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夜幕下的草原 作者:未知 040、夜幕下的草原 有人甚至在猜测,這小伙是不是拐带了哪位贵族家的美貌女奴,从哈梯悄悄跑到了巴伦?還有人在心裡想:如果自己有這样娇媚貌美的女奴,一定也会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但是不给别人看只给自己看……其实什么都不穿最美,抱上床那简直是人间最**的享受。 阿蒙喝着自己的酒,酒馆裡的众人各自胡思乱想的猜测,终于有一個醉醺醺的声音高声问道:“外乡人,這姑娘是你拐带的嗎?” 阿蒙抬头答道:“是她带我来到這個镇上,寻找走失的羊。” 尹南娜也娇笑着說道:“我不是被他拐带的,是我带他来的,他是帮助我的好人。” 這时酒店老板赶紧跑了過来劝說道:“他喝醉了,你们不要介意”然后老板又跑過去劝那個喝醉的人,怕大家說话不对引起什么冲突,砸坏了酒馆裡的东西。 阿蒙感觉到了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某些角落看過来的目光带着莫名的敌意,他已经不想在這裡多待了。這一個铜币一杯的劣酒果然不太好喝,還不如穴居野人部落裡酿的野果酒。他喝的很快,尹南娜站在身边不停的倒酒,喝完后阿蒙放下杯子又问了一句:“老板,你们這裡最贵的酒是什么?” 老板又吃了一惊,从柜台后面捧出一個精美的铜瓶走到桌边:“這是我們店裡最好的美酒,只有两瓶,一瓶要一個银币。” 阿蒙伸手一摸大皮兜,发现事先取出来的三枚银币都用沒了,只有二十枚散碎铜币。于是从怀中拿出小皮兜,打开拿出两枚银币道:“两瓶酒我都要了,這一壶酒又是多少钱?” 真便宜呀老板拿来的那瓶酒阿蒙认识,与离开都克镇时父亲给他的那瓶是一样的,在他的家乡要卖十五個银币,而在這裡只需要一個银币。阿蒙倒不是买给自己喝的,他并不嗜酒,這两瓶酒是为薛定谔准备的。 老板的眼睛有点发直,伸手摸了摸额头像是在擦汗,连连点头道:“你买了這两瓶酒,那一壶白送,不要钱” 阿蒙今天进了一趟镇子总有额外收获,买衣服白送了两双鞋,买羊白送了一根鞭绳,买酒又白送了一壶酒。但是這個镇子他却不太喜歡,只想赶紧把尹南娜送回去,然后渡過幼底河继续向东出发。至少他在這裡知道了一件事,山外的世界很多地方与都克镇确实大不一样。 阿蒙顺手将两瓶酒放进大皮兜裡,薛定谔還缩在最裡面呼呼大睡,一点反应都沒有,他带着尹南娜离开了酒馆。 …… 两名外乡人走了,可是酒馆老板却仍愣愣的站在那裡半天沒动。旁边有人起哄喊道:“舒特,你怎么了?魂被那女奴勾走了嗎?你为什么不商量商量,花大价钱把她买下来呢?我還真想知道這么美的女奴究竟能值多少钱?” 另一個声音也喊道:“那外乡人自己喝最便宜的酒,却买了两瓶最贵的酒带走,难道是晚上给那女奴喝嗎?他对那女奴真的不错呀,我如果买得起這样的女奴,也愿意喂她喝那么贵的美酒” 那位叫舒特的酒店老板终于回過神来,大声道:“买下她?你们猜我刚才看见了什么?是神石,而且還不止一枚神石就在小伙子的钱袋裡” 阿蒙刚才付钱时并沒有想炫耀,只是把皮兜打开一小角,其他的人都看不清裡面有什么,可就站在身边的老板一瞬间却看见了神石的光泽。這种情况太诡异了,神石可是高贵的象征,兜裡揣着一大把神石的人,怎会喝一個铜币一杯的劣酒? 酒馆裡的气氛立时沸腾了,人们开始面红耳赤的大声讨论起来,外乡人的故事又被演绎成了另一個版本—— 小伙子应该是哪個大贵族家的仆人,偷了主人的钱财,拐走了美貌的女奴悄悄私奔。那女奴应该很受原先主人的宠爱,吃穿一切都用最好的,小伙子這样花钱已经算很委屈她了。而這個小伙子本人却很吝啬,也不想花太多钱引起怀疑,或者他本就是一個穷鬼不知道怎样花钱。 有人开始醉醺醺的掰着指头算,一枚神石值二十枚金币、一枚金币值二十枚银币、一枚银币值一百枚铜币,小伙子给姑娘买的那條裙子是六十個铜币。