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一隊特警包圍兩輛大卡車,準備打開車廂後門,一隊特警包圍辦公室,準備破門而入。兩隊同時動作,特警猛地拉開卡車車廂,卡車上除了一車蔬菜,沒有一個人。特警撞開房門衝入,房間裏空空蕩蕩。
一羣鳥落在正在養豬場的院子裏嘰嘰喳喳,突然撲騰着翅膀四散而去,在鳥兒慌亂逃離時,幾輛警車一個急剎車穩穩地停在了空無一人的養豬場內。
幹天雷率先跳下車,在前帶路,特警和刑警隊弟兄們跳下車跟着給他了往養豬場裏面跑去。馬隊長和熊國良快步走在最後,馬瑞一臉憤悶,低聲道:“熊大他們跑了,一根人毛都沒留下。”熊國良聞言臉色不見絲毫變化,眼神凌厲,沉聲道:“料到了,重點是咱們這。”
整個大廳空空蕩蕩,沒有半個人影,地上明顯可以看到汽車輪印,牆上有一片血。
熊國良和幹天雷在大廳中間緩步觀察,馬瑞帶着特警在大廳各處仔細地搜查。
熊國良環視四周環境,“你看到他們往豬下水裏藏毒品?”幹天雷認真回憶道:“有人往裏塞毒品,也有人往外拿東西,感覺像是製毒原料。”“報告。”一個特警在桶裏翻出一包白粉。
熊國良接過白粉,仔細觀察,幹天雷伸手摳出一些聞了聞。不覺眉頭一皺,看着熊國良點一點頭。熊國良略有些詫異,“尚禿子集團開始製造毒品了?這可是個新動向,工廠在哪兒呢?”熊國良一邊看着手裏的毒品,一邊思索。
“跑光了,就剩下一羣豬。撤吧。”馬瑞有些沮喪地說道。熊國良無奈地點點頭。幹天雷走在衆人身後,一邊緩步走着,一邊不甘心地再次環顧了一下週圍。突然幹天雷腳步盯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面帶着血跡的牆。幹天雷回想着大彪子和手下當時的對話:“彪哥,送你去醫院。”“傻逼,餵豬啊。”幹天雷的眼神突然一亮,興奮地大喊道:“等等。”衆人回頭齊齊疑惑地看向幹天雷。
熊國良聽完幹天雷的講述,疑惑道:“啥時候了,大彪子還想着餵豬?”幹天雷走到馬瑞身邊,看着馬瑞的眼神把握十足,“馬隊,再搜一遍豬圈吧。”
豬圈裏,特警們低着頭仔細地搜查着每一個人角落。幹天雷在豬圈裏緩步觀察,眼神停在了豬欄的方向,只見一個一個豬欄裏,肥豬在嗷嗷叫着搶喫的,食槽裏基本都空了。馬瑞沮喪地走朝熊國良走來,搖搖頭:“搜過了,除了豬沒別的。”熊國良聞言神色闇然。看着不遠處的幹天雷一臉憂色。
幹天雷轉身向熊國良走來,“哥,白粉給我。”熊國良毫不猶豫地將白粉遞給幹天雷。“我再試試,要沒有,咱就走。”幹天雷拿着白粉走到一個豬欄前,手裏拿着白粉伸到豬欄裏,肥豬沒有絲毫異常。幹天雷見此往下一個豬欄走去,重複剛纔的動作,繼續把白粉伸進去。熊國良不解地看着幹天雷:“你幹啥呢?”
幹天雷不語,繼續走到下一個豬欄前,當幹天雷伸出手到豬圈時,一隻豬聞到幹天雷的手,突然興奮起來,轉着圈開始拱。
幹天雷眼神一亮,敏捷地一個翻身,跳進了豬欄,在豬圈裏灑了一把白粉。
熊國良見此,着急地嚷起來:“哎,節約點用。”
只見這欄豬都興奮起來,聚集到一個角落,衝着一個方向猛拱,似乎在期待什麼。幹天雷默默徑直走到那個角落,轟開豬羣,蹲下來仔細觀察。幹天雷突然伸出拳頭,大力捶了捶牆,猛地站了起來,回身衝着熊國良興奮地喊道:“牛逼!”
