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掉馬
他全身上下每一個關節都有大大小小的疼痛,但是這些都敵不過腰的痠痛,他拉開被子一看腰——有一個青紫的手印。
江潯揉着頭,昨夜的記憶慢慢復甦。
羞恥的回憶吞沒了江潯。捧奶求喫,肏到宮口,親吻……他到底幹了什麼啊?不對,他今天早上還有課啊!江潯從牀上一躍而起,他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睡在了蒔晏的牀上。
他打開終端,發現居然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六點半了,通訊錄裏還有一條蒔晏的留言。
“飯在保溫箱裏,我幫你請假了,桌上還有藥,你今天還要喫一次,我晚點回來。”
江潯盯着那條留言看了半天,又看向桌上的保溫箱和藥物。他想刪除這條留言,但是看了半天還是沒刪。
禍端因蒔晏而起,又結束於他。江潯反倒不好怪他了。不得不說在那麼絕望的時候,蒔晏救了他,他真的心存感激,要不然自己的動作片.gv估計就要在全星網循環播放了。
等到了晚上七點半,蒔晏回來了,他還帶了晚飯給江潯。兩個人面面相覷地互相看着,好像在演一出默片。
“對不起。”蒔晏鞠躬。
江潯嚇了一跳,那麼、那麼正式嗎?他是個喫軟不喫硬的人,見狀也有點不好意思,吶吶道:“這又不是你的錯……謝謝你救了我……”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蒔晏卻深以爲然,點點頭道:“確實不是我的錯,我一直都不知道凱爾斯私下有這種惡行,至於和你上牀也完全不怪我,你昨天一直在蹭我,我也是個正常男人,況且……”說着說着他悲從心中來,“昨天是我的第一次,就這樣被你拿走了……”
“……”江潯磨牙腹誹,識人不清明明是因爲你愚蠢,還有你昨天明明是趁虛而入!是我把你的勾八強行塞到我的屄裏的嗎?!最後就是——“這件事因你而起,也因你救了我而結束,那現在就扯平了。”江潯這句話完全是硬擠出來的。
而這邊蒔晏倒沒有立馬接話,他欲言又止了半天,才磨磨蹭蹭地開口道:“那個……我買了那個藥……”
“?”
“就是……避孕藥,你不需要喫一下嗎?”
“……”江潯沉默。
“我不可能懷孕。”江潯咬牙,“不用了。”
隨後這幾天,江潯發現蒔晏對自己好得莫名,簡直有求必應。他只以爲蒔晏還因爲那件事有着彆扭的愧疚,不由得感覺有點好笑……不過乖順的蒔晏比平常可愛不少,這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
在這天回來的時候,江潯於門外聽見了德恩和蒔晏的聲音,他們好像在裏面爭吵。江潯停下腳步,不動聲色地把耳朵貼上門。
這種偷聽的舉動他做得意外順手和純熟。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所以那件事你是真的不知情?”是蒔晏的聲音。
“我發誓我事先並不知道這回事,要不然我會阻止他的。”德恩的聲音帶着急切,“您親自去救那個賤民,也不怕傷了自己的身體。”
“你是不是好好說話就能掉了舌頭?”
德恩聞言急忙低聲下氣地道歉,小少爺的性格就是這樣,高興的時候被開玩笑也不生氣,但是一旦翻臉你說什麼都是錯的,刻薄起來能讓人羞憤難忍。只不過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少爺了,現在的蒔晏收斂了很多,已經很久很久不對他發怒了,這是近期的第一次。
德恩內心苦澀,更恨那個賤民。
德恩低聲下氣道:“昨天我也是半夜才知道這個消息的。據說凱爾斯給您……的舍友下了髒污的藥,不知道有沒有損傷您的身體?”
