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儀式感

作者:根號桑
沈幼恩又羞又惱,覺得這男的簡直腦子有病,兩次要和他做他自己主動剋制,寧願在衛生間裏動用他的五夫人?

  沈幼恩立馬就要退出他的房間。

  轉念一想,沈幼恩實在氣不過,乾脆用力推開衛生間的門,砰地,她大步走進衛生間裏,用一種鄙夷又嘲笑的眼神將蔣弗延當場抓個正着。

  如她所料,蔣弗延就是正站在淋浴間裏面朝牆角兩隻手在身前……

  蔣弗延因爲她的突然闖入愣了一愣,側着頭意外地看着她,然後……

  然後沈幼恩第一次在蔣弗延的臉上捕捉到了社死的尷尬。

  他的尷尬取悅了沈幼恩,沈幼恩實在忍不住大笑,放聲大笑,一邊捧腹,一邊伸出一隻手指着他,笑得直不起腰。

  蔣弗延的尷尬變成了黑臉。

  黑着臉說:“你先出去。”

  他越是這樣說,沈幼恩越不可能出去。

  不僅沒出去,沈幼恩反而往淋浴間走。

  拜託欸,這可是蔣弗延的社死場景!她在他面前社死了那麼多次,難道被她抓到蔣弗延到社死,沈幼恩不得痛痛快快地觀賞、狠狠地嘲笑他一番?

  當然,基於賭約的限制,沈幼恩用了既綠茶又白蓮的未婚妻的面目來表達對自己未婚夫的關懷,神色和口吻均擔憂不已:“你一個人躲在這裏站牆角面壁思過幹什麼呀?遇到什麼事情了嘛?說出來我跟你一起分擔啊,我們馬上要結婚了,我們是一體的,你別有什麼難爲情的

  ?再大的困難我們都一起解決,你說是不是?”

  蔣弗延:“……”

  沈幼恩這會兒已經進來淋浴間來,故意往他身前探頭探腦。

  好可惜噢,從他身後看起來,他的衣着都很完整呢,如果不是他剛剛的動靜,還真瞧不出他在做什麼。

  探頭探腦的沈幼恩進一步擔憂道:“我是不是進來得太突然了?你是不是被我嚇到了?會不會嚇壞了呀?”

  “……”蔣弗延的後槽牙咬得嘎嘎響。

  下一瞬沈幼恩就被蔣弗延拽了過去,塞在了蔣弗延的胸膛和淋浴間的牆壁之間。

  然後沈幼恩的嘴脣第三次被蔣弗延的嘴脣給黏住了。

  令沈幼恩氣憤到髮指的是,沈幼恩都把蔣弗延激到這份上了,蔣弗延竟然還是沒有跟她做,而原本辛勤的是蔣弗延的五夫人,變成了沈幼恩的手受累。

  順便兩人一起在淋浴間裏衝了澡。

  蔣弗延給沈幼恩穿好睡衣摟着沈幼恩打算就這麼睡了,沈幼恩的擔憂從假變真:“……你實話告訴我,你究竟行不行啊?”

  “……”蔣弗延抽了抽嘴角,環在她腰間的手撩高了她的睡衣下襬,摸在了她腰腹間的細肉上。

  沈幼恩又癢又難受,因爲他的沉默心裏不禁狠狠地往下沉,霎時坐了起來:“不是吧?你真的變成和你哥一樣了?”

  蔣弗延這會兒已經不會黑臉了,躺在牀上看着坐起來的她,嘴角勾起饒有興味的弧度:“你怎麼就這麼想要呢?”

  呵,他這又故意要激怒她是吧?爲了贏賭約可真是不擇手段呢,連那麼想做的愛都可以接二連三地強忍住不做呢。沈幼恩再次用上無辜又委屈的表情:“現在的重點是我想要不想要嘛?”

  “你要是從‘沒用的男人’變成更加沒用的男人,可怎麼辦啊。”沈幼恩的眼神同情極了。

  蔣弗延的長臂一伸,薅她壓下來,壓在他的胸膛上。

  他輕笑着蹭她的頭髮,在她的耳邊意味地低聲道:“放心吧,公糧都好好給你攢着,你等着結婚那天跟我手,每一粒都飽飽地餵給你,你做好準備。”

  “……”沈幼恩的臉又燒得不行。

  和不久前聽見他呢喃着她的名字所做的事情不相上下。

  他的話太露骨太澀情了,沈幼恩只覺得自己這朵純潔無暇的小白花遭到了嚴重的污染。

  污染得沈幼恩好像又社死了。

  明明是他污言穢語,感到社死的卻是她。

  什麼世道啊!

