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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城

作者:翔于野
顶点天道[洪荒]!

  来人一身青袍,那青芒正是一块玉坠。玉坠仿佛是那人的法宝,挡住了红芒之后,便退回到了那人身畔,莹莹的散发着青光。

  那人身穿一件外沙内锦青色长袍,一根月白色蛇纹腰带紧紧地系在腰间,勾勒出他腰际的线條;一头飘逸的长发乌黑如墨,一双杏子般的凤眼此刻却闪烁着些许不快。他的身形高挑,虽有些略显瘦弱,但依旧不掩那股温文尔雅的风范。

  红芒被那青光一挡,掉到了地上,赫然是一把赤色的匕首。不過现在,這把匕首上已经覆满了斑斑裂纹,就仿佛破碎的玻璃一般。

  太一忍不住后怕,如果被這东西偷袭中了,即便是他,恐怕也得非伤即残吧。混沌钟轻荡,只听“呯”的一声,那把匕首变碎成了无数的粉末。

  “多谢道友了,若不是你,我恐怕现在就要重伤了。”

  太一低声向青袍道人道谢,道人轻笑着,视线瞥了瞥脚下的大地。

  “恐怕,就算我不出手,也有人会出手的吧。”

  太一脚下,土黄色的灵能一闪而過,瞬间不见了踪影。红龙闷哼一声,一股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那匕首估计是他的本命法宝,被人毁了,连带着他本人也要受伤。他一脸惊恐地看向后来者,隐隐有种感觉,那青袍人身上的煞气,恐怕不亚于他们族长祖龙。

  “你到底是谁,竟敢坏我們龙族好事?我族族长是开天之后三大生灵的祖龙,不知前辈和族长是否认识?”

  眼神一转,红龙口气立刻软了下来。他的尾巴轻轻晃了晃,身子也向后退几步,已经做好打算一旦有什么意外就跑。

  青袍人冷哼一声,嫌弃之意丝毫不加掩饰。

  “不過是先天风水和盘古之经脉糅合到一起的杂种罢了,非巫非妖,甚至连天道都不容,有什么资格和我认识!”

  红龙原本還打算即便是青袍人和祖龙沒什么关系,也稍微說几句好话,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沒想到,還沒等他好话酝酿好,便听到這青袍人口出狂言。再怎么說,红龙也是龙族的一员,听到龙族被這样诋毁,即便沒這人强大,他還是忍不住发出愤怒的咆哮。

  “竟敢挑衅洪荒第一大族龙族,你這是在找死!”

  红龙身形忽然后退了一下,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個小型的火箭筒,瞬间放飞到天上,炸开一片灿烂的烟花。做完這些,他才松了口气,回头看向青袍人的方向。然而,红龙错愕的发现,青袍人一点阻挡自己的意思都沒有,反倒在一旁笑意盈盈。

  “我已经放了集合火箭,要不了多久,周围的龙族看到就会赶過来。我們有很多同伴在周围收割,你等着吧,一会他们就会赶過来的。居然敢挑衅第一大族,你们這是在自寻死路!”

  太一听了红龙的话,禁不住的怒火喷涌而起。聪慧如他,自然听出了红龙的意思,在這片土地上烧杀劫掠的居然不止他一個,還有其他龙族在屠戮生灵,而且這些龙族居然将這种杀戮称为“收割”,甚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太一身畔的混沌钟发出一阵阵蜂鸣,仿佛也和太一一般,义愤填膺。

  “呵,龙族也敢自称第一大族?且不說同为先天生灵的凤族和麟族有何感想,就是拥有盘古遗泽的巫族,恐怕也不比你们弱吧?轮潜力,你们更是比不上這天地间新兴的妖族,真不知道,你们這個第一大族,哪来的自信。”

  青袍人冷哼一声,道。說完,他看了看天上依旧靠着法力存在的烟花,扭了扭脖子。

  “既然你已经把集合烟火放了出去,留着你也沒用了。某個准备坐收渔翁之利的,差不多该出手了吧?”

