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僵持,對峙
每一次第六感都極準,寧可白跑一趟,也不能讓悲劇發生。
一路上,她幾乎是狂飆。
特意選了紅綠燈少的路段。
甚至她都想到,會不會有人在半路上阻攔自己,就跟那日鬼嬰一樣?
好在,一直到醫院,都暢通無阻。
重症監護室,只有秋姐一人護理。
但秋姐此時已經在護理牀上睡着。
塗然趕到的時候,剛好看見門口有個黑影。
黑影看見她,撒腿就跑。
那速度,真的不像是人類能有的速度。
塗然也是一點都不含糊,起身就追。
可剛追了疾步,就覺得不對勁。
她折回,衝進了病房。
也驚醒了秋姐。
“少夫人……您怎麼來了?”
“剛有可疑人進來嗎?”
“沒有啊,今晚也沒有針,護士都沒進來過。”秋姐有些懵。
“秋姐,你將門反鎖。”
“有什麼動靜都不要開。”
“我出去一下。”
說完,突然轉身就走。
她剛走,重症監護室門口,憑空出現一黑衣人。
這人真的就是憑空出現。
“真是愚蠢。”
“區區凡人,眼睛又看不到我,留他有什麼用呢?”年輕的男人一身傲氣,自命不凡,連說的話都帶幾分輕狂。
就在他剛要穿牆而入的時候。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她雖然看不見你,但我能看見就夠了。”
男人驚訝的回過頭,“看來,我是中了你的計了。”
塗然靜靜的看着男人,她並不陌生。
之前在搶救室,她見過他。
他還警告她,不要救婆婆的。
那時候,她就能看見他。
他也知道她能看見他。
只是上次時間緊迫,兩人沒有任何交集。
但這次不一樣。
兩人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見面了。
“是你們動手在先。”塗然糾正。
“你這女人如此不講道理,算起來,還是你違規強留這女人的命呢。”
“還是你錯在先。”
“裏面躺着的是我婆婆,是我老公的母親。”
“我爲了家裏人付出,並不覺得違規。”
“事實上,我婆婆也不該死於非命。”
“她一生不坑人害人,辛苦養大不屬於自己的孩子,我不相信她那個下場。”
塗然一字一句,跟陌生男人對峙。
“她什麼下場,不是你說的算。”
“應該是我們地下城說的算。”
地下城三個字,第一次從男人嘴裏說出來。
她甚至看到他眼神中的凌厲和殺氣。
“塗然,你早該懂這人間的規矩。”
“生死皆有定數。”
“地下城的生死簿上,她的名字已經赫然在列。”
“要不是你再三阻攔,她早就是一具死屍。”
“強行挽留已死之人,本就是逆天而行。”
“不僅會遭遇天劫,也會被我地下城追殺。”
“我念你,心善。”
“不爲難你,今日你回去,我帶走人,井水不犯河水。”
“我想,我的身份,不必多說,你該清楚。”
說完,男人亮出一張令牌,黑白色。
上面三個大字—血紅血。
寫着——酆都城。
塗然心裏咯噔一下,果然是下面的。
還不是一般的傢伙,是個身負重任的。
“原來是酆都城的人,大人,我不想得罪你。”
“我只是想挽留我婆婆。”
“我公公現在面臨牢獄之災,我婆婆又受人挑撥自殺未遂。”
“我其實覺得,她應該是介於生死之間。”
“並不是已經死透的。”
“能不能請你高擡貴手,放我婆婆一條生路。”
“我不希望我的丈夫,失去他的至親。”
“大人若是今日給我方便,我必然送上靈藥報答大人。”
“我知道酆都城也有很多大修士。”
“既然是大修士,都需要靈藥提升。”
“我天生藥王聖體,會煉藥,手中也有奇珍異草。”
“我願意跟大人作爲交換,如何?”
塗然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主要是也不想得罪酆都城的人。
所以好好的商量,看看能不能有合作的餘地。
沒想到,男人一點沒動心。
“你的靈藥,本座並沒有興趣。”
“還是那句話,人今日我必須帶走。”
“你若想動手,那我只能不客氣了。”
塗然深呼一口氣,“沒得商量了嗎?”
“沒有。”
“那我……”
塗然話還沒等說完,重症監護室就傳來一聲尖叫。
是秋姐的聲音。
塗然臉色大變,直接衝了進去。
看見一切後,傻眼了。
秋姐拔掉了所有的機器,並且還捂死了謝南城的母親。
謝夫人面色鐵青躺在牀上,一動不動,那是一種濃濃的死亡氣息。
“少夫人。”
“我剛剛……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
“我忽然就控制不住的對夫人動手。”
“到底怎麼回事啊。”
“就好像什麼東西在我身上一樣。”
“啊啊啊啊……怎麼可能啊。”
秋姐跌坐在地上,大哭。
“秋姐,你快去找醫生來,先別哭了。”
塗然知道,這時候,秋姐不能再這裏。
很多東西,不適合她知道。
秋姐腿都發抖,顫顫巍巍的跑出去找人求助。
但這個時間點,去找人幫忙,都要跑很遠,辦公室又不在附近。
秋姐走後,塗然回過頭,狠狠的看着那男人。
“你居然使詐?”
“你假意在門口跟我周旋,卻讓其他的同伴強行上秋姐身。”
“殺了我婆婆。”
“你們……你們這樣做,真是卑鄙小人。”
陌生男人也是微微一怔,“不是我們的人,不管你信不信。但結果既然如此,本座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起。”
陌生男人一勾手,謝夫人的魂魄就輕輕的飄起。
塗然見狀,忙雙手結印對準那魂魄,“落。”
隨着她一聲落,那魂魄又緩緩的落了回去。
“起。”
“落。”
“起。”
“落。”
雙方僵持了三四次,男人無奈的看了一眼塗然。
“你難道看不出來這是個局嗎?”
塗然不吭聲,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她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再做出判斷。
冷靜了幾秒鐘,她擡起頭才說,“今日無論是誰,都別想帶我婆婆走。”
“她必須活着。”
“可是她已經死了。”男人一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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