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我全要了
這兩天大家都擠在船底生活,病毒估計恐怕早就潛伏在了每個人的體內,發病也只是時間問題。
張祥:衆將士聽令,將手腳已經潰爛,臥牀不起的人立即拖走燒掉,將手臂有病斑咳嗽不止的人關到空屋隔離,將船艙沒有發病的人集中關到別處。
張副將!我爹還活着,怎麼能直接燒死,你這樣做跟殺人有什麼區別!許佳衝着張祥怒目而視。
這是軍令!你爹已經活不成了!潰爛的身體會不斷惡化,然後成爲毒源,你是想讓所有人都被感染嗎?張祥同樣吼了回去。
許佳眼睛充血,雙手握拳擺出一副要,惡狠狠道:你們今天要是想帶走我爹,除非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這人還沒死就擡去火化,確實不太人道,周圍的人臉色都不太好看,誰也不願意自己的親人被活活燒死。
一直縮在旁邊的許景陽,突然上前和張祥耳語道:張副將,大家以後都是軍中的兄弟,同爲袁王效力,現在人還未死就將其火化,這對於新兵將士而言可謂殺父之仇
張祥看了一眼平時一直默默無聞的許景陽,然後仔細想了想,這個新兵說得很有道理,他身爲副將以後要帶着這些人行軍打仗,如果因爲此事與將士們生了嫌隙,那就得不償失。
剛剛他一心想趕緊控制住疫情,是沒考慮到這一層面。
唉,心慌則亂,自己還是不夠沉穩。
張祥巡視了一圈衆人的臉色,然後嘆口氣道:將病重的老人和照看的家屬單獨隔離,等人逝去後立即將遺體火化。
護衛們:諾!
見張祥鬆了口,周圍的衆人也都喘了口氣,看向許景陽的眼光裏也多了些感激。
張叔叔,這病輕症能治嗎?需要什麼藥材啊?朧月仰起小臉問道。
朧月這一問,算是把張祥問倒了,他只會看病又不會治病,他只是個被將軍臨危授命,趕鴨子上架的半吊子大夫。
張祥眉頭緊鎖,大手一揮吩咐手下的士兵道:先將人羣按照發病程度分開,然後再用艾草薰染整艘船隻,船上每個角落都要薰染到,我先去將情況上報將軍,然後查查醫書尋找破解之法。
說完,張祥便要離開船艙。
張叔叔,等一等朧月突然喊住張祥道:我在路上遇到過一位老大夫,和他聊天的時候聽過一些對付疫情的法子,既然麻蒼病能夠通過飛沫傳播,那麼我們可以用紗布和吸水棉製作口罩,用來遮掩口鼻以防止進一步飛沫傳染。
張祥聽朧月說完,覺得這個口罩要比臉上圍手帕的效果好,於是問道:紗布我知道,船上有很多,但是吸水棉是什麼?是普通的棉花嗎?
朧月搖了搖頭:吸水棉不是普通的棉花,它要比普通棉花的吸水性要好,能更有效地阻擋唾沫飛濺。我們將草木燒成灰,加水澄清後就能得到鹼水,再將棉花放入鹼水中浸泡,沖洗曬乾之後就能得到吸水棉。
這是最基本的伍氏口罩的製作方法,以前上科學實驗課的時候老師講過,不過吸水棉都是要浸泡在強鹼液體中的,但是古代資源有限,鹼就只能從草木灰中提取了。
張祥點點頭表示認可朧月,這方法的確可行,現在還沒找到治療的方法,只能在防控上多下功夫。
這個是你女兒吧張祥指着朧月衝着許景陽說道:那這製作口罩的事情就教給你來辦,這件事情辦好了給你記一個軍功,到了河北按軍功分良田。
說完張祥就離開船艙,去向方啓山說明情況。
張祥走後,人羣按照病重程度被分開隔離,許家其他人都沒有感染症狀,所以被分到了一起,只有老村長和許佳被單獨隔離。
朧月跟許家的其他女眷描述口罩的形狀,許景陽則是趁機帶着人去取紗布棉花以及燒草木水。
朧月晃着小腦袋道:兩層紗布中間夾一層吸水棉,左右兩邊各留兩條長帶用來系在耳後,這個就是我們將要縫製的口罩,嬸嬸們聽明白了嗎?