  红龙還在思索青袍人這话是什么意思,突然背后就传来一阵地元素波动。他還沒来得及回头,一根地脉凝成的长·枪便穿透了他的七寸。红龙连忙灵魂出窍,想要至少保住元神。但就在這时,长·枪表面忽然冒起一阵黑气,定睛一看,居然是无数冤魂环绕——而那冤魂,正是之前被红龙虐杀的,属于這片土地上的妖族们。

  “不——”

  红龙嘶哑的大喊着,元神被這些冤魂缠绕住,彻底无法挣脱。最后一刻,他努力的睁开眼,看向将长·枪刺向自己的那人。

  “巫族,不周山,宸陨,多谢阁下出手相助。”

  居然是巫王宸陨,他怎么在這裡!红龙不禁背脊发凉,他抬头看向那還在绽放的集合烟火,忽然觉得,這裡马上就要成为龙族的墓地了。

  被這些家伙屠戮的墓地!

  宸陨甩了甩手,将沾染上的龙血甩干净。他手指上的黑环忽然动了动,是那只认宸陨做主人的小龙,本已沉睡良久的他忽然醒了過来,直接扑到了红龙的尸身上,一口一口的撕咬着。随着小黑龙的动作,他的身形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长大,很快就摆脱了之前只有拇指长的造型,变成了足有一人高的幼兽。

  青袍人一甩衣袖,身旁的玉佩莹莹散发着青光,煞是好看。

  “看来巫王要不了多久,便会有一大助力啊。本尊无族无居,唯有一道号鸿钧,不知巫王是否听說過。”

  就在鸿钧自报家门之后,宸陨的脸色立刻变得十分难看,甚至就连他的身子都有些颤抖。他抬起手,仿佛想要指向鸿钧,而后又无力的垂下。

  “你就是鸿钧?!”

  青袍人鸿钧似乎对宸陨這個反应毫无意外,他轻笑一声,显得有些洒脱。

  “看来,盘古给你们的传承记忆中,提到了我啊。不過,作为巫王,你不应该继承盘古的……”

  “不必多說!”

  還沒等鸿钧說完,宸陨就低声打断了他的话。他视线瞟了一眼太一,而后微微颔首,毫不留情的說道。

  “道友和父神的恩怨,早在上一辈就结束——哦,身为晚辈,我還应该尊称您一声前辈。想必开天辟地之后,前辈也应该受了重伤才对,不知道這时候找上门来,有何贵干。”

  宸陨自然不会相信鸿钧和他们仅仅是偶遇,作为他们這個程度的大能,一举一动都冥冥中有所感应,宸陨也猜到了鸿钧是来找他的。

  一旁的太一听得一头雾水,似乎,鸿钧是专门来找宸陨的?這個鸿钧,和始神盘古之间還有一些恩怨?

  鸿钧的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摇了摇脑袋:

  “作为盘古的子嗣,你们和盘古還真是像啊,都這么直来直去。好了,剩下的問題等会再說,又有一群爬虫過来了!”

  鸿钧话音未落,宸陨的视线忽然转向了西北方,小黑龙也吞下了最后一口血肉,现在的他足足有五米来长,已经颇具龙族的威风了。

  宸陨走到小黑身边,拍了拍他的鳞片。

  “你们龙族应该都有天赋神通可以自由缩小才对,变回刚才的样子和我在一旁观战吧。”

  小黑却摇了摇脑袋,俯下身子蹭了蹭宸陨的大腿,嗷嗷的叫了两声。宸陨不知为何却听懂了小黑那意味不明的叫声,他皱着眉头,有些不快。

  “你說你要和我一起战斗,有了你我就能够克服空战的短板了?可一会来的可是龙族啊,毕竟是你的同族,你或许会不忍同室操戈。”

  鸿钧忽然走到了宸陨身边,瞥了一眼小黑,对宸陨說道。

  “沒关系,要是沒有你在,估计任何一條龙族看到他之后,都会直接将他杀死。毕竟,他可是一條九爪黑龙,和其它黑龙、九爪龙族不一样,出生便代表着可噬万龙的属性,注定会成为龙族的毁灭者。”

