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寻仇
莫大性子向来孤僻,被這么多人围着,登时面露不愉之色,冷哼一声,背上古旧的胡琴举到身前,自顾自奏了一曲凄凉婉转的曲子,直接往山下去了。
群豪不禁目瞪口呆,心想,這新任的五岳派掌门也未免太孤傲了一些,我們這么多人等着给他道贺,他倒好,竟然撇下我們不管了。
但是衡山派中终究還是有些识大体的前辈高手,此刻便接過莫大先生的职责,吩咐弟子们给群豪安排好歇脚的地方,在山下的嵩山别院准备好了宴席,以酬谢群豪的捧场。
岳不群受伤之后,被人扶到了嵩山别院中养伤,此刻偌大一個厢房之中,宁中则和令狐冲等真传弟子都在。
“师兄,等你伤再好些,咱们就启程回华山去吧,這嵩山之上终究不是久留之地,今日你刺瞎了左冷禅的双目,我怕他会暗中报复我們。”
宁中则扶着岳不群躺下,默默的叹了口气。
“左冷禅双目已瞎,武功难免大打折扣,不足为惧。倒是衡山派那個小贼,剑术之精,让人难以想象。”岳不群眼中精芒闪动,随即皱眉道:“师妹。你可還记得先前那小贼最后使出的一招剑法?”
“我记得。”宁中则点点头,沉吟道:“不過那招剑法看起来却不像是衡山派的武功。”
“是,我也是這么想的。”岳不群思忖片刻,随即从床上坐了起来,肩膀上的伤势早已处理過,只是手臂還是无力,无法抬起来。
“我怀疑此人根本就不是衡山派的弟子,而是莫大从江湖上寻觅来专门对付我們的高手。”
令狐冲闻言面露犹疑之色,吞吞吐吐的說道:“师傅,莫大师伯为人光明磊落。应该、应该不会這么做吧?”
岳不群瞪了他一眼。冷哼道:“你懂什么,今日咱们五岳派齐聚于此,這是何等的盛事,难保莫大不会因此而另使诡计。好夺下這五岳派的掌门之位。如果不是這样。何以之前我們从未见過那個衡山派的高手。”
宁中则见他面有忿色。显然還在耿耿于怀,叹了口气,劝道:“师兄。事已至此,咱们也不必再做计较了,還是得早些回到华山才是。”
岳不群闻言心中也有些颓然,心想,那個衡山派請来的高手,武功之高,剑术之精,远在我岳某人之上,现在大局已定,莫大此刻恐怕已经坐上了五岳派掌门之位,我纵使学会了“七十二路辟邪剑法”,那也是回天乏力啊。
一屋子的人都默不作声,唯独高根明面露惊疑,神色恍惚。
沒過多久,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爹,娘,是女儿灵珊啊,你们快开开门。”门外传来岳灵珊的声音,语气十分急促。
“珊儿。”宁中则看了丈夫一眼,门口那边,令狐冲面露喜色,三两步上去打开了房门,喜道:“小师妹,你怎么在這裡?”
“大师兄,這件事待会儿再說。”岳灵珊随便应付了一句,连忙走到床前,急道:“爹,你沒什么事吧?”
岳不群见到女儿忽然出现,脸上不禁露出诧异之色,随即目光闪动,一瞬间似乎就想通了许多事情。
“珊儿,那個小子是不是也跟你一起来了?”岳不群沉声道。
“嗯?”岳灵珊愣了愣,发现父亲的伤似乎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严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吐了吐舌头,道:“爹,你都知道啦。”
“哼!”
岳不群冷哼一声,面容一肃,冷冷道:“那個小畜生呢,方才敢在封禅台上比剑伤我,现在怎么沒胆子来见我了?”
宁中则一声惊呼,问道:“师兄,你說那個衡山派弟子就是靖儿?”
令狐冲、陆大有等人也都面露震惊之色。
“不是你那個好徒弟又是谁!”岳不群心中暗恨,其实先前他心中便隐隐有這种预感,早前天门道长和玉玑子争夺掌门之位时,有高手暗中相助天门道人,但是在场之中,却沒有一個人能发现他的踪迹,那這人武功之高,便也可想而知了。
后来衡山派又突然莫名奇妙的走出這么一個惊世骇俗的剑术高手,两两联想一番,其实已经不难看出端倪。
“可恨,又是這個小畜生坏我大事!”
