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埋下的種子終於發芽了4k+
說這句話時，她笑得可是得意，可是神祕，像個惡作劇的孩子。
應景明忍不住心想該不會她其實在偷偷找對象，等時機到了就踩着高跟鞋過來跟她說：“對不起，我還是覺得nV人應該要結婚纔行。”然後推着眼鏡轉身去挽住某男X的胳膊，而她則一面灑淚，一面揮着觸手追車：“秋子！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秋子！”
離譜小劇場到此爲止。應景明晃了晃腦袋，這完全不是阮序秋的作風。
她瞥了眼nV人，假意無事地掖了掖嘴角，“最好是什麼了不起的事。”
阮序秋也不說話，但是嘴角又漾開了幾度。
是那種在她臉上極少見的燦爛的笑容。
應景明更加不解，卻也沒深究，她心裏說服自己沒什麼好在意的，相親又如何，她應該支持她纔對。
真的要那樣嗎？也來不及多想了，後面阮序秋就因爲臨近期末而忙得不可開交，而她也回家去了。其一是因爲這坨爛泥基礎太差，明年就會考了，沒時間再耽擱，爲了把握每份每秒，這纔不得已而爲之。其二則是……她想她可能需要一些時間好好整理這段關係。
大概過了半個月功夫，爛泥也需要休息，應景明想來有陣子沒見阮序秋，得空回一趟小區，在樓梯口碰見阮明玉。二人一道上樓，正要敲門，忽然聽見裏面傳來校長和阮序秋的爭吵聲。
“媽，你之前明明是支持景明那麼做的，現在又爲什麼要反對？你是反對這件事還是那個人？”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我做什麼了？”應景明咕噥。
“我只是就事論事，初中生學習爲重有什麼錯？”
這句話好耳熟。
“都是藉口。”阮序秋道，“媽，我真不明白我和應景明在一起有什麼不好，我們只是沒辦法生孩子而已，跟普通的情侶伴侶並沒有差別，你究竟在反對些什麼？還是說你僅僅只是反對我沒和男人結婚？”
“本來我是不奢求你能支持我們的，但是你怎麼能這麼公私不分。媽，你可是一校之長。”
她的語氣依舊平靜，但是可見其中的失望。
“我是！我b你更清楚我是！”校長驟然拔高音調，“我是校長，你知不知道出了事情負全責的人是我不是你！也不是應景明！有些事我就算知道沒錯也不能冒險！是，我當然不能接受應景明，想想你好好的人生被她攪得一團亂！想想你未來要受的那些苦！我就沒辦法接受她！但是你也要清楚，初中的孩子錯過X教育的最佳年紀是事實！”
X教育……
哦，是X教育啊……
她差點都忘了這件事了……
“所以我才說要在附小實行。”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夠了，這件事情以後再說。”
“媽、”
“去叫明玉來喫飯！”
說到這裏，身邊的少nV才終於回過神來，連忙推門要進去。
臨走還回頭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真是奇怪，是那麼複雜，又是那是純粹。
應景明衝她笑笑就回了身後自己房裏。
校長說的沒錯，初中確實是X教育的好時機，但那時她的主要目的並不是X教育，而是通過X教育這個話題，讓班級裏戀Ai的學生樹立正確的戀Ai關念。她那時甚至是厭惡X這件事的，但是她也知道對於被社會消磨了個X的孩子們來說，這件事並沒有錯，所以她的立場其實是不支持也不反對的。
因爲她知道自己是老師，也是擔心孩子的緣故。但是知道阮序秋爲了這件事那麼努力的爭取還是讓她感覺到不知所措。
在她切身立行下，自己的開明簡直像個玩笑。
這晚，也許是因爲阮序秋並不知道她回來，所以留在自己家裏沒有過來留宿，而自己也沒去找她。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說實話，她感覺有點慚愧。
有時候開明真的是一件賤如草芥同時貴如金泥的東西，但除了開明，她知道自己並沒有認真對待老師這份工作。
“喂。”又忙碌了幾天，她接到了周主任的電話。
“喂，景明啊，最近有空麼？”
“怎麼了？”
“要是沒事就回來上課吧。”
“……”應景明不知所措地沉默着。
“序秋那孩子最近爲了你的事到處做學校領導和學生家長的思想工作呢。”周主任的聲音帶着笑意。
學生家長……應景明這才明白過來，想必上回說的那個什麼一起喫飯的人就是學生家長。
愣了半天，她問：“校長同意了？”
“哦，那個啊，”周主任笑道，“序秋聯合幾個家長寫了封請願書，校長再不情願也只好答應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聽說你和序秋在一起了？你可得好好對她纔行。”
“不是，我們還沒有、”
“沒關係的，我都知道的，序秋前陣子不還在校長面前公開你們的關係，我都聽說了，真是了不得。”
應景明一怔，懷疑自己記憶錯亂，“是……麼？”
“你不知道？你那時不是在場麼？”
“……”
“無論如何，”周主任溫柔地沉下聲來，“趕緊回來吧，你的學生都說想你呢。”
“嗯，好……”
掛了電話，她呆呆坐着。
片刻，正在奮筆疾書的應景月看過來，“怎麼了？阮老師終於出軌了？”
“寫你的卷子！”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應景月委屈巴巴地低下頭。
說不感動是假的。她甚至坐不了半個小時就給應景月放了半天的假，自己先行回去了。
她想，她應該有答案了。
她迫不及待想要將憋在心裏許久的話告訴她。
小電驢開得很快，半道上，一處景sE驀地x1引了她的注意——