  小黑又是嗷嗷两声,仿佛在回应鸿钧的话。宸陨无奈的牵了牵嘴角,原本還以为這條小黑龙是祖龙的子嗣,以后遇到祖龙的时候還要還给他。哪知道,這條小家伙居然是龙族中的禁忌,是任何龙族都必须得以诛之的存在。

  “算了,那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既然你想成为我的坐骑,我也定会保住你。再怎么說身为巫王,一些龙族,我還是不会怕的。”

  說着,宸陨一滴精血逼出了体内,小黑顺从的低下头颅,任由宸陨将這滴精血滴在了自己额头上。

  精血在小黑额头勾勒出一道玄奥的图案,那是代表宸陨身份的法则秘纹,只有宸陨才能使用,独一无二。太一知道這個契约,仆契,从此之后小黑便是宸陨的坐骑了,和宸陨心意相通。

  仆契已成,宸陨沉吟片刻,便又点在了小黑额头上。无数灵力顺着仆契的印记灌入,小黑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一次生长,眨眼间便已经威风凛凛,算得上是一只合格的坐骑了。

  翻身骑上了小黑的头部,宸陨摸了摸小黑的鬃毛。小黑发出一声兴奋的长吟,腾空而起,蜿蜒的地脉紧随其后,化作一杆长·枪,落在了宸陨手中。

  遥遥望向西北方,宸陨眉头微蹙,对太一說道:

  “一共五條龙族,小家伙,你能分担一個嗎?你的战斗经验還是有些匮乏,需要多磨砺一下才好。”

  太一之前对红龙所作所为的满腔愤恨還沒消去,更何况知道了附近其它龙族也在做同样的事情,心中的怒火丝毫未减。

  “放心好了,对付一個龙族,我還是搞的来的。”

  “那我就分担两個好了,毕竟是我引来的怪,不好让巫王一力承当。”

  鸿钧依旧是那副笑盈盈的表情,和宸陨站到了一個水平线上。太一总觉得鸿钧的话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過還沒等他多想,远处便传来了嘹亮的龙吟。

  “是谁,竟敢挑衅龙族威严!”

  远方飞来了五條巨龙,三红两蓝,全都是最普通的元素龙族。宸陨暗中松了口气,太一毕竟沒有经历過多少战斗,若是金龙之类的高阶龙族,宸陨還真不敢用来让太一练手。

  毕竟之前太一对付那個红龙就差点受伤了,每個高阶龙族都拥有自己的底牌,若是冒失的和高阶龙族交战,失败是必然的。即便是宸陨,对上了底牌全出的高阶龙族,都有可能受伤。

  “土克水,這两头蓝龙交给我好了。”

  宸陨低喝一声,小黑和他心意相通,快速地从左翼突入。宸陨手中长·枪一挑,在半空中再一次化作地脉,将两條蓝龙直接拦走。

  鸿钧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他向前走了几步,身边那道青光成倍数的增长着——不知道是鸿钧那碧色的法宝复制了己身,還是他這個法宝本来就是成套的,眨眼间原本的一道青芒便成了一圈碧色的光带。太一還特意用心查了一下,大概是四十八道。

  鸿钧向一边急速而去,一挥手,一些碧色从他身边窜出,直接击中了两只红龙。两只红龙咆哮着,向鸿钧的方向追去。只剩下了最后一只红龙,将铜铃般的眼睛瞪向了太一。

  “呵,看来你们還有分工啊,我的对手就是你這個小家伙了么?太小了,恐怕不够吃啊。记住我的名字,龙族敖烈,将是你的坟墓……”

  “是么,就怕我這個小东西是個金刚石,让你崩了牙。”

  太一冷哼一声,身侧的混沌钟和他心意相通,猝然而起,直接砸向了那只敖烈。敖烈仅仅是偏了偏头,便将混沌钟闪了過去。

  “你的准头不怎么地嗎,小家伙。”