一枚神石可以买多少條那样的裙子呢?正确答案是六百六十六條,還要找一個铜币。 算来算去却沒人能算得清,总之是很多很多了,大家又觉得阿蒙给尹南娜买的裙子实在是太便宜。有一把神石在兜裡,却给那么漂亮的姑娘买下只值六十铜币的衣服,小伙子的钱肯定有問題。 沒有人注意到,就在一群醉鬼天马行空的猜测议论中,角落裡最好、最大、最干净的那张桌子边,有两個人悄悄耳语几句,付了账匆匆出去了。 …… 阿蒙在镇外问道:“尹南娜,你住在什么地方,我应该把你送到哪裡?” 尹南娜:“你遇见我的地方就可以,我的羊圈离那裡不远,我自己就能走回去了。” 阿蒙想了想道:“那好吧,我就把你送到来的地方,带着你的小羊羔快点回家。” 回去的路走了一半,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半轮明月升起,静谧的月光下恰能看清起伏的草坡,夜色是另一种温柔宁静的美。 如果刚才在镇子上的经历令人有点小小的不悦,在這良辰美景中也早已忘怀,月光下走路自然不可能太快,两人就像偎依在一起散步,尹南娜的手中還牵着一只小羊羔。 月光下刚走了不远,阿蒙突然面色一沉站住了,尹南娜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了,难道又累了嗎?” 阿蒙摇了摇头:“不,有人盯着我們。” 尹南娜露出惊慌的神色:“大半夜的,這裡怎么会有人呢,在哪裡,我怎么沒看见?” 阿蒙:“前面后面都有,应该就是冲着我們来的。……尹南娜,你不用害怕,我把他们打发走就是了,一定把你安全的送回去。” 說完话他松开尹南娜的腰肢,提着的铁枝法杖向周围高喝了一声:“既然来了,何必躲在那裡呢?我不认识你们,也不欠你们的钱,为什么大半夜拿着武器来?” 前方传来了冷笑的声音,有两個人走了出来,前面的人拿着长剑,后面那人手裡居然是一根法杖。持法杖者喊道:“外乡人,你偷了主人的钱财、拐跑了女奴,還敢在苏美尔镇招摇?” 持剑的人则喝道:“我們也不說废话,留下钱袋和女奴,還可以饶你一條命” 随着說话声,后面的草坡上也走出来三個人,手中拿着斧头和棍棒,显然来意不善。尹南娜惊恐的缩在阿蒙身边小声道:“千万别相信他们的话,他们想抢你的钱還想把我掳走,一定会杀了你灭口的,這种事情怎么能传出去让人知道。” 阿蒙倒沒有害怕,他第一念想到的是都克镇的邻居马企,那位在黑火丛林中企图谋财害命却被老疯子所杀的三极武士,第二個念头想到的居然是老疯子交待的三件事,首先就是不要轻易杀人,就算不得不杀人也尽量要使用最小的力量。 他有些奇怪的问道:“对面的人,你拿着法杖,是一位神术师?既然是神术师,为什么要做這种勾当?” 這话一出口,后面有一個声音略带惊慌的喊道:“温努少爷,他认出你来了,不能再放他走” 持剑的人怒喝一声:“汉森姆,你闭嘴”然后又冲阿蒙道:“既然你知道這裡有一位尊贵的神术师,還不赶紧交出钱袋和女奴,为你的罪行請求宽恕” 這伙人做强盗很沒有经验,谋财害命的勾当也是第一次干。前面的两人是苏美尔镇镇长的儿子,哥哥叫盖伊,是位二级武士,弟弟叫温努,是位一级神术师。苏美尔镇当然无法与出产重要战略物资的都克镇相比,所以镇长的地位并不高,仅仅是巴伦王国最低等的贵族。 镇长把小儿子送到附近的城邦裡去学习神术,几乎花了家裡一大半的钱财,温努成为了一名一级神术师。這一次他从城邦回到家裡,问父亲要钱再去贿赂神官,想在城邦神殿裡谋一份祭司的职位。 可是镇长父亲却不愿意再拿出那么多钱,而是劝儿子就在镇上的神殿裡做祭司。反正說来說去谈崩了,温努要的钱家裡一下子确实很难拿出来,于是就拉着哥哥盖伊去酒馆裡喝酒,发泄郁闷的情绪。 结果在酒馆裡却看见了阿蒙与尹南娜,获知阿蒙身上竟然有一笔巨资,他们就动了心思。人喝多了胆子也会变大,竟然想做谋财害命的勾当,兄弟俩一商量,决定财钱归弟弟,那美艳绝伦的女奴就归哥哥。 兄弟俩主意已定,就带着三名健壮的仆人拿着武器出了镇子,他们走的比阿蒙快,抄近道将阿蒙堵在了這裡。 