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喜歡我這樣摸你麼?(繼續吐血萬更)
情緒很是低落,陌以蕘沉默的看着一直閃爍着的手術室外的燈,根本沒有注意到蕭宛站在了自己的身側。愨鵡琻曉
蕭宛淡淡的看着她,揚了揚眉毛,這女人到底哪裏比自己要好?能讓顧易堔這麼掏心掏肺的對她?卻對自己視而不見?
“你不覺得很奇怪麼?”
蕭宛的聲音很輕,像是羽毛掃過,陌以蕘顫了顫,禁不住回頭,對上她的眼睛,瞳孔縮了縮:“你怎麼在這裏?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我能有什麼意思呢,我就是覺得你陌以蕘這個三少奶奶做的很威風啊,不過是你舅舅出事了而已,整個顧家都出動了,爺爺還找來軍區的醫療小組幫忙。”蕭宛戲謔的看着她,勾了勾脣,“你有沒有想過,你舅舅對顧家來說,其實也沒有那麼重要。”
蕭宛的話模棱兩可可是卻陡然的讓陌以蕘皺了眉頭,她蹭的站了起來,直視她的雙眼,語氣很冷:“你要是知道什麼就說清楚,要不是不知道什麼你就給我滾,我現在沒有那麼好的心情去伺候你!”
她的話很冷厲,只是蕭宛也不惱,揚着眉毛看着她:“你不用這麼着急趕我走,話說完了沒我的事我自然會走。我就是奇怪,不過是你舅舅而已,整個顧家都出動了,陌以蕘,我比你瞭解顧家的人,看着個個都是仁慈的慈善家,可是隻有真的是他們自己人他們纔會關注,而你舅舅……我看不見得吧?”
陌以蕘臉色驀然大變,蕭宛笑了笑,知道她把自己的話聽了進去了:“我要是你就會想着弄清楚自己的舅舅到底怎麼受的傷,別到時候舅舅沒救回來,還千恩晚謝的感激……那些背後捅刀子的人呢。”
很滿意陌以蕘蒼白的臉色,蕭宛轉過身大步往外走。
顧易堔帶了外賣回來,手術已經進行了三個半小時了,只是還一點動靜都沒有,陌以蕘一句話都不說,只是安靜的坐在長椅上。
“餓了嗎?我給你買了粥,喫點兒吧。”顧易堔伸手把粥蓋子掀開,用勺子攪了攪,撥的溫涼了些許給她遞過去。
陌以蕘搖搖頭,閉了閉眼睜開,低着頭沒有看他:“阿堔,我舅舅到底是怎麼受傷的?他不是在臨安市嗎?”
顧易堔怔了怔,把粥蓋好放在一邊,伸手扳過她的身子,擦了擦她眼睛的淚水,把她擁進了懷裏:“我現在還不是很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接到電話說是他今晚的飛機回瀛海,到市區的時候跟大卡車發生碰撞,直接一死一傷。”
猝然擡起頭來,陌以蕘瞪大眼睛看着他:“撞車?”
嚴君佑從來都是開車很小心的,她記得剛進市公安局的時候,她還不能適應那樣的日子,所以上班會很擔心遲到,讓嚴君佑開車子送自己過去,每次都慢的跟老牛拉車似的,她還很懊惱的說舅舅你怎麼這麼慢,嚴君佑笑着說這才安全。
平時他也是這樣開車的,車速根本不會快,真的就是緩緩的,你見過開車六年只被扣過一次違反交通事故的人嗎?嚴君佑就是這麼個人。
可是眼下他卻是因爲車禍入院,還一死一傷?
這……
可能嗎?
不由得又想起蕭宛剛纔的話來——陌以蕘,我比你瞭解顧家的人,看着個個都是仁慈的慈善家,可是隻有真的是他們自己人他們纔會關注,而你舅舅……我看不見得吧?
