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等他回來,得再讓他唱幾句纔是
第521章等他回來,得再讓他唱幾句纔是
“殿主,沈安在決然是留了一手,你看……”
老蛇婆目光閃爍,轉頭詢問。
天玄殿主卻是搖頭。
“他都已經死了,你們還要如何?”
“散了吧。”
話音落下,他的身影驟然消失於此間,留下面面相覷的衆人。
最終,迫於龍戰天、鳳傾心、廖子穹和符尊的目光,他們還是選擇了暫時妥協。
當然,想要繼續追上去的人也有。
不過大部分或許是迫於神符殿和靈境的威壓,也或許是覺得在這個日子還追上山門逼問的確不妥,所以紛紛嘆氣,四散離開。
而前往靈符山弔唁者,卻是寥寥無幾。
靈境的人、神符殿的人、還有神火山莊……
出乎意料的是,浩然劍仙也去了。
不過他對外說的是自己與沈安在做過約定,要監督北海刀尊十年。
……
夜間,整個靈符山燈火通明。
衆多弟子們神情悲慟,山門綁上了白布,掛着白色燈籠。
秋風蕭瑟,靈符山如同落了一場大雪一般,入目皆白。
青雲峯山道臺階,弟子們分跪兩旁,彎身不起。
青雲大殿也被當做了靈堂,擺滿了燭火。
青煙寥寥,沈安在躺在冰棺之內,神色平靜。
“於師兄,如何?”
此間這個時候還沒有太多人,蕭景雪滿眼期待地看着身旁青年。
然而於正元眉頭緊皺,周身黑白之氣縈繞。
憑他如今的造詣,已經能夠勉強控制生死符的氣息不亂來。
可偏偏……
無論他如何牽引,也無法在這無盡虛空當中,找到關於沈師叔哪怕丁點的神魂。
“我再試!”
一次、兩次沒有結果,於正元紅了眼眶,血絲密佈。
他咬牙開口,哪怕已經透支了,也再一次運轉起了生死符。
“噗……”
鮮血噴出,於正元踉蹌後退好幾步,面色煞白。
“於師兄!”
蕭景雪擔憂地上前攙扶。
前者擡手,咬牙間就準備燃燒部分生命,再行嘗試。
“小於,別白費力氣了。”
正在這時,殿外傳來了威嚴的聲音。
於正元回頭看去,廖子穹和符尊二人邁步而入,神色嚴肅。
“師伯,二師父。”
他急忙行禮,隨後緊張詢問:“師伯,爲何弟子在此間察覺不到我師叔的任何氣息?”
廖子穹看着他,輕輕搖頭開口。
“死後殘魂卻不在此間,你修煉了這麼多年,也應該知道緣由纔是。”
“入了上三境後,武者廝殺能滅人神魂,斷絕殘念奪舍重生之路,可沈峯主並非與人廝殺而死,神魂之所以不在此間,唯有一個可能。”
“他不是天玄界的人,故死後,殘魂也不被此間天道接納,已然散去。”
廖子穹說着,遺憾嘆氣。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於正元揮袖,滿臉地不相信。
“我年幼上山之時,沈師叔便已是青雲峯主,他如何不是此界之人,又如何……”
“小於。”
何不語語氣微沉,打斷了他的話。
“難道你就沒有發現,你的沈師叔是從幾年前纔開始聲名鵲起的嗎,難道就沒發現從幾年前起,他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隨着他的話語落下,於正元雖然依舊不斷搖頭,但聲音卻是小了起來。
他眉頭緊皺着,有些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信。
是的,沈師叔在大比之前,一直都只是普普通通的峯主,甚至峯內當時還有不少人不服他,他也從來不會去辯駁什麼,也不跟人爭論。
直到那天執法堂的人逼上青雲峯,找慕容天的麻煩,師叔這才站了出來。
可他還以爲是師叔是因爲弟子受到了排擠,才忍無可忍。
卻從來沒有懷疑過……沈師叔或許早已換了一個人。
雖然於正元覺得不管皮囊下的人到底是誰,依舊是自己的師叔。
可……如此的話,生死符救不回來他了。
蕭景雪大腦一片空白,只感到有些天旋地轉。
她聽不懂什麼外界之人,什麼奪舍、還魂之類的話。
她只聽懂了一個意思。
那就是師父回不來了,有生死符也不行。
一直以來,那在自己心目中無所不能,永遠能站在自己身前爲自己遮風擋雨的師父,回不來了。
回不來了……
女子的臉頰滑落晶瑩,她不敢置信地伸手朝着冰棺觸碰,眸光顫抖。
“師父……師父……”
“您……不會騙弟子的,您說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的,對嗎?”
看着站在冰棺前,已然有些泣不成聲的女子,衆人皆是嘆氣無聲,不知道如何勸慰。
於正元“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滿臉自責,似是在憤恨自己爲什麼無法在此間找到沈師叔的殘魂。
天樂深吸一口氣,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個響頭,磕出了鮮血。
隨後他起身,再不言語,朝着青雲峯煉器堂的方向而去,目光堅定。
煉仙術……煉仙術!
殿內,此刻已經站了不少人。
玄玉子、趙成、木長老、靈藥堂主,以及靈境的人。
衆人都是換上了喪服,面色沉重,朝着那座冰棺緩緩鞠躬。
“恭送,青雲峯峯主沈安在仙逝!”
玄玉子複雜沉痛的聲音響起,迴盪在整個靈符山。
殿外,三千弟子跪拜磕頭,語氣悲慟。
聲如洪雷,響徹雲霄。
“恭送峯主!”
……
後山庭院內。
鄭三山躺在藤椅上,一邊喫着橘子,一邊反覆翻看着手中的符法圖紙。
此間大陣環繞,倒是閒靜異常。
他搖晃着藤椅,看了圖紙許久才舒展了下腰身。
近些日子他埋頭苦修,重新鑽研符道,對於這圖紙上的山河天劍符,也略有進展。
他能感覺到,所有模糊的記憶,在他重新掌握這山河天劍符的那天都會想起來。
那一天或許還會很久,但終究會來。
“哎呀,橘子又快喫完了,得找老沈再買些纔是。”
他躺在椅子上,微眯着眼小憩,晃晃悠悠地哼起了記憶當中經常聽到的小調。
“桃葉兒那尖上尖,柳葉兒就遮滿了天……”
反覆哼唱着,良久,他忽地一笑,嘖嘖起來。
“難怪老沈喜歡下山聽曲兒,這調子聽久了,也確實別有一番味道……”
“等他回來,得再讓他唱幾句纔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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