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他不是天才
如果是在野外，有足夠大的空間，甚至有可以利用的地形，一名高手挑戰十六名對手可能不算太難。
但之所以連秦昊這樣的高手，也都衝不到第五波，最關鍵的一點就是，測試空間裏，無法利用地形拉開距離。
測試者要實打實的同時面對十六人圍攻！
一個人只有一雙眼睛，根本不可能同時應對十六個人的攻擊！
就在敵人要衝過來的時候，楊凡竟然閉上了眼睛。
兩年多來，不，如果算上在異界裏，十幾年來，楊凡每一天都在修煉圓珠，除了提升圓珠等級，修煉心境等級外，圓珠帶來的最基礎的提升，恰恰是五官感知！
眼睛看不過來，那就用聲音，氣味，觸覺，來勾勒出整個戰場裏的畫面！
當敵人逼近後，楊凡右手甩開鬼鏈，朝着兩人掃過去。
此時，楊凡身後四五名敵人正準備發動攻擊，琉璃一口烈火打亂了他們的攻擊。
“神龍擺尾！”
火焰中，一把銀槍穿透火槍，瞬間擊殺一人！
左手邊兩人看準楊凡出手的時間，正準備偷襲，琉璃如同一道白光射向兩人，張開血盆大口。
那兩人立即改變目標，準備攻擊琉璃，但是楊凡的鬼鏈卻提前一步纏住了兩人持械手臂，琉璃一爪子抓掉了一人的眼珠。
正面三名敵人同時揮劍攻擊楊凡，楊凡左手橫臥九龍三尖槍，擋住三人攻擊，鬼背發力，將三人逼退。
在這一刻，楊凡雖然閉着眼睛，但他卻對周圍的一切瞭然於心。
測試中不得使用污染的力量，可就算楊凡的最強手段都被禁用，卻也沒有人能擋住他跟琉璃。
成百上幹次的生死歷練，數不清的戰鬥，楊凡已經忘了自己有多少次從鬼門關裏爬出來。
大概連他自己都沒有準確的察覺到，哪怕不依靠他那些最強的手段，他的戰鬥經驗，戰鬥技巧，心理素質，早已經不是那個只能依靠頭腦與敵人周旋的破界者新人了。
九條鬼鏈，七條防禦，拉扯，兩條拴着斬月別離的鬼鏈則像是鋒利的利爪，一次次對敵人造成致命的威脅。
只要被鬼鏈攻擊，攝魂蝕骨效果生效，楊凡便優先擊殺這些對手。
他左手的九龍三尖槍，可攻可守，攻則氣勢如虹，守則固若金湯，一招神龍擺尾，往往可以出其不意，直接秒殺對手。
琉璃如同在敵陣中跳動的精靈，時而用火焰逼退敵人，幫楊凡協防，時而又利用強悍肉身，火焰元素協助楊凡攻擊。
兩人之間的配合十分默契，宛如一體！
“不好，身後有漏洞！”楊凡感知到身後寒光襲來，在他解決面前敵人的時候，身後多名對手使用了靈力攻擊。
就算他知道身後有人攻擊，此時也已經來不及避開所有攻擊。
果然，要同時對付十六名對手，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噗的一聲，一道劍氣劃過楊凡的後背。
幹鈞一發之際，楊凡使用爆裂魂影，閃至敵人身側，同時甩出鬼鏈。
那人反應倒是很快，正要躲避，楊凡右掌打開，低喝一聲，“無悔！”
一股強悍的拉力，直接將那人定在原地，任由斬月擊穿他的胸膛……
場外，所有人都在震驚的看着屏幕上的分數。
17分，18分……31分，32分！
“我的天！”安雅倒吸一口涼氣，“這小子的等級係數，已經達到了32分，他，他過了第五波？”
沙嶽感慨道，“熟悉楊凡的人，都知道他強，但好像沒人知道，這小子居然已經強到了這種底部！32分，也就是他等級低，要是等級上來，絕對是個妖孽般的存在！”
白澤深吸一口氣，“我跟你們說個笑話，兩年半前，這傢伙還是個植物人！”
“32分……就算我等級應該比楊凡高，但也已經可以對付我們兩個了。”夏鳴對龍非雨說道，“太可怕了！”
然而，屏幕接下來顯示了一條更加震驚的信息。
第六波測試進入倒計時！
“第六波！靠！”華青山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楊凡到現在還有餘力！
徐東來用力搖晃着秦昊的手臂，滿臉驚恐，“第，第六波了！要是過了第六波，就能超過那個人了！”
秦昊緩了一口氣，這纔想起來手上的煙已經滅了，剛纔看得太入神，連煙都忘了抽。
“要超過那個人……楊凡，你能做到嗎？”
第六波剛剛開始，楊凡的成績就變了，他又秒殺對手了！
33分，34分……50分！
突然之間，測試大廳裏，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格外安靜，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雙眼死死盯着各處屏幕，簡直比自己參加測試還緊張。
與此同時，楊凡正在測試空間裏廝殺！
琉璃的狀態今天出奇的穩定，要不是有琉璃幫忙，楊凡肯定撐不到現在。
三十二個同級對手，他們的攻擊錯亂如麻，逼退一批，又涌上來三批！
