯衫邊緣。

  沿着江邊一直騎行,好像要騎到天荒地老。

  江風大,她幾乎是喊着對周望說:“周望!”

  “怎麼了!”

  “謝謝你。”這句話她收了聲。

  周望沒聽清楚:“嗯?”

  “沒事!很浪漫!我很喜歡!”許安儀道。

  “不夠。”周望忽然停下,扭過身來:“遠遠不夠。”

  許安儀一愣:“爲什麼?”

  “不夠光明正大,我要讓所有人都看到。”

  許安儀笑。

  這怎麼可能。

  他們白天一過來,估計就會被人圍起來。

  周望非常堅定:“一定會的。”

  許安儀看着他。

  心裏想的是,她大概一輩子都忘不了這一天了。

  許安儀的生日一過,盛夏就像浪一樣打過來了。

  路演的最後一站推遲了好幾次,她也沒有別的事做,整天在家碼字。許安柔馬上中考,她就搬回了隔壁,看着許安柔複習。

  周望也忙了起來,有不少代言新季度要重啓拍攝。

  許安儀接到中考完的許安柔的那一天,周望也剛從拍攝場地回家。

  她拍板決定,出去慶祝。

  慶祝許安柔不管考的怎麼樣都有高中唸了。

  周望也同意,三個人趁着太陽落下,不熱的時候去了火鍋店。

  上菜途中,許安儀注意到許安柔興致似乎不太高。

  “怎麼了?”她問。

  許安柔搖搖頭。

  “到底怎麼了?”她總覺得許安柔的狀態不對:“許志認識的人來找你了?”

  許安柔:“不是!”

  “那是什麼?好不容易考完試,高興點?”

  “姐——”許安柔噘着嘴:“寧讓不理我了。”

  許安儀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

  “他考試前還好好的呢,今天還約好要一起慶祝。結果考試結束,他人就不見了,我打電話發微信,發現自己都被拉黑了。”

  許安儀覺得這個故事的展開怎麼看怎麼眼熟。

  轉頭去看了眼周望。

  周望低着頭明顯是聽到了。

  許安儀拍了拍許安柔的頭:“也許家裏有事呢?你別擔心。”

  許安柔不情不願的點點頭。

  菜上齊了,許安儀在桌下給周望發微信。周望手機一響,打開看。

  乖乖:[拳頭]

  乖乖:就是你把寧讓帶壞的吧!

  w:不是我。

  乖乖:行事作風和你一模一樣。

  w:我不會,我永遠不會拉黑你。

  乖乖:你只會刪好友。

  周望笑了下,擡起頭,看到許安儀瞪了他一眼。

  許安儀也發現,自己跟周望在一起之後真的越來越作,以前她絕對不會做的事,被周望寵的簡直是無所不能。

  周望給她夾了喫的,看着她喫。

  許安柔更喪了:“你們倆從家秀到火鍋店。”

  許安儀:“習慣就好。”

  許安柔:“姐,你跟姐夫在一起之後,臉皮變厚了。”

  許安儀被這話一震,噎住了。

  強烈的咳嗽起來。

  周望趕緊站起身,一直給許安儀拍背,直到她緩過來纔回到座位。

  許安柔又要說話。

  周望看了一眼:“喫飯別說話。”

  許安柔:???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喫完了飯,三個人就回了家。

  許安柔中考結束,許安儀也解放了,她不再需要時刻陪着考生。被周望連人帶行李拎回了對門。

  無視許安柔的白眼。

  周望有工作室的會要開,許安儀就坐在書房的小地毯上刷手機。她正看着微博:“周望。”

  周望把麥靜音:“怎麼了?”

  “又被拍到了。”她欲哭無淚。

  周望走過來看了眼照片,是她們在火鍋店的。

  “沒事,拍就拍吧。”

  許安儀:“可是拍到了許安柔的臉,還上熱搜了。”

  她不想讓自己妹妹在網上被人品頭論足。

  周望思考了一下,坐在電腦前開麥:“熱搜撤一下。”

  工作人員的聲音傳來:“不是老闆娘和您的不用撤嗎?”

  “這個撤了。”

  周望看了許安儀一眼。

  之後沒說幾句,會議也結束了。

  許安儀:“什麼叫老闆娘和你的不用撤。”

  “字面意思。”周望走上前來,把許安儀抱起,帶到臥室。

  “周望,你現在怎麼這麼愛這些。”

  周望看了她幾眼:“想讓你被全世界看見。”

  “看見什麼?”

  “是我的。”

  許安儀被他突來的情話弄的臉紅。

  周望轉身出了臥室門,留她一個人冷靜。

  半晌,他又走回來,手裏拿了個東西。

  許安儀湊過去:“這是什麼?”