嬸孃們點點頭:嗯嗯,聽明白了,感覺縫製起來很簡單。
見沈銀星也在一邊認真的點頭,朧月捂臉,我知道阿孃你肯定是聽懂了,但是你又不會縫
不一會,許景陽就找來了大匹紗布,但是由於沒有船上沒有棉花,許景陽靈機一動,帶人將棉被拆了,然後從中取了幾筐棉絮。
這幾日江上恰逢陰天沒有太陽,許景陽就派人將溼漉漉的吸水棉在鐵板上烤火烘乾。
許景陽準備好材料之後,在朧月的指導和嬸孃們的巧手縫製下,簡易的伍氏口罩便誕生了。
不要露出口鼻,將帶子這樣繫好就可以了。朧月拿過第一個伍氏口罩然後示範穿戴方法。
看着做好的口罩成品,衆人紛紛讚歎道:這口罩確實比手帕用着方便講究。
很快,在衆人馬不停蹄地趕製下,一批批口罩被運了出去,後來全船的人都戴上了口罩。
但是朧月心裏卻很清楚,口罩只是防疫的手段,配出救治的藥方才能真正解決問題。
現在她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只能聽天由命了。
而張祥那邊,自從他離開船艙後已經一天一夜沒閤眼了,雙眼熬得通紅。
他將自己關在屋子裏臨時抱佛腳,狂看醫書,以尋找治療之法。
現在船上流行的麻蒼病似乎與古書上記載的有所不同,它的潛伏期更長,發病速度更快。
人們感染初期根本沒有感覺,然後一夜之間身上就會長滿青斑,接着就是咳嗽皮膚潰爛,再然後就是咳黑血而死。
先前經過調查得知,這次麻蒼病的傳染源頭來自豫北火石村的村民,他們有人在路上喝了死屍浸泡的水,從而染了疫病,後來因爲害怕被人發現有病不讓登船,所以就一直隱瞞着病情,直到感染了別人才暴露出來。
而現在,船上已經不斷有將士開始倒下了,船上咳嗽聲此起彼伏,所有人都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中,每個人的臉上佈滿了陰霾。
要是老船醫還在就好了,張祥越想越氣憤,一拳打在書桌上,桌子瞬間四分五裂。那公孫家盡然如此目中無人,濫殺無辜!
現在公孫家主得知船上染了疫病,還一個勁地挑事,說是方將軍辦事不利,招收了染病的流民,所以才造成大禍,還要在袁王面前參他一本。
之前派快船出去找醫生的人還沒有回來,現在看來也根本來不及,等醫生到了,船上的人估計都死完了。
朧月此時也縮着腦袋躺在沈銀星的懷裏,臉上無精打采,沒有任何神色。
老村長是前天夜裏走的,死前身體瘦成了皮包骨,吐了一地的黑血。
臨終前,老村長癱在牀上對許佳說,他想家了,想回老家看看,他還是想埋在祖墳裏。
許佳聽着聽着就哭了,老村長話還沒說完人就走了,走了之後立刻就被拉出去火化,然後骨灰灑入贛江,沒能入土爲安,更沒能埋到祖墳上。
然後第二天早上,許佳也倒下了,眼窩深陷,眼底一片青黑,無力地躺在牀上,雙眼失神地望着屋頂,任由身上的青斑肆虐。
二丫哥是凌晨開始咳嗽的,平時他見誰都是笑嘻嘻的,現在跟個木頭人一樣,臉上已經沒了笑容,二丫娘抱着同樣咳嗽的二丫,在一旁痛哭流淚。
許家很多人都被拉走了,和其他病重的人一樣,躺在冰冷空蕩的地板上等死。
朧月一家還好,目前沒有出現被感染的症狀,但所有人的情緒都低沉壓抑,在這種環境下沒有人的心情會好受。
張祥中間命人用屠蘇酒熬了白芷白朮和杜若爲湯藥,但是病重的人一喝就吐,病情根本得不到緩解,只能眼睜睜看着青斑慢慢爬滿全身,然後開始發膿潰爛。
月兒啊,爲啥這口罩沒有用啊二丫娘手裏攥着口罩哭着問道。
月兒妹妹不是說了嗎,這口罩只能預防傳播,又不能治療疾病,我們可能早就被感染了二丫哥無力地搖搖頭,然後示意他孃親少說幾句。
