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太感動
不可能,他和當年的林景旭又不一樣,他現在是明確喜歡她的。
那麼她的顧慮顯然另有隱情。
便見沈幼恩輕輕咬了咬脣,然後說了葛堯當年是看出來她暗戀林景旭纔去故意捷足先登和林景旭在一起的事情。
蔣弗延聽完問:“怎麼?你擔心你姐也來勾引我?擔心我把持不住、移情別戀?”
“你才勾引。”沈幼恩不滿他難聽的措辭。
對於葛堯,她的態度是複雜的。她對葛堯曾經背地裏做的事情以及葛堯逼她聯姻,是膈應的,但她又不容許蔣弗延這樣的外人像剛剛那樣羞辱葛堯。
蔣弗延其實使用“勾引”兩個字並不是羞辱葛堯,他也不認爲難聽,因爲沈幼恩之前總將這個詞用在他的身上。
既然沈幼恩不樂意,蔣弗延從善如流地替換掉,重新問一遍:“你擔心你姐也來故意接近我?擔心我把持不住、移情別戀到你姐身上去?”
“我可沒這麼膚淺。”沈幼恩哼聲。
蔣弗延自然只是開玩笑,他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其實是:“沈幼恩,還沒和我結婚就開始擔心我對你的感情會被你姐利用,我不要太感動了。”
“感動你個鬼。”沈幼恩又羞又惱,手從被子邊緣伸出來,恰好能夠到坐在牀邊的他的腿,她的手指隔着他褲子的布料用力地掐他的大腿肉。
蔣弗延笑着,低眸覷她的動作:“沈大小姐這是在給我撓癢癢,還是在摸我?”
沈幼恩七竅生煙,收回手,扭開頭閉上眼睛,決定重新入眠。
蔣弗延給她掖了掖被子,總算是收起吊兒郎當說了一句:“對你自己有信心點,你只是比你姐少了幾個年頭的歷煉,你認真起來並不會比你姐差。我也會在你身邊的。感情並不會成爲遭人利用的弱點。”
沈幼恩沒動,也沒給反應,她沒發現她的眼睫其實輕輕顫了顫被蔣弗延收入了眼中,她只知道她好像又燒起來了,所以她的眼睛燙燙的。
這次入睡之後,沈幼恩並未再做夢,而且睡得很沉,中途也沒再醒過來。
天亮之後,沈幼恩是被蔣弗延喊醒的,因爲要帶她去醫院給她的腳拍片。
陰雨依舊綿延。
較之昨夜,沈幼恩的身體已經基本恢復舒坦,除了腳踝的腫痛,雖然也不怎麼疼了,但它的異樣感是在的。
而最重要的是,沈幼恩的脆弱清醒過去了,腦子也不再昏沉。
回憶起她和蔣弗延的那些交談,她是後悔的。
強行忽略尷尬,沈幼恩堅決採用之前的態度對待蔣弗延:“不用麻煩你了,我等細祖回來讓細祖帶我去。”
蔣弗延瞬間明白過來什麼,一挑眉,沒勉強她,同樣恢復之前的態度:“行,你想繼續那樣,我奉陪。記得做好最後會和我結婚的心理準備就好。”
說罷蔣弗延走出她的臥室。
沈幼恩自行從牀上坐起來,伸手摸牀頭櫃上的她的手機。
她臥室的門這時候又被叩響。
沈幼恩以爲是蔣弗延去而復返,下意識望出去,見到的卻是蔣序。
蔣弗延剛剛出去的時候沒有幫她帶上門,門是半敞開着的。
蔣序此時就站在敞開着的位置,沒進來,保持着紳士禮節從外面看着她,問:“阿延說你不打算現在去醫院?要等細祖回來?”
沈幼恩點點頭:“嗯。你們不用管我了,麻煩了你們一晚上,謝謝你們。你們這會兒也該去上班了。先顧着公司的事情吧。我會自己照顧好自己。”
她也是這會兒看蔣序的樣子才猜到蔣序大概也一晚上都待在她這邊,只是後面他不像蔣弗延那樣晃悠在她的面前。
蔣序顧慮道:“拍片還是要及時,萬一家庭醫生沒檢查不出來毛病,耽誤了後續的治療不好。”
但蔣序也沒有堅持由自己和蔣弗延送她去醫院,提議道:“要不這樣,我和阿延照常去公司,不耽誤工作,你這邊我打電話給昨晚的家庭醫生,讓醫生送你去。細祖再快,今天上午也趕不回來吧?”
