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月下風符,九死一生
藥園內只剩下了沈安在自己一個人,他走出屋子,看着眼前十多畝藥園,深吸了一口氣。
【請問宿主是否需要用一百年壽命兌換八品煉藥師經驗】
“不換!”
沈安在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回絕了系統。
“我沈某人再怎麼說也是天命加身,區區八品丹藥又有何難?”
他昂首挺胸,負手向着藥田內走去。
微風帶動他鬢角的銀絲,邁步靈植間,此刻看上去竟有些隱世高人的孤傲之意。
“天青草、六色地靈須……”
他微微彎腰,仔細查看起了藥園內的那些草藥年份、藥效。
確定煉製天地造化丹所需的藥草這裏都有後,他才點了點頭,目光嚴肅。
這是一項嚴峻的挑戰,但青雲峯第一條守則,便是相信自己。
既然要求徒兒們必須做到,他這做師父的,沒有理由做不到。
接下來的日子,沈安在寸步未離,一直窩在屋子裏研究那枚殘次的天地造化丹。
不得不說,玉心蘭給的這個東西很有用。
他能通過這枚殘次的丹藥,分析出當時煉丹的火候、靈藥年份、以及失敗的原因。
這個過程很耗費心神,所以沈安在一旦感覺自己狀態有所下滑,立馬就會吞下一瓶溫神丹,保持自己能時刻專注。
值得一提的是,最近幾天玉楓都沒有再抱着玉簡來找過他,這倒是令他省下了不少時間。
……
五脈,紅楓林一處大殿內。
玉心蘭看着桌案上堆成小山的玉簡,感到有些心力憔瘁。
早知道最後這些問題還得是自己處理,當初何必讓玉楓去辦那件事呢?
“爲什麼今天的玉簡這麼多?”
“回長老,那日沈前輩給出的答案通俗易懂,讓很多族人大有進境,但又遇到了更多新的問題,所以這次提交的就更多了一些。”
玉楓在殿下拱手回答。
玉心蘭苦笑一聲,扶額嘆氣。
前者看着自家長老閉眼無奈,猶豫後還是上前詢問。
“長老,晚輩聽聞沈前輩的徒弟,要跟龍族的龍軒比鬥,爭取進入升龍池的名額?”
“嗯。”
玉心蘭隨口迴應着。
“因爲這事兒,現在靈境有些亂。”
“亂?”
玉心蘭放下手裏的玉簡,柳眉微皺擡頭。
“是的,很多人都說沈前輩和他徒弟是另有圖謀,想要盜竊我靈族聖物,其中,尤以金烏族的聲音最大。”
玉楓如實回答。
“金烏族……”
玉心蘭眉頭緊鎖,據說之前十族會議時,對於慕容天進入升龍池的時就是金族長極力反對。
不過後面並沒有傳出事情是怎麼解決的。
沒想到如今竟然引起了這麼大的反響。
如果到時候慕容天贏了進入升龍池,沒有發生什麼意外還好。
一旦發生了什麼意外,那沈安在師徒恐怕麻煩就大了。
靈境失去了一樣聖物,如今五大聖地之一的梧桐火林效果已經明顯沒有以往強大。
導致鳳凰族後輩良莠不齊,別說上五族了,哪怕在十族之內也淪爲了末流。
要是再多丟失幾件聖物,百年後,整個靈境都將開始走下坡路。
“不管他們,火牢那邊,暫時可有什麼動靜?”
玉心蘭搖頭問道。
“有大長老親自鎮守,暫時沒有意外,不過族長就這麼肯定會有人去救雲烈長老嗎?”
玉楓有些不解。
“不管救不救都不能掉以輕心,尤其是這段日子,你們更要注意我族來往之人,若有什麼鬼祟之輩,定要第一時間捉拿。”
“明白!”
玉楓正色點頭。
待得玉楓離開後,玉心蘭手捧玉簡,但心思卻全然不在玉簡之上。
她有些奇怪,爲什麼金烏族對沈安在師徒他們抱有這麼大的敵意?
真的只是因爲擔心他們會對聖物動手嗎?
還是……另有圖謀?
……
另外一邊,東靈域。
漆黑一片的夜幕之下,一道道人影飛速掠過山林,似在追逐最前方的那人。
“快追,神符殿這次入圍大比的獎勵就在這小子身上,殺了他,那些獎勵就是我們的了!”
有人興奮大喊着,目露獰笑。
“南域來的土包子,速速將東西交出來,你爺爺我饒你不死!”
“逃吧,老子看你能逃到幾時!”
前方,一名灰衣少年帶着斗笠,渾身是血瘋狂逃竄。
斗笠下的那張佈滿傷痕的臉龐令他看上去有些狼狽、猙獰,以及說不盡的滄桑。
不是別人,正是於正元!
來到東靈域數月,他可謂是吃盡了苦頭。
被他人暗算、下毒、甚至被路上結伴而行的朋友背後捅刀子的這些事情,已經經歷了很多次。
每一次,他都是九死一生。
雖然很危險,但他的這段時間的提升和獲得的資源也是難以想象的,已然入了地靈境巔峯!
“三名天靈境,十八名地靈境……”
於正元回頭看了一眼,咬牙施展風符繼續狂奔。
憑他如今的實力,最多隻能施展一次山河天劍符,而且遠達不到師父的威力,也許能殺一位天靈境,但剩下的兩個,就再無他法了。
一般被這些人追上,那定然必死無疑!
他必須想一個辦法,能更大程度發揮山河天劍符力量的辦法。
恍惚間,朦朧月色下彷彿出現了一道罵罵咧咧的老者身影。
“兔崽子你怎麼這麼笨,爲師教過你多少遍了,當符師就跟下棋一樣,縱橫之間天地皆爲棋盤,借天地之力落子爲符,可殺、可困、可遠遁……”
於正元微怔,回過神來才發現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他緊咬牙關,雙目血紅一片。
一定不能死,自己還要領悟生死符,還要回靈符山,還要等師父醒來後自豪地告訴他:
看,你徒兒不比別人差,如今也是天下數一數二的九品符師了!
“如今我唯一活命的機會,不是靠自身施展山河天劍符,而是學會師父教的借天地方圓爲符……”
一邊飛遁,於正元一邊心思急轉,腦海中回憶起自家師父以往每一次施展符籙時的景象。
眼見馬上就有人要追上來,他立馬掏出一把丹藥塞入嘴裏,回頭推出符印。
“風符,卷殘雲!”
狂風驟起,密密麻麻的青色風刃如一輪輪彎月一般激射而出。
乍一看去,如殘雲倒轉,浪潮裹着無數殘月拍岸。
轟!
一擊過後,最前面的那些人不得已被逼停抵擋。
擋下這一擊再看,於正元已經又逃出去很遠。
“該死,這雜碎身上丹藥就用不完嗎,足足追殺他兩天了,還不力竭?!”
“媽的,上百人追殺一個人,被反殺的只剩下我們這二十幾個,這小子真他孃的能跑!”
有人罵了一句,面色陰沉地繼續窮追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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