心裏不自覺的咯噔一聲響,她不是不想相信顧家人,可是前一陣子顧明海才告訴過警告過那個案子,還推了周晚清出去頂罪,根本不顧她身懷六甲,只因爲犯法的是他的兒子顧易揚,不管那個兒子是否是私生子,是否深的寵愛,都流着顧明海的血,所以他即使再氣,都會護着,而嚴君佑……什麼都不是,顧家人倒是全部出動了……
陌以蕘不得不考慮剛纔蕭宛的話。
顧易堔是何等精明的一個人,感覺到她的沉默和疑惑,像是也察覺到些什麼,不由得按住她的肩膀:“你在想什麼?”
“我……”
急救室的門突然打開,裏頭走出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你們誰是病人家屬?”
“醫生,我舅舅怎麼樣了?”
醫生輕擡起眼簾,把口罩給摘下,惋惜的嘆了口氣望向他們:“這是病危通知書,簽了吧。”
“什麼?”陌以蕘身子一顫,站起來撲過去拉住醫生的袖口,“我舅舅到底是怎麼了?我之前還跟他通過電話的,你都沒事的,怎麼會不行!”
見慣家屬受不住打擊,醫生只能快速說道:“傷患送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大面積的軟組織挫傷,骨頭壞死,因爲車禍的時候安全氣囊未打開,他的傷勢很重。”說到這,縱使一年到頭見慣了生離死別的醫生,也不由得聲音漸黯,“全身上下百分之十五的細胞壞死,你們快籤病危通知書,現在時間耽擱多一分病人的危險也就多一分。”
陌以蕘聽了,雙腿一軟,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面色慘白,整個靈魂像是被抽盡了,她在這個世界上也就嚴君佑一個親人了,父母走了之後,是嚴君佑又當爹又當媽的把她給撫養成人,而且因爲她這個小秤砣,本身條件不差的嚴君佑愣是談了好幾個女朋友都告吹了。
本是想着等他涉及的案子平息了,不管他之前跟周晚清有什麼曖昧情事,她這個做侄女的都得給他介紹女朋友。
可是她還沒能見到未來的嬸嬸呢,怎麼會就發生這樣的事情?
她不是鐵人,她這會兒根本鎮定不了,唯有顧易堔保持着鎮定,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讓她趕緊的先簽字讓醫生安心的做手術,簽完字又打了電話給自己國外相熟的醫生朋友,還讓院長去跟他們做個遠程連線,爭取能有個更好的方案爭分奪秒的把人從鬼門關拖回來。
陌以蕘無力的靠在牆壁上,像是站不穩,只能抱緊了肩膀,沿着牆壁滑落下來,儘可能的將自己蜷縮起來,不然她會覺得冷,會覺得怕。
她側了側頭,看到顧易堔倚在窗前,電話一通一通的撥出去,時而煩躁,時而沉悶。
手術一直進行到凌晨的一點鐘,似乎宋瑜和聿崢那邊也接到了消息,倒是也匆匆的開車趕了過來,這個節骨眼上聿崢和顧易堔也只是對看了一眼,兩人並沒有劍拔弩張,只是仍舊是臉色不好。
宋瑜看着樣子像是才從牀上爬起來的樣子,眼睛因爲睡眠不好還有些許的浮腫,只是她還能衝到醫院來,陌以蕘不管她是因爲聿崢還是別的,自己也是感激的。
只是氣氛都緊張,所以幾個人都沒說話,宋瑜也只是走過來蹲在她的旁邊細語的說這些安慰的話,而聿崢則是站在一邊,也跟顧易堔一樣開始一通通的撥打電話。
門口的鐘指針指向凌晨兩點半的時候,走廊的門突然被打開,又是好幾名醫生走了進來,聿崢和顧易堔對望了一點,都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兩人跟這些醫生快速的握了握手,陌以蕘怔怔的看着,只聽到什麼不計代價要保住性命之類的話,幾個醫生神色凝重的點頭,轉身進了手術室。
顧易堔越過聿崢走到陌以蕘身邊,彎腰把她抱了起來,讓她窩在自己的懷裏,把她冰冷的手攥緊在手裏,輕聲的安慰:“又調了幾名最好的醫生過來,我就不信這麼多人都搶不回他的一條命。”