仆人沒喝酒,又是第一次干這种罪恶的勾当,难免有些胆怯。阿蒙一提神术师,那個叫汉森姆的仆人就以为他认出温努了,苏美尔镇只有温努一名神术师,名字都不用提大家就知道是谁。盖伊呵斥了慌乱的仆人,已经等着阿蒙主动跪下求饶了。 “现在就带着武器离开,我選擇宽恕你们”阿蒙突然冷冷的說了一句让众人谁也沒有想到的话,声音中有莫名的威严,像一位高贵的祭司或者說简直就像一位神灵。 别看阿蒙年纪不大,可是严肃的时候非常威严,這种气质是在不知不觉中养成的,别忘了他在穴居野人部落裡一直被奉为神灵。阿蒙自己倒不喜歡摆谱,但他身边那只猫架子可比谁都大,天天看着薛定谔還能学不会嗎? 温努和盖伊都吃了一惊,甚至有瞬间的错觉——阿蒙好似一位微服私访的王公,他们随即又觉得這种错觉很可笑,有哪位王公大人会穿着草鞋走夜路呢? 盖伊哈哈大笑,這笑声仿佛是在为自己壮胆,提剑迎了上来道:“外乡人,你這是找死根据巴伦王国法典第十八條规定,盗卖或拐骗他人之奴隶,平民将被赐予死刑在這裡,就让我来执行吧。” 阿蒙怕他伤到尹南娜,也不想等人都围上来再动手,向前一纵步挥起手裡的铁枝法杖就打了過去,目标的是盖伊的肩头。阿蒙的法杖看上去就是一根普通的树枝,挥动的时候也是轻飘飘的丝毫沒有异状。 盖伊满脸嘲笑之色,他的剑虽然不是最好的马革钢,但也是锋利的精铁打造,花了他十五個银币呢這外乡人居然用一根树枝来攻击他,盖伊也许是为了炫耀,突然大喝一声双手持剑发力,斜斩向挥来的“树枝”,想把阿蒙连着树枝带人一剑斩为两段。 他用的力量可真不小,這一剑足可以劈断一棵树,更别提一根不起眼的枯枝了。可是剑斩在树枝上却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夜色昏暗中划出耀眼的火星,一声刺耳的震响,那支细长的精铁剑竟然被生生打断。 已经变形的半截剑尖飞了出去,带着剑柄的另外半截也脱手落地,盖伊的虎口都震裂了。阿蒙的“树枝”击在剑上看上去轻飘飘的,却带着一种冲击力与奇异的震颤,发散的冲击波直往身体裡钻,盖伊的半边身子都麻了,嗓子想喊都喊不出来声。 阿蒙的法杖打断精铁长剑,似沒有受到任何阻碍和影响,继续前挥点在盖伊右肩窝处,发出了几不可听闻的“噗”的一声轻响,沒有血肉横飞的场面,盖伊却身体一软委顿在地。他是一名二级武士,而阿蒙用的是几级武士的力量却看不出来,這是都克镇的矿工技艺,只不過此刻不是用大锤而是用铁杖,敲的也不是矿核。 阿蒙放倒盖伊就是一击而已,這一击却体现了速度、力量、敏捷、准确的完美结合。他并不精通武技,也沒人能教他战场上的各种格斗技巧,他在穴居野人部落练习体术时也会去打猎,什么样的猛兽都见過。与猛兽格斗可沒有那么多花样,出手都讲究简单有效,而且阿蒙都是抓活的,从不当场格杀一只野兽,這比杀死野兽要难得多。 阿蒙有這個习惯,一方面是因为活的野兽带回村落裡,可以随时宰杀吃新鲜的肉,另一方面林克也喜歡试验豢养各种野畜,尽量不让族人冒险打猎還有随时的食物来源。阿蒙可不管什么样的野兽能否被驯化豢养,只管让族人们抓活的带回去就行。 所以他打猎的时候都是一堆人跟着,有人在四面山谷中惊动驱赶野兽跑向阿蒙所在的地方,還有一群人拿着绳索与棍棒跟在阿蒙后面。阿蒙挥舞铁杖放倒一只只野兽,穴居野人们就赶紧扑上去用绳子绑住抬走。每到這种时候,部落裡热闹的就跟過节一样。 阿蒙平时還和铁甲兽王交手,并不是真的格斗只是试试技巧。盖伊那一剑看上去来势汹汹,可是与铁甲兽王云梦的尾巴抽击相比差远了。 一击得手,阿蒙迈步从盖伊身边走了過去,铁杖下挥顺势又点在他左肩同样的位置,然后加速突然身形如野兽一般前窜,法杖带着风声击出,空中有一团火光被打的四散飞射。 温努是神术师,正常的情况下他应该在盖伊动手的时候施展神术加以掩护或帮助,但他沒想自己的哥哥、一位二级武士居然转眼间就被這外乡人打倒了,再施展神术已经迟了,仓促之间只是发出一团火球打向阿蒙。 