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天使的考覈
讓他一下子回想起兒時的某個慵懶午後，他舒適的躺在沙發上，家裏的小貓輕輕將毛茸茸的爪子放在他的胸口，如此愜意，舒適。
又像是某次受了委屈，在別人面前強裝堅強，可回到家中，卻在母親一句安慰中，撲到她懷裏嚎啕大哭。
然而，這種微妙的感覺只持續了一小會，便被人工智能的聲音打斷了。
“初步匹配已經完成，請候選者先離開本房間。”
楊凡也從之前的錯覺中驚醒，他詫異的看向身旁的監督，對方對他搖了搖頭，示意暫時不要說話。
等聽到房門關閉的聲音後，監督才說道，“剛纔那個一號候選者觸及到了你的心門，但她目前是無法，也不允許打開你的心門的，只有她真正成爲你的天使警員後，你們之間纔會有更深的心靈感知。”
楊凡似懂非懂，他抽回自己的手臂，看着自己的手掌。
不等楊凡回過神，監督來到他身邊，關閉了鏡子牆上的孔洞，又將手按在鏡子上。
玻璃彷彿一下子變成了一面液晶顯示器，上面出現了許多選項。
監督熟練的點開了一個名爲“初次匹配結果”選項，隨後對楊凡說道，“初次匹配已經全部完成，你需要選出三個心儀候選天使。”
“最終你只能在這三個人中選擇你的天使警員。”
楊凡有些爲難的說道，“前輩，只有一個人願意嘗試打開我的心門，哪來的三個。”
“那個一號願意嘗試打開我的心門，而我也覺得她挺不錯的，可以直接選她嗎？”
那人無奈的搖搖頭，“其實吧，初次匹配怎麼說呢，小夥子，我跟你說實話吧，像你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遇到。”
“正常情況下，怎麼說也會有十來個候選人嘗試打開心門纔對。”
“別人都是爲了從大量候選中，盲選誰而煩惱，你倒好，根本沒這個煩惱。”
監督笑着搖了搖頭，“一個候選天使一般會嘗試打開十到十五個破界者心門，你要知道她們都是經過層層篩選的最適合成爲天使警員的人選，在面對形形色色的心門形態時，有着超越常人的接受度，她們爲了增加自己入選的概率，也會盡可能多的嘗試打開破界者心門。”
“所以光你選人家那也沒用，一來，其他破界者也可能選擇她，二來，人家未必選你。”
“雙向選擇的概率爲什麼那麼低，這個概率基本上只有二百到三百分之一。”
楊凡聽後，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了。
是啊，剛纔那個候選天使一開始也表現出了恐懼的反應，如果有其他選擇，她應該不會選擇自己的。
“剛纔那個是一號，另外隨便選兩個吧。”監督建議道。
楊凡點點頭，稍稍回憶了一下，除了一號之外，又報了一個十七號，一個四號。
監督將這三個號碼輸入到屏幕裏，隨後立即跳出了三個文件夾，分別以三人的號碼命名。
“她們之前都接到過一個特殊任務，臥底某個犯罪集團三個月到六個月，並要求將一份絕密材料交到另一位臥底手中。”監督對楊凡說道，“當然，她們自己並不知道這是對她們的初期篩選，也不知道所謂的絕密材料，其實只是一張白紙。”
“不過犯罪集團是真的，她們隨時可能在任務中喪生。”
楊凡瞪大眼睛，這是初級考覈的內容？太兇險了吧。
監督繼續說道，“在她們護送材料的過程中，我們會故意暴露她們的身份，也就是說，她們需要在身份暴露的情況下，依舊完成任務。”
“而最後所謂的接應人，我們已經做過安排，實際上是犯罪集團的人。”
“啊？”楊凡多挺傻了，這也太坑人了吧。
監督不管楊凡的反應，說道，“由於她們完全被我們矇在鼓裏，所以最後的結果，基本上都是自投羅網。”
“接下來，她們要在對方的言行逼供下，守住絕密材料的祕密，這樣纔算通過忠誠度考驗。”
“整個過程都是在她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的，她們要走到最後一步，需要擁有極強的僞裝能力，心理素質，頭腦反應能力，在身份暴露後，她們需要從犯罪組織的追殺下，找到接應人，這個過程則需要極強的基礎技能能力，而最後的言行逼供，則是對她們能否保守祕密的考驗。”
“這，這也太惡毒了吧！”楊凡不由激動起來，“那可是真正的犯罪集團！”
監督則淡然說道，“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們會保證她們的生命安全，只是只有在危及到生命的時候我們纔會出手。”
“這樣做的目的，除了篩選出天使警員外，也是要你們明白，她們能成爲你們的天使警員，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代價！”