  沈幼恩鬱悶得想吐血!

  偏偏蔣弗延這個時候還故意拎起了她的腦袋,拎起她的腦袋湊近到她的眼前,他似笑非笑地打量她的神色,甚至伸出他的一陽指輕輕戳了戳她臉頰上的肉肉,非常綠茶地關心:“老婆,你的臉怎麼這麼紅?該不會發燒了?”

  沈幼恩的手捏在他的腰上,狠狠地一掐,臉上衝他笑得非常甜:“老公,你的腰練得可真好,非常好摸呢。”

  蔣弗延漆黑的眸子頓時又深了幾分,從黑眸

  深處涌出的笑意也比方纔多,立時像吸貓一樣把她往他懷裏揉,親了好幾口:“喊得很好聽,再多喊幾聲。”

  “???”啥?沈幼恩先是一懵。

  很快她驚恐地反應過來!老天爺!有沒有搞錯啊?她剛剛一時不察,竟然喊了他“老公”?

  老他大爺的公噢!

  沈幼恩欲哭無淚。

  蔣弗延這個奸詐的陰險小人!

  都怪他都怪他!

  他就是故意開口閉口喊她“老婆”和“老婆大人”的!

  潛移默化間將她帶進陰溝裏!

  她先是回他信息的時候不小心回了他“老公”!現在又在和他較勁的時候不小心把“老公”兩個字從文字變成了親口說。

  一步一個翻車!

  翻得越來越厲害!

  她乾脆溺死在他的陰溝裏算了吧!

  當然,最後沈幼恩沒溺死在他的層層套路的陰溝裏,差點溺死在他吸貓一般的親親裏。

  既然都不做了,沈幼恩就想回她的房間自己睡,也沒成功。

  呵,由此可見之前讓她挑選房間是多麼虛僞了。

  還有虛僞的是:“你還反咬一口說我故意冷落你?”

  哪來的臉噢他?

  蔣弗延一點也不臊:“你已經向我證明了你很想要我,並沒有冷落我,所以我跟你道歉。是我誤會你了。”

  沈幼恩的嘴巴咬在他的胸口:“你的心很黑,挖出來肯定比煤炭還要黑,黑得都爛了,丟去喂狗狗都不喫的。”

  被咬,蔣弗延沒覺得疼,只覺得癢:“我的心既然都挖出來了,肯定

  是給你的,狗要不要喫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沈幼恩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控訴:“沒用的男人,你就是不行了,別找藉口了,你想騙婚。我要找律師加條款,如果你不行的話,我要找其他男人,你不能管我,只能放任我給你腦袋上種草。”

  蔣弗延毫不在意,自信道:“放心吧,你老公我行得很,你就算加了這個條款,你婚後也沒機會找其他男人。”

  沈幼恩:“你行你就向我證明,現在證明。不願意證明你就是心虛、就是不行。”

  蔣弗延:“你自己倒計時,結婚那天你讓我怎麼證明、證明幾次都可以。”

  沈幼恩:“怎麼?你要趁着結婚前偷偷去治療?趕在結婚前治好?”

  蔣弗延:“要不我提前跟咱們家裏人說,婚禮後的三天都誰都不要來找我們,我們都用來過二人世界?”

  兩個人各自說各自的話。

  沈幼恩想不通,就是想不通:“除了你不行就是沒有其他解釋。我們之前有不是沒滾過,怎麼現在你裝什麼裝啊?”

  蔣弗延又把她的腦袋從他的胸前拎起。

  房間裏的燈已經關了,房間裏的窗簾也拉得很嚴實,遮光性非常地強。

  黑暗中幾乎看不見對方,也就是他們離得近,才能勾勒出彼此模糊的輪廓。

  而這還不如彼此的體溫和呼吸來得存在感強。

  蔣弗延的目光也好似有實質,令沈幼恩足以捕捉到他的眼睛。

  這麼拎起來看了一會兒,

  蔣弗延又按回了她的腦袋在他的胸口,他也從平躺變成了側躺,和她面對,擁着她。

  說:“總說開局不好。我把我們結婚當作全新的一次開局。肉肉,我很看重我們的婚禮。一些細碎的儀式感,我想加註在我們結婚那天。”

  “……”沈幼恩的心臟在寂靜中撲通撲通地狂跳,久久無法平復。

  第二天的早餐,是蔣大廚親手做的。

  懶覺睡起的沈幼恩一開始並不知道,可嚐了第一口奇怪地問:“好好喫,好像在哪裏喫過。”

  蔣大廚建議:“多喫幾口也許就想起來了?”