岳不群气的胸口发闷,右拳紧握,這小畜生似乎天生就和他不对付,三番两次坏他的好事,而且還屡次削他的脸面,如果不是因为忌惮這小畜生的武功,他一定会亲自出手废了這小子。
“珊儿,你日后万万不能再跟那小子混在一起,否则就别怪爹爹不念我們父女的情面了。”岳不群看着岳灵珊,沉声說道。
“爹爹......”岳灵珊眼眶一红,求助一般的看向自己的母亲。
“哎,這孩子,這個时候你又回来做什么?”宁中则知道這对师徒的仇恨日渐加深,已经到了难以消磨的地步,這個时候女儿忽然跑回来,丈夫又怎么能容忍她再次离开。
凌靖在嵩山别院中和莫大会面密谈,他此次的主线任务乃是破坏五岳剑派合并,如今莫大当上了五岳派的掌门,他的目的可以說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八十。
“莫师伯,现在您老人家可已经是五岳剑派的掌舵人了,日后可有什么打算么?”凌靖跟莫大已经算是颇为熟识,這时便打趣一般的问道。
莫大哈哈一笑,道:“小兄弟,你可不要跟我开這天大的玩笑,我莫大是什么样的人,你還不清楚么?這什么劳什子掌门我可是一点兴趣都沒有的,若不是你逼着我来坐上這個位置,我只怕逃都来不及。”
凌靖微微一笑,随即叹了口气,道:“莫师伯当上這個掌门,总比左冷禅或者岳不群来坐要强吧。如果這两個人控制了五岳剑派,那后果才是不堪设想。”
莫大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闻言抚须笑道:“小兄弟放心,我莫大别的不敢跟你保证,但是只要我当這掌门一日,那五岳剑派便会一直相安无事下去,五派互不相干,绝不会跟之前有什么两样。”
“有莫师伯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
两人相视一笑,凌靖最后的主线任务,终于算是完成了一半。
另一处别院当中,定逸师太和一众弟子都坐在客厅内,客厅外面则有恒山派的弟子在把守着,外人无法靠近。
“师傅,今日岳不群比剑受了重伤,咱们什么时候去找华山派的人报仇?”說话的是仪和,此刻坐在客厅左手边的位置,沉声问道。
定逸端坐在上首,冷冷道:“這嵩山之上,咱们不好动手,但是只要华山派的人一下山,咱们便沒有這么多顾忌了。”
“那弟子這就去安排,让师姐妹们多注意华山派的动静,這次可不能让他们跑了。”
恒山派一众弟子都是义愤填膺,岳不群枉有“君子剑”的美名,实际上却是個欺世盗名之辈,暗害了她们的前任掌门师伯不說,還险些杀了现在的掌门定逸师叔,此等大仇若是不报,当真枉自为人。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嵩山别院内的喧嚣也渐渐消失,在宴会之后,一大半的江湖豪杰便已经先行下了山去,但此刻嵩山别院内依然是人满为患,有些小门派和独行的江湖人不得不在别院外面的广场露宿。
便在此时,广场西面忽然走出一條人影,从群豪睡觉的地方路過,脚步声极轻,很快就到了广场中央。
這时,又有一道人影,从东面从天而降,破开夜色,落在先前那人对面。
“姓林的,你深夜约老道到此,莫非是要找老道的麻烦么?”這人嘴角一动,面目更显丑陋,却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
而对面那人,自然就是林平之无疑。
林平之微微一笑,淡淡道:“我找你来,自然是要跟你报杀父杀母的大仇的。今日你青城派来到嵩山的,连你共有三十四人,我约你一齐前来相会,怎么只来了三個?”
余沧海仰天大笑,說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叫我這样那样?你有什么屁,赶快就放。要动手打架,那便亮剑,让我瞧瞧你林家的“辟邪剑法”,到底有什么长进。”
林平之走上两步,說道:“余沧海,你为了觊觎我家剑谱,害死我父母双亲,我福威镖局中数十口人,都死在你青城派手下,這笔血债,今日要你用鲜血来偿。”
余沧海气往上冲,大声道:“我亲生孩儿死在你這小畜生手下,你便不来找我,我也要将你這小狗千刀万剐。你托庇华山门下,以岳不群为靠山,难道就躲得過了?”
“呛啷”一声,长剑出鞘,這日正是十五,皓月当空,他身子虽矮,剑刃却长,月光与剑光映成一片,溶溶如水,在他身前晃动,只這一拔剑,气势便大是不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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