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正文完(上)
網友们震惊的同时,也都猜测到這起事件,一定和江吴集团有关。
江诗月作为江吴集团独女,唯一和苏蔓有关联的人,自然成为了最终怀疑对象。
網上声讨江诗月的贴子不在少数,江诗月也被警察列入了嫌疑对象。
這一次,即使江城出面,似乎也无济于事,因为警察又掌握了最新证据,据說对江诗月极其不利。
這天,江诗月本因在家禁足,却吵着要出门,杨言要杀了陆皓。
江城气不打一处来,江诗月如果再這样骄纵下去,迟早他们整個江吴集团,都要栽在他這個唯一的女儿手上。
他恨铁不成钢,怒吼道:“你今天出去,我們父女情便一刀两断,你自己选吧!”
江诗月只得顿住脚步,明显气急败坏:“爸,你知道他陆皓干了什么嗎?!我今天才知道,他和我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居然调查我們江吴集团,现在警察手上的证据,居然是他提供的!我真是瞎了眼,居然沒看出来,他是這么個白眼狼!他也不想想,他如今的名声和地位,都是谁给他的,還不是靠着我們江吴集团,他……”
“行了,這些我都知道,不用說了。”
江城揉了揉眉心,最近事情一样接一样,都是冲着他们江吴集团来的。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始终也沒想明白,整垮了江吴集团,对陆皓又有什么好处。
他坐了下来,见江诗月一脸不服,又讥笑道:“你现在明白了?我那天和你怎么說的,调查清楚了再带回家,你倒好,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你這次怪谁呢,那還不是自己咎由自取!”
江诗月一听江城這话,慌了,忙口不择言:“爸,您怎么能這么說呢!我当时也是被陆皓蒙蔽了心智,现在我才知道他的狼子野心,爸,您這次可得帮我!不然的话,我把哥哥的事情,我說出去……我……”
“什么?!”
江城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這個自己宠爱的女儿,“你說什么?!”
江诗月显然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剑走偏锋:“我說您不帮我,江吴集团也别想得到任何好处!”
江城看着江诗月半晌,忽然沉默了下来。
他把這個女儿宠在手心,不仅把她宠成了這幅模样,而今看来,她居然還不顾江吴集团的利益。
他想起了谭雅兰临终前的话,“江城,终有一天,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沒有想到,這個代价来的這样早。
他今天终于发觉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也许从江景初的母亲谭雅兰,决定把江景初生下来的那一刻,他的所作所为,就注定他最终会成为那個唯一的输家。
苏蔓回国后,江景初把她接回了家。
吉斯电影节的事件对苏蔓影响巨大,牵扯到的范围较广,所以她這段時間只能在家休息。
可也是這件事,让苏蔓,成为了最终事件的受益者。
随着电影节的影响,不光她自己,就连《寻安》這部本不被看好的影片,在回国后也斩获了各种奖项,蝉联三次影院销量冠军。
她的影片海报,還被众多媒体评价为“娱乐圈女星颜值天花板”。
同时她的微博,在一夜之间,粉丝涨到了千万。
吉斯“最佳女主角”這個从来沒有過亚洲人的奖项,让她成了现下炙手可热的女演员。
也让她的身价,一夜之间,跻身一线行列。
這天,江景初买了面粉之类的食材回家,准备在家包饺子。
经過了几天低迷期,苏蔓也渐渐好转,当时她只是受了点轻伤,所以沒几天就又生龙活虎。
她看着忙前忙后做准备的江景初,心裡暖暖的。
经历了顾决的事情,她才发现,她现在早已经离不开這個男人了。
還好,一直有他陪在她身边。
這时,手机响了一下。
苏蔓拿起来看了一眼,神色变得严肃,不再說话。
江景初觉察到她的神情,问:“怎么了?”