陌以蕘很疲憊,從來她都是習慣什麼事都自己扛着,甚至是在她喜歡聿崢,努力的追逐他腳步的時候也都是一個人,只是現在她才知道,原來在快要扛不住的時候,身邊能有個人依靠那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車禍的撞傷程度很厲害,最可怕的還是術後的感染,手術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的清晨,當護士出來的時候說傷患已經暫時脫離生命危險的時候,陌以蕘覺得她緊繃了一晚的神經猛然的鬆懈下來,整個人都虛脫的厲害。
她沒有忽略護士口裏的暫時兩個字,可是哪怕只是暫時,這會兒也至少能讓她覺得籠罩了一整晚的死亡氣息被吹散一點,看得到希望。
坐在走廊外的椅子上,陌以蕘怔怔的看着手術室的門,目光有些渙散。
“知道麼,舅舅從小就長的很帥氣,他還會拉小提琴,當時我還小,但是我記得媽媽說了以後娶了嬸嬸了,也該是一個善良董事能歌善舞的姑娘,這樣的話,我們一家人都能看到舅舅拉琴,嬸嬸跳舞……”
陌以蕘閉了閉眼,眼底的溫情化作眼淚輕輕的掉落:“但是自從爸媽走了,舅舅就開始照顧我,他比我大不了幾歲的,可是卻又當爸爸又當媽媽的照顧我,甚至後來學校的家長會他去開會我都會被同學說,怎麼你家長這麼年輕……”
一直昂着頭,頸脖覺得很是酸澀,顧易堔伸手扶着她的頭讓她靠着自己的肩膀,陌以蕘靠在他的肩膀上,聲音也跟着澀澀的:“我記得我後來要去考警校,舅舅不同意,我知道他害怕我跟爸爸一樣一下子就沒了,我那時候第一次跟他鬧脾氣,吵架,離家出走,甚至我一個人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去學校報到的時候,我以爲我會是一個人,可是……可是當我到了宿舍的時候卻看到舅舅已經提前來了,給我弄蚊帳,清洗涼蓆,還請我們宿舍的人出去喫飯……”
有些感情,也許不管怎麼說,旁人根本不會懂得其中的溫暖,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到那一份簡單平凡中的難能可貴。
顧易堔彷彿能看到那一幕,一個孤獨的小孩子,一個倔強的大孩子,不管如何吵鬧,都總是願她過的最好。他圈緊了陌以蕘的腰,被她的情緒影響,聲音也顯得比以往都來的深沉和壓抑:“會好的。”
只是聽了,陌以蕘卻哭出聲來:“怎麼好的了?”
撞傷致殘,對他這個不能再站在申辯臺上爲人申辯的律師來說,完全是致命的。
手術室的門被推開了,因爲傷重,怕術後感染再引起併發症,嚴君佑被送入重症監護室,陌以蕘跟着過去看了好一會兒,確定他生命體徵都還在,才微微的緩了口氣。
時鐘指向八點,容儀,顧明海還有蕭宛都一起過來了,看樣子即使昨晚他們從醫院回了家,也沒睡得多好,眼睛瞎都有着淡淡的黑青色痕跡。
宋瑜向他們問了聲好,擡腿走過來朝病房探頭看了看,唏噓的嘆口氣,想了想不由得開聲問:“我聽說是車禍,肇事的救駕司機當場就死了,那這個賠償問題怎麼辦?”
陌以蕘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她只是在乎舅舅有沒有活過來,根本沒精力去想別的,只是如今一聽,有些不知所措。
容儀神色黯淡了一下,跟顧明海使了個眼色,走了過來:“肇事的司機今早就被送去火化了,他們家人也是下崗的下崗,還在讀書的還在讀書,賠償根本沒有能力。我看既然君佑沒事了,就這麼過去算了。”
算了?陌以蕘情緒有些激動,她不是在乎什麼賠償,她是需要一個說法,什麼酒駕,難道酒駕就能撞死人嗎?
“我是警察,這樣的根本就不是簡單的交通事故了,就算不賠償,也必須出來給舅舅道歉,不然是讓舅舅白白受傷,還差點去死嗎?”
