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後面兩個字在看到懸掛在空中慘白的死人臉時，咽回了肚子裏。
若只是像白無常那種死人臉倒也沒什麼，誰來告訴她，這人的嘴裏怎麼還長了獠牙，就連指甲也超過了五釐米，結合身上那條紅色的紗裙，怎麼看怎麼可怕。
滴噠……
一滴紅色的血淚，滴落在楚語歆的腳邊。
楚語歆下意識擡手抱着蘇顏的手臂，全身都緊繃着，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蘇顏將楚語歆的反應都瞧在了眼裏，做了個深呼吸，故作鎮定道：“別怕，前面那個掄錘子的和白無常我都能解決，這個也沒——”
話還沒說完，她就察覺到自己身體正在被往上提。
垂眸一看，自己的雙腳也已經離開了地面。
楚語歆見到這一幕，只怔楞了一秒，反應過來的她，牢牢抓住蘇顏的手臂，不讓蘇顏被抓走。
可上面那獠牙人力道過大，饒是她使出全身的力氣，也還是無法將蘇顏搶回來。
蘇顏也沒幹等着，避開楚語歆蹬着雙腿，手也高高擡起，抓住獠牙人的手臂後，就快速別過頭。
見角落靠着一個軟毛刷，她邊用力往下，邊道：“歆歆，去拿你左後方靠着的那個毛刷，撓她癢癢。”
楚語歆半信半疑，但還是照做了，只要能救蘇顏，她不願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拿到軟毛刷，她就墊着腳尖，望獠牙人的脖子處撓。
在她以爲這麼做無效時，卻瞧見獠牙人的面部的表情有了變動。
知道獠牙人怕癢，她揮動溫軟毛刷的速快了些。
蘇顏也趁獠牙人力不從心之際，順利將自己往下回了些，但她的身體仍舊處於懸空之中。
要是獠牙人的腳在外面，她鐵定讓楚語歆脫了些，撓她腳底板，可惜獠牙人的腳在上面。
還有什麼地方敏感？
她腦袋快速運轉，想到什麼的她，遞出一隻手：“把毛刷給我。”
接過毛刷，她就高舉着，壞笑着朝獠牙人的臉和耳朵一通掃。
不到一分鐘，獠牙人就招架不住，加上楚語歆緊抓着她的腿，她有驚無險落地。
站定腳步，擡頭再看，已不見獠牙人的蹤影。
收回目光，稍扭頭，她就與楚語歆四目相對，她能清晰從楚語歆的眸中看到欣喜，與還殘留着的擔憂。
叮……
電梯門開了，只能淺淺看到有兩三盞燭光，那光呈暗黃色，在黑乎乎的環境中，照明效果甚微。
有總比沒有的好。
蘇顏這麼在心中安撫着自己，自然地抱着楚語歆的手臂，緩慢走出電梯。
“我們先去拿燭火。”楚語歆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蘇顏輕嗯了聲，猶豫着拿出一隻手，與楚語歆一起摸索着來到燭火前。
楚語歆將拿到手中的燭火，遞給了蘇顏：“你拿着。”
蘇顏倒沒拒絕，接過後，勉強能視物。
她用手觸摸了下傢俱，藉着燭光可以看到，她的手指上是一層黑炭，判斷道：“從燒燬的傢俱，與黑乎乎的牆壁來看，這裏經歷過一場火。”
“我們的任務是，找出火災發生的原因。”楚語歆邊四處張望，邊道。
“往前走走看。”說着，蘇顏就邁開了步子。
見楚語歆沒跟上，又折返回來，牽着楚語歆的手一起往前。
她邊走邊觀察：“越是往前，燒損就越是嚴重。”
“這麼說來，我們正在靠向起火的地方。”
在滲人的BGM下，兩人硬着頭皮穿過一個房間和通道，來到一間牆全黑的房間。
望着地下厚重的灰燼，蘇顏出聲道：“這應該就是起火的地方了，”她又邁開了步子，“你先在這兒等我，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那你小心些。”楚語歆不安道，這一路走過來太順了，不像節目組的作風。
蘇顏明白她的意思，緩慢挪動着步子，四處都是被燒成渣的傢俱。
感覺到腳下碰到了什麼，她立馬停了下來，彎腰看向地面。
實在下不去手去灰裏淘金，她只能藉助腳來幫忙，只見一根成炭的棍子顯露出來。
這次她沒嫌棄炭棍髒，她彎腰撿了起來，邊走邊用炭棍翻找地面的灰燼。
倒不是她真想淘金，而是這屋子裏壓根就沒完好的東西，能藏線索的地方，也就只剩地上這些灰燼了。
在一番折騰下，她終於在角落處翻找到一張燒了一半的紙，她撿起來邊看邊讀：“爸爸媽媽說，我的孩子沒了。我的孩子怎麼可能沒了？明明我昨晚還帶着我的孩子一起入睡，她不會離開我的。我已經失去了他，她就是他留給我最好的禮物，我一定會保護好她。”
楚語歆將之上的內容整理了一番，說出了自己見解：“那個他，應該就是艾麗莎喜歡上的那個人，另一個‘她’，會不會那個孩子？”
蘇顏點頭：“嗯，用的女字旁那個她，應該就是了。”
她將紙翻了一面，見後面沒內容，又才翻到有字的一面：“要是史萊姆夫婦說的是真的，那這艾麗莎很可能出現了問題。”
楚語歆也認可這一點：“說是女生生產後，可能會產後抑鬱。不過那孩子是真沒了嗎？會不會是史萊姆夫婦騙艾麗莎的？”
蘇顏搖頭：“不知道。”
