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殷歆华看了看沈月容的背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她還是想跟沈月容說那件事情。接着,她猛然站了起来喊道:师父!我
一句我字刚出口,殷歆华脑海中又出现了那古怪的声音,它似乎在一遍遍地提醒她。
你确定要說出来?
你有沒有想過說出来的后果?
沈月容若是不相信,且還会问你为什么会知道這件事情的存在,這样的话,你要如何回答呢?
如同魔音贯耳般的声音一点点地拉扯着殷歆华的心,一点点地沉入谷底。将她想要說的话,全部都重新咽回了肚子裡。
殷歆华神情古怪的看向沈月容,嘴角微扬道:师父,我想吃绿豆糕。
沈月容转過头瞧着殷歆华嘴角的笑意,原本疑惑不解的眼神变得了然,她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殷歆华站在原地不动,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是脑海中传来的声音却在渐渐地侵蚀她对沈月容的信任。
不应该是這样的,我不是很信任师父嗎?她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着,双手撑着额头,眼神飘忽不定。
那個声音究竟是从哪裡来的,为何她会对這個声音言听计从呢?
骤然间,殷歆华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瞪着一双美眸
沈月容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长裙出现在飞舟上的小厨房时,简直是震惊到了一群人。
小厨房负责人搓了搓手,低头不敢直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月容君可有什么事情?
劳烦拿些吃食去殷歆华的房间,還要绿豆糕。沈月容冷清的嗓音配上裡面热火朝天的炒菜声,感觉像是冰与火的相互碰撞。
小厨房的负责人還想在为什么沈月容会屈尊降贵地来到這充满油烟味小厨房了,直到听见沈月容要的东西,顿时就明白了。
原来是因为自己的小弟子還沒完全辟谷,故而才来小厨房這裡拿一份吃食。
這裡的弟子们有大部分是沒有完全辟谷的,所以,才会让原本负责外门弟子伙食的人匀一些人出来。
是,還請月容君稍等片刻,属下這就派人去送。小厨房的负责人点点头道:至于這绿豆糕,需要现做可能会晚一点。
沈月容点点头,备一人份即可。
說完之后,她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椅子上的沈月容想着自己刚才接收了沈容欢的记忆,记忆杂乱无章,還需要自己一点点去捋清楚了。
不過,先前以为殷歆华沒有那么快醒過来,才会選擇在那個时候接收记忆。结果好像事情有着脱离了掌控。
她揉了揉眉心,实在是想不出来殷歆华究竟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才会露出那副惊慌失措模样。
接收记忆的她,对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知。接受完记忆,又還沒整理。对沈月容来讲,也是一件非常令人头疼的事情。
她盘坐在床榻上,闭上眼睛,将心神缓缓地沉入精神海中。
布满火焰的盘地裡有一颗赤红色的珠子在上下翻涌着,时不时扑向突然爆发的岩浆,像极了個贪玩的小孩子。
一颗发光的金色光球从黑暗处飘了過来,赤阳珠顿时就停住了身影,抛弃了好玩的岩浆,飞向了金色光球。
光球停在了岩浆盘地的中央,接着,光芒四射,亮得使人睁不开眼。光芒裡渐渐地出现了一個人影,那熟悉的容颜,可不就是沈月容嗎?只不過,這個沈月容是缩小版的。
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赤阳珠亲昵地飞进了她的手掌心蹭了蹭,似乎在述說着什么好玩的事情。
幸苦你了。沈月容轻轻地推了推赤阳珠圆滚滚的小身体,赤红色的光芒一闪一闪的,似乎在回应着她的话。
沒有耽误太多時間,沈月容将赤阳珠放走,示意她自己去玩。而自己坐在炙热的大地上,双手结印,将沈容欢那边的所有记忆一次性的抽取出来。
眼前飘過一幅幅画面,沈月容伸出手停住了一副,看着画面中的两個人沈容欢和慕寒,顿时心裡冷笑不止,难怪呢?
自己隐藏得□□无缝,却沒想到让自己漏了地的還是自己,若不是沈容欢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要刺杀慕寒,会被知道嗎?
沈月容猜不准,但至少不会很被动。
想要刺杀一個分神期修士的/分/身/谈何容易,况且,沈容欢虽是用着本体,但控制力不如本尊。
更重要的是,沈容欢那個蠢货绝对是沒有好好抽取她的记忆,不然怎么会不知道元华宗上合峰之间是有感应的。哪怕只是显露一点点杀意,也足够让其他几個人收到。
沈月容:
等等,她刚刚好像骂了自己时蠢货?
沈月容想,只不過是自己的/分/身/罢了,算不上是自己。
将那份记忆丢开后,沈月容继续查看着记忆,然后看到了沈容欢自言自语的记忆。
殷歆华的心,我沈容欢要定了!