“蕘蕘……”
站在一邊的蕭宛面色如常,只是看向陌以蕘的時候眼底有着濃烈的妒忌,她不由得走上前插話:“道歉有什麼意義?得饒人處且饒人,你是當警察的按規章制度辦理的同時,也應該想想人家那個是什麼家庭,按賠償的話估計嚴君佑接下來的治療復健一系列的費用他就算是賣身都沒法賠,那樣的話你又毀了一個家庭。”
“可是不管怎麼樣,該賠多少的,他們怎麼樣也該湊一點呀……”宋瑜皺眉,不懂爲什麼蕭宛說這樣的話聽着帶着火藥味兒,一點都不好受。
蕭宛冷哼:“湊?那些人多寒酸你是沒看見,你以爲個個都跟你似得千金小姐隨便都能湊個幾百萬麼?”
“你……”宋瑜氣結,這女人是來亂的嗎?
聿崢上前拉住宋瑜,看向蕭宛:“蕭小姐,這跟你沒關係吧?何必這麼護着那家人?法律是公道的,該怎麼判就怎麼判,不是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陌以蕘情緒很是低落,根本聽不進任何一句話。
顧易堔上前環住陌以蕘的肩膀:“好了,這事過兩天再說也不遲,警局那邊也錄了案子的,我們不用着急,目前最重要的是看舅舅能否安然的渡過觀察期。”
陌以蕘情緒有些失控,心裏承受能力已經頻臨了極限,根本理不清思緒,如若再逼着她,恐怕一點點小事她的精神都能垮掉。
容儀和顧明海對視了一眼,也點點頭,蕭宛猶是不甘心似乎要說話,只是看到顧易堔凌厲的眼神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宋瑜安慰了陌以蕘幾句,顧易堔讓他們先回去,只是聿崢有些不願意走,宋瑜只得拉了拉他的袖子:“你在這裏沒有用,都來了,她會知道你的心思的,只是你看她現在這個樣子哪裏有心思應付你?你給她時間。”
聿崢愣了愣,不由得點頭,隨着宋瑜走了出去。
請了好幾個最好的看護守着嚴君佑,陌以蕘其實不願意走,但是聿崢還是扯着她往外走去,她一天沒睡過沒喫過了,她這樣下去,嚴君佑觀察期還沒渡過,陌以蕘就已經倒下了。
顧易堔兩手握住她的肩膀:“別這樣,能救回來已經是很好了,舅舅是個堅強的人,不會被擊倒的,倒是你臉色這麼白,先跟我回去休息一下,不然等舅舅醒來你是要嚇死他嗎?”
像是扯線娃娃一般靠在她的懷裏,身子無意識的窩在他的肩頭,聲音乾澀:“怎麼辦,舅舅這麼驕傲的人,醒來了怎麼面對自己沒了雙腿……”
“蕘蕘。復健的事情我會安排最好的醫生,你不要太緊張了,走,回去休息一會兒,這裏我找了人守着,有事會通知我們的。”
陌以蕘踉蹌的跟着他的腳步連忙拉着他的手:“我想見見撞到舅舅的那一家人,我知道你有辦法幫我的,我就想看看到底是誰撞了舅舅。”
一夜未眠,再加上兩人剛從涼山回來一口水一粒米都沒下肚,這會兒是強打精神,但是看得出來倦意很濃,他伸手撫着她的小臉看着她疲憊的樣子很心疼:“好,我會把他們找出來,讓你看清楚。”
“嗯……”
回了潘雲首府,陌以蕘實在是喫不下任何東西,只是顧易堔逼着她,她還是把煮好的餛飩勉強的吃了幾個就再也喫不下了。
知道她心情不好,顧易堔只要她肚子不是空空的傷了胃那也隨着她了。讓管家收拾了碗筷,見陌以蕘還怔怔的坐着,顧易堔嘆了口氣湊過來:“乖,去洗個澡睡一覺,睡醒了舅舅也就醒了,嗯?”
