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炸成火海
“畢竟是女婿,你別老是當成自家兒子一樣教訓。”
“女婿怎麼了?老話說女婿是半子,老子教訓一下兒子竟然還敢頂嘴,反了他了還!”
“真是個老古董,你那些老思想也確實該改一改了,淞滬警備總團治理租界可比洋人強多了,以前的租界多亂?現在治安多好?那些小流氓小癟三統統都不見了,淞滬警備總團要是能早點來淞滬,我們家阿全也就不會被青幫綁票……”
說到這,唐母的聲音便戛然而止,眼中卻已經涌起了淚水,顯然是又想起了被人撕票的獨子。
唐父也神情黯然,嘴上卻兀自不肯服輸道:“光是治安好有什麼用?關鍵還得看經濟,儂看看淞滬警備總團把淞滬的經濟搞成什麼樣了?那真是百業凋敝!”
“死老頭子又胡說八道。”唐母毫不客氣的回懟道,“淞滬現在的百業凋敝是淞滬警備總和嚴參謀長造成的嗎?得虧有淞滬警備總團和嚴參謀長,要是換成別人,淞滬的幾百萬老百姓早就餓死了!”
頓了頓,唐母又接着說:“嚴參謀長和淞滬警備總團的人,不光治安搞得好,經濟也搞得好,自從他們來了後,租界的中國人才真正的有了尊嚴,租界纔沒有大面積的餓死老百姓,也就是死老頭子你這樣的白眼狼,纔會嫌棄人家。”
唐父被數落得啞口無言。
……
張本凡一也在遙望着遠處淞滬的燈火發呆。
時間進入到1944年之後,就是白癡都能夠看得出來,小日本已經是日薄西山,被趕出中國已經是早晚的事情了。
於是乎,像張本凡一這樣的投靠了日本人的中國人,就不由得開始替自己的前途擔心。
第十三軍司令部翻譯處的幾十個華人翻譯,都在暗中想方設法的託人找關係,試圖擺脫掉漢奸的身份重新上岸。
張本凡一也同樣在託人找關係洗刷自己的漢奸身份,不過由於人脈少,幾乎毫無進展,甚至還被白白騙走了不少的錢財。
“張桑,原來你在這裏!”
一個日本人的聲音響起,張本凡一急回頭,便看到翻譯處的處長齋藤健一郎。
“快跟我回去!”
“有緊急任務!”
“哈依!”張本凡一微一頓首又小聲問道,“齋藤君,我能問一句,這次是什麼任務嗎?”
“當然。”齋藤健一郎對於張本凡一還是非常的照顧,當即如實說,“新成立的第六方面軍需要大量日語翻譯,派遣軍總司令部要求我們第十三軍支援一批。”
“那稅警總團這邊?”張本凡一不太想去第六方面軍,他不想離開家鄉太遠。
齋藤健一郎正要說話時,前方寂靜的夜空中陡然之間響起刺耳的防空警報聲。
緊接着,飛機引擎的轟鳴聲從夜空中傳來。
再接着,是炮彈的尖嘯。
齋藤健一郎和張本凡一急回頭看時,只見一道道璀璨的流光正從夜之中劃過,隨即向着真如據點方向攢落下來。
看到這,齋藤健一郎的臉色便立刻垮下來:“八嘎,看起來你們去不了第六方面軍了!”
……
在金陵,日本陸軍中國派遣軍司令部駐地,參謀次長唐川安夫正帶着參謀在收拾地圖。
岡村寧次和小林淺三郎則一身輕鬆的從休息室出來,準備坐車前往下關碼頭,再從下關碼頭搭乘溯江船舶隊的炮艇前往江城。
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岡村寧次將在江城指揮一號作戰。
岡村寧次和小林淺三郎一前一後剛剛走到門口,大廳一角的電話鈴卻突然間響起。
“麻西麻西。”唐川安夫當即走上前抄起電話。
過了幾秒鐘,唐川安夫忽然間捂住話筒對岡村寧次說道:“大將閣下,真如據點遭到攻擊!淞滬警備總團終於還是發起反攻!”
“八嘎牙魯!”岡村寧次的臉色當即陰沉下來,“活閻王這傢伙的反應是真快啊!一號作戰纔剛剛開始,他的反攻也就來了!”
小林淺三郎小聲問道:“大將閣下,那麼你還要按原定計劃去江城嗎?還是說等幾天再走?”
岡村寧次想了一下說:“那就還是先等幾天吧,不能急。”
薛老虎等人雖然危險,但是跟活閻王相比顯然差了一截,所以還是先留在金陵看一看情況,萬一苗頭不對,他也能就近指揮。
……
高崇文駕駛着6號機緩緩降落下跑馬廳的跑道。
沒等6號機完全停穩,牛澤豐就已經帶着地勤組衝上來,忙着往6號機的機腹掛載航彈。
加油燃油則用不着。
因爲6號機才飛了一次,從跑馬廳到真如據點的距離更是隻有區區幾十公里,所以油箱裏的汽油只消耗了一點。
不一會,一顆500公斤的凝固汽油彈就已經掛載完成。
地勤組迅速清理出跑道。
牛澤豐向高崇文打出一個可以起飛的手勢。
高崇文往前一推操縱桿,6號機便開始往前滑跑,幾秒鐘之後機頭猛的往上一竄便騰起空中。
幾乎是高崇文駕駛着6號機纔剛升空,葉同發就駕駛着7號機從另一端降落在跑道。
地勤組便又是一通忙碌。
高崇文則駕駛着6號機很快就飛臨真如據點上空。
從高空中俯瞰,只見真如據點已經被炸成了火海。
是真的被炸成了火海。
因爲航空團今天晚上使用的都是米國支援的凝固汽油彈。
這批凝固汽油彈都是米國運輸機藉着夜幕悄然運進來的,這是蘭代爾送給嚴峻的一份謝禮。
高崇文很快選好目標,然後一推操縱桿就向下發起俯衝。
等俯衝到差不多五六百米的高度時再輕輕摁下投彈按鈕,機腹下的凝固汽油彈便呼嘯而下。
下一刻,一團耀眼的烈焰便立刻從6號機瞄準的點爆開,然後向着兩側以及前方猛烈擴散,最終形成了一片寬度大約二十米,長度將近有一百米的巨大的火海!
火海中,無數的鬼子和僞軍正在惶然奔走,隔着幾百米,彷彿都能聽到他們發出的哀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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