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有得必有失 作者:一溪明月 文 “皇后娘娘,請恕罪臣无礼。[]大文学”龙天涯轻轻却坚决地拉开她的手,一件件替她穿上衣服,牵着她到软榻前坐定,拾起搭在一旁的丝帕,拭干她的发。 “你究竟想做什么?”端木心中骇然,怔怔地坐着,象是被点了穴道一般,只觉得全身沒有半点力气,只能任凭他的摆布。懒 “娘娘,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不久当有访客至。”龙天涯微微一笑,从容地拾起那柄半圆透雕双凤玉梳,修长的十指在她乌黑的秀发间灵巧地穿梭往复。 “访客?”端木神智渐转清明,把他的话前后一串连,细一思索,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龙天涯淡淡一笑,也不打断她的思考,只低头细心地伺弄着她一头秀发。仿佛,他来,就只是为了替她挽发的。 不一会儿,铜镜裡已映出一個身穿杏黄飞凤织金裳,鬓上斜插彩凤含珠坠,威严端庄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对在下的表现,可還满意?” 龙天涯左右端详了她一阵,又捡了枝八宝琉璃滚花簪插到她的鬓边,這才满意地倾身在她颊上印了一吻,不等她有所反应,退了一步,垂手站在她的身后。 “恩。”端木轻轻地按了按鬓角散乱的碎发,在漆金妆盒裡挑了指甲盖大的香油,抿了抿,抹了上去。 “哀家怎知你不是骗我?”端木华恢复了精明干练,娥眉紧锁,森然作态。虫 “不需半個时辰,真伪立辩。”龙天涯昂然无惧,坦然相对:“若有半字虚言,愿受凌迟之苦。” “为什么要跟哀家說這些?”端木华从铜镜裡静静地打量他。 他应该是南宫博最相信的人,否则,以定远候多疑的個性绝不可能派到她身边来。但他却为什么临阵倒戈,反咬南宫博一口? “无他,良臣择主,良禽择木而已。”龙天涯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好,很好。”端木望着他展颜而笑:“若所言属实,日后必定重赏。” 南宫博既对她不仁,休怪她不义了。 想不到二十几年的情份,为了一個皇位的继承,从今天起,就将一刀斩断。 好在,走了個南宫博,還有個龙天涯,老天待她,总算是不薄的,不是嗎? “愿听娘娘差遗。”龙天涯神色平淡,躬身立在她的身后。 “走吧,去养心殿。”端木华纤手搭上龙天涯的臂,顺势在他胸前摸了一把,低眉一笑:“年轻真好。” “娘娘還很年轻。”龙天涯面色微变,躬身回答。 “呵呵,小嘴真甜。”端木华娇嗔地瞟他一眼,无限惆怅:“哀家老了,想当年,二八年华时,拜倒在哀家裙下的可也数不完呢。” “皇后娘娘芳华绝代,罪臣仰慕以久。大文学” 這老不修,假装天真,矫揉造作,真是让人恶心。 “世子姿容绝世,哀家也是慕名以久呢。”唉,如果南宫博肯放弃皇权,与她携手合作,倾力相助哲儿登上帝位。 他日她掌控实权,有這二位人间绝色男子常伴左右,三人同行,也算是不虚此生了。 “娘娘,有人来了。”龙天涯低声提醒。 一阵杂沓的足音過后,南宫博,南宫澈和南宫哲,南宫漓四人从假山后转了出来,六個人迎面相遇。 南宫哲见到并肩而立的端木与龙天涯,心中微感怪异,怔了一下,脱口而出:“母后,他怎么在這裡?” 三皇叔执意邀众人一同来御花园走走,难道就是要他们看這個? “自今日起,龙卿家就是哀家的近身侍卫,负责哀家的安全。”端木华不急不慌,静静地望着他,反问:“皇儿觉得有何不妥嗎?” 哼,好個南宫博,设個美男计让她往圈子裡钻,若不是龙天涯机警,在颠鸾倒凤,欲仙欲死之时领着众人闯了进来,撞破好事,后果真真不堪设想! 她捏了一把冷汗,一双凤目如浸寒冰,冷冷地朝昔日的枕边人投了過去。 “不,母后拿主意就是。”南宫哲很快在她的目光下败下阵来。 岂只是不妥,是大大的不妥! 皇宫大内的安全自有大内侍卫统一调派,岂能随意添加? 但是,端木掌控皇庭二十几年,积威犹在,谁又在這种小事上多言? “哦,龙世子惊才绝艳,当得此任。”南宫博面色铁青,冷冷地瞪着龙天涯。 