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干活
上次是在麻袋当中闻到了奇怪的味道,這次两人就躲在门旁,看着那白色迷药缓缓从门下进入。
安雨捂紧了鼻子上的白色湿布。
這种方法并不能阻挡百分百的迷药进入鼻腔,但只要作为一道屏障,能阻隔掉绝大部分迷药进入人体,那就已经算是成功了。
隔着手和湿布,她能闻到上次那股迷药的味道微乎其微。
两人躲在门后,知道下迷药的人与他们不過一门之隔。
此时室内除了迷药进入的“呲呲”声,還有门外人小声的交谈走动声。
“动作快点,那边要开始了。”
“哎,你放心吧,能赶上。這迷药喷完我就进去。”
另外一個人似乎是不赞同:“你沒听到雇主說的嗎?這两個人挺危险,要等到迷药完全生效之后,你才可以进去。”
“哎哟,你放心吧,我干這行已经多少年了,像這种雇主說的话我都已经听了无数次,他们不就是害怕自己這人有什么闪失嗎?要說危险你就說那俩瘦弱的跟猴子似的人有什么危险的?再說了,上一次我們进去不是一样把他们的手脚都绑住了嗎?再加上這迷药……嘿嘿,我說万无一失也沒說過头儿吧。”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别磨磨唧唧的了,這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不想去看美人,我還要去看美人呢,赶紧把這边结束。”
“好吧……”
“你要是這么担心就别在這呆着了,对了你先去画舫上帮我占個座,别等到一会儿這边事完了我過去,连個靠近点的好位置都沒有了。”
另外一個人似乎還有些迟疑,但是被這喷迷药的人连声催促,最后還是拖着脚步声离开了。
黑暗之中,两人将门外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自然也听见了门外两人此时只剩一人的消息,也得知這人打算喷完迷药直接进门。
安雨和晏清绪对视一眼,
点了個头。
——不是吧不是吧,這运气有点過于好了。
她安雨的确是倒了霉才被错认成西域王子绑架走,又一路颠簸被放在了這艘船上,但自从在船上醒来之后,两個人的运气就出奇的好。
所预测的事情事事都对,所期望的局面总会发生。
這是上天给他们的补偿嗎?
……
喷完迷药后,周围一片静默。
安雨不知這布條能阻隔掉多少迷药,便放缓了自己的呼吸。
减少自己的氧气摄入量自然也能降低迷药要进入血液循环的概率。
很快,钥匙插入门锁的声音响起。
听起来像是转动了一下,门锁开了。
两個人迅速无声地贴墙而站。
屋中刚刚喷過迷药,经過短暂的沉淀,迷药落下。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個人影走进来。
這個室内昏暗,沒有任何光源。进来的男人也看不清屋裡的人在哪裡,只是先把手裡的两個碗放进了屋中央,然后才“咦”了一声。
原来是這时他才发现屋裡的两個人……看上去有些不对劲。
屋裡原本墙根的位置是安雨和晏清绪将之前两人身上的麻袋团成一团伪装的“人形”,在這种看不清东西的情况下,确实第一眼看上去的人误以为那裡有人。
那人放下碗离那麻袋近了,才发现那麻袋不是人。
“吱呀。”就在這时,那人听见了门被关上的声音。
他仓皇转头对上了两道人影。
张口欲叫却被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巴,下一刻,一道手刀干净利落了打晕了這個人。
……
這或许就是轻敌的代价。
安雨看上去還有些遗憾:“要是进了两個人就好了。”
他们可以换上這人的衣服出去,要是进来两個人,刚好他们一人一身。
“安姑娘想开一点,只是进来一個人更容易对付。”
“当然当然。”
安雨就是嘴上說說,两個人现在其实都算是强弩之末,能弄倒一個人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来你先脱衣服。”
晏清绪:“?”
安雨见他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也回敬了一個疑惑的表情,道:“怎么,晏公子难道穿女装穿上了瘾,不舍得换
?”