“這是四號的視頻，你可以看一下。”
楊凡將目光轉向屏幕。
畫面裏的女子面部被打上了馬賽克，此時正在七八兩黑色轎車追逐下，在街上狂飆。
她此時已經滿身血跡，肩膀不住的在冒着血，但她卻顧不上自己的傷勢。
身後的車上一名黑人探出頭，手持步槍，直接當街開槍，子彈擦着女人的頭，擊穿了她面前的車窗。
在一路驚心動魄的追逐下，女人使用金蟬脫殼，棄車逃逸。
鏡頭隨着她搖晃的步伐一路前行，進入一座廢棄的爛尾樓。
她慌慌張張來到樓頂，此時一名黑衣男子正站在那裏等候。
男人二話不說，一招手，從周圍出現了五六名大漢。
雖然楊凡看不到女人此時的表情，但看着她跪倒在地上，渾身癱軟的樣子，可以感受到她此時知道接應人居然是敵人時，有多麼絕望。
接下來便是有人將她高高吊起，用皮帶狠狠抽在她身上，她的鮮血流下，在腳下地面形成一灘血跡……
“夠了！”楊凡怒道。
然而監督卻沒有關掉視頻的意思。
就在黑衣人拿出手槍，準備了結女人的時候，數道黑影出現在鏡頭中。
也就是一瞬間的功法，所有的犯罪人員全部被當場擊斃！
從他們的身手，楊凡可以肯定這些人就是破界者了，也就是清道夫終於出手了。
直到視頻全部播放完畢，監督才關了視頻，意味深長的說道，“很遺憾，爲了成爲破界者最信賴的同伴，這些手段是必須的。”
“小夥子，記住，每一個走到這一步的候選人，都值得我們尊重，她們不僅僅是我們的守護天使。”
“而且在破界者中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就連污染者都會遵守。”
楊凡詫異的看向監督，等他下文。
“我們不會去殺死破界者的天使警員。”
說完，監督深吸一口氣，剛纔的畫面同樣讓他感到不適，重新打起精神，“這是四號的基本數據評分。”
一個表格彈了出來，放大展示。
【姓名：劉雯，年齡，23歲。】
【基礎技能評分，92分。】
【頭腦與反應評分，93分。】
【忠誠度評分，100分。】
【缺陷：先天性心臟病（輕微）】
【附加能力：射擊，五國外語（俄語，法語，英語，日語，西班牙語）。】
【身世情況：其父原爲本市刑警大隊隊長，高中期間，雙親死於特殊事件，多年來一直暗中調查此事，從多種渠道確認污染存在，後經過協調安排進入潛江市警局，考察期間表現優異，進入候選天使警員名單。】
楊凡詫異的看着這些信息，四號的優秀程度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
如果不是先天疾病，她很可能成爲一名破界者！
“我只是給你展示一下資料的內容，資料我已經發給秦昊了，他們會給你一些建議。”
楊凡點點頭，走出了房間。
剛出房間，楊凡就看到其他房間中，那些新人們也在陸陸續續的離開。
他原打算看看那個傢伙在不在，但或許是被剛纔看到的視頻震驚道，也沒了心情，直接從就近處電梯上了頂層。
楊凡剛走到十二小隊房間門口，夏鳴就跑了過來。
“哎，怎麼樣？有多少人想打開你的心門？”
楊凡搖了搖頭，“一個。”
“一個？！”這下連秦昊都坐不住了，“什麼一個？你是不是搞錯了？剛纔老六不是發了三個人的資料給我的嗎？”
楊凡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還有兩個是湊數的……我不是說她們不優秀，只是她們沒有去嘗試打開心門。”
這下，屋子裏一下都安靜下來了，就連話多的夏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去，一個……你的心門到底是什麼形態，她們不是應該儘可能多的打開心門嗎？”
這時，沙嶽沉聲說道，“別人的心門什麼形態，是隻有天使警員才能知道的東西，能告訴你嗎？”
夏鳴被訓斥後，吐了吐舌頭。
“沙伯，我沒別的意思……我不就是好奇嘛。”
安雅來到楊凡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楊凡，別灰心，沒幾個人能找到完美匹配的天使警員的，所以一開始的初次匹配意義也沒那麼大。”
“對了，咱們先看看她們的情況，楊凡，哪個是嘗試打開心門的？”
“一號。”楊凡說道。
秦昊按動牆壁上的開關，從上面降下來一面液晶屏，他用自己的腕屏驗證身份後，上面就出現了三個文件夾。
隨後秦昊打開了一號文件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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