一级神术师只能施展简单的低阶神术,火元素神术威力大又炫目好看很是威风,很多人都喜歡首先学习,温努也不例外。這一手神术对付普通人自然威力巨大,对付一般的武士也是诡异难仿,因为這是别人所不掌握的神奇力量,有非常好的威慑与伤害效果。 可是阿蒙判断的非常准确,而且也一点都不畏惧,前冲途中不躲不闪就像拍萤火虫一样打散了火球。温努发出一声惊呼,连续的神术已经来不及发出,阿蒙的铁杖挥了過来,杖尖带過凌厉的风声扫過他的脸颊,感觉生痛就似被刀割一般,只差了那么一点就能把他的脑袋打烂。 打烂的不是脑袋,只听咔嚓一声,温努举起的法杖被打烂成好几截碎片。他的法杖自然入不了阿蒙的眼,只是一支坚硬的胡桃木经過神术加工镶嵌了一枚普通的神石。杯口粗细的胡桃木就算再坚硬,怎能经得起阿蒙一杖扫過?随着法杖断裂,顶端的神石碎成了粉末,温努哑呼一声口吐鲜血也软倒在地。 温努受伤了,倒不是阿蒙把他打伤的,正在发动神术的同时突然被人毁了法杖,那股已经运转的力量无从宣泄,控制不好会反噬到施法者自己身上,他的身体就像被火烧一般难受。神石也不是被阿蒙打碎的,阿蒙可沒那么浪费,也是因为正在施展神术时法杖被毁。 “尹南娜,你過来……你们几個,都放下武器”阿蒙手拄法杖,抬起一只脚踩在温努侧躺的脸颊上,朝着远处的三個仆人冷冷的喝道。 尹南娜手提裙裾已经快步跑到了阿蒙身边,后面的三個仆役還沒反应過来,就看见两位平时威风不可一世的少爷转眼就被人打倒在地,小少爷温努的脑袋還被人踩在脚下,随时就可以取了性命。他们丢下手中的斧头和棍棒,一起跪倒在地喊道:“外乡人,不,高贵的武士,饶了我們的少爷吧他们要是死了,我們也会沒命的” 阿蒙用略感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反问道:“你们可真有趣,为什么求我饶了這两位少爷?你们有沒有命与我有关系嗎,别忘了你们自己也拿着武器想来杀我,凭什么替他人向我求饶,我還沒說要饶恕你们” 仆人们喊道:“高贵的外乡武士呀,我們也是被逼的,想劝阻两位少爷却劝不住,根本就不想做這种罪恶的勾当,却不得不来。” 尹南娜在阿蒙身边小声道:“不能放過他们,一個都不能放過阿蒙,你太令我惊喜了,居然有這么强大的力量……假如今天不是你打倒了他们,他们是不可能放過我們的,你会被杀死夺走钱财、我也会被强掳而去。……他们想過饶了你嗎?全部都该死” 阿蒙用法杖一指三個仆人道:“身为仆从能不能劝住自家主人,不该由我来承担后果,我知道你们将承受怎样的责罚,那就自受吧,我也无意再惩罚你们,還不值得我出手。”然后又指着草坡下倒地的盖伊道:“你拥有力量還不如沒有,否则只会给自己与他人带来更多的伤害与灾难。”接着又一指脚下的温努:“你不配使用法杖” 說完這番话,他一脚将吐血的温努踢下了草坡,恰好滚到盖伊的身边,又冲那三個仆人道:“快把他们背回去吧,现在就滚” “谢谢您的仁慈”三個仆人伏地行礼,然后起身赶紧跑過来背起两位少爷,一人拿起剩下的东西,在夜色中匆匆逃窜而去。 温努正在施法时,激引神术的法杖突然被毁,他受的伤对于一位神术师而言,在一生当中都会留下可怕的阴影。盖伊受的伤很轻,阿蒙只是打裂了他肩窝处的软骨而已,但這种伤势是极难治愈的,也就意味着他恐怕再也使用不了体术的力量去挥剑。 至于那三個仆人,阿蒙根本就沒兴趣收拾他们,也清楚他们回去之后下场只会比两位少爷更惨。记得在都克镇的时候,达斯提镇长的儿子摩西在外面贪玩犯了错,回家接受责罚一天不许吃饭并抄写神灵的训示,但是照看摩西的两位奴仆却被打的半死。两位少爷闯了這么大的祸還受了這么重的伤,就在三名仆人眼前,他们回去之后的凄惨下场可想而知,或者现在就该逃跑。 等他们在月光下走远渐渐看不见身影,阿蒙這才转身挽住尹南娜的腰道:“沒有吓着你吧?不用害怕,我們接着赶路。” ps:继续拜求月票多谢您的月票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