學校裏的事情順利落下帷幕。
六月底，夏日的yAn光已經到了如烤如熾的地步，阮序秋反而覺着春光實在明媚。她笑魘如花走下樓梯，一面與問好的學生點頭示意，一面接上明玉回家。
這邊剛出校門，一道五彩的光斑便在眼前晃過。
循跡望去，那是一輛被剛放學的小學生簇擁着的三輪車，車上大大小小堆放着不同的魚缸，五彩斑斕的金魚穿梭在水草之間，交相輝映，在yAn光底下折S出夢幻的sE彩。
阮序秋一愣，想起了什麼，上前摁下車窗問：“大叔，羅漢魚還有麼？”
“有有，要幾條？”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兩條，謝謝。”
“老師您運氣真好，才被買走兩條，就剩您這裏兩條了。”大叔一面說一面撈上魚來裝袋，“您拿好了。”
阮序秋接過示以微笑，便將其放在座位中間的扶手箱內。
再次發動引擎，明玉卻看着她。
“怎麼了？”她笑着問。
“姑姑，你真的變了好多……”長這麼大，她從未見過她雷厲風行的姑姑這麼開心。
“是麼？”
見明玉不再說話，她繼續說：“之前你NN說我的人生被你應老師攪得一團亂，但其實我覺得我的人生現在纔剛開始。”她的語氣益發溫柔，但也益發堅定，“序秋序秋，一個序字壓了我太多年，無論我多麼喜歡這個名字。”
“你呢？”阮序秋將腦袋微微向旁邊靠，紅燈的時候轉頭看她，“明玉，我想聽聽你的想法，你想要怎麼樣的生活。”
“我……”
“……”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我想要……”少nV的尾音拖得很長，片刻，也擡起頭，“把握自己的生活，想要被信任。”
阮序秋抿了抿脣，沉默良久，欣慰地牽起嘴角，“說出了我當年不敢說的話呢。我以爲你跟我很像，但是你b我有魄力，很了不起。”
街景凝滯在車窗兩邊，堵車了，汽車像個一步一喘的老人，在路上慢悠悠地挪着步子。太yAn更是烤得人受不了，阮序秋手指敲着方向盤，忽然看到路邊一家傢俱城。
應景明的房子太簡陋，除了牀，其他傢俱都像某多多上9.9買的，天知道阮序秋忍了多久，正好今天是個好日子，便拉着明玉挑了幾件正經傢俱，也就是牀頭櫃電視櫃之類的小件兒，最後由工作人員給她搬上樓。沒對門鑰匙，大大小小的箱子只能先堆在樓道里。
正要給應景明打電話，忽聽見對門傳來cH0U油煙機的聲音。
敲下門，片刻，應景明應聲前來開門道：“怎麼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
“明天不是期末考試嘛，所以提前放學了。”
她點點頭，轉頭回到廚房，“你先喫點餅g墊墊肚子，我還要一會兒。”
“好。”
關上門，阮序秋徑直來到魚缸前，發現空蕩蕩的魚缸裏早已有兩條羅漢魚。
她轉頭看向廚房的方向，明白了緣故，便笑着將自己袋子裏的金魚也放進去。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粉白的生物如綵帶在水中飄蕩。
觀賞了一會兒，心覺一切都美好得不像話。洗了個澡，擦着頭髮回到臥室，阮序秋的臉上仍掛着褪不去笑容。
但轉頭她便發現了不對。
衣櫃空了一大半，兩個黑沉沉的大箱子立在前面。
阮序秋不解地打開來看，一箱是應景明的東西，一箱是她的東西。
……她要走？阮序秋怔忡地癡了神，心中涌現種種不安。
緊接着她又想起之前應景明說：“那就……暑假再說好了，正好這陣子我得回去幫忙。”
因爲快要暑假了，所以要給她答覆了麼？
情緒急轉直下，阮序秋心下開始打鼓。
今晚的飯菜簡直豐盛到異常。應景明給她斟了半杯酒，說道：“特地弄了瓶香檳，我嘗過了，很適口，你應該會喜歡。”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香檳……配家常菜啊。”
應景明不好意思地笑笑，“那能怎麼辦，我只會做家常菜。”
阮序秋若有所思的點頭，心中卻不由自主冒出“最後的晚餐”這幾個字——人說殺豬前還要給豬喫頓好的呢。
應景明舉杯想要跟她碰杯，見她臉sE不對，便問：“怎麼了，心情不好？”
“沒有。”阮序秋兀自喝了口酒，沒理她的意思。
應景明只好訕訕收回杯子，“多喫點，這陣子辛苦了。”
她面無表情，“不辛苦，爲人民服務。”
應景明嗤笑，“啊哈哈，你說什麼呢。”
阮序秋依舊面無表情，漸漸應景明也笑不下去了。
二人相安無事吃了一會兒，阮序秋實在越想越氣，斷然開口，“我問你，你是不是要走？”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是啊，因爲一些事，我這陣子得搬回去住，”她笑着說，“不好意思，現在才告訴你。”
“你不用不好意思。”
“什、”
“哧”的一聲凳子摩擦地面的巨響，阮序秋陡地站起身，“你完全不用不好意思，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選擇，我尊重你。”
“什麼東西？”
“你慢慢喫。”說着就撂下筷子回房去了。
應景明一愣，連忙追上前去，只見阮序秋將自己剩餘的衣服一件一件往牀上扔，然後坐在牀沿邊，憤憤地收拾起來。
應景明急切地來到她的面前，搶過她手裏的衣服，“你g嘛呢這是？”
阮序秋紅着眼瞪她，不多時，可憐巴巴地掉下一粒眼淚豆子，緊接着兩粒又三粒，可憐見兒的。
應景明手忙腳亂地給她擦眼淚，“別哭啊，好端端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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