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灰色之塔 其一
在日本東京有一位名叫空條承太郎的少年遇見了轉校生花京院典明的同一天,尼祿收拾好了他的行囊,來到了羅馬菲烏米奇諾機場。
“您好,齊貝林先生。”
“是我。”
尼祿跟着空姐,向自己包下的專機走去。
尼祿並沒有如同以往和父母出國旅遊時那般購買普通票,而是直接豪爽的包下了一架小型客機。整架飛機上除了機組人員外,就只有尼祿一名客人。
不得不承認,哪怕尼祿作爲傢俱商父親留下了豐碩的遺產,這依然稱得上一筆有些肉疼的支出。但尼祿寧可多掏些錢,也不希望父母航班上三百名旅客及機組人員的慘劇再演。
尼祿不想讓太多無關的人捲入自己的是非之中。
因而如今整架航班上,只有機長副機長、一位乘務員、以及尼祿這位客人共計四人。
爲了防止意外,他甚至在安檢人員古怪的目光中帶了一個降落傘揹包上飛機。
比水路要快,比走水路需要的船員更少。
如果不是尼祿不懂如何開船開飛機的話,尼祿大概會選擇一個人開一輛快艇直升機從地中海進入尼羅河,再一路南下直抵開羅。
和跨越半個小半地球的東京至開羅不同,從意大利羅馬與埃及開羅間的直線距離,僅與北京至廣州相當。
近的很。
片刻後,航班在雲層飛穩。
機長與副機長本本分分的戴在門後的駕駛室裏,唯一的空姐在爲尼祿送來了餐品後便不知去哪裏休息了。尼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了會兒窗外的夜空,又翻了翻機艙裏的雜誌。
“……感覺好安靜啊。”
這樣想着的尼祿,開始閉目養神。
不過漸漸的,尼祿就被一陣嗡嗡嗡的聲音給吵醒了。
蚊子?
似乎是門外面?
剛開始的尼祿沒當一回事,不過僅僅在兩秒鐘之後便猛地睜開了眼睛。
“我現在是坐在「豪華」的頭等艙裏,而這嗡嗡的聲音不是從房間裏傳來的,而是外面!我的頭等艙和外面可是隔着「一道門」的!
“蚊子這種生物哪怕在同一個房間裏,只要離開一米以上,正常人就根本聽不見那擾人的嗡嗡聲,更何況是隔着一道門的外界呢?這嗡嗡嗡的聲音絕不是區區一隻蚊子能發出來的,而是什麼別的「大型蟲類」發出的聲音!
“爲什麼飛機上會有這種玩意兒?
“而且應該不是我的幻聽,這個嗡嗡嗡的聲音似乎逐漸在向我的後方接近。我的座椅後面就是牆壁,也就是說這隻正體不明的蟲子「恰好」飛在了牆的另一邊我腦袋的正後方?飛機的空間那麼大,爲什麼偏偏飛到了這裏。”
如果是以前的尼祿,絕對不會當做一回事,只會將這視爲因地勤人員失誤而誤放了昆蟲進飛機了。
但是在見識過吸血鬼與替身與神奇的占卜之後,尼祿逐漸認定這個世界上無論多麼離譜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簡而言之——
疑神疑鬼。
而在疑神疑鬼的同時,尼祿也像正常人一樣在聽見蟲類的嗡嗡嗡聲音時下意識的遠離這聲音。
尼祿站了起來。
然而就在尼祿離開座位的下一秒,預想之外的事情發生了。
咔嚓!
牆體與座椅在一陣巨大的響聲中被破開一個小洞。一道白光襲來,從尼祿先前躺坐時的頭部位置驟然閃過。
“這、這是什麼東西?!
“這個像是鏈條一樣的東西直接把牆壁和座椅給開了個洞!不僅如此,這個東西尖端的形狀,簡直像是什麼東西的「口器」一樣有着上下兩排猙獰的尖牙,而更重要的是……它的上面還沾着血。
“如果不是我剛纔站起來的話,這個東西就直接把我的腦袋給開洞了!像是用筷子扎進西瓜裏那樣!”
一瞬間,尼祿心中閃過這樣的想法。
二話不說,尼祿抄起一瓶只喝了一口的「礦泉水」後衝出頭等艙的房間來到走道上時,他看見了那方纔只存在於腦海想象中的飛蟲——
——鍬形蟲。
而在振翅滯空鍬形蟲的不遠處,飛機上唯一的空姐正倒在血泊之中,眼睛瞪的滾圓,本應在張大的嘴中的舌頭,更是像垃圾一樣被隨意的扔在旁邊的地上。
堆放着各種飲料的推車被過道兩側的座椅空隙卡住,靜靜的停在血泊之上。
毫無疑問,這位空姐死在了去爲駕駛室的兩位飛行員送飲料的路上。
尼祿緊盯着這隻鍬形蟲。
難道……
“bingo!你猜對了!”
“我把她的舌頭給扯出來了!不止是這個空姐,就連駕駛室裏的機長和副機長的舌頭也被我扯出來了!”
鍬形蟲令人噁心的口器之中吐出了人言。
態度囂張至極。
語氣狂妄至極。
而緊接着,這隻鍬形蟲飛舞在空中,悠哉悠哉的道。
“不過情報似乎不太對啊。
“明明你和那隻半吊子的食屍鬼戰鬥的時候還看不見替身的,爲什麼現在能看到我的「灰色之塔」呢?看來你在那之後似乎經歷了什麼,成爲了一名替身使者呢,這樣的話我得稍微小心一點纔行了。”
尼祿皺了皺眉頭。
只有替身使者能看到替身這一點,他在之前已經聽那隻食屍鬼說過了,眼下也算是從眼前這隻鍬形蟲嘴裏又得到了一份證言。但即便如此,尼祿卻對這樣的發言一籌莫展。
自己是替身使者?
我怎麼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情?
不僅如此,尼祿注意到了鍬形蟲所言的一個詞。
“……灰色之塔。”
“沒錯,灰色之塔!和那個替身連名字都不配擁有的食屍鬼不同,我是持有「塔」之塔羅牌暗示,象徵着破壞、災禍以及旅途的終止的替身使者。
“從你見到我的這一刻起,你的旅途就已經結束了。這裏是八千米以上的高空,飛行員已經死亡,你的結局已經註定了!
“但就這樣怎麼夠呢?我決定了!我要將你的舌頭也扯出來,就像你那甚至連波紋都不懂的父母那樣!”
“?!”
聽到鍬形蟲的發言,尼祿瞳孔一縮。
旋即尼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攥緊了手中的礦泉水瓶,金色的漣漪籠罩在全身。
“這樣啊,這可真是既big又great呢。”
“嗯?”
鍬形蟲歪了歪腦袋。
下一刻鍬形蟲只見尼祿猛地將礦泉水瓶一灑,漫天的水花化作一隻又一隻高速旋轉的割刀懸停在尼祿的身邊。
“剛剛踏上旅途的我碰到的第一個敵人就是你,還有比這更能讓人幹勁滿滿的事情嗎——
“——波紋割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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