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一顆痣
沈幼恩伸手指向他的腿。
她記得的!蔣弗延左側的大腿上長着一顆痣!
面前這個男人就有!
荒謬的懷疑竟然成真,沈幼恩的頭皮都要炸開了!
聞言,他循着沈幼恩的視線低頭看了看自己,霎時瞭然。
但他依舊從容,從容地又問:“你的意思是,阿延這裏有顆痣?你怎麼知道的?你見過?”
“……”沈幼恩狠狠噎一下。
痣的位置特殊,較爲隱祕,如果不是他脫光的情況下,外人確實不可能看得見。
之前她撞見蔣弗延洗澡,沒告訴過蔣序,現在遭到質問,不可避免地生出一絲做了虧心事的心虛。
可是!等等!先不說她根本沒做過虧心事,眼前的情況分明在質問她的人是僞裝蔣序的蔣弗延!
“你別給我轉移話題!別給我再裝!”沈幼恩的腦子拉回一分清醒,意識到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和他對質,聽他謊話連篇地辯解。
如果他真的是蔣弗延,那麼蔣序在哪兒?
她現在應該去找蔣序!
沈幼恩當機立斷拉開淋浴間的門迅速往外走。
光着的腳在浴室的瓷磚地面上不小心滑了一下。
追在她身後的男人及時摟住她的腰穩住她身體的重心:“你要幹什麼?”
沈幼恩推開他,並在此時意識到自己還光溜溜的,下意識用雙臂抱住自己。
他從架子上拽下一條浴巾丟給她。
沈幼恩姑且先裹住自己。
“我這裏一直有痣。你之前沒留意。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你會因爲一顆痣,懷疑我是阿延。”他似乎很無奈,猜測,“你要出去找阿延?”
沈幼恩悶不吭聲沒有理睬他。
他繼續跟在她的身後,提議道:“這樣吧,你先穿好衣服,我幫你出去把阿延喊進來。”
“你別動!”沈幼恩回頭命令他,“你就留在這裏不許動!”
她現在還不瞭解具體是什麼情況,究竟是蔣弗延揹着蔣序冒充蔣序偷摸進來騙她上牀的,還是……還有其他更可怕的可能。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給他抵賴的機會。萬一他趁現在出去和蔣序串供呢?她還如何分得清楚他們兄弟倆誰是誰?
其實她已經在懊惱自己剛纔沒控制住情緒太過沖動,發現那顆痣之後或許她應該先不動聲色、按兵不動。
“行。”他原地停定,“你要怎樣都行。”
沈幼恩見他也還渾身赤條條的,尤其想到他不是蔣序而是蔣弗延,羞惱得有些氣急敗壞:“你先把衣服穿上!”
他照她說的辦。
沈幼恩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自己的衣服,趁着這個時候跑出蔣序的臥室。
她不知道蔣序在哪裏,但出於本能她找去了蔣弗延的臥室。
她連門都沒敲,直接擰轉門把手打開門。
臥室裏亮着一盞牀頭燈,裏頭的人還沒睡,靠坐在牀上翻閱着一本書。
見她突然衝進來,他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放下書從牀頭櫃拿起眼鏡戴到臉上。
沈幼恩徑直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拽掉他的眼鏡:“序哥哥,別裝了!”
“什麼意思?”他滿臉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表情。
“抱歉,阿延。”穿好睡袍的男人慢兩步跟過來,“我和她有點誤會。”
沈幼恩看看牀上的男人再看看剛剛走進門的男人。
他們倆現在同時都沒有戴眼鏡,身上的睡袍也一模一樣。
“發生什麼事了?”牀上的男人問進門的男人,“你們吵架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進門的男人以一種無奈的口吻回答了牀上的男人,然後駐足在沈幼恩的身邊,問沈幼恩,“你現在想要怎樣?”
沈幼恩指着牀上的男人說:“你起來!把衣服給我脫了!脫光!”
空氣瞬間凝滯了一般,安靜得詭異。
沈幼恩也知道自己的這個要求很荒唐,但她目前就只有這個辦法。兩個人即便是孿生兄弟,不至於相像到在身上一樣的位置有痣吧?
假如……假如真的連痣都一模一樣,那她就當場對比他們兄弟倆的裸體,仔仔細細地對比,她就不信找不出其他的不同之處。
牀上的男人率先打破沉默,他看向站着的男人,迷惑又爲難的樣子:“這是爲什麼?”
站着的男人拉了一下沈幼恩的手:“你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了。”
沈幼恩縮回手,拉開和他的距離:“不這樣的話,你現在用其他辦法向我證明,你是蔣序、他是蔣弗延。”
“要繼續胡鬧下去是嗎?”他皺眉,表情變得嚴肅,還有一絲不耐煩,“我和阿延沒必要配合你證明這種荒謬又無聊的問題。要鬧你自己在這裏繼續鬧,我和阿延要休息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離開蔣弗延的臥室。
牀上的男人也掀被下牀,掠過沈幼恩也往外走:“我換個房間睡。”
沈幼恩紅着眼瞪視他們倆的背影,可以想象如果現在有外人圍觀的話,她在大家眼中一定是個腦子錯亂的神經病,所有的話只是她的瘋言瘋語,沒有人相信她。
而說實話,連她都有點不相信自己了,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搞錯了。
凌晨三點左右,睡在蔣序臥室裏的蔣弗延被蔣序喊醒。
蔣弗延懶洋洋爬起來:“你女朋友現在什麼情況?”
蔣序自然是確認過沈幼恩已經回了她的臥室,纔過來和蔣弗延私下碰頭的。
“你倒是睡得香。”
“我不睡我能怎樣?”蔣弗延打着呵欠,“哥,驢子拉磨拉久了也得休息。總不能我還要徹夜難眠幫你想着解決問題。”
“沒良心。”蔣序笑。
“這事兒可真不怪我。”蔣弗延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蔣序聽完,也認爲蔣弗延沒有哪裏做得不妥。
“我唯一的疏忽就是之前不小心被你女朋友撞見我洗澡。”蔣弗延困兮兮的,又打了一個呵欠,“誰知道你女朋友的眼神怎麼那麼好,看得那麼仔細。就幾秒鐘,我當時也沒放在心上,回頭就忘了。”
蔣序倒是可以理解,理解蔣弗延之前沒告訴他這件小事。
同樣蔣序也可以理解沈幼恩的心理:“她發現她認錯人肯定覺得尷尬,就沒跟我提過。”
蔣弗延問:“後續你怎麼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