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世界本質
然而也就是這朦朧的說法，讓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尋找這所謂的天地之靈。
難道隨便指一指，那東西就能夠是天地之靈嗎？
顯然不可能，哪有這麼好的運氣？
蕭景雪閉目，仔細感知着此間世界的不同。
閉上了雙眼之後，此間一切都變了。
世界一片白霧茫茫，無數的光點歡呼雀躍着，彷彿此間所有的山水草木、鳥獸蟲石，都化作了生命形態。
所有的人，包括那些不朽巔峯的強者，都是化作了白色光點在她的感知當中。
她好像，進入了另外一方領域。
唯一不同於這些光點的是，在日月湖中央的位置，站着一個人。
是沈峯主。
她詫異，爲何……唯獨對方與其他人的生命形態不同？
“景雪。”
在這另外一方領域之間，沈安在輕聲開口了，冰冷的眸光，浮現了幾分複雜的神色。
“沈峯主……”蕭景雪不解。
沈安在擡手，制止了她說話，望着她，緩緩開口。
“叫師父吧。”
簡單的四個字，讓得蕭景雪心神俱顫，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歪了歪頭，神色疑惑。
“師……父？”
“沒錯，我就是你的師父。”
沈安在深吸一口氣，“這一方世界，已經不再是天道之下，而是我之下。”
換句話說，自從準備煉製帝丹之後，他就抱好了身份最終暴露的準備。
哪怕回到之前的輪迴，哪怕天道碑再現世間。
都沒關係。
而在那之前，他需要交代蕭景雪一些東西。
在如今帝丹之境下，是唯一他此刻能夠超越天道的時候，所以在這裏交代，不會被天道察覺。
本來想着之後找機會的，但是沒想到今日對方也會過來，那就剛好趁着此刻。
“總之，記憶虛假，想入大帝，首先便是需要超脫天道的掌控，找尋真我，一旦找到真我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你都能夠真正想起來。”
“記憶虛假……超越天道的掌控……”
蕭景雪聽着對方的話，秀眉緊蹙，有些不太明白。
對方的意思是，未入大帝的人，記憶都被天道篡改，只有找到真我，超越天道，才能夠想起所有的東西？
“說來話長，以後你自然會明白，今日帶你進入這帝丹之境，也是爲師能教你爲數不多的東西了。”
沈安在背過身，輕輕擡手。
無數光點便是朝着他身邊聚集而來，簇擁着他。
“所謂帝丹，之所以稱之爲帝丹，便是因爲其已經不是普通的丹藥，而是天地所成，既然是天地所成，那天地之靈，便纔是煉製帝丹的材料。”
“它們自天地伊始便存在着，歲月桑田，不曾變遷，可化人、化物、化山川河畔、日月星辰。”
沈安在自言自語的說着，也沒過多解釋爲何自稱“師父”。
“當你能看到事物本質的時候，便說明距離稱帝不遠了，今日爲師，便先帶你見識一番這種狀態。”
“何爲本質，便是祛除駁雜，看到深處，當你能真正做到眼明耳靜、心清神靈之時，便能與這天地同化，這，是超越天地的第一步。”
諸多道理，晦澀難懂。
但蕭景雪卻是認真在聽着。
她相信眼前的人，也相信他就是自己的師父。
雖然這種信任不知從何而來，但卻是毋庸置疑。
沈安在彈指，將這些光點悉數彈飛，只留下了此間白霧茫茫的一片。
隨後，他轉身，遠遠一指，點在了蕭景雪的眉心。
“有一瞳術，名爲洞天靈眸，能看穿世間虛妄駁雜，這就是爲師眼中，世界的樣子，而今日爲師將此瞳術傳給你，你好好看看，這天地的本質。”
伴隨着眉心恍若有什麼東西涌入，蕭景雪神色一怔，所有的聲音、畫面彷彿都在此刻消失了。
世界變的一片漆黑，什麼也不剩下。
“這便是眼明耳靜、心清神靈的狀態，你再好好看看，世界在你眼中，是什麼樣子。”
伴隨着沈安在的聲音又一次響起，蕭景雪眼前的漆黑，緩緩出現了光澤。
“是什麼？”
“回師父，是水。”
蕭景雪認真回答。
在她的眼中，黑暗的世界逐漸化作溪流、隨後是湖泊、江澤。
最終百川歸海、生生不息。
“上善若水，這就是你將來帝境所成之相，也是你的世界本質。”
“上善若水……”
蕭景雪喃喃自語。
“在你的世界當中，你再看去，還有什麼不同？”
伴隨着沈安在的話，她繼續凝神看去。
在水中，有無數的魚兒歡呼雀躍，一如之前那白茫茫的世界當中，白色漂浮的光點一般。
“世界的本質在你眼中是水，世界萬物的本質在你眼中，便是這萬千的魚兒，如今你看，天地之靈，在哪？”
沈安在問了，蕭景雪皺眉，隨後緩緩伸手，指了指海洋當中，一條普普通通，與其他魚兒並無什麼兩樣的魚。
外界，蕭景雪同樣伸手了。
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下，她指向了地上一塊黑不溜秋，甚至有幾道裂紋的石頭。
看着這一幕，沈安在心中暗暗點頭，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從今往後，永遠不要相信我，無論我做出什麼事情，記住，我不是你的師父，你真正的師父會回來，但不是現在，也不準與旁人說起這入帝境的方法。”
話音落下，海洋崩碎，魚兒潰逃。
此間異象徹底消失，蕭景雪一恍惚，眼前又重新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那白衣中年站在湖泊空中，周圍圍了不少人。
“哈哈哈，蕭景雪，你不會想說，這一塊又破又爛的石頭，就是所謂的天地之靈吧？”
譏諷的笑聲不合時宜的傳來。
朱思思捧腹而笑，絲毫不掩飾語氣的譏諷。
“你就算找不到，也大可不必隨便找個東西來糊弄我們，難道你把在場的諸位前輩們當傻子糊弄？”
面對她的嘲弄，蕭景雪沒有說話，而是緊緊盯着湖中的沈安在。
對方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爲何說是自己的師父，然後又說不是？
好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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