特警在牆角周圍安裝炸藥,片刻,特警起身撤後。只聽一聲巨響,頓時火光四濺,煙霧散去後露出一個洞口,洞口裏是一扇門,幹天雷上前當的一腳,把門踹開衝了進去。
只見硝煙中,大彪子蜷縮在角落裏,渾身發抖,哭喪着臉看着幹天雷,問道:
“大哥,你怎麼發現的?讓我死個明白。”
幹天雷神祕一笑:“你每次進出開這個門門,是不是都要投食引開豬羣?”大彪子傻傻地點着頭:“對啊,要不然都堵門口。”“那就對了。你每次開門裏面的白粉味道就出來了,這些豬也就養成條件反射,聞到白粉就有喫的,就異常興奮,豬掩護不了你們。”大彪子懊惱的低下頭:“真該跑,還以爲這最安全。”
兩個特警上前,帶走了耷拉着頭,腸子都毀青了的大彪子。
衆人打量四周,這是足有上百平米的一個廠房,裏面是整套現代化的製毒設備,巨大的反應爐和各種瓶瓶罐罐,上面全是英文。
幹天雷吸了吸鼻子,眉頭一皺,徑直走到牆角,一把掀開一堆塑料布,拖出一個桶,幹天雷揭開蓋子,裏面竟是滿滿的冰毒。熊國良和馬瑞頓時都看傻了。
馬隊長不禁一拍腦袋驚訝道:“我操,絕命毒師啊。”熊國良喜上眉梢,拍着馬瑞的肩膀道:“老馬,恭喜我們破獲了南海市有史以來最大的製毒工廠!”熊國良讚許地看着幹天雷:“幹天雷,幹得漂亮!”
馬隊長看着幹天雷的眼神中也透出欽佩之情,“幹天雷,先回局裏,你家裏來人了。”幹天雷一臉詫異:“啥?”
幹天雷戴着手銬,由熊國良陪着往前走,走向走廊最頭上的小會議室。幹天雷略一猶豫,推門走進會議室,只見一個女人背對着他站在窗前。楊曉蕾轉過身來,看着幹天雷笑道:“小飛,一號首長向你問好。”幹天雷大喫一驚,立即舉着戴手銬的手敬禮:“7519部隊神龍一組001號戰鬥員幹小飛報到!”
二愣子的情人坐在椅子上,一臉無辜地看着對面的高東和馬列。馬列上下打量着女人,戲謔道:“我們查過了,你跟過的大哥少說也有七八個了,人精啊。”二愣子情人臉上露出嫵媚的笑容,嬌聲道:“哪有,混口感情飯兒喫,都是真愛⋯⋯”
高東一拍桌子,厲聲道:“我靠,停!二愣子的槍上,發現了你的指紋,你這事吧,可大可小。說說幹天雷是怎樣正當防衛的。”
二愣子情人睜大眼睛認真地點着頭,誠懇地交代道:“咱明白兒。報告政府,我親眼看到,幹警官一進來沒咋着兒,二愣子他二話不說掏槍兒就打,幹警官大喝一聲兒不許動,二愣子嚇得腳底下拌蒜兒,呼啦一下濟個兒掉下陽臺摔死了,作死活該。”
高東和馬列一時有些聽傻了。高東疑惑地問道;“幹天雷就這麼大喝一聲,二愣子就摔死了?”二愣子情人使勁點點頭,豎起手指頭,一臉虔誠地說道:“我發誓兒,句句實情兒,我要說半個字兒瞎話兒,天打五雷劈兒。”高東不自然地咳嗦一聲:“交代的大方向是正確的,但你說話別帶兒了,聽着渾身難受。”
馬列擡頭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天花板。一臉認真地說道:“我得離你遠點兒,萬一雷劈歪兒呢。”
審訊室中,大彪子懶散地靠在椅背上,毫不在意的看着熊國良。熊國良一臉嚴肅地盯着大彪子,“還要替別人死扛嗎?夠槍斃一百回了。”大彪子看着一臉嚴肅的熊國良,漫不經心地回道:“我沒啥好說的。”熊國良怒視着大彪子,厲聲喝道:“坦白交代尚禿子在哪,你還有一線生機。”
大彪子擡眼直視熊國良着,認真地一字一句地說道:“不知道。”啪的一聲,熊國良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指着大彪子怒吼道:“你他媽傻啊,我要是找到尚禿子,他出賣你都不帶猶豫的。”大彪子自信地微笑道:“他不會的,大哥一定會救我。”熊國良看着自信滿滿的大彪子不禁氣急,怒吼道:“操,真是豬腦子。”
尚禿子慌慌張張打開一個密碼箱,匆忙地從保險櫃裏拿出一摞摞的現金,扔進密碼箱,扣上密碼箱,拎着箱子快步往外走去。尚禿子走到門前沒有立即開門,悄悄從貓眼裏往外看,只見外面走廊空空蕩蕩的不見一個人。
尚禿子暗暗鬆了一口氣,安心地取下安全鏈,一拉門,門卻紋絲不動,尚禿子一愣,使勁再拉,門還是不動。尚禿子湊到貓眼處往外看去,門突然猛地被撞開了,一個戴着黑口罩,穿一身黑色運動衛衣的人,拎着一個黑色垃圾袋,站在他門前。尚禿子大驚,聲音顫顫巍巍地喊了聲:“老,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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