  太一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沒有宸陨在身边,一些之前不能用的手段也可以用了啊。他略微伏低了身子,冷哼一声。

  “那可未必哦……”

  即便敖烈再痴呆,他也猜到了太一一定有诈。连忙回過头,敖烈心中不禁泛起怒火,這個小家伙竟然敢耍他。

  然而,還沒等敖烈的头彻底转過去,一声轻吟便响在了他的耳畔。

  “叮——”

  一股晕眩感瞬间袭击了敖烈,敖烈有了片刻的失神。那感觉就如同被人从背后敲了一個闷棍,思维還隐约地存在,但是已经完全陷入了混乱之中。耳朵忠实的发挥它的职责,将一切信息传入敖烈大脑。

  “祭祖妄尊,以卑身乞,九天曜阳,煌煌之威。赤阳·烈!”

  伴随着太一清脆而果断的咒声的,是一声响彻云霄的钟鸣。

  “咚——”

  九天之上的太阳星仿佛冥冥有感,无尽火焰从天空中落下,直砸向了眩晕的敖烈。等敖烈终于从眩晕中摆脱的时候,抬起头,便只能看到近在咫尺的无数赤色火焰——

  “不——”

  敖烈大喊一声,匆忙的支起了一個防护罩,便被赤阳烈彻底笼罩。一旁的太一稍稍喘了口气,這還是他第一次用传承记忆中的法术,似乎還不错的样子。

  早在太一的传承记忆渐渐恢复的時間裡,他就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一個巫族。因为沒有哪一個巫族会以咒文引动天地之威,掌控自身元素属性对于巫族来說,就仿佛吃饭喝水那样简单,只是每個人能吃下的量不同罢了。太一一直想要找個机会实验一下這個技能,刚巧這次宸陨不在,他果断拿敖烈实验個够。

  “出来吧,敖烈,我知道這一击绝对砸不死你。好歹你也是個火属性龙族,不至于這么不堪吧?”

  太一扬声朝着那片火焰中說道,赤色的火焰渐渐散去,露出裡面敖烈那隐隐的身影。

  诚如太一所說,他的這個赤阳·烈绝对砸不死敖烈,但也算得上是让他颜面尽失了——他的头已经被彻底的熏黑,身上的鳞片很多也被烧焦了边缘,整條龙就仿佛变成了红黑相间的班马龙一般。

  “你……不可饶恕!”

  敖烈低声吼道,突然身形一闪,化作人形。

  虽然龙族同时兼具巫妖的属性,但還是更为偏向妖族一点。对于妖族来說,人型才是保持战力的最佳形态。也只有在欺凌弱小的时候,妖族才会显出本体。

  敖烈的人型是一個中年男子,即便是化作人型,太一之前对他造成的伤害依旧依稀可见——他的脸上一片漆黑,身着的长袍也被烧出了好多洞,变成了洞洞装。

  看到敖烈這個样子,太一一個沒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敖烈暴喝一声,身形一闪,瞬间不见了踪影。

  “受死吧!”

  太一立刻做出反应,混沌钟轻荡,一個金黄色的蛋壳便出现在了他身周。几乎同一時間,在太一身后,传来乒的一声响。

  敖烈拿着一杆长戟,戟尖正戳在混沌钟形成的护盾上,荡起一圈圈波纹。他似乎对此也有些意外,但也仅仅是愣了一下,便加大了灵力输出。

  瞬间,长戟上冒出肉眼可见的火焰,直扑向混沌钟的护盾。护盾与戟尖相交的那個位点,一圈圈金色波纹荡漾,而且愈发频繁。

  太一早在发现敖烈之后便转過了身,他双手一划,混沌钟便挺身而上,直接移到了戟尖正对的那個位置。紧接着,太一坏笑了一下,撤掉了护罩。

  “咚——”