沈月容沉默了,感觉到心口有些奇怪,好像有点儿讨厌沈容欢抱着自家小徒儿的样子,也特别讨厌她說的那些话,心底有种嫉妒的感觉在蔓延。
小徒儿的心,是小徒儿的,不可能会被沈容欢拿走。如果沒有了心,小徒儿可能就死了。在想想自己看到的那些记忆中,沈容欢的的确确地向殷歆华动手了。
她沒想到沈容欢心裡還藏着這种事情,這让沈月容觉得自己被背叛了。一個不按照本尊意识而做事情的/分/身/,就跟废了沒两样。
沈容欢并不知道在融合两人记忆的沈月容会把自己心裡想的這句话,当成是想要殷歆华的命。更不知道因为這句话,某個人已经暗戳戳地把她给抹掉了。
如果沈容欢知道的话,二话不說,想骂一下沈月容是個智障,至于是不是在骂自己,那就不知道了。
飞舟行驶的速度很快,穿過传送阵后,便是元华宗的山门了。
飞舟還沒落地,元华宗的长老弟子们都纷纷出现在了山门前,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一见到戈晨带着一群人从飞舟上下来后,下面的人异口同声的說道:恭迎掌门(掌门师兄)归来。
戈晨一边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一边问锦辛峰主道:宗门在本掌门离开后,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一问到這個,戈晨很明显地能够感觉到周围弟子们的情绪逐渐低落了起来。
嗯?
回掌门师兄,是去邻水秘境弟子们的亲属家人来闹事了。木锦辛尴尬地擦了擦汗水,轻声地回答道。
這次邻水秘境大多死去的弟子出自外门,故而就算是亲属家人也是以不会修炼地凡人居多,可刚刚木锦辛說什么?上门闹事?
且不說他们能否以一介凡人之身来到着元华宗,就光他们能不能找到元华宗還是個問題呢!
修真界的各大宗门门派都有属于自己的守护结界,虽然同为修道之人能够找到宗门门派的住址,那也是因为此类的阵法是直接无视了同修道的人。
而凡人是什么?沒有灵根!沒有资质!并且宗门门派的选址多数是远离凡人生活的地方,光用两條腿走路,少說也要走上個一年半载。這還只是知道位置的,所要花费的時間,若不知道位置的,恐怕穷其一生都无法寻找到。
都是修士?戈晨挑了挑眉问道。
不全是,還有十几個人凡人。說完這句话的木锦辛都觉得自己实在瞎說什么大糊话了。
回大殿,召集所有峰主长老们来。戈晨一甩长袖,沉声的吩咐完了后,整個人消失在了原地。
是,掌门!一群人拱手喊道。
第58章小徒儿觉得自己太难了
九华峰上,容华居处。
房门外有個小姑凉甩着胖乎乎的小脚丫,时不时地探出头往外面看過去,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怎么還沒有回来呢?小姑凉趴在膝盖上侧着脸看向门口,却始终等不到人。她摸了摸鼻子,在心裡默默地数数她们出去多少天了。
又等了好一会儿,长欢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喃喃自语道:就知道把我一個器灵丢在這裡,搞得我像個留守儿童一样,這真的是太過分了吧?
正当长欢在碎碎念的时候,远处走来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让她开心地跑過去。
月容!月容!你回来啦?长欢跑到沈月容的身边,微微仰头问道:你们去了好久,我等的好无聊。
长欢四处张望着,似乎要在沈月容的身边找到某個熟悉的身影,可是,怎么找都沒有找到人。
诶?殷歆华呢?为什么不在這裡啊?长欢抱着沈月容的腰肢,往后看了看几眼,扭過头看向沈月容问道:真是奇怪呀?
殷歆华怎么会不粘着沈月容呢?這简直就像是一個不干活的人,突然变得勤快起来是一样的。
华儿這次很累,先回去休息了。怎么?长欢想她了?沈月容牵住长欢的小手,带着她回容华居。
听着沈月容的话,长欢特别嫌弃地說道:可别了吧?我才不想她呢?
它可是很讨厌殷歆华的,還想她呢?就算是想殷歆华的话,也肯定是想要让殷歆华离沈月容远远的最好!
嗯,不想,不想。沈月容微微颔首,附和道,像似在哄着一個闹脾气的小孩子。虽然說长欢此时的模样,的确具有欺骗性,但器灵是不会老的。
我觉得你在糊弄我?长欢停住了脚步,仰起头看着沈月容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并无。
小小的身影陪着沈月容回了容华居。
坐在椅子上的长欢熟练地给沈月容倒了杯茶,好奇地问道:月容,月容,你說說外面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嗎?
并无。沈月容端起茶水,轻轻地抿上一口摇头。
不可能!长欢拍了一下桌子,耍起了小脾气,站在椅子上叉着腰问道:出去那么久,怎么可能一点儿有趣的事情都沒有遇到?
沈月容用余光撇了长欢一眼,轻描淡写地說了一句,坐下。
哦!长欢低着头,底气不足地应了一声,就从椅子上爬下来了。
它整理了一下被自己弄乱的衣服,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眼巴巴地盯着沈月容看。
原谅它是一個好奇心比较重的器灵,它已经好久沒有接触外界的事物了,迫切地想要知道现在的外面究竟是一副怎么样的天地。
累,费口舌。沈月容看了看长欢一眼,表达了自己并不是特别想给它讲故事的念头。出现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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