  周望拆開:“給你墊腰的,比沙發抱枕軟。”

  許安儀看着那個粉色的異形抱枕,愣神片刻。說起這個腰她就不開心,之前有一天,她覺得自己的腰毫無問題。

  然後哄着周望把那個歷經千辛萬苦的抱枕拿走了。

  結果她又癱了一天。

  做手術她又不想,現在的解決辦法就是一個抱枕度日。

  周望坐在她旁邊:“我還給你買了個按摩椅。”

  許安儀聽見這個還挺開心。

  絲毫沒想到之後那個按摩椅會用來幹什麼。

  新抱枕被她扔在一邊,時間不早,她應該洗澡睡覺了。結果沒走幾步,周望就從身後把她抱了回來。

  “啊——幹嘛?”

  周望啄了她一口:“試試新抱枕。”

  許安儀一開始還不答應,結果周望不知道從哪把那個眼鏡帶上了。她一看周望的臉,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提不起來。

  實驗證明,新抱枕很好用,如果周望沒在浴室又折騰一次的話。

  最後許安儀哭的不行,一直錘着周望的肩膀。

  周望才放過她。

  最後一場路演如期到來了。

  之前推遲的原因也很簡單,本該路演的城市天氣不好,有段時間甚至航班都停運了。

  在最後的商討下,路演改回了北城,爲了彌補原來城市的粉絲,改成了除電影環節外線上直播。

  許安儀還有點失落,原來的城市是個海邊城市,她和周望還想去海邊看看。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不用到處折騰了。

  路演當天,小趙直接來了他們家做造型。一進門,就頗爲浮誇:“老師們,這房子多少錢啊?我能買對門嗎?戶型太好了!”

  許安儀一樂:“對門我買下來了。”

  小趙立刻捂住心口:“奢侈。”

  “老師,我偷偷跟你說,上次路演化妝的時候你出去上廁所了。然後我聽到——”小趙神神祕祕的。

  許安儀好奇心被吊起來:“聽到什麼。”

  “聽到……誒誒誒?周望老師你別拉我啊!”

  周望從身後過來,把小趙拉到一邊:“別告狀了。”

  小趙:“這是幫助你們家庭和睦。”

  周望一笑:“鏡子在樓上。”

  小趙被提醒了,看了眼時間,對着今天只帶了一個的助理:“快快快快!一會來不及了!”

  等到他轟轟烈烈的上樓。

  許安儀看了眼周望:“他要跟我說什麼?”

  周望一僵:“沒事。”

  “嗯?”許安儀走到周望旁邊:“你有事情瞞着我!”

  “沒有。”

  周望無奈。

  “快去,先給你弄頭髮。我要開個會。”

  許安儀被他這麼一糊弄,迷迷糊糊上了樓。

  到了樓上,她才反應過來不對,周望現在打馬虎眼的功底見長。

  小趙已經準備好了,許安儀又不能這個時候下去問。

  她只好坐在鏡子前。

  小趙做妝造的時候也愛插科打諢:“老師,你這後頸怎麼弄的?”

  許安儀透過鏡子看他的臉,寫滿了八卦。

  她回想了一下,渾身一僵。

  昨天晚上,周望再次以試用抱枕的名義哄騙她,結果這個抱枕踩雷,不太好用。

  才做到一半她的腰就有點疼,緊急叫停。

  結果周望把她翻了個面。

  許安儀迷迷糊糊之間,就感覺後頸一疼,周望咬了她一下。

  估計是那個時候留下的印子。

  小趙:“這個牙印,牙口真齊啊!!”

  許安儀簡直無地自容。

  “本來還想給你弄個丸子頭,現在不行了。”小趙還在調侃:“你就是傳說中的天鵝頸,我還想着露出來肯定超好看。”

  許安儀裝冷靜:“算了吧,凍脖子。”

  六月中旬凍脖子,她都佩服自己居然想得出來。

  他們都做好造型,就坐上商務車朝着路演的影院過去了。

  活動一開始,許安儀還是按照之前的樣子,坐在第一排給她留的座位上。

  流程都沒變,她又跟着觀衆看了一遍電影。

  唯一變了的就是,在正片放完出字幕和主題曲的前一秒,她前方的攝影機亮了紅燈,代表着開始直播了。

  她百無聊賴的等着字幕滾動完,訪談開始。

  不過她低頭等了半天,也沒聽到字幕出現該有的聲音。可能除了什麼問題吧。

  許安儀就靜靜的等。

  “周望!”

  大熒幕裏突然傳出這樣一聲。

  許安儀猛地擡頭,那是她的聲音。

  熒幕上從原來的應該出現的字幕,變成了電影的結構。

  畫面裏,是嘉望江黃昏的火燒雲,還有騎着單車的——她和周望。

  女孩穿着校服騎單車,跟隨着男孩。男孩在朝前騎行,女孩在身後忽然喊:“周望!”

