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尴尬了
她的话說完,江诗月和陆皓都怔住。
江诗月沒想到的是,软柿子苏蔓,今天突然的转性。
而陆皓,他此时才像是第一次,完完整整的认识苏蔓。
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自信,她的语调,她的神态,哪怕只是看他的一個眼神,都是从前他所为之发疯着迷的苏蔓。
他挣扎在理智与感性边缘,最终,他什么也沒有說。
江诗月当然是不依不饶的性子,她還想說什么的时候,却被陆皓一把拉住。
她愠怒地看向陆皓,陆皓的手上力度又大了几分。
接着,她就這样被陆皓硬拉拽着,一脸愤愤不平的走了。
卫生间转角。
茂盛的绿植后,男人伫立良久。
陆皓和江诗月走后,他盯着落地窗前的女人看了半晌,嘴角几不可察地弯起稍许弧度。
“江医生?”
齐然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伫立在转角的男人。
江景初转過身,淡淡注视着齐然,明显不认识他。
齐然微微一笑,“江医生不认识我,我其实也是在你妹妹江诗月的手机裡看到你的照片。”
齐然一次偶然,参加了一场派对,在那裡和江诗月打過照面。
那天,江诗月拿着手机跟别人炫耀。
“我跟你们說,我哥哥是我最崇拜的医生,也绝对算得上是這個世界上最帅的人!”
其他人不信,打赌說不可能。
江诗月当然不肯认输,她立马拿出手机,翻到几张江景初的照片,递给他们一個個查看。
齐然虽然坐的比较远,手机也還是传了過来。
手机裡的男人有背影也有侧面照,男人穿着黑色衬衣,不经意一瞥,就仿佛是女娲创造人类的时候,手中最宠爱的那一個。
造物主的宠儿。
当时齐然是這么觉得。
因为他的气质太過出尘,所以今天他一眼就认出了他。
“你好。”
男人的声音淡漠的沒有任何起伏。
齐然点头笑道:“沒想到這么巧,刚好遇上,江医生今天是一個人来的還是约了朋友?”
江景初朝苏蔓那边看了一眼,“跟朋友。”
齐然突然很好奇,這样的人物,会有一個什么样的朋友。
他顺着江景初的目光看了過去,女人恬静的侧颜,他再熟悉不過。
他愣了愣,“你,跟苏蔓是朋友?”
江景初轻抬眼眸,打量了一眼齐然。
齐然留恋地盯着苏蔓的侧颜,這才收回视线,叹了一口气:“果然大美女就是抢手。”
江景初敛下深眸,朝着苏蔓的方向走去。
刚出了几步,他又回头,看向還站在原地的齐然。
男人的声音清冽冷淡,同时带着毋庸置疑。
“你沒机会了。”
吃完饭,两人走出餐厅。
苏蔓就住在顶楼公寓,所以就沒有送不送一說。
只是想到此刻欣然和帅哥应该吃完饭了,下一步說不定就是带回公寓。她只好提议:“要不,去喝一杯?”
只是說完這话,她就后悔了。
江景初好不容易有個休息周末,這么占用人時間好像也不太好。
谁知,江景初沉默了一瞬,便答道:“好。”
苏蔓在心裡舒了一口气,江景初虽然对人对事都挺冷淡的。
但是起码在女生面前還是很绅士,不会让人感觉到不舒服。
来到一家清吧,裡面是昏暗的灯光,每张桌子上照明的,只有一支跳跃的蜡烛。
苏蔓本就有夜盲症,晚上光线弱一点都看不清,更别說這种氛围下。
她也是佩服自己,为什么会选這個地方。
明明记得五年前,這個地方不是只有蜡烛的。
果然,五年時間,该改变的已经改变,不该改变的,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
江景初似乎看出了她的局促,“你還好吧?”
苏蔓立即故作镇定:“当然,好的很。”
苏蔓讽刺的想,就差一阵风来,蜡烛都灭了,就真的寸步难行了。
五年時間白白浪费不說,似乎连脑子都生锈发霉。
這么想着,苏蔓起身:“不好意思,我去個……”
谁知道,“洗手间”三個字還沒說完。
“呼——”的一声,也不知道哪来的一阵风。
老天似乎在跟她开玩笑。
……蜡烛灭了。
灭!了!
苏蔓深吸一口气,手忙脚乱之间,想要抓住身边的任何一個物件,随便什么都好。
只要是让她稳稳站着,不至于惊慌的东西。
就在這时,她感觉到黑暗中,有一只温热的手向她伸了過来,也让她适时地捉住。
手的掌心很厚实,也很温暖,苏蔓抓着這只手,心裡顿时踏实了几分。
他们坐的是半封闭式卡座,邻座人過来的時間来看,不太可能是别人。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這只手,是江景初的。
不知道别人的视力下,是不是和她一样。
苏蔓只知道,此时自己看到的四周,漆黑一片,就算她努力睁大眼睛,也什么也看不见。
而黑暗中的這只手,无疑是她救命的稻草。
就算她明明知道是江景初的,她也沒有办法松开它。
因为一旦松开,她将陷入无尽的黑暗和恐惧。
手的主人好像也并沒有拒绝,他似乎只是轻微颤了一下,接着,便沒了挣扎趋势。
接下来的時間,它就這么安安静静地,任由苏蔓的双手紧紧抓着。
人在紧急情况下,显然不会意识到此情此景有沒不妥。
可当走道的应急灯光亮起时,苏蔓就感觉到了无边无际的尴尬气氛。
江景初站在她对面。
而她,正双手抓着江景初的一只手——
把它紧紧贴着心脏的位置。
“……”
江景初在灯光亮起时,垂下眼睫,轻轻扫了一眼他的手。
苏蔓這才意识到不对劲,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
四目对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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