沈幼恩的心理算是被蔣序給拿住了,她確實就是不想由蔣序或者蔣弗延任何一個陪她去醫院。
所以略略一忖,沈幼恩接受了蔣序的意見:“可以。”
蔣序就往樓下走,邊走邊打電話聯繫家庭醫生。
在樓下沒見着蔣弗延,蔣序尋思着蔣弗延可能是回他自己那邊去了。
事實確實如此,蔣弗延回去快速洗漱並換了一身衣服。
做完這些汪汪也差不多帶着新聘請的保姆來和蔣弗延匯合了。
蔣弗延既然是半夜給汪汪打電話的,汪汪也不敢等到天亮纔開始辦事,在蔣弗延吩咐玩之後,汪汪立馬也去半夜吵醒別人。
還好,通過他各種人脈渠道,不用等家政公司上午上班,汪汪就順利找到了一個能勝任此次短期工的保姆。
保姆算是先從一個朋友家先借來用的,朋友家保姆多,少一個問題不大,而保姆本身是從針對高端客戶市場的家政公司聘請到的,專業能力沒的說。
汪汪剛剛在來觀湖瀾灣的車上給保姆做了簡單的面試,完全過關。
蔣弗延一向放心汪汪的辦事,並沒有再做考察,帶着汪汪和保姆便往沈幼恩那邊去,路上告訴保姆要照顧的對象的情況,又吩咐汪汪等下和保姆兩人一起先陪同沈幼恩到醫院去給腳拍片。
到沈幼恩的別墅門口時,恰好碰上蔣序把家庭醫生接進門。
聽說沈幼恩同意了由家庭醫生送去醫院,蔣弗延便稍稍更改了他的計劃,汪汪不跟去,保姆陪同在沈幼恩的身邊跟隨家庭醫生一起帶沈幼恩去醫院。
蔣序其實也有想到要給沈幼恩請個保姆,蔣弗延既然先做了,他就沒跟蔣弗延搶。
他們兄弟倆似乎都默認了這種模式,並沒有非要在照顧沈幼恩這件事上的方方面面爭個你死我活。
保姆先上樓去,幫着腿腳不利索的沈幼恩洗漱、換衣服。
汪汪帶來的不僅有保姆,還有早餐。不僅僅是沈幼恩一個人的份,蔣弗延和蔣序一起喫都完全沒問題。
不過Luna也帶着早餐出現了,是蔣序吩咐Luna來接他去公司的時候順便買的,買的同樣是不止一人份。
蔣序說他以爲蔣弗延沒管這事兒。兄弟倆從昨晚到現在,也早餐這件事不湊巧地沒有共同商量好。
但也不是多大的事兒,頂多是早餐豐盛一些。
沈幼恩由保姆攙扶着下樓來時,看到就是豐盛的滿滿一桌的早餐。
蔣序在等她,蔣弗延則沒等她,已經先坐在餐桌前開吃了。
見沈幼恩出現,蔣弗延就是輕飄飄地瞥她一眼,沒給其他反應,儼然恢復成先前對她的疏離狀態,可又不完全是。
如果百分之百和之前一樣疏離的話,現在她就不會見到蔣弗延了。蔣弗延應該在之前離開她臥室之後就不會再出現。
沈幼恩和蔣序一起落座餐桌前,也吃了點,最後比蔣序和蔣弗延都先離開餐桌,照計劃前往醫院。
沈幼恩一走,蔣弗延和蔣序也由各自的助理接走去公司。
同路不同車,各走各的。
雖然沈幼恩又變回了不領他情的態度,但蔣弗延的心情是愉悅的。
愉悅的原因,一方面自然是夜裏撬開了沈幼恩的嘴——這裏是一語雙關的意思,既是指終於又親到了沈幼恩,也是指沈幼恩說清楚了最後那點不願意和他結婚的原因。
另一方面則是:沈幼恩沒有讓蔣序送她去醫院。
這是昨晚之前的沈幼恩和昨晚之後的沈幼恩出現的細微區別。同樣是不領他的情,昨晚之前的沈幼恩應該會故意接受蔣序送她去醫院的纔對。
後面接連幾天的事實也向蔣弗延證明,他的觀察沒錯,並非他自作多情,沈幼恩沒有再故意當着面和蔣序顯得比較親近。
當然,沈幼恩也沒有和他親近。
就是他和蔣序終於被沈幼恩拉到了同一起跑線上的感覺。
沈幼恩就是覺得很沒勁兒、很無聊,都和蔣弗延相互之間講得那麼開了,她還像之前那樣以和蔣序比較親近的方式勸退蔣弗延,落在早已看穿她的蔣弗延的眼中,豈不繼續被看笑話?
