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火拼的雙方有幾個聽到動靜,轉眼一看,發現門前多了一個人。正疑惑間,幹天雷轉過身來,站在黑暗當中,擊掌三聲。衆人聽到掌聲均是一愣,火拼雙方的興趣,頃刻間,都集中在了黑暗中的人影身上,竟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齊刷刷地看向人影。
二愣子看着身影的輪廓,似乎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是誰,警惕的問道:“誰?”“哪撥的?”胡瘸子睜大眼睛努力想看清楚。“剛纔誰喊我?”幹天雷一邊冷冷說着,一邊緩緩走出了黑暗,順手又撿起一根長鋼釺。
二愣子見眼前竟是幹天雷,着實吃了一驚。胡瘸子瞪着二愣子,怨恨道:“讓你瞎他媽喊,肯定被條子包圍了。”衆人一聽這話,都慌張地四處張望。
幹天雷往前走着,眼底不見一絲溫度,左手扳手,右手鋼釺,鋼釺託在地上,劃出尖利的噪音,“別看了,就我自己。”二愣子聽到此話一愣,又擡頭仔細看了看四周,指着幹天雷哈哈大笑道:“真的就一個人。幹天雷,你是傻逼嗎,你等我們打完了撿個便宜多好。”幹天雷眼神看不出喜怒,盯着二愣子越走越近,不屑地說道:“老子沒空等你們這些老孃們幹架,今天你們走大運,我拿了毒品就走,沒空理你們。交出來吧。”
二愣子和胡瘸子聽到此話,一時來不及反應,兩人呆呆地互相看了看,確定自己沒聽錯,頓時炸開了鍋。二愣子惱怒得滿臉通紅,感到自己的人生都被否定了,簡直是奇恥大辱,不敢相信地怒吼道:“我操,老孃們打架?”胡瘸子像是吃了一個蒼蠅,感到一陣噁心,一口悶氣吞不下去也吐不出來,急得跳了腳,“太他媽侮辱人格了,二愣子,這你的地盤,你說怎麼算?”二愣子乾脆利落地嚷道:“還他媽說啥,咱倆的事先不提了,一起砍條子。上。”“幹他。”二愣子、胡瘸子憋着怒火,兩人兄弟般地肩並肩,同仇敵愾地一起嘶喊着朝幹天雷衝去。
兩家的打手見自己當家的轉眼間,竟又鐵的像恨不得穿一條褲子的親兄弟,頓時糊塗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閉着眼跟着當家的嗷嗷叫着往前衝去。
幹天雷見烏壓壓的一羣人面目兇狠地朝自己撲來,臉上卻絲毫沒有顯露出驚慌之態,雙腳也未移動分毫,只見幹天雷不緊不慢地抄起一個廢輪胎扔了過去,一個打手頓時暈倒在地。幹天雷揮舞扳手和鋼釺,一長一短,攻守兼備,如同猛虎入狼羣,直奔二愣子。幹天雷充分利用車間複雜的地形地貌,讓打手們無法形成圍攻,招招出手狠辣,一擊必中,擋道的打手紛紛倒下。
胡瘸子悄悄繞到幹天雷身後,打算趁着幹天雷在和打手大戰,舉起一個鐵皮桶想故技重施。幹天雷轉身一腿將胡瘸子踢跪下,把鐵桶利索地扣在他頭上,怒喝道:“還你。”
幹天雷舉起大扳手和鋼釺,如同敲架子鼓一般,一通暴風驟雨狠狠砸在鐵桶上,噹噹作響。幹天雷收手,胡瘸子戴着鐵桶晃晃悠悠站了起來,跌跌撞撞走了幾步,一頭栽倒在地。
二愣子見手下傷的傷,暈的暈,倒了一地,知道大事不好,偷偷晃到門口,準備溜之大吉。幹天雷氣定神閒地伸手抓起一箇舊輪胎甩了出去,正套在二愣子身上,二愣子一個踉蹌往前撲倒在地,隨着輪胎狼狽地滾動。幹天雷幾個箭步上前,將眼冒金星的二愣子一把揪起,厲聲道:“貨呢?”