朧月心裏很難受,窩在沈銀星的懷裏說不出話來,她在想,如果當時直接衝進去把大夫綁過來,是不是就不會有後面這些事了,老村長就不會死了,大家也能得救了。
月兒,沒事的,你不要想太多。沈銀星摸了摸朧月的頭髮,然後安慰她道。
全家人只有許阿玖整天傻呵呵地瞎樂,現在他感受到大家都很消沉,沒人陪他玩,也不傻樂了,就蹲在角落裏畫圈圈。
看到哥哥,朧月突然想到了納蘭朔,那個風光霽月的納蘭公子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會不會也是臥病在牀,然後全身佈滿青斑潰爛流膿
然而朧月想多了,其實方啓山在聽說這船上出現疫情的第一時間,就以修船爲由,將那些名流貴族們轉移到了另一艘快船上,現在納蘭朔估計都已經到達了河北,在風吹十里花香浪漫的街頭喫宵夜了。
而方啓山因爲老船醫一事,並沒有通知公孫家轉移,所以公孫家也留在了這艘船上,現在公孫家主天天在房間裏暴跳如雷,罵方啓山狗仗人勢,說到了河北定要好好參他一本。
眼看着是沒希望了,張祥那半吊子醫術根本不管用,船上的死屍越來越多,火化的屍體排成排,在甲板上堆積如山。
朧月看着空間商城裏的盲盒出神,她幻想着裏面能有解救瘟疫的良方,但是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盲盒裏的東西都是些日用品,怎麼可能會有求必應的開出一張藥方。
但是儘管如此,朧月還是想一試,畢竟現在真得沒有任何辦法了,她希望能從裏面開出有用的東西。
朧月心念一動,乾脆將空間裏所有庫存的米麪糧油,雞蛋鴨蛋鵝蛋,臘羊腿臘雞臘鴨全部上架。
畢竟現在跟着方啓山,也不愁喫的了。
上完貨後,朧月將所有商品的價格都拉到區間最大值。
然後,她用超市的大喇叭錄了一段話:今日只要在超市購買產品,並且消費到一定價格,統統能獲得對應的禮物一份。
禮物清單有:水缸兩個石獅子一對鏤空雕花靠椅四把古風香木梳兩個琉璃茶具一套珊瑚擺件一尊鵝絨披風一件古法繡花金絲鞋一雙青釉瓷瓶一個
朧月將國共府內的文玩字畫和居家用品,作爲消費的贈送禮物,這些東西雖然不能賣,但是能送啊!
經過大喇叭一宣傳,越來越多的人涌入超市。
人們看着禮物清單眼都紅了,商家這是在賠本賺吆喝啊!
這老闆是真敢送啊!
你敢送,我們就敢買!
這有便宜不佔,就是大傻蛋!
於是男女老少蜂擁而至,也不管家裏有沒有,更不管家裏需不需要,都開始瘋狂購物,每個人的購物車堆成了一座小山。
不到一小時,超市裏所有貨物全部都被銷售一空。
朧月看着空空如也的超市,以及賬單上那一長串數字瞪大了眼睛。
媽耶!這羣人是真得瘋狂!薅起羊毛來,真是豪不手軟啊
不過今天她本來就是在賠本賺吆喝,這優惠力度估計沒有任何一個超市能比吧
朧月數了一下賬單,今天一天居然賺了30000塊錢!
她平時可是連幾百塊錢都賺不到!
朧月拿着小錢錢,看着系統商城裏一排排的盲盒吞了吞口水。
空間商城的盲盒是兩天刷新一次,一次上架20個,朧月現在手頭的錢大概可以買30多個盲盒。
今天咱豪氣一把,朧月對着貨架小手一指,豪氣千雲道:這些盲盒全部給我開了!
說完,系統商城的盲盒齊齊打開,空間裏頓時一片金光閃耀,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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