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新婚贺礼
一番寒暄既罢,苏之牧找借口散了众人,留這新婚的小两口兀自独处。
从前厅出来,一路走走停停,整個苏府也逛了大半,苏洛宁直呼无聊,转身对司空澈道:“你若還想继续转,我就唤個别人来陪你罢了,我是不想再走了。”
司空澈這一路本来就有些心事,对這廊院庭舍也提不起兴趣来,如今听到苏洛宁這般說,便淡淡开口道:“你不陪我,我自己一人逛還有什么意思?”
“那這样的话……我让寄雨带你去我的书房歇息一会儿,我此时要去见一见父亲,有些事情要跟他說。”
苏洛宁正待要走,司空澈却伸手拉住她,面上浮起轻笑,道:“你就這样丢下我一個人了?”
“你要如何?”
“最起码,你也要亲自送了我去书房,安置好我之后,才好离开吧。”
虽然相处時間不长,但是苏洛宁也知此人是個胡搅蛮缠的主儿,便也不欲与他多做纠缠,径自带他去了自己未嫁时住的院落。
推开书房的雕花木门,苏洛宁对着司空澈道:“裡面的书随便你看,不過别给我弄乱了,等会儿寄雨会给你拿些茶点過来……”
她的话還未說完,就被司空澈一把拉了进来,“我有些话要问你。”
寄雨看司空澈的神色有异,似乎要說的是很严肃的事情,犹豫了一下,便退了出去,抬手合上房门,這才转身离开。
“王爷夫君想问什么?”苏洛宁抬眸看他。
“你跟你妹妹的关系是不是……不太好?”
苏洛宁见他表情严肃,還以为问的会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此时不由轻笑了一下,抬眸反问他,“你问的是哪個妹妹?跟我关系不好的妹妹可不止一個。”
“跟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苏芊雅。”那個苏雪雁对宁儿有敌意尚可以理解,毕竟一嫡一庶,想要亲密合乐是不太可能。可苏芊雅跟宁儿可是从一個娘肚子裡出来的,她怎么也……?
苏洛宁轻靠在书案上,含笑看着司空澈,“王爷跟太子殿下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两個,难道王爷就敢說,您跟太子殿下之间真的是兄友弟恭嗎?”
想她苏洛宁不满十三岁就步入商场诡谲之市,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不差,皇宫初见,鸢萝宫门前,那二人分明是心有芥蒂,她如何会看不出来?
司空澈闻言一怔,眼睛裡似乎闪過沉痛之色,不過瞬间却又恢复常态,轻笑着摇头道:“罢了,自从遇见你之后,我似乎总是要输上一筹。”
话到如此,苏洛宁却也并急着走,复又问道:“王爷为何突然问起這個?总不至于是心血来潮吧?”
司空澈本也不欲瞒着苏洛宁,便把自己在后院如何碰到苏芊雅,以及他们二人都說了些什么一一跟苏洛宁详述了,最后還不忘追问道:“你真的有一個青梅竹马的男子?而且快要订婚了?”
苏洛宁见他面色沉沉,不由暗自腹诽:果然男人都是這样,自己花天酒地,却不许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有一丝一毫的牵扯,而且自己還只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王爷不用担心,我既然担了這澈王妃的名头,便不会去做让王爷您下不来台的事情。”
“我不是這個意思……”司空澈心中有些烦躁,他跟苏洛宁有着一個再糟糕不過的开始,新婚之夜新郎不见人影,换了任何一個女子只怕都要闹上個几天。可她偏偏就像沒发生過這件事一样,不生气、不闹腾,但是司空澈宁愿她跟自己闹,最起码還能证明她有那么一些在乎自己這個夫君。
但是這能怪谁呢?還不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可回头想想,自己也沒预料到自己会对這個硬被塞给自己的女人有好感不是嗎?
苏洛宁见司空澈有些心不在焉的,便轻叹了一口气道:“我還要提醒王爷一件事,苏芊雅她……”
苏洛宁的话還未說完,就见司空澈朝她做了一個噤声的动作,苏洛宁猛地停下,不解地看着司空澈。
只见司空澈俯身在苏洛宁的耳边轻声道:“外面有人。”
他的声音极轻,呼出的气息暖暖地窜进苏洛宁的耳中,一阵酥酥麻麻的痒,鼻间全是他身上清清淡淡的味道,纵然苏洛宁心性再怎么淡漠,也不由快了心跳,毕竟這是她一次跟一個男子靠得如此之近。
而司空澈此时的感觉却不太好受,他的唇就附在苏洛宁的耳朵旁,只要稍微再近一点,就能触到她那近乎透明的耳垂,目光往下,正看到一截雪白的脖子,肌肤细腻,想必摸起来定如细绸般柔滑。
想到這裡,司空澈心中不由暗自一惊,自己怎么能……?這太龌龊了。他司空澈是花名在外不假,可对一個女人起這样的心思却是从来沒有的,但是此刻自己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尤其骗不了自己。
就在苏洛宁欲抬头看他之际,司空澈缓缓直起身来,姿态已是一派闲雅,抬手示意苏洛宁不要动,他兀自迈开步子朝房门走出。
司空澈乃是习武之人,脚步轻若无物,自然沒有惊动屋外之人,待司空澈陡然打开房门,门外之人显然被吓了一跳。
看着面前這個如受惊小兔一般的少女,司空澈不由暗道:自己有那么可怕嗎?与此同时,他也认出了這個少女正是方才坐在前厅裡始终低着头、不发一言的那位苏府五小姐,苏之牧最小的女儿,好像是叫苏……苏雪彤。
“我……我找我二姐。”见开门的人是司空澈,本来就胆小怯生的苏雪彤,更是连话都說不清楚了,一直都低着头,也不敢去看司空澈。
而這個时候,苏洛宁已经走了出来,看着面前這個最小的妹妹,苏洛宁不由有些诧异。這個苏雪彤很少跟自己說话的,若是在府裡偶然碰见了她也会迅速躲开,好像很怕自己似的,虽然苏洛宁一直都搞不清楚她到底在怕自己什么。
“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這個,是我送给二姐的新婚贺礼,是一套枕巾,虽然不值什么钱……”少女說到這裡,轻咬住下唇,似乎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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