楊凡的爆裂魂影都已經用到了第四次，只剩下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再次使用，他就要進入不滅狀態，一旦過了那三十秒，哪怕一點點神魂攻擊都可能導致楊凡戰敗。
敵人人數翻倍後，楊凡擊殺目標也變得更加困難，他的致命攻擊很容易被其他人擋下。
無奈之下，楊凡只能用出了底牌之一，無相錐。
無相錐雖然被污染了，但是楊凡一直在吸收其內部的污染，目前可以使用一次。
他射出無相錐的時候，讓無相錐一分爲九，直接擊殺九名敵人，這才大大緩解了自己的壓力。
縱然如此，在多人包夾下，楊凡依舊免不了受傷，他避開了致命傷，但身上的刀口已經多達十幾處。
最關鍵的是，連番激戰，楊凡的體力消耗十分嚴重，現在已經出現了體力不支的情況。
唯一的好消息是，現在的敵人，只剩下十四個了！
這十四人裏，還有七人已經中了攝魂蝕骨，行動力大幅下降。
最終，楊凡艱難擊殺了最後一名敵人。
那個溫柔的智能女聲再次響起。
【您已經完成第六波測試，請問是否開啓第七波？】
“我，我，想想……”楊凡這次是真的上氣不接下氣了，高強度對抗，體力消耗十分巨大。
【請在十秒內回覆。】
楊凡不知道的是，此時測試空間外，已經“地震”了！
“我靠，我看到了什麼！64分，省天梯第一！”
“那個保持了近十年的記錄，居然被打破了！”
“都別說話！第六波結束了，看楊凡還能不能繼續！”
也不知道誰吼了一句，現場立馬安靜了下來，所有人死死盯着屏幕。
楊凡再一次耗滿了十秒的休息時間，最後給出了答覆。
“這就是我的極限了嗎？還不夠！再來！”
第七波，64名對手！
楊凡此時首先想到的就是。
一個正常人，看到64個敵人同時衝向自己，第一反應一定是跑，管他什麼世界冠軍，天神神力，在沒有周旋餘地的環境下，都只能被亂拳打死！
楊凡搖了搖頭，不管是身上的傷勢，還是消耗嚴重的體力，都告訴他，這一波他過不去了。
但還有一個聲音告訴楊凡，他要試一試。
母親的案子錯綜複雜，隨着楊凡的調查深入，他越來越感覺到背後的兇手，絕不是一般的污染者！
他現在除了尋找新的線索，找出兇手外，就是提升自己的實力！
“還不夠！母親可以在污染者手下把我救下來，我怎麼可以連母親都不如！”
無相錐已經不能再使用了，現在楊凡的底牌也基本用完了，好像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時候。
那時候楊凡還很弱，之所以能完成終極目標，靠的就是他的智慧，以及意志力。
“山崩於前而心不動，天隕於頂而神不亂。”
“敵愈強，吾愈靜。心如止水，五無漏根。”
楊凡默唸了這兩段話後，再次睜開眼，第一時間衝到了測試空間邊緣，背靠着牆壁。
左手持槍，右手鬼鏈，身側琉璃，五官全開！
一波又一波的敵人如潮水般涌上來，楊凡飛速舞動鬼鏈，形成防禦牆，再配合九龍三尖槍，突襲敵人。
琉璃的火焰已經用完了，周圍沒有其他可以利用的元素，它便突出黑煙，干擾敵人視線。
在敵人的瘋狂攻擊下，楊凡身上的傷口不斷增加，只是他的雙眼卻如同黑夜中的星辰般閃亮。
“魂天鎮邪咒！”
“無悔！”
“神龍擺尾！”
一個個敵人倒在他面前。
最後三十秒！
“爆裂魂影！”
“回魂！殺！”
到了現在，已經不是體力夠不夠的問題，而是楊凡還能站多久的問題。
測試空間外，楊凡的成績跳動速度已經明顯放緩了。
87，88……當第七波測試時間結束前一秒，楊凡的成績再次跳到了一次。
90！
大廳裏鴉雀無聲，所有人看着屏幕上的那個成績，目瞪口呆，猶如石化了一般。
“90分……這還是在沒有周旋餘地，必須正面對地的情況下！感覺他，好像另一個物種！”
“如果是在野外，他一個人有可能幹掉一百個同級對手，這也太可怕了吧！”
安雅抿着嘴，哽咽的說道，“能達到這個成績，已經不僅僅是有實力就可以做到的了。”
就在此時，秦昊突然抽了一口煙，幽幽說道，“安雅，別告訴別人，楊凡最強的手段，有可能被禁止了！”
“如果是在全國天梯測試中，他的成績有可能翻倍！”
安雅震驚不已，“什麼？！你的意思是，這個成績還不是他最好的成績？”
秦昊微微點了點頭，“上次抓捕不妄的時候，你不是也見識過了，我和夜王在無盡魔途裏看到了更恐怖的。”
“我早就知道楊凡的等級係數一定比我高，之所以之前沒有預測太高，就是考慮到他最厲害的手段無法使用。”
“沒想到……”秦昊抽了一口煙，緩緩吐出，“就算這樣，他都能達到這麼恐怖的成績！”
“別人都說他是高手，天才，在我看來，他不是什麼天才。”
“他，是來改變規則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