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你們抓錯人了 作者:未知 “我一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躺在山上了,也不知道怎麼受的傷,隨後被人追殺,又遇到了你們,完全不記得自己是誰,也很簡單!”她聳聳肩,做出無可奈何的模樣,還好,這個地方,四處都是冰冷的,說不定赫醫生是唯一能幫她逃出去的人。 赫冰不語,她的表情看起來沒有任何裝腔作勢的模樣,應該不像是在說謊,可是,在她說道完全不記得自己是誰的時候,做了一個很小的動作,十指相扣在一起,也就是這個微小的動作出賣了她,她,應該是記得自己的名字,卻不願意說出來,也許是不想被人查吧,他心中做出了肯定。 “也許你認爲自己能從這裏逃出去,但是我絕不是那個幫助你的人,因爲,你不是普通人。”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赫冰直截了當的說。 她嘴角一陣抽搐,這裏的人是怎麼了,一個個的都跟心理醫生似得,能夠解讀別人心中的祕密,自己的小心思全部被發現了,不行,這裏絕對不是久留之地,無論如何她也要想辦法逃出去。 “倪安安?”她不敢說倪安安是誰,那樣一定會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只好用這麼一句疑問句。 “韓天洛的死對頭,倪安東,他是個控制東南亞的大毒梟,爲人狠絕暴戾,狡猾的像只狐狸,表面上卻是個大慈善家,他的千金就叫倪安安,長得漂亮而且性感,只是私生活極盡奢靡,喜歡和各種各樣的男人交往。” 赫冰說這些的時候,目光不時的從她臉上掃過,沒有表情,除了驚訝,居然一點該有的反應都沒有,心中不免有些失望,說這些的目的就是想要勾起她的記憶,卻是沒有一點反應。 “哦。”她驚訝的同時又開始犯愁起來,打聽這些只是爲了讓自己有更好的機會離開,現在看來,離開的機率又降低了許多,死對頭的女兒,單單是這個身份就將所有的機會都封死了,窗外,黑衣人不時的走過,目光掃過上面,顯然是有人交代要注意她的動向,估計,一時半會想要離開是不可能了。 她躊躇的樣子讓他覺得好笑,這個女人,心裏怎麼想的就會表現在臉上,倪安安的女兒他只見過一次,妖豔,只能說是妖豔的讓任何一個男人都忍不住想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知道倪振東那樣的矮胖男人是怎麼生出這麼個惹眼的女兒。 這些年,他一直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吞併韓天洛手下的一切產業,只可惜,縷縷失敗,最後,竟然不知道又打些什麼如意算盤,想要將倪安安嫁給韓天洛,但這個友好的建議剛剛提出,倪安安便失蹤了,接着,就出現了這麼一系列的事情,他禁不住再次擡頭看向她,細細的打量着。 正當莊小蝶還想繼續問下去,赫冰的手機振動起來,他一臉歉意的出去接電話,然後,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來,接着,便消失不見了,留下一臉鬱悶的莊小蝶。 即,想起自己出逃的想法,至少要先了解一下地理環境,也好選擇逃跑的路線,於是,躡手躡腳的穿上拖鞋,打開門便是兩個表情冰冷的黑衣男人,他們不約而同的看過來,開口道:“倪小姐,洛少交代您只能在屋裏活動。” 一句簡單的話頓時將她打入了冰窟窿,這是禁足,在她還沒有計劃自己的出逃計劃時,已經被軟禁在了這個房間裏,本想試圖從這兩個人的口中問出些什麼,可看到他們雕像般的模樣時,她已經否定了這個想法,重新回到屋子裏去,關上房門,繼續坐回落地窗前發呆,外面的陽光燦爛,可她的心卻是涼涼的。 努力的想要回想些什麼,卻是一片空白,也許,真的是腦袋被撞壞了,摸摸額頭上被紗布包起來的傷口,喃喃的自語道:“我到底是誰?” 肚子傳來咕咕的叫聲,她這纔想起,自己不知多久沒喫東西了,飢餓的肚皮在發出咕嚕咕嚕聲以後像是起了連鎖反應,前胸貼後背的感覺讓她頓時沒了多少力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打開門,仰臉問道:“大哥,我能喫點東西嗎?” “不好意思,洛少沒有吩咐人來給您送餐。” 她心中一頓,咬牙切齒的咒罵道:“好,就算是想要我做人質,也不用不給飯喫吧?有錢人家就這麼缺一碗米飯嗎?” “人是鐵飯是鋼,怎麼能不給飯喫?你們老大一向如此嗎?” 她保持着微笑,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索性,重重的摔門,將腦袋埋進枕頭裏,記憶都沒了,少喫幾頓飯也罷,也罷。 一整天,一整天的時間她都坐在窗邊怔怔的朝着窗外發呆,呆滯的表情如果從外面看起來,簡直就是個十足的瘋女人,到了晚上,實在餓的不行,只有拼命的倒水喝,還好,這裏的人雖然絕情,卻給她儲備了足夠的飲水,那一大通純淨水足夠她喝上一星期,可是,這根本解決不了胃部的根本問題。 