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臨別吻
我不能時刻在你身邊,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太子妃給你撥了兩個丫鬟,我這兒也給你備了兩個小廝,以後有什麼事,就讓他們去找我,我必會護你周全,不再讓你受一點苦。”
說着,拍了拍手掌,進來兩個長相精明、身材幹練的青年。兩個青年見到傅瑾萱,直接跪在地上,開口道:“主子,我是陸童。”“我是陸青。”
傅瑾萱其實是有些感動的,雖然只是短短一天,她卻從景曜的言談舉止中,感受到了他無微不至的關懷。他是個面冷心熱的人,雖然話不多,但卻總是那麼體貼入微,思慮周全。
景曜越是對她好,她的心裏就越是難過,她也不知道爲何會有這種感覺。
傅瑾萱剋制住身體的微微不適,走上前,抱着景曜的手臂,低聲說道,“表哥,放心吧,我自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不會再讓大家爲我擔驚受怕了。
雖然我沒有周氏的閱歷,但是對付她這種人,我還是有把握的。俗話說打蛇打三寸,我自會抓住她的弱點再下手。”
景曜低頭,看着越來越成熟穩重的傅瑾萱,竟有種雨過天晴的感覺,“不管怎樣,尚書府都是周氏的人,你還是多加小心。”說到此處,他的眼中不覺閃過暗芒。
傅瑾萱看着身前身長玉立的景曜,當真是長眉鳳目,龍章鳳姿,不覺害羞地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
景曜又叮囑了她幾句,才準備離去,走到門前,好像又想起什麼,走了回來。
他站在傅瑾萱跟前,不動半分,亦沒有說話,漆黑的眸子波瀾不驚,如一汪深潭望不見底,“表妹,我就要走了,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幹?”
昏黃的燭光下,景曜的五官顯得更加深刻,輪廓分明,原本冰冷的眉眼染上了淡淡笑意。傅瑾萱有種被盯上的感覺,無處可逃,惶惶然不覺問出口,“還有什麼事?我該說的都說完了呀?”
傅瑾萱心中一直在打鼓,還以爲景曜是在懷疑她白天去昌平縣認友的事兒,臉上有點心虛,也不敢正眼看他,雙手不自覺地捏着衣帶子,頭微低着。
景曜靠近她身旁,鼻尖一股幽香鑽入,薰然欲醉。他漆黑的眸子深沉如海,直視着她,他伸出手,摸着清麗精緻的小臉,“以前分別的時候,你都會親我一下的,怎麼,你竟忘了?”
傅瑾萱聞言,一張如桃花般明豔的臉驀地爆紅,親一下?!還有這種事?她絞盡腦汁仔細回想,都不曾想到任何一個片段!明明這身體對他的觸碰是有些牴觸的,又怎會去親他?!
傅瑾萱還在猶豫着要不要付諸行動,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蘭花香氣,身體突然被人抱住了,她有些驚詫地瞪大眼睛。
景曜的手臂緊緊箍住她細軟的腰身,薄脣在她側臉上親了一下,如蜻蜓點水一般,聲音充滿魅惑,“想起來了嗎?嗯?”
傅瑾萱心神一震,耳朵微癢,整個人瞬間就軟了,總覺得他的聲音有股說不出的誘惑。她使出全身的力氣,掙脫他的禁錮,往臥房裏跑去。
景曜薄脣微抿,眼角露出一絲笑意,小東西,還收拾不了你。其實如此做,他也是猶豫了許久,他一直知道表妹對他有些排斥。因爲他常年不在,身上又帶着戰場上歷練出來的煞氣,以前的她總是會躲避他。
但是今日的她有些許的不同,雖然身體仍是有些害怕他的親近,但是她在努力接受他,他似乎看到了一些希望。他不想再次被她關在心門之外,他想快點走進她的心裏,成爲她的依靠。從她醒來,性情大變的那一刻開始,他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景曜轉身往門外走去,臨走前,又吩咐了那陸青和陸童一些事,如此這般,自不必提。
將軍府,月暉閣。
窗外一輪圓月,將淡淡的月光灑下,照進雕花大窗內,將牀前站立之人的身影拉長。
沐浴在月光之中的人,身上鬆散地穿着一件玄色絲綢寢衣,黑衣如鍛,月般柔滑。月光將他冷酷的眉眼罩上一層淡黃的光暈,五官立體而深邃,多了一絲少有的柔和雅緻。
景曜看着窗外的月亮,淡淡開口,“查的怎麼樣了?”
漆黑的地面上跪着一人,聞言戰戰兢兢地回道:“自從屬下接到您的消息,就已將鷂鴿組成員全部派出。經過一番探查,並未發現傅二小姐與杜小姐在明覺寺見面的任何信息,兩人倒是都去過那裏上香,但確實並未見過面。”
景曜聞言,眸光微閃,透出一絲寒意,聲音越發冰寒徹骨,“墨鴉,你是鷂鴿組組長,我自當信任你,但是這件事,你是確定沒有任何遺漏?”
墨鴉聞言,只覺周身冰寒,微微顫抖,小聲回道:“確實如此。雖說沒有杜小姐與傅二小姐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她卻和另一個人關係密切,也是主子關心的人。”
景曜擡頭看着夜空下的景色,雙手不覺背到身後,臉上露出疑惑神色,眉頭挑起,又似乎突然想到什麼,低聲說道:“你是說杜妙菱和蕭如晦有密切關係?”
墨鴉以頭觸地,沉聲回道:“正是。我們在調查狀元郎蕭如晦的時候發現,他曾在上京途中,遭遇山匪,後被杜小姐救了,此後就一直住在杜府。
多方探查得知,他住在杜府的那幾個月中,與杜小姐情意相投,互許終身。上京趕考之前,曾跟杜知府求娶過杜小姐,承諾金榜題名後就去求親。後來他確實高中的,卻並未回去兌現承諾,而是娶了傅三小姐。”
景曜聽了,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沒想到堂堂狀元郎竟是個貪慕榮華富貴的白眼狼!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那一家子沒一個好的。
不過,表妹爲何要撒謊呢?爲何說她和杜妙菱是至交好友呢?既然從未相識,又怎麼會知道杜妙菱的存在?爲何對杜知府那般情真意切?好似親生女兒一般。
自從她落水後醒來,整個人都變得有些奇怪,先是性情大變,後待人處世也和以往不同,總覺得換了個人一樣。
親生女兒?換了個人?你到底藏着怎樣一個祕密啊?想到此處,景曜的黑眸映出一輪圓月,其中閃着光,幽深難辨,不知想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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