  沈幼恩多吃了好幾口,被蔣大廚強制喊停她才戀戀不捨地住嘴,否則她得喫到十二分飽——就是,肚子只能裝得下十分的飽,她得多撐出兩分。

  蔣大廚把她的餐盤收走的時候,沈幼恩還快速地又叉了一口肉塞進自己的嘴裏,然後她的叉子就也被收走了。

  沈幼恩捂住自己的嘴,馬不停蹄地咀嚼,一邊咀嚼一邊責怪蔣弗延,害得她的臉要變得一邊大一邊小了。

  被迫頂了無妄之鍋的蔣弗延彈了她的額頭。

  早已經吃出來是蔣弗延的手藝的沈幼恩唉聲嘆氣,懷疑蔣弗延在他烹飪的飯菜里加了令人上癮的藥物。

  之前好久沒吃了,蔣弗延說要給她做飯,她還覺得喫不喫都無所謂,現在重新喫到了,沈幼恩又覺得恨不得一天三餐都是他做的飯。

  沈幼恩不願意承認自己的胃被蔣弗延抓

  住了。

  今天的宴會在晚上。

  沈幼恩原計劃上午就跟蔣弗延待在酒店裏放鬆,哪裏也不去,假裝中午纔跟着蔣弗延來到星國,下午去見蔣家人。

  這其實是蔣弗延安排的,蔣弗延特地沒有告訴蔣家人他帶着沈幼恩提前回來星國了,要不然昨晚來了卻沒有去跟長輩打招呼顯得沈幼恩不禮貌。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十點鐘左右,沈幼恩的手機裏莫名進來一通她不認識的陌生號碼。

  第一通和第二通沈幼恩都沒接。

  第二通結束之後,這個陌生號碼給沈幼恩發消息,說自己是葛裳。

  沈幼恩剛看到消息的內容,第三通就打進來了。

  沈幼恩預感特別不好地接起來。

  她的預感很準,葛裳在電話裏自己在星國了,暫時住在之前葛家過來和蔣家商量婚事的那個酒店裏,葛裳詢問沈幼恩在哪裏,什麼時間兩人匯合。

  沈幼恩差點被問得說不出話,心裏窩着火氣:“裳裳姐,大姑沒跟你說清楚嘛?這一次比較匆忙,不方便帶着你。而且阿延給我安排得很好,我沒什麼需要你幫忙的地方。”

  葛裳在電話裏很無奈:“恩恩,你別怪我,我夾在中間也很爲難,大姑說你行程匆忙昨天來不及帶我一起,所以讓我自己今天過來和你匯合。”

  “我過來了就算任務完成了,我也不會讓你難做,我們統一一下說辭就可以了。我就在酒店裏住兩天,然後跟你一起回雨國,

  到時候告訴大姑你帶我社交了我好交差。沒關係的。”

  葛裳替沈幼恩出好了主意,就掛了電話。

  弄得沈幼恩反倒很不是人。

  原本蔣弗延在和她商量今晚宴會的着裝。

  昨天沈幼恩交代保姆收拾幾件她的行李,今天一早細祖已經給沈幼恩送過來了。

  但其實細祖不送也沒關係,蔣弗延也能爲沈幼恩准備大部分沈幼恩想要的東西。

  葛裳的這通電話,沈幼恩沒有避開蔣弗延,雖然蔣弗延聽不見電話那頭講了些什麼,但沈幼恩的壞情緒全落在蔣弗延的眼裏。

  “追在你後面的狗還是沒甩掉?”蔣弗延猜測。

  沈幼恩一腦袋栽進沙發裏,無精打采、愁眉苦臉地簡述了目前的情況。

  蔣弗延問:“你這個堂姐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弄清楚葛裳是個什麼的人,才能知道葛裳的話是真心實意還是以退爲進。

  沈幼恩明白蔣弗延的意思,嘴角愈發往下聳:“我要知道她是什麼人我就不用這麼煩了。我連葛堯都看不明白了,這些很少接觸的堂兄弟姐妹更不瞭解。”

  蔣弗延說:“那就不能不管你這位堂姐,今晚你還是帶上她。”

  沈幼恩抓了抓頭髮:“只能先這樣了。”

  說着,沈幼恩烏黑的眼珠子轉了轉,撥出細祖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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