好一個龙天涯,竟然瞧破他的用意,从中作梗,坏他好事? 以为攀上端木华,从此飞上高枝,找到靠山,他就拿他沒辙了? 哼,未免把他南宫博看得太過简单! “候爷谬赞了。”龙天涯微微一笑,把他的讥讽当成赞美,照单全收。 南宫澈冷眼做壁上观,早瞧出南宫博与端木华,龙天涯三人间暗流涌动。 “众位卿家,不在殿内陪着皇上,都跑到這裡来做什么?”端木华话锋一转,把矛头直指向众人。 “也沒什么特别的事,就是三皇叔說久坐宫中郁闷,让大伙出来走走,联络联络感情。”南宫漓打了個呵欠,露了個趣味的笑容,缓缓地掉头朝养心殿返回。 看样子,三皇叔不知设了個什么局,却被皇后识破。 表面看来今晚虽然是沒戏可看了。但是,這叔嫂二人终于出现裂缝,再加上南宫澈冷眼旁观,待机而动,這场帝位争夺战,只怕会越演越烈了呢! 看完一场好戏,南宫澈偷了個空,从宫中返回晋王府。大文学 “夜寒,小越找到沒有?”他顾不上回屋换衣服,直奔书房,推开门劈头就问。 “阿澈!”展云飞冷不防从旁窜出来,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他。 “云飞?”南宫澈大喜,用力抱紧了他,冷眼扫了一眼笑盈盈站在门边望着他们的夜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沒有人說一声?” “哈哈哈,”云飞冲他顽皮地眨了眨眼睛:“你别瞪他,是我不让他们說的。” 他本来,是想给他和方越一個惊喜,想不到一来就听說方越失踪的事情。 “恩,所有人全都安全进城了?”南宫澈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小子,两個月不见,黑了也结实了。 “任务不完成,我敢来见你嗎?”展云飞呵呵一乐。 “有你在,我果然省心不少。”南宫澈长叹一声,眉宇间带了些焦灼。 夜寒一脸惭愧,脸上涌上红潮,默然地退到一边。 “放心吧,”展云飞了然地拍拍他的肩:“小越智勇双全,不是普通的女人,她不会有事的。” “她就是太聪明了,凡事强出头。”南宫澈紧绷着脸,眉心痛苦地纠结起来。 眼看父皇危在旦夕,小越却下落不明。 在這种情况下,他投鼠忌器,失了主张。 “可是,若是她跟普通女人一样温柔顺从,恐怕也引不起你的兴趣吧?”展云飞语重心长地道:“有得必有失,世事难两全。” “眼下京裡正值多事之秋,风云诡谲,变幻莫测。我只担心,她落到有人的手裡,生死难料。” “阿澈,”展云飞看他一眼,一字一句地问:“你老实說,這個时候,如果南宫博拿她要协你退出竞争,你会乖乖听话嗎?” “云飞,你有小越的消息?”南宫澈一喜,上前一步,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别激动,”展云飞把被他攥得生疼的手抽出来:“我只是假设。” “這還用說?”南宫澈失望地退了开去,跌坐在椅子上。 “你不說,我哪知道?”展云飞摊了摊手。 “知道了又怎样?”南宫澈沒好气地横他一眼,拂袖而出:“话說完了沒?完了给我滚出去找小越。” “喂!”展云飞急急伸手,却连他一片衣角也沒捞住,望着他盛怒的背影低声嘀咕:“火气這么大?看来就算不是小越胜出,起码也是难分高下了。” “王爷昨晚整晚沒合眼呢!”夜寒悄悄地念叨了一句。 “情况怎么样了?”展云飞收起玩笑之心,皱眉询问进展:“给我详细說一說。” “魅,影,枭他们三個分头去监视定远候府,跟踪南宫博,守了一天一夜,至今沒发现什么蛛丝蚂迹。”夜寒摇了摇头,心情沉重:“而且,候爷府裡的线人传来的消息,好象候爷在府裡大发雷霆,似是斥人办事不力。” “会不会真是其他人劫走的?别让南宫博迷惑了视线,耽搁了時間,转移出了京城,那就麻烦了。”展云飞抚着下颌沉思。 “夜寒,你不用跟着我了,替我盯着龙天涯。”南宫澈换了衣服,匆匆返回书房,接過话头:“云飞,你领着手下给我把京裡的每一條街道细细搜一遍,不能放過每一個角落。” “王爷,那你的安全……”夜寒犹豫地眨了眨眼睛。 “哼,你当我腰间的剑是吃素的?”南宫澈冷哧。 “你要大张旗鼓的找?”展云飞皱了皱眉:“起事之前,過早地暴露实力,這好嗎?” “沒什么好怕的,再說,你不会做得隐蔽点啊?”