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煙雨離殤
太師府東側一小院內,正有太醫走出來,對着太師搖了搖頭,然後走出院子。
忽而裏屋傳來一聲婦人的厲喝,“倘若怡兒有什麼三長兩短,別說是趙姨娘,就是她生得那一兒一女,一個都別想活!平日裏看我不愛管這些,居然把手伸到怡兒這裏,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孫太師一臉鐵青站在花廳,聽到那聲音,一句話也沒說。正欲走回裏屋,就看到管家匆匆而來,聲音急迫,“老爺,有人揭告示了,說是能治好大小姐的毒。”
孫太師聞言一愣,反應過來時急忙擺手,“還不快快請進來!”
這邊話音剛落,落櫻已經走了進來,給他見過禮後,就徑直走入內室了。紫檀木雕花大牀旁,正坐着一默默垂淚的婦人,看到落櫻時眼睛一亮,急忙伸出手,“神醫,聽說你能救我兒?可是真的?若是你能救活我兒,你讓我當牛做馬都可以。”
落櫻微微一笑,只淺淡地點了點頭,她走到牀邊,一女子正安靜地躺在牀上。五官自是極美的,但臉色有些發青,確實是中毒。
她拿出通體烏黑的小瓶,往那女子鼻前一晃,一縷黑煙倏忽鑽進鼻內,肉眼幾不可見。她又從懷裏掏出一枚通體碧綠的藥丸,塞進女子的嘴中,過得片刻,那女子便眼皮微動,悠悠轉醒。
落櫻看了看牀上的女子,又看了看滿面欣喜的婦人,淡淡開口道:“令愛雖然被救活,但畢竟中毒頗深,損了根骨,以後都會疾病纏身,需仔細看顧。”
那婦人聽了她的話,眼淚順着臉頰就落了下來,看着牀上的女子垂淚不止,“我苦命的兒啊,是娘對不起你,讓你受這等罪!”
牀上的女子掙扎了許久,終於掀開了沉重的眼皮,她眼珠子微微轉動,看到了落櫻,淡淡地苦笑一下。
落櫻也微淡地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只說了一句,“望保重!”
失一魄非毒者,疾病纏身。
落櫻剛走出院門,人影就不見了,管家找了半天也未見蹤跡,只能回去稟告孫太師,此事自不必提。
史彤鈺醒來的時候,心中莫名一股苦澀,心口似乎壓了一塊石頭,沉重地呼吸都有些不暢。不知是原主孫佑怡的悲,還是她自己的恨,終究是放不下。
一輩子疾病纏身又怎樣?只要她還活着,只要她能報仇,她都是甘願的。仇人還在逍遙快活,而她卻早已魂飛魄散,讓她如何不怨不恨!
她本是兵部尚書史進的嫡女,作爲家中唯一的嫡女過着精緻的生活,被父母捧在手心,卻不想一時心軟,引狼入室,最終香消玉殞。
她從未做過對不起他人的事,她從小一心向善,爲何卻會這般死去?那些被慾望矇住眼睛的人,才應該魂飛魄散纔是!
如今她不再是史彤鈺了!她的身份已被搶佔,她的父母將要忘記她,而她的情郎是不是也會另娶她人?一夕之間,所有的事情都變了。但殺身之仇終歸要報的,愛人也終歸要搶回來的!
她的腦子裏盤旋不去的還有原主的記憶,是了,今天開始她就是孫佑怡了,當朝孫太師與夫人鄭夫人的獨女!鄭夫人生孫佑怡時損了身子,再不能生養,只有她一個女兒,算是捧在手心裏養大。
後孫太師娶了趙姨娘,爲他生了一個兒子孫嘉銘,一個女兒孫佑菲。本來府裏沒什麼事,但人總是貪心不足。趙姨娘嫁進太師府後,就開始一點點地謀奪太師府的一切。她仗着有個兒子,又是太師唯一的兒子,自是尾巴都翹上天了。
鄭夫人平時不太愛管事,在她眼裏就是個軟柿子,自然就將主意打到孫佑怡的身上了。她的心底藏着不爲人知的惡毒想法,倘若沒有了孫佑怡,除去了嫡女,鄭夫人也會一蹶不振,那太師府就完全在她的手中了。
鄭夫人是英國公府出來的嫡小姐,身份高,自不會跟趙姨娘這樣的人計較,也就慢慢地助長了她的囂張氣焰。
鄭夫人原也是因爲愛着孫太師,纔跟他結的親,本以爲可以平安喜樂地過一輩子,不成想命中無子。子嗣的重要性她知道,在婆婆地堅持下,她也只能含淚默許納妾之事。
只是自此以後,她再也不想親近孫太師了,只一心一意地照顧自己的女兒。對於府中的事,她也懶得管,對於趙姨娘狐假虎威之事,她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成跳樑小醜而已。只是沒想到,她竟如此膽大包天,將爪子伸向了孫佑怡,她竟然敢下毒!
史彤鈺之所以能在孫佑怡身體中醒來,從某種程度上看,兩人倒是同病相憐,都是中毒而死,被人謀害。
她接收完孫佑怡的記憶,心中冷笑一聲,老天果然是沒長眼睛嗎?爲何善良的人沒有好報,反而都被害死?她們到底有什麼錯?憑什麼讓她們來承擔!
她在心中告誡自己,以後她就是孫佑怡了,既然有緣借她的身體活下來,理應爲她報仇纔是,不能讓她就那樣白白死去。
哼,你不是喜歡權勢財富嗎?我就讓你一無所有!你不是喜歡做替身搶人夫君嗎?我就讓你竹籃打水一場空!
世人多是欺軟怕硬,她和孫佑怡生前都是溫良的性子,處處與人爲善,最終卻被人算計,搭進性命。
正如一句話,世人都曉神仙好,唯有功名利祿忘不了,世人都曉神仙好,唯有金銀財寶忘不了。心中裝着貪婪,忘卻仁慈,泯滅人性,終究不會有好下場的,且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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