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一無所有
“小將，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他，我……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孫兆庭沉聲道。
蕭將閉上了眼睛，顫聲道：“孫叔，麻煩你，再找找，把跟他有關的一切都收集起來，我……我要帶他回家。”
“你放心，我會再讓人繼續再蒐集。”孫兆庭拍了拍蕭將的胳膊，“小將，我知道你們兄弟感情好，但……你要想開點。”
蕭將死死看着那塊手錶，仰着頭，不讓自己的眼睛落下來，沙啞着聲音道：“孫叔，你知道嗎，我的命是他救下來的，如果不是他，我早就已經不在了。”
“我明白。”看着蕭將一臉的痛楚，孫兆庭暗自慶幸自己留了一條後路，不過這個祕密當然要爛在骨子裏。
……
新城警務署。
所有人都沉默着不說話，氣氛壓抑的要命，不知道過了多久，梁安才緩緩道：“肖署長因公犧牲，要葬在哪裏？”
夏雷握緊了拳頭，雙目含淚：“梁署長，我要辭職了。”
“我也辭職。”小全和蔡鬱都站了出來。
梁安怒吼道：“你們他麼的是不是都瘋了？沒有了肖章，你們就活不下去了嗎？”
夏雷苦澀道：“我……”
這時，忽然有一人衝進了警署，正是藍秋水，臉色煞白，顫抖着聲音道：“夏雷，肖章他怎麼樣了？”
夏雷咬緊了牙，藍秋水的身體都在顫抖：“告訴我，誰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肖哥他……他……”夏雷只覺鼻子發酸，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梁安沉聲道：“藍總，肖署長在抓捕兇犯時，兇犯引爆了身上的炸彈，與他同歸於盡，我們都很難過，他……只剩下一塊手錶。”
藍秋水一步一步地走到那塊手錶前，捧起它輕輕地癡癡地摩挲着，彷彿那不是一塊手錶，而就是肖章的臉。
見到這一幕，梁安也不由落下了淚水。
“梁署長，我跟肖章已經私定終生，他的遺物能交給我嗎？”藍秋水的淚水一直就沒停過，聲音卻是萬分地冷靜。
梁安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藍秋水將手錶緊緊地攥在手中，柔聲道：“肖章，我們回家，以後我們就在一起了。”
而此時的肖章和龍家兄弟開着車，像只沒頭蒼蠅似的開着車，根本不知道目的地是哪裏。
“肖哥，我們現在應該已經離開一大區了吧？”二龍坐在副駕駛室，看着窗外飄蕩的雪花，一臉苦逼地說，“艹他麼的，這回真是撿回了一條命。”
這時，車子猛然一陣抽搐，抖了幾下之後，徹底趴了窩。
大龍猛地一拍方向盤：“麼的，沒油了。”
肖章沒有下車，只是默默地點了一根菸，從離開的那一刻，他只說過一句話，那就是離開一大區，越快越好。
“肖哥，到底咋回事啊？”二龍鬱悶道，他只記得自己明明在警務廳培訓，忽然就有一幫人把他們給控制了起來。
“別他麼問那麼多了，咱們鐵定是遭人陷害了。”大龍咒罵了一句，推開車門，風雪猛地灌了進來。
二龍罵道：“臥槽，是不是有毛病？快把車門關上。”
大龍左右看了看，四周黑的連手指都看不到，不由道：“咱們這是到哪兒了？肖哥，你看是不是要跟家裏的兄弟聯繫一下，咱們好不容易逃出來，別他麼又死在這兒了。”
“不要跟任何人聯繫。”肖章終於開了口。
“爲什麼？”
“咱們三個，在一區那邊，已經跟匪徒同歸於盡，炸的連塊肉都沒有了，換句話說，現在已經沒了我們三個。如果讓人知道我們仨還沒死，那家裏的兄弟就會死，明白嗎？”
“不明白！”大龍直接回了一句話。
肖章苦笑道：“蕭櫻喜歡我，但蕭老大喜歡我，所以要把我們幹掉。”
二龍愕然道：“我艹，這麼狠？”
肖章又點了一根菸，把裏面的內情都說了出來，大龍一臉悲憤道：“尼瑪，老子早就說過了，女人是禍水，玩玩就行，千萬別動真的。麼的，以前老子也是有身份的人，現在倒好，連身份證都他麼沒了。”
二龍唉聲嘆氣道：“哥，你能不能消停點，還是想想今晚怎麼過吧，這雪下的，在車裏待一夜，咱哥仨非得凍死不可。”
“不能待在這裏，咱們順路走吧，雪差不多已經停了。”肖章推開車門，跳下了車。
“真他麼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二龍無奈地跟在了肖章身後，“肖哥，下一步怎麼辦？不如去第三無人區吧，那裏我還有點兒關係。”
肖章頭也不回地道：“不行，絕不能待在一大區，我們得走的遠遠的，我已經連累了你們，不能再連累兄弟們。”
大龍急眼了：“敢情咱們就不是你兄弟唄，連累就白連累了？”
“還能怎麼樣？要不，老子做個0，你們倆做1。”
“我拷，你太噁心了。”二龍鄙視地罵了一句，道，“肖哥，咱們一夜清零了，你難不難受？”
黑夜中，看不清肖章的臉，只聽肖章淡淡道：“是人才，在哪裏都會混出一片天地來，沒了，再賺就是了。”
大龍笑着高聲唱道：“是否我真的一無所有，明天的我又要到哪裏停泊……”
“哥，你說肖哥甘心嗎？這姓蕭的太不是玩意兒了。”
“咱肖哥還能怎麼樣？蕭將是他兄弟，也不能拿老王八怎麼樣啊。”
肖章頭也不回地走在前面，一顆已經冰冷的心忽然間火熱了起來，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老子本就一無所有，得到的東西，最多再失去，再差也不過就還是一無所有。
一行三人苦中作樂，不知道走了多遠，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三人累的快邁不開步子的時候，大龍驚喜地指着前方：“我艹，前面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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