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今日因，昔日果
“這……”
“不可啊，老祖，如此一枚小小銅板，如何能定義因果之說，如何能解如此大惑？”
不少人搖頭開口勸誡。
“縱然慕容小友藥道造詣令我等頗爲敬佩，達者爲先，他於藥道之上的確有我等所不能及的長處，但這可不是小事，而是關係到老祖你的……”
有人慾言又止，總之意思就是不能如此草率的去定義因果，做出選擇。
場上，對於這個結果沒有意外的只有四個人。
一個是沈安在，一個是許千葉，一個是雲來老祖。
對於許千葉來說，似乎與慕容天、蕭景雪其他人一樣，對於自己的師父無限制的信任。
而云來老祖之所以沒有意外，只因爲沈安在之前說的一句話。
誰人以往結下的因，便由誰人如今接下現在的果。
而神闕老祖又說自己之所以能走到這一步，是因爲當年南藥帝的指點，而慕容青雲，於之前用出了南藥帝的春蠶化繭祕術。
誰人結的因，誰人來接下這個果。
至於最後一個對這個結果沒有意外的，是玉楓。
他看着慕容青雲，有些出神。
如今在他的眼中，青年的樣貌好似發生了變化。
變作了那一襲白衣，於四域武試上淡然自若，面對諸多強者而不懼，風輕雲淡。
變成了那位明明只有鍛體境，兩鬢銀霜，卻給人無比安心之感的中年。
變成了那位……
許久未見的青雲峯峯主。
像，太像了。
無論是行事、無論是給人的感覺。
幾乎都讓他百分百肯定，不會錯的。
哪怕過了三千年，自己也不會認錯的。
玉楓微微張嘴，想喚上一聲沈前輩，卻最終沒有出聲。
他明白，沈安在在上界無數人眼中，已經死了，伴隨着萬界碑的碎裂而消弭，不復存在。
如果他再出現，將又會掀起一場滔天動亂。
縱然諸多人都勸誡開口，神闕老祖卻也沒有搭理，只是看着前方的慕容青雲，重複了一遍。
“是正面，你贏了。”
沈安在起身，微微拱手。
“晚輩榮幸，恭喜前輩。”
“恭喜我什麼？”
“恭喜前輩走出問心，恭喜前輩自己找到了答案。”
然而，神闕老祖卻是搖了搖頭。
“老夫沒有找到答案，老夫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些東西。”
沈安在挑眉：“什麼？”
神闕老祖撫須而笑：“昔日因，今日果，今日因，來日果。”
“老夫打打殺殺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偏安一隅，安穩了下來，自是捨不得，可卻也想再往上走走，不甘就在這皇境蹉跎。”
“所以，今日你願不願意接下這天生水？”
他揮袖，一滴散發着華光的水珠浮空，濃濃生機四溢，帶動着此間靈氣翻滾。
讓在場所有人聞之都不由心神一震，神清氣爽。
那就是……六百年一滴的天生水！
而沈安在在看到那滴天生水時，卻是眸光微動。
這是……萬界碑碎片的氣息！
他目光微閃，多看了對方一眼。
神闕老祖適才問自己願不願意，是要與自己結下這因果啊……
“晚輩年輕，不懼那些。”
他笑了笑，伸手接過天生水。
笑話，他沈安在是何人？
萬千因果加之於身又如何，亦是半點不得懼！
見他接手，神闕老祖這才露出了笑容。
“好，好！”
這是一場豪賭，他不敢再去拼搏了，於是選擇繼續安穩，將晉升的希望託付給瞭如今一個區區祖境八品的年輕人。
當然，促使他做出這般決定的，並非是後者在這場論道上的出彩表現。
最主要的，是因爲那個人。
那個被稱爲四大藥帝之一，毒醫聖尊的人。
他相信，自己的這一場豪賭，不會輸。
至此，天生水已經有了歸屬，論道也算是結束。
說來荒謬，從頭至尾，都彷彿是那個叫做慕容青雲的小子的個人秀。
從一開始的金元挑釁，再到後來解決神闕老祖的難題。
雖說結果有些草率荒謬，但大家都明白。
似是一顆冉冉新星，正在逐日而升。
想來將來要不了多久，藥壇當中，又是一方巨擘將會出現。
“小友，還請隨老夫入山，有事相詢。”
神闕老祖拱手示意，態度謙和。
“前輩請。”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山，至於玉楓、許千葉等人則是在原地等候。
“前輩，雲哥他……”
雨萱目露擔憂，害怕會出事。
然而玉楓卻是輕輕搖頭示意她放心。
……
後山庭院，神闕老祖揮退了沏茶的藥童，端茶朝着沈安在示意。
“前輩請。”
沈安在微笑，兩人一同飲盡。
“你與毒醫聖尊，是什麼關係？”
纔剛喝完，神闕老祖的話便是讓沈安在微微一頓。
“你認識……南藥帝大人？”
沈安在差點喚出了“景雪”二字。
“呵呵，小友，老夫當年與南藥帝有些淵源，不妨先說說你吧，那祕法，是從聖尊那邊學來的吧？”
神闕老祖撫須笑着，一副和藹之相。
沈安在也笑了笑，心中嘀咕。
什麼學來的，那是我教的好不好！
“算是吧。”
聽到他這話，神闕老祖笑容更甚。
“哈哈哈，如此說來，你我倒還是算是半個師兄弟呢。”
“哦？”
沈安在挑眉，擡頭看着他。
“當年若非聖尊大人，老夫早已死於邪修之手，而若非大人指點，老夫也不會有今日進境。”
聽着這些話，沈安在心中微動，沒想到對方竟然被景雪指點過！
“何時見的她？”
“千餘年前了，如今老夫也不知道聖尊大人身處何方。”
神闕老祖微微嘆氣，神色有些遺憾。
“當年老夫本想追隨於聖尊大人，奈何……唉。”
他長嘆着氣，沒有繼續說下去。
沈安在目光閃爍，看來想從對方這裏，知曉景雪的下落是不太可能了。
想着，他又不免恍然。
難怪對方適才說昔日因，今日果。
原來如此，原來是因爲景雪的原因，他才願意將天生水給予自己。
不過……
他目光微凝，正色幾分。
“前輩，不知可否讓晚輩一觀那天生水源頭？”
此話一出，神闕老祖明顯眉頭一皺，雙目微眯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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