“我沒有任何事。”蒔晏冷冷道,“但是如若讓我知道你打着我的旗號在外面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今日凱爾斯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我對您一片忠心。”德恩說。他微微鬆了一口氣,這句話證明小少爺暫時放他一馬了。
出門的時候德恩和江潯撞了個正着,江潯耳朵貼在門上的舉動讓他連個找補的理由都沒有,他尷尬地笑了笑。
德恩充滿敵意地瞪了眼他,但什麼也沒說。
江潯走進房間的時候,蒔晏正坐在椅子上交疊着雙腿,在用全息屏幕看着電子報表,只瞥了眼江潯。那密密麻麻一片江潯看了都覺得要瞎了眼。等蒔晏看完喝了杯茶後,江潯纔在他身後開口問:“凱爾斯怎麼樣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蒔晏手一頓:“你聽見了?只是回到該回的位置上罷了。”
“S星和麥芙林學院以後不會再見到這個人。你也不會再見到他。”
蒔晏的眼裏都是煩躁和厭惡。
江潯既覺得膽寒,又覺得鬆了一口氣,他沉默片刻,對蒔晏道:“謝謝你。”
蒔晏斜了他一眼:“你謝我做什麼?我又不是爲了你,你也太自作多情了點。”
江潯沒說話。不管是不是爲了他,蒔晏這麼做對江潯都很有利,如果蒔晏只是把凱爾斯驅逐出學院,進而對其置之不理,那麼即便凱爾斯逐漸淡出貴族圈,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整治一個F星來的孤兒,還不是手到擒來?現在凱爾斯不但被趕出了學院,還驅逐出了S星,江潯也可以大大鬆了一口氣了。
這次風波之後,江潯自認爲和蒔晏親近不少,雖然這層親近中間隔着一層尷尬的原因,但兩個人現在還算是和平共處。
不過也有些負面效果,比如有的時候蒔晏換衣服,江潯拉開門進來,蒔晏就會像一個被非禮的處子一樣彈跳起來遮住上半身。
多了幾次之後江潯就會無語:“你把我當正常男生就行了,我又不完全是女的。”
蒔晏抱頭:“可是我心裏過不去啊!”
江潯:“……那好吧隨你。”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蒔晏怒瞪着他,臉上是想說什麼但又泄氣的表情。
他總不能說,他這幾天夜晚做夢腦子裏都回放的上江潯那一晚的身體吧?
他甚至要因此悲催地早上起來洗內褲。
因爲這色情回放,他白天面對江潯都非常心虛,因而許多事情對江潯都不計較起來,畢竟他夜晚總是鬼鬼祟祟做夢意淫江潯的身體,像個流氓。
和江潯之前想的什麼“愧疚”,完全不是一回事。
但江潯對大小姐的意淫無知無覺,他只覺得小少爺近來對他很好,以爲蒔晏是因爲和他迫不得已發生了性關係,內心愧疚與歉疚夾雜,所以纔對他更加好些。
而過了一段時間之後,蒔晏夢境裏色情扭動抽搐高潮的江潯終於慢慢褪去,他簡直熱淚盈眶,心裏暗罵,終於把這騷兔子的影像趕出腦子了!
蒔晏自此心胸開闊,又重新變成了那個頤指氣使的大小姐。
江潯:“……?”所以人爲什麼會變得這麼快?
於是在這間或喧鬧間或和諧的宿舍相處生活裏,江潯過着“學習——打工——擼貓”三位一體的生活,總體感覺很不錯。
但是煩惱,有的時候也會如期而至。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期中考試成績下來了,江潯的《機甲戰略基本理論》成績是大大的F。
他盯着成績顯示那一欄看了很久,彷彿要把這分數看出一朵花來。蒔晏路過瞥了眼,樂了:“你要補考啊?”
江潯哀怨地看了一眼蒔晏,內心眼淚那是嘩啦啦地流:“我真是笨死了……學這個學了這麼久,還是這麼差……”
“是挺笨的,基礎理論是最簡單的。”蒔晏評價,“我基本看看書就能滿分了。”
“不是……你都考了多少分啊?我其他科目都不差的好嗎?”
蒔晏全息投影自己的成績單,一排排鮮紅的A刺痛了江潯的眼睛。
“……”
沒天理,又漂亮又有錢又有權還聰明,這人與人的差距真的比人與狗的差距都大。
……不過蒔晏也不算十全十美,最起碼、最起碼他脾氣不好嘛!
蒔晏戳了戳無精打采的江潯的臉:“你不要那麼沮喪好嗎,大不了我給你補課,我保證你七天成才,十天上岸。”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江潯咻得一下一躍而起:“那說好了?”看蒔晏輕鬆答應了,江潯又有點發憷:“我很笨的,你要是教不會,不會揍我吧?”
