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章 電燈泡
昨晚好不容易壓下的對蔣弗延的微妙情緒，重新涌上心頭。
他最最介意的一點在於：昨晚是蔣弗延第一次未經他的允許擅自和沈幼恩……。
即便是情勢所迫，蔣弗延也應該先支會他纔對。
蔣序昨晚在書房和蔣弗延處理完事情之後回臥室，也看見了浴室裏的水漫金山，和淹在水漫金山裏尚未清理的用過的東西。
蔣序並非第一次看到那些用過的東西，甚至那一次他沒看到還問了蔣弗延一嘴。
但此一時非此一時。
蔣序只覺得無比地刺目。
另外，之前蔣序對自己的牀也沒有任何意見，即便用過的牀單沒有換掉，他也能躺在上面。昨晚蔣序心裏只覺的刺刺的。
他發現沈幼恩沒在他的臥室裏，找去沈幼恩的臥室，沈幼恩的臥室反鎖，蔣序最終也沒有留在自己的臥室裏睡覺，去客房過了一夜。
“哥，早。”蔣弗延也出來喫早飯了，落座餐桌前。
蔣序回神，沒說話，輕微點了一下頭表示迴應，輕微得幾乎察覺不到。
沈幼恩則迴應了蔣弗延：“早，阿延。”
“早。”蔣弗延丟字，沒看沈幼恩，徑自開始快速地喫早餐。
桌底下，沈幼恩的腳脫掉家居拖鞋，伸到蔣弗延那邊去，踢一踢蔣弗延的腳。
臉上沈幼恩無事發生，同樣低眸專注於自己面前的早餐。
蔣序將切片的橙子送過來沈幼恩的嘴邊。
沈幼恩受寵若驚，烏圓的眉眼彎起，要接過叉着橙子的叉子：“謝謝序哥哥。”
蔣序卻是示意要直接往她嘴裏喂。
沈幼恩臉上浮一絲難爲情，但最終並未忸怩，張嘴將蔣序的愛心投喂咬入口中。
而她咀嚼橙子的同時，也撿起一顆自己盤子裏的藍莓，送到蔣序的嘴邊。
蔣序張嘴含住。
桌底下，蔣弗延的腳猛地用力勾一下依舊在有意無意替他的沈幼恩的腳。
猝不及防，沈幼恩的身體忽然向前滑，胸口貼上桌沿，整個人差點從她的椅子裏掉到地上。
她的正在被蔣序含住的手指隨之不小心摳了一下蔣序的嘴巴。
蔣序皺眉捂住自己的嘴。
沈幼恩忙不迭坐好，跟蔣序道歉，查看蔣序的嘴巴有沒有受傷。
蔣序詢問沈幼恩怎麼了，低頭去看桌底下。
此時桌底下自然已經什麼也沒有了，沈幼恩和蔣弗延的腳都規規矩矩的。
沈幼恩解釋說她剛剛只是沒坐好。
蔣弗延起身，嘴裏塞着半片吐司：“哥你們慢慢膩歪，我先去公司了。”
沈幼恩這個時候問，她今天早上能不能坐蔣弗延的車去燦聯，她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想在路上跟蔣弗延解決掉，這樣不必留到公司裏再去跟蔣弗延彙報。
她的這個問，同時在問蔣序也在問蔣弗延。
蔣弗延聳聳肩，很隨意的樣子，表示他都可以。
蔣序說：“既然都可以，那阿延你今天別自己開車了，也和我們一起。”
蔣弗延表示：“你們不讓我當電燈泡的話，我無所謂。”
蔣序笑：“我好像沒辦法保證。”
沈幼恩立即在桌下踩了蔣序一腳，低頭裝作難爲情，順便喫掉盤子裏剩下的食物。
蔣序側眸收盡她氣鼓鼓的樣子，笑意愈發濃。
於是，三個人又同一輛車去上班。
而今天上班的路上，蔣序成爲最沒存在感的那一個。
幾乎都是沈幼恩和蔣弗延在講話。
他們倆討論的是Albert先生的那個項目。
沈幼恩一開始還坐在他的旁邊，後來爲了方便和蔣弗延一起看材料，沈幼恩坐到蔣弗延身邊的那個空位裏去了。
蔣序獨自一人留在原位，看着對面的蔣弗延和沈幼恩相互靠近身體、肩膀緊挨着肩膀。
彷彿他才成了蔣弗延和沈幼恩之間的電燈泡。
蔣序第一次發現，原來這種時候蔣弗延和沈幼恩的身周彷彿豎起了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了外人。
不過，蔣序要找回自己的存在感還是很容易的。
雖然項目是蔣弗延在負責的，但蔣序也有一直跟進項目的進度，完全可以插話、加入其中一起討論、給意見。
後半程，車內的節奏，重新由蔣序掌控住。
蔣序的心裏這才舒坦了些。
只是，抵達園區停車場之後，蔣序便和沈幼恩、蔣弗延分道揚鑣。
蔣序的辦公室和蔣弗延的部門，不在同一棟樓裏。
沈幼恩之前被蔣序歸屬到蔣弗延的部門裏，自然跟着蔣弗延走。
到了辦公室裏，蔣序的第一件事是讓二祕看一看，總裁辦有沒有空缺的職位。
蔣序和二祕的話還沒有講完，Luna面無表情進門來。
進來之前，Luna都沒有敲門。
進來之後，Luna直接讓二祕先出去。
凌人的氣勢，彷彿Luna纔是這間總裁辦公室的主人。
二祕看一眼蔣序。
得到蔣序的點頭之後，二祕才照做，離開時沒忘記帶上門。
Luna走到桌前，直勾勾盯住蔣序：“你爲了回去找她，給我下安眠藥？”
“因果關係搞錯了。”蔣序端詳Luna的模樣，淡淡笑，“看起來安眠藥是有效的，你昨晚是好好睡一覺了。”
“可你就是丟下我，回去她身邊了。”Luna仍舊面無表情。
“你變得不專業了。”蔣序指出，“工作時間不應該談論私事。今天我的行程有多少，你最清楚。能不能先別拿無謂的事情來消耗我新一天的精力？”
“可以。”Luna同意，但有條件，“你今晚必須再過來我這邊。”
蔣序翻閱手中的文件：“今晚的事情今晚再說。”
結果中午，蔣序就被通知要去外地出差。
一個原本Luna原本已經替蔣序回絕了的商務酒會，Luna改口告訴主辦方那邊蔣序有空、可以出席。
改口過一次，倘若再改口，就好像在耍主辦方。何況主辦方已經將消息放出去了，酒會上有幾個蔣序也認識的合作伙伴，便只能臨時直接從辦公室趕去機場。
Luna爲她自己安排了隨行。
路上蔣序一句多餘的話都不再跟她開口。
Luna並不介意。蔣序能去出差，蔣序又能和沈幼恩分離幾天，而這幾天裏她擁有更加充分的時間跟蔣序獨處，她不擔心蔣序這會兒生的這點兒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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