“嗯……”陌以蕘點點頭,沒過多的表情,推開椅子站了起來,腿卻有些虛軟,剛站起來就覺得麻,顧易堔伸手扶住她,攔腰把她給橫抱而起,上了樓。
她軟軟的窩在他的懷裏,不吵不鬧,卻臉色慘白的讓人疼惜。顧易堔明白她跟嚴君佑之間的親情是比一般人要來的深厚濃烈的多,所以她這個樣子他也沒過多的責備,若是換成了自己,顧家人出事,他早就把對方給弄的生不如死了。
陌以蕘從他懷裏下來,抱着衣服進浴室洗澡。
站在蓮蓬頭下面,她沒開熱水,大冬天的她直接開了冷水,冰冷的水柱從頭澆下,冷的她的麻木,冷的她心都發慌,渾身都在發顫。
咬緊了牙關,抱緊了身子,像是想要拿這樣刺骨的冷水讓自己清醒一些,所以她一動不動,可是卻發現越清醒越難過,越難過越堅強不起來。
她抱着膝蓋蹲了下來,嗚嗚的哭着,失去了父母親,只剩下唯一的舅舅,她沒想到舅舅會成了這個樣子,她真的很難過。
“媽媽……蕘蕘不知道該怎麼辦,舅舅好好的,可是就成了這個樣子了……媽媽,爲什麼你和爸爸都不在……嗚嗚……”
她哭的像個孩子,所有的委屈都在頃刻間爆發出來,她眼睛都哭的紅腫了,渾身溼漉漉的,也不覺得冷,也不覺得眼睛疼,她只想哭。
顧易堔第一次抽菸,他平時是不喜歡抽菸的,可是眼下心煩,他不由得點燃了一支菸,狠狠的吸了一口,苦澀的菸捲味道繞在他的脣齒間,他很不習慣,順手又把煙在菸灰缸裏按滅了,盯着嫋嫋的餘煙煩躁層層疊疊的涌來。
似乎很久了,洗澡的小女人還沒出來?顧易堔搖搖頭,也許女人洗澡就是比較久吧,這麼想着他繞到一樓去洗澡,洗了澡又重新上樓進了房間,卻皺了眉,怎麼還沒洗完?
“蕘蕘?”
忍不住伸手敲了敲門,只有水聲,沒有人回答他。
感覺到有些不妥,顧易堔找來備用鑰匙開了門,一進去就驚呆了:“陌以蕘!”
抱着她在懷裏的時候她渾身都是冰冷的,關了蓮蓬頭的水,顧易堔把她抱回牀上,真是又氣又惱,這女人居然洗冷水,這大冬天的真是瘋了。
她無意識的昏沉的窩在他的懷裏,顧易堔用大毛巾裹着她,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感覺到她有些低燒,趕緊把風筒拿過來給她吹頭髮,時不時還吹他冰冰涼涼的身子,讓她快點暖和起來。
漸漸的暖了,陌以蕘覺得暈暈的腦袋很疼,她迷濛着小臉,哭的紅腫的眼睛眯成一條線,把腦袋窩進他的懷裏:“我好害怕,如果沒了舅舅,這個世界上就剩下我一個人了,爸爸媽媽那麼狠心的走了,要是舅舅也走了,我一個人,好可怕,孤單了這麼多年了,我真……我真的好害怕這種沒有親人的感覺……阿堔,我害怕……”
聽着她縮在自己懷裏低低的開口,顧易堔覺得沒來由的哽咽,將她抱過來,分開了她的雙.腿,讓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陌以蕘有些低燒情緒又不是很好,昏昏沉沉的,自然沒有感覺到這樣的姿勢有什麼不妥,她無意識的兩手抱着他的腰,小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語氣嚅嚅的重複着:“阿堔,我怕,真的怕……十年前爸爸媽媽不要我,三年前你不要我……現在舅舅又……”
“我不會不要你!”顧易堔捏着她的下巴讓她對視着自己,大手繞過去抱着她的背,裹在她身上本身就鬆鬆垮垮的毛巾落了下來,她上半身整個赤luo的呈現在他眼前。