“我看起來像是脾氣那麼差的人嗎?”
江潯認真地盯着他的臉,慢吞吞地吐出一個字:“像。”
“……”蒔晏倒沒生氣,只是無語地一扭頭,隨着頭的扭動,他腦後那馬尾在江潯的眼前一晃,差點直接打了他的眼。
***
蒔晏提出要去圖書館的研討室——“在宿舍的學習氛圍基本爲零,不過我都是在宿舍複習的,這不適合你,你和我不一樣”——但是江潯拒絕了,他提出可以去自習艙:“我租了一個自習艙,我們可以去那,不過……”江潯的聲音在蒔晏的目光底下越來越小聲:“我的貓也在那,你能接受嗎?”
“不行!”蒔晏牙癢癢,好傢伙,原來是暗度陳倉把那騷貓養在外面了!現在都在外面養別的貓了??
“……那我把它抱出去?讓它自己在外面玩一會?”江潯猶豫着說。
蒔晏正想一口答應,轉念一想又改變了主意,他倒想去看看,那個把江潯迷得神魂顛倒的騷貓到底長什麼樣,能有多好看?
江潯見時晏想看看醋醋也是頗爲驚訝,心想這或許是個好開端,說不定以後蒔晏能接受醋醋呢,不過他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小聲開口:“不過,醋醋脾氣不是很好,他見到陌生人……會有點應激。如果、如果,他對你尖叫,我就把他抱出去。你別害怕。”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蒔晏想,笑話,什麼貓敢衝他尖叫?遂不在意地點點頭。
第二天江潯和蒔晏就來到了自習艙,江潯輸入了密碼,自習艙艙門旋開,露出了裏面整潔乾淨的內景,醋醋在裏面的貓窩自顧自抓着一個毛線團咬着,它一見江潯就開心地喵喵叫着跑出來,撲到江潯的身上,舔江潯的臉,江潯寵溺地摸了摸它,拍了拍貓兒的頭。
“蒔晏,這就是醋醋。是不是很可愛……嗯?”
“蒔晏……?你怎麼了?”
爲什麼要跪在地上?
蒔晏也想知道自己怎麼了。
他的臉因爲極度的震驚而扭曲,調整了好幾下才變回稍微正常的表情,但他的內心仍然有一萬頭震驚的河馬紛沓而過。
蒔晏看向江潯懷裏的貓,用不確定的聲音問江潯:“這是……你的、貓?”
他多麼希望江潯告訴他不是啊!
“對的。”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它就這麼任你摸?”
江潯奇怪道:“不然呢?小貓咪就是很喜歡人類摸他的呀。”
這句“小貓咪”也砸得蒔晏頭暈眼花,他沉默地看着江潯,心道你懷裏的小貓咪在第一次出現在我的房間裏的時候可是用精神威壓把我的房間書櫃碾爲粉碎……
這時候江潯懷裏的貓也扭頭看到了旁邊的蒔晏,一見到蒔晏,它背後的毛就炸開了,脊背隆起,嘴裏發出攻擊的低沉聲音,江潯連忙安撫它,一邊說:“它就是這樣……不喜歡陌生人,等一下它可能會尖叫,要不然我們把它抱走……”
蒔晏冷冷地帶着厭惡看着貓——也是自己不聽使喚的精神體。
他微微把嘴嘬成一個o型,默唸出一個字母,緊接着,一股龐大的精神威壓向貓襲來,貓被狠狠摁住了,它睜大貓瞳,也惡狠狠地看着蒔晏,不服輸地角力,只是慢慢地它失去了力氣,軟倒在了江潯的懷裏,無精打采地蜷縮起了身子。
“醋醋?醋醋?”江潯輕輕撫摸着貓,見貓始終無精打采,不由得着急起來,“它怎麼突然這麼虛弱……別不是生病了吧?是不是要給它找個獸醫看看?”
蒔晏若無其事道:“我學過一點獸醫皮毛,它這症狀多半是困的,你把它放在那邊吧,明天早上就能好。”
“好吧。”江潯無奈,只能親了親貓咪的嘴,安撫道:“怎麼突然就這樣了呢,爹爹很擔心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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