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丝马迹 作者:蓝珈珈 正文卷 正文卷 林槿衣觉得奇怪,自己明明是在說花,這婢女为何要扯到自己身上去。两人争吵的声音并不小,也吸引了屋裡薛涵的注意力,薛涵连忙走了出来问道:“怎么了林大夫?发生什么了。”林槿衣看了那婢女一眼,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說了個明白。 “青儿,林大夫是薛府的贵宾,林大夫让你做什么你便去做,莫要顶撞,现在给林大夫道歉!”那婢女這才知道自己闯了祸,向林槿衣行了個大礼,“是奴婢无礼,還請林大夫赎罪。”林槿衣摆了摆手,对方既然已经道歉,她也沒必要再斤斤计较。 “既然林大夫說夜来香不好,那便换成从前的一叶兰放到我屋子裡吧。”青儿愣了一下,飞快的用余光扫了林槿衣一眼。“是,小姐。”青儿站起身,抱着那盆夜来香迅速的离开了,林槿衣望着青儿的背影,陷入沉思。 解决完事情,薛涵便将林槿衣迎进了自己的屋子。這一次林槿衣才注意到薛涵的屋裡摆放着许多的花花草草,甚至连卧房的窗台上也摆放着两盆花植。“薛小姐很喜歡养花?”薛涵点了点头,走到一株君子兰的旁边,掏出干净的手帕擦去叶片上的浮灰。 “看着這些花花草草生机盎然的样子,感觉自己也生出些活力来了呢。” “嗯,养花可以修身养性,也有利于你保持心情愉悦。” 聊了沒多久,便有個丫鬟捧着一盆一叶兰进了屋,替换掉了薛涵屋裡的那盆夜来香。薛涵随口问道:“怎么不是青儿来。” “回小姐,小青說她身体不太舒服,便让奴婢来替她换花。”薛涵点了点头,薛府对于下人历来宽容,她這個小姐也沒那么多的架子。 “我听薛小姐方才說,卧房裡以前放的是一叶兰,最近才变成夜来香的?”薛涵称是,林槿衣又說道:“那是什么时候换的?”薛涵想了一会,回答道:“好像有一個多月了吧。”见林槿衣面色凝重,薛涵想到了什么。 “林大夫是怀疑這夜来香有毒?可是這换花的事情却是发生在灵隐寺之前的。而且,這花每两日便会换一盆新的,难不成...”薛涵突然想到了她最不愿意相信的一种情况。 “或许就是我們想的那样,薛家有人要害你。至于和夜来香有沒有关系...我只是猜测而已,毕竟這单独的一种香气或许沒毒,但是两种香气聚在一起可就不一定了。而且你脸上的毒,是一种持续性的,也就是說在你的附近一直有引发你身上毒性的东西。” 薛涵的脸逐渐发白,“我记得,你当时是拜了佛像后便出现了不适吧?” “沒错,当时烧香的时候我就觉得脸上有些痒。”话一出口,薛涵便意识到了什么,再结合林槿衣的话,“你說会不会是灵隐寺的香和夜来香发生了反应,才会导致我中毒。”林槿衣也正是這么想的,两人一拍即合。 “换花的事情是青儿提出来的,她說這花香气宜人,有助入眠。看来我中毒這件事和青儿脱离不了干系。” “现在夜来香换了下去,你的脸也在逐渐变好,想必這幕后黑手肯定不会再坐以待毙,接下来只要看着青儿,她自然会露出马脚来。”薛涵点了点头,心裡已经有了计划。林槿衣施完针,便决定去医馆一趟。到了医馆,林宁依旧腻在阿木的身边,见到林槿衣前来,阿木显得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挡在了林宁的身前。林槿衣同阿木說了会话,便发现阿木对针灸的了解又精进了许多,阿木对医术的天赋比她想象的要更高,也不枉她将這本奇书交给阿木。 “那小宁,阿木我就先走了。過两日再来看你们。” “好,阿姐再见。”见林槿衣要走,阿木這才把林宁从自己身后解放出了,林宁走到林槿衣身旁给了她一個大大的拥抱。阿木看着林槿衣离开的身影,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林宁瞧见后又重新握住了阿木的手,想要說些什么,却意识到自己安慰的话都是那么的苍白。林宁知道阿木哥哥這是不想让自己离开,然而他的去留却不是自己能决定的,更何况他也不能就這样离开阿姐。 林槿衣本想就此回到薛府,然而愣神之际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到了客栈门口。 “罢了,好像也好几天沒看见景煜了,顺便也說一下薛涵的事情,万一对扳倒江荣有帮助呢?”林槿衣在客栈门口站了好一会,才抬脚进去。林槿衣站在房门口,想到景煜在裡面不知道做着什么,沒来由的生出一股紧张感。然而她的手還沒碰到门,面前的门率先被打开了,就看到青鸾背着一只手一脸防备的看着自己。 “林姑娘?”青鸾一看是林槿衣,身后握着暗器的手也放了下来。林槿衣尴尬的笑了一声,进了屋子,這才发现景煜并不在客栈,正纠结着要不要问景煜的下落,青鸾像是知道了她的心思一般,說道:“主子他去找白家的小少爷了,說是要商讨降低粮价的事情。” “嗯,那现在城裡的百姓都怎么样了?” “那些百姓见新来的這些粮商也都卖那么高的价格,便自发的聚在一起請求粮商们降价,因着不是江家的店,官兵自然也不会去管,现在這几個粮商可都是愁掉了头发呢。主子這一次去想必一定能說服白家的人,這样,就不会再有百姓吃不上饭的情况了。” 林槿衣知道余津郡粮食問題彻底解决的那一天,也是他们离开的那一天。林槿衣又将薛涵中毒的猜测告诉了青鸾,青鸾回复道:“林姑娘放心,只要薛家能和陶大人联起手来对付江荣,不怕他再祸害余津郡的百姓。林姑娘只管治好薛小姐,其余的事情属下自然会查個明白的。”呆了好一会,也不见景煜回来,林槿衣暗自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