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上人ABO_44 作者:未知 凜冽的風聲中,林厭微微擡頭,瞥見兩方對着他們的槍口……事情發展到了現在似乎已經不受控制,但已經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警察不至於坐視不理……還有遲縱,那小子關鍵時刻跑哪裏去了?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 “哥,要不……要不停車吧……”林溪月被林厭強按在懷裏,可現在的他完全沒有享受的心情,小少爺修長的手指緊緊攥着兄長的衣袖,明明害怕的要命,卻仍然擠出一個微笑:“反正他們也……” “他們有槍你沒看見嗎?”林厭差點沒給這傻子氣死:“對方和本地黑幫有聯繫這麼重要的情報你們居然都不知道……就這點腦子還想奪遺產呢?真當自己是主角有不死之身?” 就在他破口大罵的途中,車子又甩了幾個回合,兩人在後座滾成一團,混亂之中又是幾聲槍響,林厭摔得頭暈腦脹,還沒來得及調整好姿勢,就聽林溪月突然大叫一聲,狠狠撲在他身上……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悶哼,以及悄然蔓延開的,腥甜的味道。 “哥……”林溪月只覺得喉嚨裏都帶着血沫,他吐出一口氣,將腦袋埋在那人劇烈跳動的胸口,“你沒事就好……” 林厭被他死死壓在座椅的之下,混亂的視野中,只有Alpha那張蒼白且漂亮的臉……以及,肩頭傳來的陣陣溫熱…… 警笛聲隱約傳來。 第二十一章(回憶) 告白還未出口就已經失敗,遲少爺徹底頹了,沒日沒夜的窩在寢室裏,連着好幾天都沒去上課。一開始林厭抱着讓對方緩一下的心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結果這小子到一點都不客氣,直接一口氣翹到了週末……連上頭的領導都注意到了,爲此把他一頓好說。 林厭無法,只好收拾一下心態上門探訪,結果一開門,一股濃郁的酒氣差點將他嗆了個跟頭,擡頭對上了一雙佈滿了血絲的眼。 遲縱這幾天頹廢的很,從來精心打理的髮型這會兒鳥窩似的堆在頭頂,劉海有些長了,遮住了額頭,眼下掛着大大的黑眼圈,臉色灰敗,還帶着不正常的紅潮……完全是醉的。 “林、林哥……”看見林厭,遲縱似乎並不驚訝,他左搖右晃的笑了一下,口齒不清道:“你怎麼……呃……來了……” 說話間又是一股酒味兒,不僅是他自身的信息素,想必這幾天也沒少酗酒。林厭本能皺了皺鼻子,伸手撥開對方亂糟糟的頭髮,露出他熟悉的眉眼。 遲縱的目光沒什麼焦距,像兩顆嵌在眼眶裏的玻璃珠,半點不見曾經吸引他的光彩。胸口像是被什麼堵了一下,酸脹中帶着微微的疼,林厭輕輕嘆了口氣,手指落到那人肩頭上,不輕不重的拍了拍。 “我來看看你。”他如此說着,稍稍用些力氣,將遲縱推回屋裏……房門在身後合上,沒有了光源的玄關頓時昏暗下來。 林厭彎腰脫去鞋子,還未來得及站直,就被人用力抱住……因爲喝了酒的關係,遲縱的體溫比正常時要高,像是被一團燃燒的火焰包圍——他本能掙扎了下,卻被不由分說的抱得更緊。 少年人結實的手臂環住林厭的腰,胸口貼合着胸口,隔着皮膚布料都能感受到彼此加劇的心跳……四周的空氣都被酒精榨乾了,每一次呼吸都彷彿帶着火星。林厭揚起下巴,遲縱的亂髮蹭着他頸部的皮膚,又癢又刺,像是小狗的爪子,沒輕沒重的撩撥着那顆揣測不安的心……無意識打破他好不容易纔建立起來的理智高牆。 “林哥……” 大少爺的酒還未醒,或許是昏暗的光線給了他脆弱的理由,又或許是鬱結已久的情緒終於找到了一絲宣泄的突破口……他死死抱着這個他唯一的、也是最親密的朋友,試圖從對方身上找到些許的安慰和依靠。 林厭如同木樁般支在原地,沒有如對方所願般擁抱安慰,也沒有再次推拒的掙脫開來……他只是站着,彷彿靈魂已從頭頂出竅,只留下一具無力反抗的驅殼,空洞的站在那裏,成爲了遲縱精神世界裏的一根稻草。 是啊……你還能找到一根稻草,林厭想,那我呢? 我難過的時候,我崩潰的時候……我決定放手的時候,誰來做我的稻草? 老天跟他開了個惡意的玩笑,它讓他親眼目睹遲縱失敗的告白,由此產生了一絲奢想和慾望……就像現在這一刻,他是那麼的,想要把這個受了傷的少年抱進懷裏,讓他重新展露出他最喜歡的笑容……可是然後呢? 哪還有什麼然後啊……告白尚未出口,林溪月也只說了在分化期前,他們還有這無限可能的未來,只是這個未來裏,將註定沒有林厭的影子。 是孤注一擲的伸手抓住這短暫的溫暖,還是及時止損,不要傾注更多? 這是林厭生平頭一次感覺到了茫然,計劃被打亂、理智面臨崩盤……他靠在心上人的懷裏,聽着對方一聲又一聲喊着他的名字。哽咽的、嘶啞的……那是旁人從未見過的、遲縱脆弱的樣子,一向驕傲的Alpha卻毫無顧忌的向他展露……這說明了什麼? 林厭突然想問遲縱:我對你而言,到底算什麼呢? 單純的友誼,真的可以讓一個人卸下所有防備、徹徹底底的敞開心懷嗎? 千言萬語滑到嘴邊,堵塞着他的喉嚨——卻一句也沒問出口。 ……算了。 不管是什麼也好,至少這個擁抱是真的,這聲呼喚是真的……這個依靠着、且信任着他的少年,也是真的。 既然如此,他還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擡起,發麻的指尖顫抖的觸上了那人的脊背,林厭閉上了眼。 “沒事了……都過去了。”青年沙啞又溫柔的聲音迴盪在狹窄昏暗的玄關處,他放鬆了身體,同時輕輕環住了少年寬厚的肩膀……他的擁抱沒有重量,也沒有絲毫的佔有慾,只是純粹的安慰,如同拂過湖面的春風,那麼輕,那麼暖。 林厭說:“有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