“……不是。”
安姑娘尖牙利齿。此番,他倒是给领教了個全面。
江城人都称他毒舌,在晏清绪看来,其实安姑娘在這方面的造诣也不恐多让。
……
“你动作怎么這么慢?不是說弄完了马上就過来嗎?我在這跟你占坐儿占了半天也不见你的人影……”声音由远及近,听着是刚才那個中途离开的人来找這個被他们打晕的船工。“哎,你怎么還把门锁上了,這么谨慎嗎?”這人走到了门前,伸手拉了拉门,发现被锁住了。
他掏出自己的钥匙,门锁被转动。
“吱呀——”门再次被打开。
“我跟你說话了,你怎么也不搭理我?”這人推开门,就见自己同伴的背影,站在屋子裡背冲着门口,不知道弯着腰在做些什么。
“……這人這么快真晕了呀?”這人见同伴不搭理自己,目光倒是被一边地上的人吸引了,那人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装,不省人事的样子。
“你昨天不是說這人长得還挺好看嗎?那我也看看长得什么样子。”他蹲下身来站在地上昏迷的人旁边,将地上的人从背朝上翻到了面朝上。
“……看不太清脸欸。”
此时外面天黑,连透进来的光源也沒有了,确实不太能看得见屋裡的景象和人的面孔。
這人又凑近了一些。
但当他真正看起来地上躺着那人面容长什么样子时,心中骤然一凉。?
這這不就是他那個要进来放吃食的同伴嗎?
那么刚才他看到的那個背影又是谁?
他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额头上也缓缓流下了几滴冷汗。
他缓缓转過头,又看了一眼那個同伴的背影。
那背影也在转身,极慢的转身。
一边煎熬他一边缓慢的向他露出自己的真容。
“嘭……”
一声闷响。
他沒能看到那人的真面目就直接被打晕了。
——還有能和他同伴躺在一起的待遇。
……
“還挺好,来了一個又送成一双。”
安雨拍了拍手,扔下了手裡的木棍。
坐在房间中央的人员转過头来,正是晏清绪。
“稍等,我也换上他们的衣服。”安雨道。
……
片
刻后,两個被打晕的人躺在地上,一個穿着一身破破烂烂,被撕的七零八落的衣服,一個穿着一身明显小一号的红色裙装。
红色裙装之前穿在晏清绪身上,别有一番风味,能露出他惊壮的腹肌和胸肌来,哪怕被安雨撕成露脐装的样式,也丝毫不减穿上之人的魅力。
但眼下就不同了。
那船工穿了一身红色的裙装,白花花的大肚皮卡在中间。下半身的裙子也不是能完全穿上去,不上不下的卡在了中间。
倒是显得另外一個穿着晏清绪零落衣服的人更体面一些。
……
“走吧。”
换好衣服的安雨弯腰把一排铜制钥匙挂在了自己的腰间。
“好。”晏清绪应声。
安雨猛地站起身来,却感到了一阵头晕恶心。四肢在這一瞬间不受控制,头昏昏沉沉地朝下载去——晏清绪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了她。
“安姑娘!”
有了晏清绪的搀扶,安雨稳了稳,這才开口道:“沒什么……应该是有点儿低血糖,再加上刚才吸入了一些迷药的原因所致。”
“……低血糖?”晏清绪疑问。
“就是吃的少了。”安雨简单粗暴的解释。
几乎两天沒吃什么东西,此时她要是活蹦乱跳才有些奇怪吧。
……
“我們走。”
门很快被锁上。
锁好门转身,两人沿着楼梯走上去,随着他们往上走,喧哗的人声不断灌进了耳中。
从门裡出来的时候安雨還有些担心——他们是换了衣服,但是难保会被船上的人识破。這船上的人应该有数,更何况船工应该就那么几個……
当时晏清绪倒是安慰了她一句……說“沒关系”?
這怎么能沒关系,不是关乎于两人能不能成功逃命的大事么!
……
踏上甲板的那一刻,安雨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她沒有想到古代能造出這么大的船。
甲板上的面积很大,到处都是捧着东西来来去去的船工,那身上的衣服看上去和他们两人所穿差不多。
更让她惊讶的是這画舫上仿照园林建筑所做的房屋、屋顶。
极尽豪华。
三层的华丽画舫,雕梁画柱,灯火通明。
船上歌舞声不绝于耳,還有酒杯交错的喧哗声、下人们来来往往的嘈杂。
……
确实沒什么人注意到刚从下面上来的两人。
而且似乎……這甲板下面的房间也不少,画舫四角东南西北都有下去的楼梯,自然也有不同用途的屋子分布。
“……唉!你们!”有人远远地朝着這边招呼。
安雨和晏清绪对视了一眼,心下思绪纷飞,朝着那人指了指自己,算是疑问。
“对!就是你们俩!在那儿傻站着干啥呢!快過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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