  一声比刚才巨大千倍的声音响彻在四周,敖烈惨叫一声,捂着耳朵被震退。他的法宝长戟在這震击中甚至断做三截,不過却是灵性未失,化作一道流光,追随在他身边,敖烈這一下绝对不好受,七窍都被震出血来。

  “你不知道,混沌钟除了可以以法力催发,强大的震击其实也可以发挥它的威力嗎。而且震击时所用的灵力越大,效果也就越好。”

  太一双手虚托,混沌钟丝毫未损,在他掌心之上晃了晃,仿佛在嘲笑敖烈的不自量力。敖烈咬了咬牙,心疼的看向身边的长戟——那可是他最好的法宝之一,伤成這個样子,不知道要用多少天才地宝才能修复。

  “……我本来沒想要用這东西的,是你在逼我!”

  敖烈抹了抹自己脸上的血,狠狠地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了一個黑色的物体。太一连忙操纵混沌钟向前击去,想要将他手中的物件击飞。

  哪知敖烈突然转過身,以身体承担了混沌钟這一击。太一這一击虽然不是全力,但敖烈直接被击中,也绝对不好受,一股鲜血直接从敖烈口中喷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的同时,還沒走多远,便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操纵,飞向了敖烈手中的那個物件。

  “不够……饿……”

  敖烈手中的东西仿佛被激活了,一阵恐怖的声音从他手中传出。敖烈愣了一下,不過看着再一次飞速接近的混沌钟,一咬牙,顺手抓着三段长戟,塞到了手中那一团黑色中。

  那团黑色仿佛无底洞一般将三段长戟悉数吞下,而后一阵阵诡异的扭曲,在敖烈手中不断蠕动着。敖烈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他看向太一,狠狠地啐了一口:

  “哼,本来想多弄点精血和养料再来激活這個东西的,不過你和你那個金色的本命法宝,估计能比得上数万具落魄小妖们的尸身,就让你成为魔种的第一餐吧!”

  那团黑乎乎的东西蠕动的越来越快,就在太一混沌钟再次砸向敖烈的前一刻,忽然化作一杆通体漆黑的长戟,戟尖正对着混沌钟。混沌钟和那黑色长戟发生了猛烈的碰撞,但却仿佛砸进了一团橡皮泥一般,长戟诡异的再次化作一团黑色,顶在混沌钟的身前。

  混沌钟上传来一阵厌恶的感觉,太一连忙将混沌钟收了回来,心疼的看了看它。好在混沌钟似乎沒什么事,混沌钟的钟灵也仅仅是对那個东西表示很厌恶罢了。

  敖烈却有些意外,他看了看手中已经化成一根烧火棍般东西的长戟,又看了看太一,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不对啊,魔种连灵宝都能侵染,应该不会错的。既然魔种沒错,那么只可能……”

  他看向太一的目光中多了一丝火热,眼中掩饰不住的贪婪,直勾勾地盯着混沌钟的方向,用极其肯定的语气道。

  “你那個,是至宝!”

  至宝难求,无论是先天后天,拥有至宝的都是這世间一顶一的高手。敖烈将手中的烧火棍一甩,魔种再一次变化,重新恢复了长戟的形态。

  “嘿,小东西,把手中的的法宝交出来,我還能饶你不死。不然的话,哼哼,就用你的尸身来给魔种饱餐一顿吧。”

  “大言不惭!”

  太一一声冷哼,仅仅是之前片刻的接触,他便靠着混沌钟,感知到了那個东西究竟有多么邪恶——就那一小团魔种之中,至少有数万具小妖的尸体,无数看不见的冤魂被拘禁在魔种中,完全爬不出来。

  心中的怒火难以抵挡,太一深吸一口气,混沌钟有灵,自发地悬浮在他面前。

  “大道为基,天道为尺。以洪荒为局,布生灵之棋。森罗·金落!”

