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造反 作者:叫天 其他網友正在看: 要知道,在古代這种环境下,谋反之类的是天大的罪,是要诛九族的。 如果胡广是個纯粹的大明人,一听到有人要造反,肯定会大惊失色的。可恰恰胡广不是,因此他的反应反而让胡宽吃惊了。 胡广一笑,沒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问道:“大哥,因此你就和不相往来了?” 胡宽被问起心中的遗憾事,情绪波动之下便沒有再追问胡广,有点黯然地摇摇头回答道:“不止,我是与大哥割袍断义,绝交了!” “就因为他要造反,你觉得和自己的理念……”看到胡宽有点难以理解的样子,胡广马上解释道,“就是和你的想法,保国卫民,曾为大明军中一份子相冲突么?” 听二弟话语中的倾向,胡宽的脸色慢慢地变得严肃起来,他认真地說道:“不止這些,大哥還有丫丫,你和孩子她娘,要是和王大哥在一起的话,你们都会被拖累的!” 其实還有一個原因,他存了心思,想读点书可以考武举,但家裡條件一直沒改善,加上尤家的打压,使得他最终放弃了這個念头。 胡广听了,心中便宽慰了一分,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其实大哥和他们的情份很深吧?” 听二弟再次来揭自己心中的伤疤,胡宽并沒有发怒,只是神态有点黯然,抬头看着远处山上的府谷县城,仿佛回忆般地說道:“同生共死的同袍,义结金兰的兄弟,能沒有感情么?” 大哥還是自己印象中那個有本事,对人又有情有义的汉子。胡广心中一声赞,然后微笑着說道:“大哥,其实啊,我知道你是舍不得那份结拜兄弟情的……” 在胡宽诧异地转头看過来的同时,胡广解释道:“因为你在提及王嘉胤的时候,還是一口一個大哥,可见割袍断义乃是情非得已!” 這话說得胡宽楞了下,不過随即胡广說得话让他更是吃了一惊,只听他道:“其实造反這事,并不是那么不可触摸。对我們来說,其实已经走在造反的路上了……” “啊,二弟,休得胡言!”胡宽神情一下变得非常严肃,大喝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声音之大,甚至引得在小山包上坐着的丫丫也转头看了過来。 胡广不为所动,仍然保持着坦然,面对大哥的注目說道;“难道不是么?我杀人,假扮,绑架胁迫何举人家,拿他家的钱财、衣服、马匹,让他送等等這些事情,不够死罪么?” 胡宽听得脸色惨白起来,楞了一会后,神态又坚定起来:“這些事都是大哥卖丫丫引起得,万一官府追究過来,大哥自当前去顶罪,向官老爷禀明……” 他的话還沒說完,就直接被胡广打断了:“大哥,不是這個問題,难道你卖丫丫是闲得无聊?還不是被逼的!” “家裡還有吃的么?就连针灸的诊金都拿不出来,难道看着家裡的亲人就這么死去,再過些天,看着家裡的人,包括你自己饿死?” “而且這還不是我們一家是這样的情况,到了這個份上,官府這些天一直還在催逼赋税,交不起的丢大牢去,把人往死裡逼,传說中的赈灾在哪裡?” 胡宽听着,脑袋慢慢地低了下去,他无法反驳,因为二弟說得都是事实。 “我在何举人家,就听到他知道這边的灾情后,不但沒有任何同情,反而還要提高米价,趁火打劫。他的背后,還有知州這些官府中人。你觉得,我們一家,還有我們认识的人裡,有多少人能活到明年去?” 說到這裡,胡广的情绪也有点激动起来,他认真地盯着胡宽问道:“大哥,难道你宁愿饿死,宁愿丫丫,我,大嫂還有你自己都饿死,也不愿求活么?” “求活”两字格外刺耳,使得胡宽猛地抬起头来,回视着胡广大吼道:“不要說了!” 求活,也就是人的基本生存权,這是最最低的人的诉求。如果连這都不能拥有,那么又還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 胡广知道自己刚才一番话严重刺激了大哥,因此他并沒有再說,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而丫丫听到這边好像在争吵,有点担忧,再度看了下周围后,竟然牵马走了回来。 胡宽在吼完之后,又低下了头。過了好一会后,精神好像极度疲惫,缓缓抬起头来道:“造反只有死路一條,大明军队千千万,哪有成功的机会,最多也只是晚死而已!” 他說到這裡,看到胡广想說话,神态一下又坚定起来,手一挥武断地道:“你不用多說,大哥决定了。保德州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眼下我們有钱有粮,等接了丫丫她娘后,我們一起出塞避祸,等风平浪静之后再回来,這才是最好的路。” 丫丫已走了回来,不過她只听到了父亲說得接娘走人的事,当即高兴地說道:“爹,丫丫想娘了!” 胡广转头看了下一脸兴奋的丫丫,心中叹了口气。他也明白,要劝一個纯粹的古代人接受造反,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此时此刻,他也不想当着丫丫的面,再和大哥来争论造反的话题,那样很可能会吓到丫丫。反正现在還是崇祯元年,還有得是時間来参与、改变歷史。 想到這裡,胡广便暂时放下這個念头,认真地对胡宽說道:“大哥,你看我們的行头,還有這马,我們能进城么?” 县城的守门兵丁都认识,看到破烂的胡宽昨天還卖女儿,今天就衣着光鲜,带着几匹马回去,不怀疑才怪。 胡宽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楞了下還沒反应過来,胡广又說道:“還有尤家的两匹马被我們强行借走,他们会有什么反应?所以,大嫂恐怕不会那么容易能出来!” 胡宽的眉头皱了起来,尤家在府谷县城是個庞然大物。得罪尤家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场。如果他们想借机发难,自己就是再本事,也难对付! 丫丫看他沉默不语,吓得伸手摇着他的衣袖,低声道:“爹,丫丫想娘!” 胡广见大哥在低头苦思,便笑着說道:“大哥,不用担心,我這裡有几個法子可以试试的。” 胡宽和丫丫一听,同时转头看他。不同的是,丫丫脸上是高兴,胡宽脸上是诧异。 自己這個弟弟還真是撞了大运,被人头上敲了下,昏迷了一天一夜,却做了個那么好的梦,這還真是胡家列祖列宗保佑啊!胡宽忍不住想道。 手机用户請到.qidian.閱讀。 其他網友正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