陌以蕘昏昏欲睡的,低燒的時候頭又疼,根本沒有發覺,只是聽到顧易堔說了保證了不會不要自己,她就覺得有些許的安慰了,不由得又抱緊了他。
顧易堔僵了僵身子,壓下心底的浴火,這個時候他不能做別的,不然真是禽獸了。
抱着她輕輕的放在大牀上,再次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給她拿了溫度計探了溫度,確實是低燒了,找了藥給她吃了下去,藥片有安定的成分,不到一會兒,她就更加的昏昏沉沉的,只是像是想着什麼,眉心緊緊的皺着,睡得不安穩。
給她蓋好了被子,調了暖氣的溫度,好讓她即使睡夢中踢開被子也不會着涼,顧易堔轉身想要離開,卻猛然一下子手腕被攫住,他沒防備,整個人被拉着倒到牀上去。
還沒反應過來,嬌俏的人影兒已經抱住他,哭的梨花帶雨:“不要走……不要走……你說過不會丟下我的……我一個人好害怕……不要走……求求你……”
“好好,我不走,我在這裏,別哭,乖。”像是哄小孩子似的,顧易堔撐起身子看向陌以蕘,她迷迷糊糊的閉着眼,憑着感覺扯着自己,哭的整張小臉都皺成一團,看的他心裏都軟了。
得到她的保證,陌以蕘點點頭,拉着他的手不鬆開,又鑽回被窩裏睡。
這會兒,她很快睡着了,只是睡夢中都仍舊是皺着眉頭,也不肯鬆開拉着顧易堔的手,像是極度的不安穩,從父母雙親都一下子離開了的那一天,她一個人就開始強撐着,她很多事都是擺在心底,她知道舅舅照顧自己辛苦,根本不說自己的難處,所以久而久之就養成了這種外表看着風吹不倒,其實心裏尤爲需要保護的性格。
只是她一般不顯露出來,若不是這次嚴君佑出事,她也不會害怕到崩潰,她是受不了再有至親的人在自己生命中抽離,而且是以這樣的方式,若是正常的生老病死,她看得開,哭哭就沒事了,畢竟人都都是要走到那一步的,可是這樣的方式去毀了一個人的性命,她多少的都不甘心的。
所以她很害怕,那種害怕完整家庭出來的孩子根本無法體會。
可是顧易堔可以感受,透過她能感受到她的哀傷,所以也會跟着不好受。
陪着她在牀上睡覺,他其實也睏倦了,只是她光溜溜的在自己身邊,他有些把持不住,可是手又抽不開,只得也跟着躺下,閉上眼。
也不知道睡到了什麼時候了,陌以蕘像是做了噩夢猛然的驚醒,嚇得滿頭是汗,蹭的一下子坐了起來,粗粗的喘着氣,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坐在牀上愣了一會兒,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才發現天都已經黑了,側了側身,顧易堔不在。
滿屋子都是黑漆漆的,沒有開燈,她頭一次覺得自己一個人在黑暗的屋子裏都是害怕的,她嚇得光腳跳下了牀,隨手套上了顧易堔丟在一邊的襯衫,沒命的開門衝了出去。
“阿堔……阿堔……”
她像只迷路的小兔子,膽戰心驚的從樓上衝下來,站在客廳裏到處看,可是到處都是黑漆漆的,連管家都不在,她嚇得直髮抖。
不是說不會不要自己麼?
可是爲什麼顧易堔不在呢?
是不是見舅舅那樣了,她又是孤兒了,所以嫌棄她了?
“嗚嗚……我不要做孤兒……”陌以蕘抱着膝蓋蹲在地板上,埋着頭哭着,她真的怕了,見識過嚴君佑那種頻臨死亡的黑色時光,她現在是很慌很慌。
顧易堔開門進來看到的就是她無助又慌張的縮在牆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蕘蕘!”
