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刀客與斷刀
也許是太想知道山盡頭的人是誰了,沈安在緩緩踏步,越過衆人,一步步緩慢卻沉重地向着山那頭走去。
銀蔑等還在猶豫不敢前者,看到竟然有人願意打頭陣,互相對視後紛紛沒有多言,跟在了後方。
“喂,前面危險。”
當沈安在走過呂棄身邊時,後者好心提醒了一句。
然而他卻是沒有迴應,依舊邁步往前,彷彿他的眼中,只剩下了那屹立在山巔盡頭的人影。
轟!
臺階不知道多長,但沈安在踏上去的那一刻,強大的壓力籠罩而來。
彷彿是要將他的脊樑壓斷,要將他的頭顱碾碎。
“好強大的壓力!”
“這種感覺……與荒域天家之人擅長之法好像!”
衆人跟在他身後,也紛紛感受到了這恐怖的重力,皆是驚訝。
難道創造此地的人,是天家之人?
衆人驚疑之際,沈安在已經邁出了第二步。
無邊清風吹動他的衣角,撩起他的袖袍,衣袂飄飄。
有風符加持之下,他纔算是扛住了這強大的壓力。
否則以慕容青雲那孱弱的肉身,只怕當場就會爆成血霧。
而這種壓迫之感,也讓沈安在感到無比的熟悉。
斷頭山……
他深吸一口氣,再度邁出了第三步。
“吼!”
忽然,下方的土壤當中伸出了一張腐爛的手掌,直接扣住他的腳踝,狠狠往下拽去。
不光是他,哪怕是沒有走上第三層臺階,其他人的腳下也紛紛有手掌竄出。
當即便有數人猝不及防,直接被拉入地下,慘叫聲漸漸遠去。
“這……這些是什麼!?”
“好濃的血煞之氣,是煞傀還是屍?”
驚呼聲不斷,呂棄一記掌刀砍斷腳下竄出來的手掌,皺起眉頭。
此地神識無法外放,也沒有靈氣補充,只能靠自己喫丹藥。
而這層層臺階何止萬層,遙不見頭。
若是在中途耗盡靈元,恐怕是必死無疑!
“有人探路,我們跟在他後面就行。”
銀蔑和吠天對視一眼,並不打算輕舉妄動。
而沈安在被那地下的手掌抓住腳踝,卻是連看都沒看一眼,整個人穩如泰山,好似腳下生根。
任由那手掌如何拽動,也無法將他抓下去。
他周身清風環繞的同時,褐色符文流轉,五行之符轉而以土符施展開來。
他再一次擡腳,邁步。
咔!
手掌直接被扯斷,根本無法阻止他分毫。
一步,兩步。
恐怖的壓力越發駭人,然而卻還無法讓沈安在停下腳步。
他從一開始慢慢走,漸漸加快了腳步,到後面甚至是飛躍起來,一步便跨出好幾層臺階。
“快追上去!”
眼看着前方之人越走越遠,衆人對視間紛紛加快腳步。
嗤!
然而,黑色的刀光再一次從虛空中出現,瞬間帶走了十數人的性命。
“該死,快追!”
眼看沈安在都快沒了影子,銀蔑咬牙,直接抓住好些人狂奔了起來,吠天也緊隨其後。
唰!
刀光再一次出現,他直接將手下抓着的人擋在身前。
“不……不要!”
驚恐的聲音響起,卻是沒有奇蹟發生。
一人又一人殞命,銀蔑和吠天終於是追上了沈安在的腳步。
而妖豔美婦和光頭老者以及四刀狂也是有樣學樣,抓住靶子幫自己擋住刀光,迅速追了上去。
至於呂棄,他左手握住了身後平放的刀。
在刀光來臨之時,猛的拔刀丟出去。
長刀破空,黑色刀光瞬間吞沒了他原本所在位置。
然而,他的身形再度出現時,已經在前方了,好似瞬移。
握住自己飛出去的刀,呂棄回頭看了一眼,隨後加快腳步。
伴隨着一步步往前,沈安在卻依舊沒能看清楚山巔的人影到底是誰。
不過……
他感應到了死氣。
山巔上的,是個死人。
縱然很不想承認,但山巔上那握刀的人,卻是已經死了,沒有絲毫生機殘存。
“不可能的。”
沈安在眉頭漸漸皺了起來,素來古井無波的內心,泛起波瀾。
他一步並做兩步,風行符施展,瞬息越過百層臺階。
兩旁,出現了守山的握刀雕像。
在沈安在接近之時,兩座雕像驟然睜開雙眼,長刀同時橫掃,強大的力量,令虛空暴鳴。
他們體內,更是傳出瞭如鐘鼓般的沉暮之聲。
“晨鐘暮鼓……”
沈安在目光一閃,瞬間便看出來這兩座雕像的錘鍊方法,正是三十六重古法之一的晨鐘暮鼓。
唰!
長刀劈過,沈安在的身形炸開成無數火光,再度越過此重關隘。
然而後方的人卻是沒有這麼好運了,巨大的長刀從上橫掃而下,帶着萬萬頃巨力。
砰!
砰!
還未接近,強大的刀勢便是瞬間將幾人碾成血霧。
“該死,這雕像的好大的力氣!”
銀蔑等人只得退後一步。
眼看着兩座巨大的雕像橫跨在臺階之上,擋住了前路,他咬牙大袖一揮。
伴隨着狼嚎聲響徹,無數絲線從他手中飛出,直接纏繞住了所有靶子,一舉拋向空中。
兩座雕像同時擡頭,舉刀朝着空中劈去。
慘叫聲連片響起,銀蔑和吠天趁着雕像揮刀的空隙,瞬間衝了出去。
“魅術對雕像不管用!”
妖豔美婦面色難看,“該死,銀蔑把我們的靶子都給用了!”
“用破山符!”
光頭老者看着那三人越走越遠,也是急了幾分。
兩人當即從儲物戒內摸出一枚金色符籙。
符籙騰空,化作一隻巨大的弩箭向着兩座雕像轟去。
轟隆隆!
弩箭炸開,強大的力量震的雕像手中的動作略微頓了一下。
也就是這一下,再度有兩人從他們刀下衝出,還有一把拋出去的刀。
“多謝了。”
呂棄忽然出現握住了長刀,瞥了妖豔美婦二人一眼,加速往前。
前方,沈安在的神魂之力已經消耗半餘,他也終於算是來到了半山腰。
山巔上的人,勉強的能看清楚些許輪廓。
那是一個戴着斗笠的灰衣刀客,手裏握着的是一把斷裂的血色木刀,雙眼用黑布纏着。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山巔,死氣沉沉。
而在前方,一座正常大小的青銅棺槨擺着。
棺槨中間,插着半截刀刃。
灰衣刀客的胸膛是空的,彷彿被人生生挖掉了心臟。
沈安在的目光有些失神,他停下了腳步,靜靜看着那刀客手中的斷刀。
木質的刀柄略顯粗糙,清晰可見其上刻着一個“守”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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