索性鑽進被窩裏沉沉的睡去,安慰自己,也許這只是一場噩夢,夢醒來,自己就呆在溫暖的家裏,喫着餅乾看着電視,這麼想着,亦夢亦真的感覺越來越近,她開始沉沉的睡去,夢裏,一場大火瀰漫了她的雙眼,她聲嘶力竭的朝着房子裏的人呼喚,眼淚止不住的順着臉頰流下來,揪心的痛讓她幾乎忘記了呼吸。 大火裏,一個人被燒成了大火球,翻滾出來,接着,四周出現無數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她的腦袋,接着,是“砰”的一聲巨響,很快,爆炸聲,掙扎聲不絕於耳,她便昏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猛地坐起身,渾身被汗水浸溼,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她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漆黑一片,後脊的汗水和衣服粘在一起,大口大口的呼吸聲空氣,彷彿剛纔被人扼住了喉嚨,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讓她有種瀕臨死亡的窒息感,記憶卻偏偏停在現實與夢幻之間,讓她充滿了迷惑與失望,額頭上的傷有些麻木的痛楚,左臂因爲打着石膏,暫時只是覺得不好使喚。 在牀頭摸索着,這裏應該有一盞落地臺燈,檯燈溫暖的燈光一下掃除了心中的恐懼,她緩緩的撫平自己的氣息,再次擡眼看去,還是這個房間,還是畫地爲牢般的糾結,飢腸轆轆再次提示她急需充電,牆上的時鐘顯示是凌晨1點鐘,原來,做夢的時間看似很短,竟然已經睡了這麼久。 她緩緩下牀,一時腿軟險些沒站穩,仍然選擇光着腳下地,輕手輕腳的走到門邊,跪趴在地上,憑直覺,門外沒有人把手,難道是在夜晚,所以便放鬆警惕了?心下一陣竊喜,輕輕打開門把手,“咔嚓”一聲輕響,她探出個腦袋,門外靜悄悄的,一圈精緻的欄杆將這整層樓圍起來,卻能夠清楚的看到下面會客廳的全景,同樣沒有人。 她激動的開始光着腳丫往外蹦,儘量壓低自己的身體,石膏上吊着的紗布掛在她的脖子上,以便於行走,黑暗中只有兩盞壁燈亮着,能見度很低,如同黑夜裏的螢火蟲,揉揉眼睛,讓自己更快的適應這樣的光線,跑下樓梯,順着旋轉的複式樓梯往下狂奔,光腳的她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像暗夜裏的幽靈一般,急速的在這不小的地方奔跑着。 會客廳很大,她環視了一下四周,正在思慮是先找點喫的東西填飽肚子還是直接逃出去,這時,大門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她猛地擡起頭,推開距離自己最近的房門,一閃身躲了進去,隨即,韓天洛便從門外走了進來,皮鞋聲到了門口換成了拖鞋,接着,便是一陣寂靜。 她雙手抱胸蹲在角落裏,看不清這房間裏的任何東西,不敢動,生怕發出任何聲音驚動了外面的人,許久,終於聽到拖鞋上樓的聲音,她這才鬆了一口氣,在這個陌生的房間裏摸索着,竟然在木質的桌子上摸到了兩個蘋果,無論這個房間是幹什麼,至少有兩個蘋果不是嗎?她喜滋滋的將蘋果踹進懷裏,咯吱窩裏夾一個,右手抓着一個。 既然找到了喫的,那個臭男人也已經上樓準備睡覺了,她覺得該到說再見的時候了,懷揣着兩個蘋果,忐忑不安的打開門,會客廳裏依舊是一片漆黑,怎麼這個人不喜歡光亮嗎?總喜歡在烏漆抹黑的地方走動?而且聽聲音,他應該是一個人走進來的,這麼大的房子只有他一個人住,真是夠奢侈的。 憤憤不平的想着,腳下卻沒歇着,大門近在咫尺,卻在她雙手用力拉的時候紋絲不動,靠,這個變態,居然還喜歡把自己鎖起來,把耳朵貼在大門上,竟然能聽到外面有人對話。 隔音效果雖好,但仍然被她聽到了,耳朵幾乎快要和不鏽鋼制的大門黏貼在一起,身體擺成一個奇怪的姿勢。 “2點整,換崗了。”“嗯”兩個人悄無聲息的調換了位置,這個發現令她心中大駭,門外果真還是有人把手,她有多大的機率能手無寸鐵的逃過那些持槍的黑衣人呢?機率是零。 臉色頓時黯淡下來,只得原路返回,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如果想要逃出去,必須要有一個周密的逃跑計劃,前提是必須表現乖乖的,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飽,然後才能想辦法逃跑,與其在這裏耗費時間,倒不如回自己的房間去,免得被發現以後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旋轉樓梯上輕盈的腳步,她眉頭緊皺,幾下便衝了上去,當她走回去的時候才發現,這裏的房間那麼多,她根本無法記起自己究竟住在哪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