他不過接了電話說嚴君佑那邊的狀況有些稍微的好轉,陌以蕘又發着燒,他自然是自己趕着過去看看情況,又聽了醫生團隊的方案,後來甚至把徐子蕭和豐尊兩人都叫來守着,他才放心回來,只是沒想到一回來就看到陌以蕘哭成這樣。
“怎麼了?你怎麼……唔……”
顧易堔瞪大了眼睛,陌以蕘毫無預兆的把他推到一邊的牆上,抱着他的脖子就吻,她青澀的吻,簡直不能叫吻,根本就是啃咬,可是卻激起了顧易堔壓抑着的情//欲。
把手裏的東西都扔掉,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激烈的回吻她,他吻的強勢,她有些下意識的想逃,他卻一下子擒住她的舌,不讓她逃,猛烈地吮着舌尖,掠奪她的氣息。
右腿曲起,擠進她雙/腿/之間,她就單純的套着他寬大的襯衫,裏面什麼都沒穿,膝蓋貼着輕蹭她的柔軟私/密。
“嗯……”她輕喘,感覺似乎有些猶豫,可是卻被他扣着只能舌尖熱情地與他教纏,他拉過她的小手按在自己的胸脯上,帶着她的手指扯開他的襯衫,安撫寬闊的胸膛。
放開溼潤的脣,他伸手拂過她哭的跟桃子似得一雙紅腫的眼睛:“剛纔怎麼又哭了。”他問的正經,可是手指撩起襯衫,拈住乳//峯頂端的粉//蕊,以指腹輕捻慢挑。
“嗯……”她有些害羞可是又像是豁出去似的探出舌尖回吻他,語氣有種濃濃的委屈意味,“你爲什麼又丟下我……”
他的吻讓她渾身燥熱,原本就迷離的意識更加有些恍惚,只覺得好焦慮好煩躁。
顧易堔一怔,大手捏了捏她的小臉:“對天發誓,我沒有,我只是去了醫院,看了看舅舅而已。”
聽到舅舅,她神思清明瞭些許:“舅舅怎麼樣了?我去看他!”
說着就要往外衝去,卻被顧易堔一把給拽了回來,從新按在懷裏:“舅舅情況有好轉了,瀛海市醫術最好的醫生都聚集在那裏了,放心吧,會沒事的,倒是你,情緒這麼不穩定還是在家裏休息一晚,明天再過去,不然你會把大家都弄得着急了的。”
“可是……”陌以蕘低着頭,委屈的又想掉眼淚。
“不許哭。”顧易堔開口威脅,“再哭,我就丟下你了。”
“不要!”陌以蕘下意識的拉住他的手,語氣裏帶着的是平常他看不到也享受不到的懇求意味,“不要……至少不要在這個時候丟下我一個人……”
顧易堔看着她,嘆了口氣,他怎麼會丟下她,他根本像是丟不下了。
“小東西。”
伸手把她摟進懷裏,她像是找到依靠也緊緊的抱着他。
她窩在他的懷裏迷迷糊糊的放鬆下來,又有些睡意,半夢半醒的樣子實在惹得他心裏的禽獸在不停的蹦躂。
咬咬牙,他抓住棉///乳的手掌微微使勁,指尖挫揉着雪白乳//肉,撩起襯衫,張嘴含住另一隻飽滿。
溼熱的舌輕舔過蓓..蕾,在雪胸吮下淺色痕跡,再一口一口細啃着,熾熱的脣逐漸往下。
“唔……會癢……”又麻又癢的感覺讓她咬脣,細緻的肌膚因他的舔///吮而輕顫,泛着淡色緋紅,有如初盛開的玫瑰。
他推倒她,讓她躺在一邊的沙發上,手掌粗魯地推高她的衣服,他低下頭,脣舌吮過平坦的小腹,在肚臍周圍輕輕繞圈,感覺着她加重的輕喘。
他勾脣,放慢舔///吮的速度,齒尖輕//啃着,溼熱的舌再舔//過,而手指覆上大腿//根部,立即感到甜美的溼潤。
“你好溼。”他的聲音因*而暗啞。
她似迷惑又似嬌嗔地瞪他,卻不說話。
“給我?”