南宫澈不耐地训斥,神情裡有着几不可察的悲哀:“我入宫了,父皇,好象撑不了几天了。” 否则的话,他肯定不会假手于人,会亲自去找小越。 “你去吧,這事交给我們。”展云飞暗叹一声,催促南宫澈动身。 “恩,龙天涯那小心着点,他比三叔狡猾多了,今天刚摆了三叔一道。”南宫澈脸色阴沉,冷声提醒。 他早就看出来了,這個家伙对小越心怀不轨。 龙天涯今天跟南宫博撕破了脸,显然是从候爷帮投到了太后帮。 如果真是他劫走小越的话,那么他最终的目的是想替自己找個护身符,還是想借此要胁他助五弟登上皇位? “龙天涯?那個美得不象男人的世子爷?”展云飞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他什么时候变得這么有能耐了?” 代表着皇权与财富的京城难道拥有特殊的魔力?它能使每一個站到它上面的人,不由自主就会换了另一种面目,拥有超凡的能力与勇气? 霸气狂妄的南宫澈如此,连柔弱漂亮得如女人般的龙天涯也如此? “哼,别小看了他,他是個深不可测的人。”南宫澈冷笑一声,翻身跃上马背,轻夹马腹,乌锥长嘶一声,朝府外疾冲而去。 “走,咱们瞧瞧這位世子爷去?”展云飞兴致勃勃地朝夜寒挥了挥手。 龙府是位于南郊,靠近城门偏僻街道的一條幽暗的小巷子裡。 廊下垂挂着两盏红色的灯笼,照着大门上已开始剥落的朱漆,显得有些陈旧。青砖青瓦,不大的四合院落,分成前后两进,由一道照壁隔开,丝毫不显繁华之气。 展云飞和夜寒飞身跃上世子府的屋檐,還沒藏好身形,远远的已有一條人影踏着月色匆匆地往這边走来。 “来了,来了!”夜寒拉了云飞低身藏在了飞檐后面。 龙天涯心事重重,眉峰紧锁,负着手在院子裡来回踱了两趟,扬声道:“连生,替我打些热水来。” “是。”连生应了一声,拎着木桶到厨房裡揭开锅盖舀了一桶热水进了屋,反手掩上了房门。 “他搞什么?”展云飞哂然一笑:“一個质子,還摆什么谱啊?洗澡都让人侍候着呢?” “我听說,”夜寒低眉一笑,附到他耳边轻声道:“他对男人有特殊的嗜好。” “哧!”展云飞举手轻敲了他一记:“人家埋汰他,你也信?他要真有那喜好,干嘛对小越起贼心?不是应该看上阿澈嗎?” “谁知道?說不定他绑走王妃,就是因为嫉妒呢!”夜寒不敢還手,只得委屈地摸了摸头:“再說,有些人男女通吃,就象定远候爷那样。咱们原来在隘州不知道,回到京裡才听說,這小子是候爷的禁脔,听說那一身细皮嫩肉很能让男人欲罢不能呢!” “去!”展云飞轻嘘他:“你试過了?”心裡,却升起对龙天涯的无限同情。 南宫博那家伙简直是個禽兽,坊间传闻,他需求极旺,這些年来,被他折磨死的女人不计其数。 所以,在定远候府,有一個怪现象——各妃子,侍妾之间从不争风吃醋,大家对他都是心有戚戚,谈虎色变。 就是因为女人太柔弱,所以,他才把兴趣投向了男人,尤其偏好长得漂亮,又练過武功的男子。 龙天涯进了门,转到屏风后面,对连生招了招手:“你過来。” “是,公子。”连生恭敬地走過去。 “脱衣服。”龙天涯抬手轻解自己的外裳,淡淡地吩咐他。 “嘎?”连生以为听错了。 “快点。”龙天涯已极快地脱得只剩一條亵裤,露出修长的双腿,细致的腰身,紧窄的臀,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如玉般诱人的光泽。 连生倒吸一口气,张大了嘴巴傻乎乎地瞪着他。 “干嘛呢?”龙天涯低叱。 “是,是……”连生咕嘟一声,咽了好大一口口水,颤着手慌乱地宽衣解带。 “穿上。”龙天涯弯腰拾起他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到身上,再把自己的衣服递到连生的手裡。 “奴才,不敢……”连生哆嗦着,小声拒绝。 龙天涯虽是质子,身份上却是一個皇子,他一個下人,怎么敢穿他的衣服? “快点!”龙天涯不耐地催促,拖過他,三两下把衣服套到他身上,左右端详了一阵,点了点头:“行,就這样了,反正也不出门,隔远瞧不出来。” “公子爷……” “来,”龙天涯把他拉到身前,弯下身子在他脸上涂涂抹抹了一阵,道:“好了,你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