  天地灵气汹涌而至,冥冥中法则隐约显身,附近大地上所有的生灵都为此可献出了自己的力量。一圈圈法则密文在太一和敖烈之间闪现,玄奥的文字形成巨大的法阵,在两人之间不断流转,就连文字本身也如同液体一般,不断变幻着线條。那蕴含至理的法则之光和天地灵气交相辉映,甚至连天空都有些变了颜色。

  周围的一切被染上了一层淡金色,璀璨的仿佛处在朝阳的映射下,大地都被镀上了一层黄金做的外衣。然而作为一切中央的敖烈却沒有時間欣赏這些美景,他惊恐地后退几步,周围的一圈圈神秘的符号随着他的后退,亦是紧跟而上。

  “這……法则之咒,你不是巫族!你究竟是什么人!”

  敖烈气急败坏地看着周围异变的天象,巫族虽然拥有者盘古遗泽,但绝对不是被天道眷顾的种族,甚至被天道所摒弃。這么明显的法则秘纹,一看就应该是法则之咒,然而不修术法的巫族是不可能施展出法则之咒的——即便是先天至宝,也不可能让一個连什么是神魂都不懂的巫族学会如何使用法则之咒。

  实际上,之前太一施展的赤阳烈也是一個大型术法,不過当时敖烈的神魂并不清醒,也就沒有将之放在心上。被法则之咒盯上,是绝对跑不掉的——施法者和目标之间的法则秘纹,除非离开了洪荒天道的掌控,不然绝对不可能消失。

  可是除了九天之外的无尽混沌,這片大陆上唯一不在洪荒天道掌控的地方便是不周山了。就算敖烈能在太一咏唱完毕之前赶到不周山,沒有巫族的许可,他也绝对别想进去。

  敖烈一咬牙,手中魔种黑气翻涌,既然躲不過,就和他拼到底吧。

  太一双瞳之中,金黄色的灵能不断四溢,璀璨的金眸仿佛无机质的黄宝石一般盯着疾驰而来的敖烈——以及他手中的魔种。对付敖烈,太一是绝对不会使用出法则之咒這种强大的力量,但他隐隐有种感觉,若是不直接开大招,任由那個魔种继续成长下去,就连他也要受到威胁。

  “你知道的太多了,敖烈。所以,去死吧!”

  周围的法则秘纹有了一瞬间的凝滞,而后骤然崩塌,向最中央的敖烈塌陷而去。敖烈发出不甘心的吼声,但在法则之咒的压迫下,一切却都只是徒劳无功。

  即便是高阶龙族,在法则之咒面前也要受重伤,更何况是敖烈這個普通的元素龙族。

  但让太一忌惮的从来不是敖烈,在敖烈的神魂被森罗金落碾碎的瞬间,他手中长戟的黑气忒的爆发,无尽黑气翻滚,将敖烈整個人都包裹住。太一双手虚握,森罗金落的法则秘纹渐渐合拢,意图直接将這個异象泯灭在萌芽之中。

  “嘶吼……”

  黑气之中传来诡异的吼叫声,浓郁的黑气骤然爆开,落到了森罗金落那无数的法则秘纹上。让太一沒有料到的是,就连法则秘纹,都被這诡异的黑气所侵染,原本光耀的法则秘纹渐渐暗淡,甚至有的法则秘纹经受不住黑气侵染,悄无声息的熄灭。

  “呯——”

  法则秘纹出现缺口,森罗金落也终于维持不住,周围的法则秘纹轰然破碎,伴随着黑气一起泯灭,消失得一干二净。

  由于黑气的散尽,黑气之中的敖烈也终于显现了出来。如今的敖烈,已经不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身上无数划痕,散露着斑斑血光,仿佛体内有什么东西要爆发出来一样。他的脸上也萦绕着一股诡异的黑,双瞳尽皆变为了妖冶的血红色,身体微弓着,仿佛太一前世电影中看到過的丧尸一般。

  敖烈张大了嘴,朝着太一一声咆哮,他的嘴中也不再是人类那整齐的牙齿,而是变成了兽齿那种利于撕咬的结构。太一只来得及将混沌钟移到身前,混沌钟自行护主,瞬间的极大,便听砰地一声,混沌钟上发出渗人的声音,敖烈直直的撞上了混沌钟。那惨烈的声音,就连太一听了都骨头发麻。

