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姜塵先生，何故發笑？
發現面前這個女人忽然變了臉後，姜塵先是稍微楞了一下，然後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照理來說，就在永姬的眼神產生變化，嘴角咧起一抹充滿了狂意的弧線。
渾身的氣息也變得猶如某種非人生物般驚悚後，正常人應該是會感到恐懼的。
畢竟恐懼來源於未知，這麼一個上一秒還風華絕代的佳人，下一秒就變成了深淵地獄的怪物。
如此難以捉摸的情況，不讓人恐懼纔怪。
可是姜塵卻一點都不恐懼，反倒對着永姬笑了起來？
看到如此奇怪的場面時，永姬則是挑了挑眉，冷聲道：“姜塵先生，何故發笑？”
露出真面目之後，永姬的聲線也變得既不清脆也不柔美。
就像是在月沉如水的夜晚聆聽來自深淵的低語那般深邃。
單單是聽這聲音，就足以讓人聯想到聲音的主人那比蛇蠍更加惡毒的心腸。
面對着她那驟然變化的聲線，姜塵反倒舉起茶杯喝了一口。
輕鬆地道：“因爲我猜對了，所以我很高興，我很高興，就想笑。”
“......你猜對了什麼？”
“我猜對了你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是嗎？那我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
“你是一個瘋狂又陰險，殘忍又冷酷，腦子裏全是腐臭和膿汁，掛在路燈上一百次順帶鞭屍暴曬三百天都不嫌過分的壞女人。”
姜塵的語氣說起來很輕鬆，但裏頭的每個字都充滿了強烈的攻擊性。
毫無疑問，剛剛那個臉上帶着優雅表情，眉目皆是笑意。
舉手投足都給人感覺很有修養的女人根本就不存在。
那隻不過是永姬給自己戴上的一張假面而已，就是這假面也未免太過逼真了些。
這種連心象都不會產生一絲動搖。
明明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字，每一個神態都是假的，卻依然平靜如水的僞裝。
就連姜塵一時間都誤以爲自己對永姬的猜測出了問題。
但幸好，姜塵沒有猜錯。
永姬的確如他先前所料想的那樣，是個壞到流膿的瘋女人。
然而，聽到姜塵這番充滿了攻擊性，堪稱人身攻擊的評論後。
永姬卻咧嘴一笑，用聽起來讓人不寒而慄的語氣問道：
“是嗎？那你更喜歡哪個我呢？剛剛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姜塵則是毫不猶豫的立即回道：“當然是現在的你了。”
“哦？是嗎？爲什麼？”
“如果你是那種正常女人，而不是現在這樣壞到流膿的人渣，我不就不好意思放開手腳對付你了嗎？”
“原來如此，還有這種說法，說得好，說得好，哈哈哈哈哈哈哈！”
頓時，永姬這邊也是一陣狂笑。
甚至笑到本來優雅地挽着的頭髮都散亂了下去都依然毫不在乎。
但在笑過之後，她卻馬上耷拉着臉嘆了口氣，搖頭道：
“早知道你是對女人這麼溫柔的男人，我就一直僞裝下去好了。”
“的確，如果你一直僞裝下去，說不定我還會喫個小虧，不過那樣的話你也很辛苦吧。”
“確實辛苦，比憋尿還難受一百倍。”
“早說嘛，那我乾脆想辦法憋死你得了。”
“噗！人是不會被尿憋死的，我曾經讓人把一個背叛者的輸尿管縫起來想觀察一下會不會死，但後面他也沒被尿憋死。”
“......那他最後是怎麼死的？”
“好像是因爲太過痛苦而咬舌自盡，導致的失血過多而死吧，哈哈哈哈哈哈。”
用輕鬆的語氣說出了無比殘忍的話後，永姬才低頭打量了姜塵的某個部位一眼。
眼神中的意思彷彿是“你想不想試試看？”
感受她那看向奇怪部位的目光時，姜塵不由得夾了夾腿。
立即轉移話題道：“迴歸正題吧，你爲何覺得我剛剛在說謊？”
說起來，姜塵如今跟永姬在談着的是昨天那場“遊樂園事件”的情況。
但從永姬方纔的態度來看，似乎一口咬定了姜塵在胡說八道似的。
姜塵話音剛落，永姬卻也不直接回復。
而是帶着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慢慢說道：
“死因，左側胸腔貫穿傷，傷口直徑約十公分，心臟大面積缺失，受害者當場死亡......你猜猜，這是誰的死亡記錄？”
......草，這混蛋。
聽到這簡單卻非常直觀的死亡記錄描述後，姜塵忍不住在心裏暗暗罵了一句。
心臟大面積貫穿傷，受害者當場死亡……這不就是姜塵跟那兩個押運員的死亡記錄嗎？
雖然昨天那起案件的所有情報和記錄都已經被徹底封存，相關人員也全部被要求嚴格保密。
但永姬卻顯然通過某些手段，拿到了這些已經被封存的記錄。
也就是說，永姬這混蛋在明明已經搞到了這起案件情報的前提下。
但卻依然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跑來釣姜塵的魚，簡直太陰險了。
畢竟在看到那三人的死亡記錄後，就會知道姜塵剛剛說的完全是扯淡。
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即便用手槍或者類似的武器射殺了三人。
也不可能導致十公分這麼巨大的心臟缺失，這完全是不合常理的情況。
最糟糕的是，在這些案情記錄之中。
明明確確的標記了姜塵已經因爲左胸貫穿傷而導致死亡。
可這麼一個已經被登記死亡的人，卻活生生的坐在這裏。
“在案情記錄當中已經死了的人，此時卻坐在我的面前……哦，這世界真是太神奇了，不是嗎？”
這時，永姬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姜塵，那感覺就像是一位人畜無害的小迷妹。
然而被那目光盯着的時候，姜塵卻是不禁感到有些頭皮發麻。
這下麻煩了，這傢伙居然知道我死而復生的祕密。
怎麼辦？要在這裏把她清理掉嗎？如果是這種距離的話……
正當姜塵想着要不要當場在這裏幹掉永姬，以保住自己的祕密不會外泄時。
永姬卻笑着搖頭道：“不用胡思亂想……因爲你現在是殺不了我的。”
“是嗎？不過房間裏沒有其他人在，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的自信從何而來。”
姜塵一邊說着，一邊眼睛左右轉了轉。
剛剛送姜塵過來的那位老管家，巴斯汀早就已經離開了辦公室。
所以這寬敞的辦公室裏，就只有姜塵跟永姬兩個人……這是何等適合動手的環境。
聽到這番充滿了威脅意味的話後，永姬卻是微微一笑。
接着轉過身……拉下了自己那套華貴紅綢衣裙的拉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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