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赌钱 作者:未知 吕忠三兄弟上個月是下半夜当值,這個月是白天当值。晚上赵思言也带来了酒,他们喝到一個多时辰才算完事。吕诚则早早吃完,但吕忠在家,他不好修炼,只能冥视。 “诚儿,你义父喝多了,你送他回庄裡去。”吕忠推开门,刚吕诚躺在床上,无聊的望着屋顶,内心突然莫名的一阵刺痛。如果是习武的人,這個时候恐怕是调息打坐,正在加紧修炼了吧? “是。”吕诚应承着,但他刚扶着谢纳新走出门沒多远,谢纳新就停住了,此时他双眼炯炯有神,哪有一分醉意的样子? “义父,你沒醉?”吕诚一脸的诧异,他从来沒有想過,大人也会骗大人的。 “诚儿,你先回去吧。”谢纳新望着前面挂着招牌的四方赌坊,微笑着說。刚才他被吕忠和赵思言說得不好意思,经常来吕诚這白吃白喝,他脸上确实挂不住。只有装醉,但一出来,看到四方赌坊,马上就把一切都忘了。 “义父,父亲让我送您回去,你不到家我不回去。”吕诚倔强的說。 “那行,义父就带你去见识一下這世间最美妙的事。”谢纳新笑着說,他跟赵思言一生都沒有娶亲,赵思言喜歡去花满楼,每個月的钱大部分花在那裡。而他的兴趣在四方赌坊,虽然他输多赢少,可是跟赵思言相比,至少還有机会拿到回头钱。 四方赌坊很热闹,掀起门帘走进去,裡面人头攒动,热闹无比。裡面摆着几张大的桌子,每张桌子旁边都围满了人。谢纳新带着吕诚挤到了赌桌旁,一到赌桌旁边,谢纳新好像变了個人似的,精神抖擞,吕诚在旁边看着,他已经兴奋的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吕诚只看了一会,就明白了规则,其实很简单,就是赌大小。三颗骰子,如果点数加起来是四至十,那就是小,十一至十七,那就是大。如果三颗骰子的点数一样,那就是豹子,庄家能杀。 虽然简单,但是玩的人却很疯狂。谢纳新原本還叮嘱吕诚不要乱跑,但他到了赌桌边,完全忘了這么回事。他掏出身上所有的铜钱,开始押注。现在已经是下旬了,谢纳新身上的钱已经输的差不多,這把铜钱是他身上最后的钱。 掏出来的时候,正好有一枚铜钱掉了出来,滚到了吕诚身前,他一把就抓住,想要递给谢纳新。 “给你买吃食。”谢纳新笑了笑,既然钱都到了吕诚身前,那就该是他的。作为一個赌徒,他很信這些规矩的。 “谢谢义父。”吕诚高兴的說,他虽然经常去打酒,可是从来沒有過私房钱。 吕诚沒下注,一直在旁边看着。他倒是希望谢纳新能多赢点钱,可是很遗憾,谢纳新的手气特别臭,一把铜钱,很快就输了個精光。 “诚儿……”谢纳新输光之后在身上左翻又翻,可是一個铜板也找不到,他突然看到吕诚手裡還有一個铜板。对一個赌徒来說,哪怕就是一個铜板,也意味着无限的希望。 “义父,這可是我的了。”吕诚把手一缩,肉痛的說,刚到手的钱马上就被拿走,自然不甘心。 “算义父借你的,過几天发了月例钱,马上還你。”谢纳新已经输红了眼。 “谢护卫,一個铜板能扳回本么?我看你還是回去睡吧。”荷官是名中年男子,见谢纳新竟然要向吕诚借钱,讥笑着說。 “义父,我来给你下注吧。”吕诚见谢纳新脸色很难看,突然說道。谢纳新每個月的钱基本上都扔在赌坊,很少赢過钱。可是這对吕诚来說,却并不难。刚才他无意放出一缕感应力,骰蛊内的骰子是什么点数,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行,你来下。”谢纳新只要有赌,由谁来下注无所谓,他喜歡的是下注之后,掀开骰蛊的那一刻。 “我押小。”吕诚等骰蛊停下之后,把那枚铜钱押到了写着一個大大的“小”字上面。 “诚儿,我觉得应该买大,都开了三把小了。”谢纳新提醒着說,虽然這個沒有什么概率所說,但他觉得连开了三把小的,现在再开小的几率不大。 但吕诚却不为所动,谢纳新靠的是感觉,他靠的是感应力。谢纳新的感觉经常出错,可是他的感应力从来沒有骗過他。开蛊之后,果然不出所料,二三三,八点小。 “诚儿,你果然是我的送财童子。”谢纳新高兴的說,虽然只赢回了一個铜板,可是给他的感觉却不一样。他接连输了好几把,所有的钱都输光了,可是吕诚一压押,马上就赢了,他感觉自己的手气要旺了。 接下来吕诚连押了五把,从两個铜板到四個,四個到八個,八個到十六個,十六個到三十二個,三十二個到六十四個。连赢六把,纵然谢纳新赌了几十年,也是非常罕见的。不要說谢纳新,就算是吕诚也发觉到了,整個赌桌的人都把目光望向了他。而其他赌桌的人,也有人往這张桌子上凑。 “诚儿,快压啊。”谢纳新并沒有察觉到這一点,只是不停的催促着吕诚下注。 “押大。”吕诚抓出一把铜钱押到了大字那边,旁边的人见吕诚下了注,纷纷把钱押到大那边,而小的那边一個铜板也沒有。 庄家此时有点紧张,他在赌场也有几十年了,一边倒的情况還是第一次碰到。他有些怨恨的望了吕诚一眼,如果這小子的运气還是這么好,赌场今天就得赔大钱了。 “开啊!” “快开啊!” 在众人的催促下,庄家心不甘情不愿的开了蛊。他刚拿起蛊罩,马上就听到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把目光投向蛊内,竟然是一二四,七点小。愣了一会,他才发现,這個七点跟豹子一样,通杀! 众人原本把吕诚当成财神爷,可是他這次失手,马上就把他当成了一個普通赌徒。吕诚知道,自己這次惹了众怒。可是這也不能怪他,作为一名杂役,他可不想出风头。谢纳新在家裡的时候都会装醉,他想要装失手,实在太容易了。接下来,吕诚故意有输有赢,最后给谢纳新赢回了一百多铜钱。 “诚儿,谢谢了,這是赏你的。”谢纳新抓出一把铜钱塞到吕诚怀裡,原本应该是输個精光的,可现在能赢几十個铜板,实在是意外之喜。 “谢谢义父。”吕诚觉得一把铜钱已经是笔巨款,既然是义父给的,自然笑纳了。他早就想称点肉吃了,虽然野兔和山鸡的肉也能吃,可是猪肉、羊肉和牛肉味道更好。逢年過节的时候,杂役也能吃顿肉,味道远比自己炖的野兔肉要好吃得多。 只是第二天吕诚去肉摊问了一下,他的這点钱,连一斤肉都割不到。一斤猪肉要二十文,而他只有十五文,以他跟吕忠的食量,恐怕一顿吃個二三個肉也是可能的。如果再加上谢纳新和赵思言,一顿吃個三五斤肉,实在太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