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早產
楚韻清和楚韻茹也站在楚承安跟前,兩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臉上尤帶淚痕,此時見到這個小弟弟,好似終於找到了主心骨。楚韻茹跑過來,拉着楚韻寒的手,哭着道:“寒哥兒,孃親真的會沒事吧?”
楚韻寒見兩人哭得如此傷心,心中也升起悲痛,但是她現在是長房長子,她若是倒下了,長房就完了,她必須撐住。
她使勁掐着掌心,故作鎮定地點了點頭,“放心,孃親不會有事的。”
成國公從楚韻寒幾人踏進院子時,就看到了她身後的兩個太醫。或許楚承安不認識兩人,但是他又怎麼會不認識!
太醫院的太醫也算是朝中重臣,偶爾也會見到,更何況他們兩人被皇上親自調去恭親王府了,朝中誰人不知!
恭親王得皇帝看重,處處都照顧他,連太醫都選了兩個最好的,現在朝中大臣誰不想巴結他!可惜恭親王始終冷漠以對,對任何人都是不痛不癢,既不親近,也不疏遠,總覺得隔着一座山。
多少人想要求他辦事,都被攔在了王府外,連門都進不去。更有想偷偷送禮的,直接被侍衛扔了出去,不曾想他竟然將府上的兩個太醫送到國公府!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因爲他!
成國公看了兩個太醫一眼,又轉頭看向那小小的孫子,心中百轉千回。太醫是跟着寒哥兒進來的,很明顯是她去求了恭親王,傅以漸完全是看在這個小孫子的面子上纔將兩個太醫送來的吧?
到底是何時,寒哥兒跟恭親王的關係已經如此親近了?寒哥兒不過是個三歲的娃娃,恭親王爲何獨獨對她另眼相待?
所有人都知道皇帝自從登基之後,就有些暴戾恣睢。可能是因爲登上皇位的過程過於慘烈,殺了很多兄弟姐妹,似乎經常被噩夢纏身,身體每況愈下,脾氣也越來越大。
最近兩年皇帝開始不理政事,迷信煉丹。範金爲像,一意修玄,煉丹製藥,祈求長生,身體能撐到幾時都不知道。而皇帝這唯一的弟弟,雖然患有腿疾,能力卻極強,尤其是這兩年開始嶄露頭角。
現在皇子年幼,倘若有一天皇帝真的暴斃了,誰登上皇位還真說不準。朝中大臣都是在官場中摸爬滾打許多年的,都是人精兒,自然知道該巴結誰。
成國公知道寒哥兒聰慧過人,卻也從未想過她如此厲害,竟然能說動冷酷無情的恭親王,看來以後有必要好好栽培這個孫子了。
就算爲了成國公府,也應該更加重視長房了。雖說二房現在有兩個孫子,且楚雲廷的官職比楚承安的大一些,但是以後的事兒誰好說呢。
國公的爵位定然是要傳給長房的,寒哥兒將來就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她又如此有出息,或許以後國公府的命運都要栓在她一人身上了。
想到二房,成國公的眉頭微微皺起,剛剛走到院子裏就聽楚承安說了,兒媳早產並不是因爲不小心,而是中毒了!
他心中一驚,在朝堂傾軋多年的老臣,一些宅裏的陰私事兒,他也曾聽聞過,此時卻不願也不想去相信,這件事是二房搞的鬼。
楚韻寒無暇理會他人,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房門,耳邊充斥着楚夫人的嘶吼聲。那聲音好似鼓點,一下一下捶在她的心上,讓她的心也跟着快節奏地跳動。
大雪已經停了,放眼望去,處處雪白,銀裝素裹。梅花已被雪覆蓋,數點酥鈿,凌曉東風吹裂,獨曳橫梢瘦影。
忽而一聲弱弱的孩啼劃破天際,楚韻寒的心跟着劇烈一跳,當先邁着小短腿往屋裏跑,楚承安、楚韻清和楚韻茹也緊隨其後。
穩婆懷中抱着一個弱弱小小的孩子,皺巴巴一團,哭聲不大,嗚嗚咽咽,像小獸一般。
楚韻寒當先跑到牀前,見楚夫人滿頭大汗,眼睛緊緊閉着。見到此種模樣的楚夫人,猶如烈火被冰雪兜頭一潑,極大的恐懼竄上她的心頭。
穩婆一邊將手中的孩子遞給楚承安,一邊低聲道:“恭喜老爺,喜得千金。”
楚承安從穩婆手中小心翼翼地接過孩子,走到牀前站着。不知是因爲妻子昏迷不醒而悲傷,還是因爲見到孩子喜極而泣,眼中有淚珠滾落,身體微微顫抖。
楚韻清和楚韻茹也趴在牀前,哭得不能自已,嘴裏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孃親,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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