  然而敖烈似乎对此毫无知觉,仿佛沒有思维一般不断地向混沌钟撞击着——不,现在的他,已经不是敖烈了。应该叫他,魔种。

  沒错,就是魔种。真正的敖烈,神魂早就在森罗金落的压迫下碎成了粉末,他身上那三成的能量也已经顺着被篡改的天道,流向了太一体内,弥补了他的法力亏损。太一从现在的敖烈的身上,感受到了和魔种完全一致的气息。那浓郁的邪恶,完全无法让人忽视的恶心感。

  太一的脑海中飞速地将所有术法過滤了一遍,却只发现,虽然他有完全克制這东西的术法,但限于條件,似乎施展不出来。沒办法了,来不及多想,這东西只有靠天道的威压,法则之咒才能消灭,对于不受到现在天道眷顾的巫族来說,简直是死敌一般的存在。要是拖到宸陨回来,恐怕宸陨都会有危险。

  太一又一次的深吸一口气,张开双臂,周围突然冒起了一圈圈的风,将他的袍子扬起,仿若谪仙。

  “太阳太阴,守序为则。诛魔斩恶,太阳之责。阳火为指,扶桑为引,引动九天太阳之力,焚尽污秽万物。太阳·诛邪!”

  法则秘纹随着太一的咏唱再次出现在了他周围,魔种仿佛也感受到了威胁,不断撞击着混沌钟,想要突破混沌钟的防线。可是身为先天至宝,混沌钟要是那么好突破的,那它就妄称至宝了。

  真正难受的是太一,這個法则之咒完整版需要扶桑树枝为引、太阳真火为力,才能发挥出最完整的功效。然而此刻太一上哪去找扶桑树枝,只能靠着自己的法力当万用零件,不断燃烧自己法力以强行施展這個秘术。可缺了扶桑树枝,這個法术施展所需要的消耗远超太一想象,太一甚至觉得,真要将這個太阳诛邪施展出来,自己恐怕也要被抽成人干。

  還沒等太一多想,他身上就忽然泛起了一股亮金色,一直以来附在他身上的图腾突然冒了出来——就是這個,让除了時間祖巫奢比尸外的所有祖巫都以为他是一個巫族。巫族以身上的图腾为引,施展绝妙术法,可太一心中奇怪,自己又不是一個巫族,這时候图腾忽然跑出来,有什么用呢。

  還沒等他想明白,那亮金色的图腾忽然停滞住,从太一身上弹出来。太一這才知道,一直以来,帮他伪装成巫族的是什么东西——

  灿金色的枝條,水滴状带锯齿的叶片,枝叶间不断摇曳,一股股纯净的太阳之力在它上面流动,仿佛整個太阳变成了這一段枝條一般。

  這分明是祝融当初从太阳星上带下来的那段扶桑树,沒想到,居然变成了图腾,依附在自己身上!

  扶桑枝條上缓缓飘落了一小片叶子,掉到了周围的法则秘纹上。仅仅是一片扶桑树叶,太一就感觉周围术法对自己灵力的抽取停下了,甚至還将大部分用不上的灵力反哺回自身体内。扶桑树叶就仿佛那神奇的催化剂,将原本需要极高温度才能发生的反应降低了数倍。

  有了扶桑树叶做引,太阳诛邪被瞬间完成。周围的法则秘纹一亮,如同球体一般扩散而开,太阳真火和扶桑树的灵力纠缠其中,辉映着洪荒大陆之上的太阳星。

  金色的火焰仿佛从太阳星上陨落,凭空的出现。魔种似乎是感受到了威胁,不住的嘶吼着,转身想要逃跑——這就看出魔种和那敖烈的区别了,敖烈知道自己绝对逃不掉,直接打算以命相搏。而仅凭本能行动的魔种却沒有這种想法,遇到了危险,也仅仅会想要逃跑。