二愣子看着近在眼前的一張冰若寒霜的臉不禁有些打顫,但仍嘴硬地死撐着,“不知道。”“重說。”幹天雷手上用力,二愣子一哆嗦。幹天雷的一雙眼睛就像是鋒利的刀子割在二愣子身上,令人從心底產生畏懼。
二愣子趕緊把目光移開,明顯心虛地強打氣道:“嚇唬誰啊,你是警察,你可以抓我,你敢打我嗎?你敢殺我嗎?你不動手你是孫子……話音未落,一聲脆響,空蕩的車間迴響着二愣子的慘叫聲。二愣子的胳膊硬生生被幹天雷徒手弄脫臼了。幹天雷冷冷地問道:“貨呢?”“啊,我操。”二愣子依然嘴硬,幹天雷抄起扳手打在二愣子小腿上,一聲脆響,小腿似乎骨折了。二愣子的慘叫聲更加響亮。
幹天雷立刻再次追問道:“貨呢?”二愣子眼神猶豫地晃動着遲遲不肯開口。幹天雷說將手中的鋼釺慢慢指向二愣子的襠部,二愣子立刻嚇得狂叫:“別介,貨在外面,麪包車右前輪裏,幹天雷,你他媽還算是個警察嗎,啊……”幹天雷照着二愣子腦袋踹了一腳,二愣子當場暈了過去。幹天雷瞪着二愣子,憤怒地沉聲道:“如果老子不是警察,你們這些人渣全他媽得死。”馬列拿着槍,高度戒備地看着院子裏面,隨時準備出擊。突然,捲簾門從裏面被人拉了起來,馬列心下一緊,槍口瞄準大門,一個人影大步邁出,正是幹天雷。馬列瞬間鬆了口氣,安心地收起槍,一把推開車門興奮地跳下車。突然,馬列聽到身後似有響動,猛地轉身,瞳孔驚慌地放大。
幹天雷徑直跑到停在院子裏的麪包車前,敲了敲右前輪,幹天雷眼神一亮,立刻掏出一把匕首,一下捅進車輪,沿着邊一劃拉,輪胎被完整切開,露出了一個長長的皮袋子。幹天雷拉出皮袋子,解開口子一看,裏面正是毒品。幹天雷緊張地盯着看了半天,才露出心安的笑容,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將皮袋子重新扣緊,斜挎在肩上,興奮地往停在汽修廠門口的車子跑去。
幹天雷遠遠瞧見車子發動着,開着大燈,正對着大門,馬列低着頭,看不清神色,正坐在駕駛位置。幹天雷不疑有他,邊跑邊輕鬆地大聲喊道:“搞定了,快回去。”幹天雷拉開了副駕座,只見馬列頭耷拉着坐在座椅上,早已失去意識。幹天雷一驚,心叫不好。還未及反應,突然一根大棒從後座方向朝幹天雷頭上打去。千鈞一髮之際,幹天雷及時地往後一仰,險險躲過一擊,摔下了車,正要起身,一個大漢猛地撲在幹天雷身上,後面四個大漢一個接一個迅速地撲了上去,疊羅漢一般把幹天雷緊緊地壓在最下面。
幹天雷怒吼掙扎,五個大漢的體重和力量幾乎按不住,衆人在地上翻滾,幹天雷漸漸地竟半坐了起來。衆大漢一驚,拼命抱着他的手腳,可眼看就要撐不住,隨時都有可能被幹天雷掙開。大嘴眼神一沉,迅速跑到一邊,抄起一個鐵鍬朝幹天雷後腦勺狠狠來了一下,幹天雷晃了晃身體,一頭栽倒在地。
大漢們癱坐在一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大嘴緊張地催促道:“別他媽歇着,趕緊綁上啊。”打手趕忙把幹天雷雙手背在後面,牢牢捆住。幹天雷昏迷不醒,雙拳緊握。小耗子抹了把汗,小心臟驚魂未定地砰砰直跳,後怕道:“綁緊點,真他媽險,大嘴哥,疊羅漢這招不賴,要不然真弄不住他。”大嘴傲然一笑,“老大教的,特警都這麼抓人,上千斤突然往上一壓,就是李元霸也站不起來。”小耗子恍然大悟,一臉崇拜地看着大嘴。
大嘴見幹天雷被五花大綁成了個糉子,又親自檢查了一遍,才暗暗鬆了口氣。大嘴嘴裏叼着煙,伸手往口袋裏摸索了半天,納悶地嚷道:“我操,我火機呢。”大嘴瞪着眼又往地上尋摸。小耗子見狀,趕忙啪地點着火,殷勤地遞過去給大嘴點上。大嘴放棄尋找,一臉心疼地吼道:“媽的,剛纔還在,正宗軍用的。”
小耗子解開皮袋子,用手指沾了點白粉嚐了嚐,朝大嘴伸了伸大拇指,“是咱的貨。”一個打手慌張地從車間裏面跑了出來,驚慌地嚷道:“大嘴哥,裏面十來個,都躺下了。”小耗子一聽這話,好奇地看着地上的幹天雷,驚歎道:“一個人幹倒十多個?誰啊這是。”
大嘴臉色一沉,快步走到在幹天雷身邊,在他身上四處搜尋,翻出了一個證件,小耗子打開手電一照,大驚失色,這竟是警官證,“幹天雷”三個大字赫然入目。小耗子眼珠驚慌地亂撞,驚呼道:“我操,他就是幹天雷,大嘴哥,他不會放過我們的。”衆打手都露出驚慌的神色,躁動不安地看着大嘴。
大嘴冷冷地看着暈倒在地的幹天雷,眼神漸漸涌上殺意,緩緩地伸出手,小耗子會意,立刻遞過一把砍刀。大嘴眼神兇狠地瞪着五花大綁的幹天雷,雙手緊握刀柄,緩緩舉起了刀。千鈞一髮之際,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熊國良急急忙忙走進辦公室,還沒進屋就急切地喊道:“高東,怎麼回事?”高東雙手在電腦上不停操作,試圖找回信號,但仍一無所獲,“不知道,手機位置突然就丟了,找不到他倆了。”曲曉怡在一邊一直不停地撥電話,“也打不通電話,可能郊區沒有信號?”“也可能是手機拔了電池。”高東猜測道。
熊國良眉頭緊鎖,擡頭看了看鐘,此刻已然七點半。高東也看着表,擔心道:“天雷再不回來,毒品丟了這事兒就捂不住了。”熊國良表情凝重,若有所思,“我更擔心的是,誰拔了手機電池,他們自己沒這個必要。”
尚敬業自告奮勇,“隊長,麪包車是個線索,我去找他們。”熊國良拍了拍尚敬業的肩膀,略一思量,即刻下令道:“高東,你繼續找他們,保持信息暢通。”“曉怡,你想辦法拖住王處長,越久越好。”曲曉怡面露難色,眼珠狡黠一轉,試探地請示道:“要不,我對領導用點美人計?”熊國良竟豁達地回道:“什麼計都行。高東你再跟巡警隊聯繫一下,讓巡邏車加強盤查力度。敬業,跟我走。”衆人各自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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