  畫面外傳來了導演的一聲“咔”。

  許安儀愣愣地看着。

  這是她當替身的那一場,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被放出來了。

  小趙說的祕密就是這個嗎?

  有媒體認出來了熒幕上是她,好多攝影機從她身後打過來。

  直播,所有人都會看到,她坐在周望的後座上。

  畫面變化,是周望在說:“叫錯了。”

  女孩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重新回了起點,重新開始拍攝。

  第二遍她喊出來了。

  “祝萬!”

  周望也回了頭。

  “等等我!”

  “你高考結束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沒有。”

  “那就和我一起吧。”

  “好。”

  許安儀沒想到自己魔怔一般的呢喃都被收錄了進去。

  她有些哭笑不得,原來在熒幕裏看自己是這種感受。那個時候的自己能想到嗎?在不遠的將來,她實現了自己的願望。

  許安儀以前寫書的時候,時常會弄混主角和他們。

  但在此時,她不會再有更加強烈的想法了。

  這是許安儀和周望。

  是在課桌上刻下喜歡的許安儀,是勇敢了的許安儀,是再次和周望相遇的許安儀。

  是計算了相遇的周望,是無所不能的周望,是最愛許安儀的周望。

  她逐漸有了淚意。

  熒幕裏的火燒雲似乎灼熱了她的眼睛。

  電影的花絮播完,還是沒有出現字幕。

  許安儀攥緊了口袋裏要在今天送給周望的隕石吊墜,心裏想着他們可真是有默契。

  熒幕變黑。

  許安儀以爲結束了。

  結果下一秒,上面就出現了白色的字,慢慢的流動着。

  [我是周望。]

  [我有一個願望,那就是——]

  [帶着我的女孩光明正大的,在嘉望江騎單車。]

  [現在,這個願望實現了。]

  許安儀的眼淚也沒繃住。

  還掃視了一眼攝像機,直播按鈕開着。看來是周望早就計劃好的。

  繼續滾動。

  [許安儀。]

  屏幕上出現了她的名字。

  她啜泣着看着。

  [我欠你一場盛大的告白。]

  [現在,請你聽好。]

  我聽好了。她想。

  [我喜歡你,我愛你。]

  [這樣蒼白的話語,我一直覺得俗氣。]

  [但真的到這個關頭,我發現我詞窮到只能說出這樣的話。]

  這哪裏是詞窮呢?

  許安儀摸了摸眼淚,就這樣一個低頭的瞬間。

  熒幕中忽然響起了聲音。

  是周望的——

  “雖然詞窮俗氣,但還是要說,我喜歡你,我愛你。”

  許安儀到處找周望的身影。

  沒有。

  “我的女孩。”那聲音繼續說着:“我們新的夏天正在開始。”

  許安儀下意識的哭着點頭。

  媒體們忽然開始躁動,鏡頭轉向一個方向拍個不停,快門聲像是打節拍。

  許安儀順着看過去,周望從觀影后放走了出來。

  手裏拿着話筒,穿着北山的校服。

  許安儀想說一句老土,卻如何都不能開口。

  她覺得自己一定哭的很醜。

  周望踩着光朝她走來:“許安儀。”

  許安儀:“嗯。”

  “你一定不知道,你高中的耳機漏音。”

  “因爲我每次路過你的座位,都會聽到你耳機裏唱着我的歌。”

  許安儀一刻目光也不敢離開,像是要把此刻的周望永遠刻在腦海。

  那些梧桐樹的枝繁葉茂,北山中學課桌裏的祕密,還有每次偷看,每次在本子上寫下的名字,手機裏下載的歌。

  那些白襯衫上的筆漬,還有超市的北冰洋。

  跨年的煙火,生日的蛋糕,嘉望江的晚霞和火燒雲。

  這些無一不讓許安儀意識到,看了快十年的光,在朝着她走來。

  “許多年之後,我們仍然是我們。”

  “耳機裏流淌的夏日永遠不變,北冰洋的氣泡永遠翻騰。”

  “北山中學最耀眼的星和許安儀,永遠相戀。”

  ——正文完結202261——2022723——

  作者有話說:

  正文完結啦~(還有番外不定時更新)

  感謝喜歡我的大家陪伴我度過了這個夏天。

  一個月二十三天的時間,我寫完了他們的故事。

  但在故事之外,我們還有更遙遠的未來。

  就像結尾的那句話一樣:“耳機裏流淌的夏天永遠不變,北冰洋的氣泡永遠翻騰。”

  意意和你們永遠熱戀!

  本文已簽約實體,進度可以來社交軟件看~

  歡迎預收意意的下一本文《白河夜船》~

  那麼這個夏天再見啦!

  下一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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