她將紙摺好放進兜裏，轉身間，忽的吹來一陣風，地上被她弄鬆動的灰燼，頓時被吹起到了空中，她連忙擡起手想護住自己的眼睛。
又見手中的燭火在閃爍，只能放下手用手護住燭火，但那鼻孔裏鑽的灰卻讓她難受得緊，連續打了幾個噴嚏，險些將手中的燭火弄滅。
好在這風只是一瞬，燭火也勉強被她護住，但臉和鼻子卻難受得緊。
她單手擦着臉問道：“你還好嗎？”
“我沒事，要不我還是過來找你吧。”說着，楚語歆還是忍不住輕咳了兩聲。
蘇顏連忙出聲：“你別過來，這邊髒，我再看看，馬上就過去。”說着，她就轉身查看起窗戶來。
“窗戶外有一個鐵柵欄，應該是爲了防止艾麗莎跳窗戶。”她又往前走了幾步，察覺到腳下多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嚇得她連忙往後跳了幾步。
她輕拍着自己的胸脯，拿着燭火彎腰間，就見一條蛇正對她吐着蛇信子，雖然她知道節目組不會放毒蛇在這兒，但這玩意會咬人啊。
她連忙舉起手中的炭棍，衝着蛇道：“你別過來，你要是敢過來，我可不在乎你是不是NPC，我一棍子拍飛你。”
“蘇顏，你看到了什麼？”
想到蛇這東西，好些女孩都怕。
蘇顏立馬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故作輕鬆道：“沒事，就是個小玩意。”
說這話時，她眼也不眨地盯着那蛇，見那蛇還是保持着原姿勢，一動也不動，她心裏有了猜測，不會是假的吧。
抵不住好奇心，她往前挪了一步，挺直身體用炭棍去碰那蛇。
還真是假的。
她當即鬆了口氣。
她又用炭棍拍了下那蛇，這次用了些力道，那蛇竟被她拍倒了。
忽的，一個東西閃了她的眼，猶豫了番，她還是走過去想撿起來來看看。
還沒觸碰到，她的手就被抓住。
她嚥了咽喉，緩緩擡頭，又見着了電梯裏那個獠牙人。
“還我孩子。”
獠牙人寶貝似的將那條蛇抱進懷裏，用手輕拍着蛇的身體，聲音沙啞：“寶寶，不怕，媽媽這就趕走這些壞人，”她的臉漸漸變得猙獰，惡狠狠地盯着蘇顏，“誰也別想將你從我身邊帶走。”
那讓人頭皮發麻的表情，嚇到蘇顏直接跳開，她手中的燭火也在左右歪斜，火苗也有變小的趨勢。
後知後覺的她，連忙用手護住火，這纔將火給救了回來。
轉身間，卻與慌亂摸索着朝這邊而來的楚語歆裝了個正着，本就還沒回歸的魂兒，又再度飄遠，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是我。”楚語歆連忙出聲安撫道。
聞言，蘇顏這才找回了理智，身體不自覺往後縮了縮，連續做了兩個深呼吸，這才緩過來些。
楚語歆緊握着蘇顏的手，防備地看向還站在原地的獠牙人，試探着問道：“你，你是艾麗莎？”
夜視模式。
獠牙人垂頭望着懷中的蛇，笑着道：“寶寶，你瞧，她們被我嚇跑了。”
“這火是你放的？是你燒了這兒？”楚語歆問道。
她聽心理醫生說過，抑鬱的人多有自殺傾向，尤其是在承受了巨大的刺激下，這種傾向愈發大。
獠牙人仰頭大笑：“火，好大的火，”她倒退了一步，“所有人都逼我，他們不讓我跟他在一起，還揹着我將他給殺了，就連我的孩子，他們也想奪走。”
她的笑聲停止，垂頭憐愛地看着她懷中的蛇：“這樣他們就無法將我跟寶寶分開。”
蘇顏擰着眉，問道：“那你爲什麼會成這副樣子？”
不知是哪個字眼刺激到了獠牙人，竟鬆開了懷中的蛇，狂笑了起來：“閻王說我不愛惜自己的生命，這是對我的懲罰。”她緊張地擡手摸着自己的臉，“他見到我這樣，還能認出我嗎？”
她點頭：“他一定能認出我，他說過，無論我變成什麼模樣，他都會愛我，”她彎腰將蛇小心抱起，“無論我的孩子變成什麼模樣，那都是我的孩子。”
“得，答案有了，這火就是艾麗莎自己放的。”
語罷，蘇顏就聽到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蘇顏，楚姐，你們在嗎？”
這是朱敖的聲音。
蘇顏連忙應聲：“在這邊。”
張海舟他們才走到門前，本黑乎乎的環境，一下就被點亮。
楚語歆再望向獠牙人站的方向，已不見獠牙人。
廣播聲也在這時響起：【恭喜楚語歆和蘇顏得到發生火災的答案，兩人分別獲得五枚蜜桃幣，另外四人獲得三枚蜜桃幣，離開別墅的通道已開啓，十分鐘將自動關閉。】
“不是，一開始爲什麼沒說有蜜桃幣？”歐傑追問道。
回答歐傑的是空氣。
“先出去再去研究這個問題。”說着，蘇顏就邁開了步子，遵循着自己直覺，朝出口走去。
十分鐘後，她率先從別墅的正門出來，卻發現天已經暗了下來。
上了節目組安排的車，一行人在四十分鐘後抵達市區。
下車後，楚語歆踟躕了番，扭頭低聲問道：“我開了車，我送你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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