一想到這點,沈幼恩的耳邊便不自覺浮現蔣弗延的笑聲,她在雨中摔了狗喫屎時蔣弗延特地走到她身邊停下來的那一記笑聲。
哼,哼哼,哼哼哼!沈幼恩乾脆什麼也不做了,等着考察結果,自負的蔣弗延親手打他自己的臉。
蔣序贏了的話,蔣弗延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前所未有地精彩!
光是現在想象着,沈幼恩就忍不住發笑。
“什麼有趣的事兒,笑得這麼開心?”蔣序的聲音拉回沈幼恩飄忽的神思。
沈幼恩這才意識到自己走神了,而蔣序站在她的辦公室門口,緊接着跟她道歉:“不好意思,我敲門了,但你不知道在想什麼事,笑得很開心,沒聽見我的敲門聲。”
“沒事。”沈幼恩中規中矩地回之以普通禮貌的笑容,問,“找我有事兒?”
“也沒事。”蔣序走進來,“就是照例問你要不要一起喫午飯。”
沈幼恩說:“我今天還是不去,就在辦公室裏,細祖會送來保姆爲我做的飯菜。”
這幾天她都是用這樣的理由回絕蔣序。
蔣序關心:“要不要再去醫院檢查檢查你的腳?”
“沒事的,不用。”沈幼恩說,“我就是心理作用,也是自己想多養養。”
其實她的腳早就沒事兒了。
家庭醫生的檢查是準確的,後來去醫院拍片的結果證實了這一點,而當時家庭醫生的處理也很好,所以拍完片的當天晚上沈幼恩就能自己下地走路了。
但多養養確實有益無害,還能幫沈幼恩省去一些麻煩,譬如拿來當藉口不再跟蔣序一塊喫飯。也不是說她直接拒絕蔣序的邀請不可以,只不過好歹和蔣序成爲“協議夫妻”的可能性依舊很大,維持一下和蔣序的“相敬如賓”,能客氣的地方儘量維持客氣。
蔣序倒堅持每天來問她一次。
今天依舊沒有邀請成功,蔣序也依舊沒有強迫:“好,你照顧好自己,我明天又不在公司,但你有事還是可以給我打電話。”
沈幼恩狐疑:“考察期很快要結束了吧?還有什麼要緊事需要你出差?”
蔣家雖然給的是三個月的時間,但兄弟倆其實提前完成指標。沈幼恩不清楚他們各自具體的完成度,也知道整體的進度,據她所知目前僅剩最後的收尾。
蔣序淺淡地笑笑:“越是到最後關頭,越不能鬆懈。收尾的工作細碎,某種程度上也更難。留在最後的往往是難啃的骨頭。”
沈幼恩點點頭:“那你加油。”
蔣序反倒因此多了一句話:“如果這次考察是我輸了呢?”
很納罕,他會問這樣的問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試探她的態度。沈幼恩沒管那麼多彎彎繞繞的,有什麼說什麼:“如果你輸了,說明你也沒那麼想跟我結婚。”
蔣序覺得她這句話很有趣:“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你認爲我的能力比阿延強,如果我輸了,只有一種可能:我沒盡全力。”
那倒不是。不過沈幼恩沒有直言,用一種委婉的說法道:“其他的不談,燦聯原本就是你的公司,你的先天優勢擺在那裏。”
蔣序說:“不知道阿延有沒有告訴過你?阿延在燦聯上注入的心血也很多。更準確來講,燦聯是我和阿延一起創辦起來的,論當初的功勞的話,我和他各佔一半,而不是我比他付出的更多。”
沈幼恩微微蹙眉:“你這不會是結果還沒出來你自己先露怯、先認輸了吧?”
蔣序:“不是。我們的結婚協議基本完善了,差最後的簽字,我是不可能輸的。”
沈幼恩吁氣:“那就好,否則也白瞎了我選中了你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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