他壓向她,捏着她的小臉,摸了摸她的額頭,燒已經退下去了,可是看着她虛弱的樣子,他沒有強迫她,因爲知道她情緒不好,他也爲了她能體貼一點,至多她說不要,那自己也去洗一次冷水澡。
陌以蕘似乎有些焦慮,又有些猶豫,更多的是無措,半晌纔像是下了決心一樣輕輕的點了點頭。
顧易堔低頭吻住她的脣,手指在她早已溼潤的花.脣間來回挑..逗,尋到稚嫩的花珠,指尖立即揉.捻顫抖的花蕊。
“唔……”
她仰起頭,小手抵着沙發,擡起圓臀,貝齒因愉悅而咬着下脣,像是這樣的歡愉一下衝上來,能讓她暫時忘卻了害怕和不安,她不由得動了動下身,讓他的手能跟更深入一些。
黑眸欣賞她浪.蕩的媚樣,火光熠熠,指尖加重摩擦的力道,按壓着溼潤的花心。
愛.液因快意而流泄,不一會兒,腿心.之間早已氾濫,漫着甜美香澤,手指黏着溼漉滑.液,隨即刺入幽.徑。
緊/窒的花/壁因異物的進入而劇烈的收縮,將長指吸附得更緊,那甜美的緊/窒讓他的*幾乎崩潰。
真想立即埋進她體內,可是又貪戀她悸動失神的一下子忘乎所以的模樣,黑眸目不轉睛地看着潮紅的小臉,長指微曲,摩擦着花壁。
“嗯啊……”她嬌媚地低吟,圓臀輕扭着,邪佞的長指時而快速進出,時而旋轉抽撤,嬌胴因爆開的狂喜而不住輕顫。
“喜歡我這樣摸你嗎?嗯?”她情動的模樣極迷人,臉頰泛着紅暈,眸兒氤氳,就連胸///乳也染上瑰紅,乳////尖殷紅如寶石。
“我…我不知道…”她有些慌亂的搖着頭,眼裏全是不知所措。
顧易堔的呼吸加重,眸色轉得更深,他抽出在花徑中長指,放到脣邊,舌尖輕舔去指上的愛YE,俊臉滿是邪佞。
“暫時忘掉別的事,好不好?”他低語在她耳邊,黑眸泛着讓人沉迷的火花。
她因他的模樣而心跳加速,像是被吸引更像是自己也想擺脫心裏的那些焦躁,她爬起身,跪坐在他身前,手指顫抖的爲他解去襯衫剩下的扣子。
他的呼吸因她的青澀而亂,低眸看着她的手來到褲頭,小手解開拉鍊,將西裝褲跟着內庫一起往下拉,兩腿/間的男性早已傲然矗/立,頂端因興奮而溢出滾燙/熱液。
小手握住男性/末端,她擡眸睇他一眼,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做,只是這麼握着,在他的注視下,有時輕有時重。
“該死!”她的媚態讓他發狂,再也壓抑不住欲/望,他推倒她,大手扳開她的右腿,硬杵抵着花脣,勁腰一沉,深深地埋進花心深處。
堅硬的男性強硬地擠開細緻的花徑,她感到一絲輕微的疼,可更多的是酥//麻的愉悅快//感。
她低吟一聲,擡起雪臀,妖嬈地承受他強烈的進入。
她抱緊了他,一次次的被他帶上巔峯,她一口咬在他的肩頭,留下一個淺淺的印子。
過後,兩人相擁而眠,他知道她需要這樣的一場極致的激//情來爲她暫時揮散掉心裏的焦躁,雖然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方式很奇怪,可是他暫時找不到別的方法代替,至少這個時候語言最無力,她需要的是陪伴,也只有在這樣忘乎所以的情形下她不會想到一個人的恐懼和孤獨的那種傷感。
這幾天病房內甚至整座潘雲首府內,無一例外,氣壓都是比較沉重的,即使上次的歡愉之後帶來的是暫時的忘卻痛苦,可是現實還是存在,他們也只能去面對,去接受。
嚴君佑情況時好時壞,醒過來不到一會兒又昏睡過去,情況仍舊是不容樂觀。
顧家人來過幾次,也是說些安慰的話,只是這樣也稍微的舒心一些,她在病房裏拿着溫毛巾給嚴君佑擦臉,病房的門被推開,不其然的,她回頭,進來的是蕭宛。
實話實說上次蕭宛的話着實讓自己對顧家人多了個心眼,可是也沒發現到什麼,而且自己也去了那個肇事者家裏看過了,是普通的貨車司機,跟顧家人沒有關係。
“你怎麼來了?”陌以蕘把手上的毛巾放好,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倒是想看看她又要說什麼。
蕭宛看她的表情,知道她不相信自己,她也不多話,直接把包包的一個封好的信封遞過去給她:“你是警局裏的人,也該知道有些東西不能光看表面。”頓了頓,她開口,“肇事司機是酒駕,但是也有買兇殺人用這種方法的,神不知鬼不覺,懂我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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