  太一松了一口气,咏唱完法则之咒的瞬间可以說是他最虚弱的时候,若是魔种在這时候发难,他可沒有任何办法。不過现在,既然它开始想要逃跑,那就死定了。

  太阳·诛邪引动的法则秘纹在魔种身边团成一個球,不断地将自身复刻,金色的法则秘纹越来越多,甚至仿若一個小型的太阳星。内部的魔种终于知道自己再怎么逃也是徒劳无功,渐渐停了下来,在原地摆出防御的姿态。

  但這個咒法可是魔种再怎么防御也沒办法抵挡的,太阳诛邪的法则秘纹瞬间崩塌,璀璨的金光和天空上的太阳星交相辉映,仿佛日陨大地——太阳·诛邪的效果可以让法则秘纹内部在一瞬间拥有太阳星内部的环境,那连火之祖巫祝融都无法抵挡的高温和纯阳之力。

  更何况,這個密咒名叫诛邪,咏唱本身带了一丝诛邪的气息,对于這种纯粹的邪恶体魔种更是事半功倍。不消刹那,魔种便尖叫着,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敖烈的尸身化作焦炭,跌落在地。

  太一狠狠地松了口气,起手一挥,扶桑树重新回到了他的体表,化作淡金色流转的图腾。连续两個法则之咒,即便是有被篡改的天道流向他体内的力量做补充,太一精神上也有些疲惫了。降落在地面,随手捞了块石头坐了下来。太一平复着呼吸,等待宸陨和鸿钧归来。

  沒過多久,宸陨就第一個回来了,他胯下的小黑似乎又长大了不少,变得更加威风了。降落到太一身边,宸陨跳下小黑,边走边說道:

  “不知道這些龙族到底杀戮了多少生灵,只是三只,我就觉得自己亏损的本源差不多已经恢复了。对了太一,你对付的那只红龙已经死了。”

  “呐,在那裡呢。”

  太一指了指敖烈变成焦炭一般的尸体,至于其中的惨烈,他可不打算多說——沒办法和宸陨解释法则之咒的存在,還是不要說那么多,避免宸陨起疑心。

  宸陨身边的小黑忽然对宸陨露出询问的表情,宸陨拍了拍他的头,仿佛是同意了他的询问。紧接着,小黑撒欢一般的跑到了敖烈的尸身旁边,龙爪一划,原本還保持着人型的敖烈,瞬间恢复了本体,变成一头庞然巨兽。

  小黑兴奋地趴在敖烈身上不断吞噬着,太一眉头微蹙,想要阻止小黑的這個行径——天知道被魔种附体的敖烈還是不是一個纯粹的巨龙,万一魔种在小黑体内复苏,那就大事不妙了。

  然而還沒等他有所动作,一個青色的身影便突然出现在了敖烈头颅上方,双手往下一插,似乎是掏了一個纯黑色的东西出来。小黑似乎对有人抢自己的食物很是不满,昂的一声叫,就想要将之打到一边。

  青袍人只是挥了挥手,小黑便被扇到了旁边,委屈的嗷嗷叫。鸿钧甩了甩袖子,身上的鲜血瞬间不见,只留下他手中那個通体漆黑的东西。他转過头,无奈地看着委屈的小黑。

  “不愧是万龙之噬,這可噬万龙的属性,难怪会让龙族忌惮。不過這东西,可不是你能吃的,還是還给我罢。”

  是魔种!太一瞳孔一缩,沒想到之前居然沒有将魔种彻底剿灭,還让它留了個种子。鸿钧看向太一,眼中带了些玩味。

  “宸陨,看样子,你這個小家伙不错嘛。”

  糟糕,太一完全沒有料到,鸿钧对這個魔种似乎知根知底。還沒等鸿钧继续向下說,他身边的空间一阵诡异的扭曲,一双手忽然抓住了他手中的魔种,一身黑袍的人影突然出现在鸿钧身边。

  “鸿钧,說好了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就這么把我的东西带走,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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