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0章:格外的聽話
孫老頭搖搖頭,“不對,丫頭,書本上的東西太抽象,太哲學。多少老百姓一輩子都達不到這個精神層面。”
“我覺得人生的意義,大概就是經歷,是感受。”
“是一個生命的誕生到終結,是一個過程。”
“是一個獨自穿越悲喜的過程,漫長且充實。”
“不管是什麼樣的人生,等到了最後回望來時路,大概就都會像走馬燈一樣,身邊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和事,七情六慾,酸甜苦辣。”
塗然單手拄着下巴,認真的聽着孫老頭的話。
然後點點頭,“老頭你說的挺好,來,乾杯。”
隨後,一老一少,繼續暢飲。
最終,以孫老頭喝醉了,結束。
塗然攙扶着孫伯到樓上去休息。
又細心的給他倒了一杯水,放在牀頭櫃上,才離開。
走出來的時候,天色已晚。
北方的冬天,很像北歐的極夜。
夜晚會特別漫長,可能三四點鐘天就黑下來了。
伴隨着迎面而來的冷風。
塗然也有些小小的醉意。
她其實酒量很好,完全有辦法可以稀釋所有酒精。
但她今天就想醉一場。
不爲別的,爲自己這一年多發生的事情感嘆唏噓。
喝酒了,就不能開車。
坐在主駕駛上,纔想起來這事。
她拿出手機,打開微信。
依稀記得第一條是和魏銘的對話。
於是就快速的編輯了幾個字發過去——
“我喝酒了,不能開車,來接我一下。”
隨後,她就閉上眼睛等着。
車內還放着九十年代某甜歌皇后的歌曲,極其復古。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敲車窗。
她睜眼,看清楚來人後,愣住。
“怎麼是你?”塗然心裏一驚。
聶大佬面無表情,晃了晃手機。
“你給我發的微信。”
“不可能,我是發給魏銘的。”塗然不信,拿起手機再次檢查。
沒錯啊,是發給了魏銘。
她不可思議的眨眨眼,以爲是做夢了。
但眼前的人,確實是聶大佬了,太夢幻了。
“起來,坐副駕駛去。”
聶大佬波瀾不驚的幾個字,塗然也聽話的移開位置。
但還是有些想不通。
“到底怎麼回事?”
“你怎麼來了?”
“小杰呢?”塗然想不通的是,聶修走到哪裏,都有貼身保鏢隨行的。
可今日只見他孤身一人,不見保鏢啊。
“別說話,酒氣很大,薰得慌。”
“我……”莫名其妙被嫌棄了,塗然臉頰一紅,不是害羞,確實尷尬。
事實上,微信確實發給了魏銘。
但,聶修他們正好在基地。
得知此事後,聶修就一人前來,代替了魏銘。
至於爲什麼?
魏銘不敢問。
小杰也不敢問。
這位的話,沒有人敢反駁,哪怕是沈瑛黎!
讓她閉嘴,她還真的很聽話。
就真的閉了嘴。
一直快到暮雲齋的時候。
塗然實在忍不住了。
說實話,這一路,聶大佬開的很慢,慢慢悠悠的,看着都急人。
但你求人家,幫你代價,你肯定不好意思再說人家慢。
塗然就一直忍着不吭聲。
眼看快到了,才問,“聶先生,你是不是不太會開車?”
“爲什麼這樣問?”
“因爲我看平日裏都是小杰開的。”
“這不是重點,說重點。”聶大佬顯然不信。
“額……那我實話實說了,你開的好慢,像個新手。”
聶修:……
聶大佬此時內心無比精彩,心想,老子還不是因爲想多和你獨處一會?
你這個狗女人怎麼如此不解風情?
但這些話敢說嗎?
當然不敢!
憋了半天,大佬只好找出了蹩腳的藉口,“你這個破車,我不會開。”
“我平日裏開的都是三百萬以上的車。”
塗然:……
“好吧,你贏了。”塗然嘆氣。
藉口雖然蹩腳,但確實找不出什麼錯處。
人家就是金貴啊,塗然的車就二三十萬的樣子。
對於聶大佬來說,確實是破爛。
但,會不會太冒犯人了?
一直到了門口,塗然下車。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忘了?”聶大佬主動開口。
“額……要給代駕費嗎?”
聶修:……
“我真想掐死你算了。”
“你還沒有給我進行今日的鍼灸。”
“啊?今日有鍼灸嗎?”塗然更懵了。
聶大佬一動不動的看着她。
塗然拿出手機備忘錄,一看?
天啊,真的有。
但是她竟然忘記了。
本來今天其實就很忙,但謝南城的媽媽火急火燎的叫她出去。
然後又去見了金鈺,又跟孫伯喝酒。
這一嗨皮起來,就忘了正事。
不僅是聶大佬的治療給耽擱了。
顧惜行那邊,也是着急要研究結果呢。
塗然一拍腦門,“對不起,我忘了。”
“我明天給你補上,行嗎?”
“不行。”大佬拒絕。
“那怎麼辦?”
“就今日。”大佬執拗。
“可我喝酒了。”
“不怕醫療事故嗎?”
“不怕。”
“你就不能等我一天啊?”塗然心裏是不願意這種狀態下行醫的。
“不能。”
“好好好,你贏了。”
“你先進來吧,等我一會。”
塗然無奈,只能先等這位祖宗請進來。
隨後趕緊聯絡魏銘他們,給顧惜行那邊送去結果。
“小魏。”
“你幫我跟顧總道個歉,我真的忘記了。”
“沒事的,我會跟顧總說。”這次纔是魏銘開車出去。
忙完後,塗然帶着聶大佬來到休息室,也就是平日裏鍼灸的地方。
自從搬到這邊來,其實還方便了不少。
孫伯那邊是二樓,對於之前腿腳不利落的聶修來說,還是有難度的。
這邊目前都是一樓,反而更便捷。
魏銘不在,也沒有人有眼色的來泡茶。
塗然拿出一瓶礦泉水,敷衍大佬。
“我沒空泡茶了。”
“你先喝這個。”
“湊合一下。”
“我現在就給你扎針。”
聶修沒吭聲,雙手握着礦泉水瓶子,倒是乖巧的不得了。
都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塗然反而有些不踏實了。
她一手拿着銀針,一手微微顫抖。
然後擡起頭,看了看這位。
“你今天這麼聽話,我有點不習慣,內個,聶先生……你不會想訛我吧?”
“你有什麼值得我訛的,你是有錢,還是有房產,還是有頂級資源,或者你是有傾國傾城的美色?”四目相對,聶大佬波瀾不驚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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