苏蔓关掉手机,默了默,才回答:“是陆皓。”
江景初停下手中和面的动作,看過来。
想着陆皓信息裡的关键人物,和江景初有关,苏蔓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說這件事,所以說完陆皓的名字,就沒了声音。
见苏蔓半天沒說话,江景初胸中了然,他低垂下长睫,說:“有一件事,我還沒来得及告诉你。”
苏蔓不明所以,抬头看他。
江景初露出宽慰的笑容:“我母亲谭雅兰和江城结婚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她肚子裡了,所以为了生下我,她受了很多罪。”
苏蔓一愣,沒想到江景初会這时候对她說這些。
她并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只得走過去,紧紧握住江景初的手。
江景初回握她,露出沒事的表情,又继续:“她生我时,落下了毛病,之后又因为照顾不恰当,身体一年不如一年,直到我十岁的时候,她敌不過病痛缠身,抱憾离世。那时候我就发誓,我要当医生,
让這個世界少一点病痛,少一点像我一样,年幼丧母的人。”
他說着,又看了一眼苏蔓,眼神深邃绵长:“所以,那天在演讲台上,你說了那句话,我当时就觉得,为什么有這样善良的女孩子,原来這個世界上,存在另一個我。”
他的神色又变得严肃,握住苏蔓的手紧了紧:“就在我满十八岁那年,我收到了来自大洋彼岸,我外公的成人礼礼物。当时除了外公给我的礼物,還有一封信,一封来自我去世多年的母亲的一封信。”江景初說完這话,眼底充满血丝,通红一片。
“她告诉我,是她让外公一直到我成人的那天才给我這封信。因为她不想让我的童年不快乐,不想让我太早接受這個事实。信裡她說,我不是江城的儿子,而是她和自己今生唯一挚爱云泽的孩子。她之所以会和江城结婚,是因为江城当时使用了一些手段,让她和云泽生离死别。她当时本想随着云泽一起去了,可是那时候她查出来,已经怀孕三個月,于是,为了我,也为了能给我一個家,她答应了江城的求婚。她在信裡乞求我,放下仇恨,放下执念,好好過自己的人生。她說,每個人的人生只有一次,她自己已经错過,所以不想我再因为其他原因,再错過自己的人生。”
“她最后說,景初,我给你取這個名字,就是想让你明白,宜景亦初,再好的风景,也要保持初心。因为——”
“真爱不朽,初心不死。”
江景初說到這裡,不再說话,苏蔓知道,他是哽咽的說不出话来。
她默默地站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起回味与母亲相处的点滴,同样红着眼眶,陪着他一起落泪。
约莫几分钟后,苏蔓抬起朦胧的泪眼,看着江景初,认真的說:“我也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
江景初担忧地看着她,他知道她想說什么,但是他更担心的是她的承受能力。
他把她带进怀裡,声音低低地:“你不想說,可以不說,我都明白。”
“不。”苏蔓倔强地抬起头:“我不能再继续逃避下去了。”
她眼中的情绪坚定有力,這一刻,她什么也沒想,她只想让自己,配得上這么好的他。
“過去的我,好像一直活在黑暗裡。我不知道什么是未来,也从不想象自己的未来什么样。我认识了一個人,我以为他是我的人生理想,可最终我发现我错了,那不是我的未来,我的未来,本就不该依附在任何人的身上。我那天說我想起来了,我的母亲,她是怎么死的,她也和你母亲一样,是病死的。只是根本原因很可笑,是因为自从那天,那個男人踢断了一根母亲的肋骨后,她就落下的病根。”
江景初听完,深吸了一口气,把苏蔓的手重重地放在自己的手心,握住。
做完這些,他才试探地问:“所以,你的父亲他现在?”
苏蔓回握住他,也轻轻吐了一口气,像是如释重负。
她說:“他在监狱。”
江景初听完沉默了良久,两人相拥在一起,谁也沒有开口再說话。
他们知道,此时无声胜有声。
再多的言语,也无法抚慰心中的伤痛,可是两個依偎在一起的心,却可以。
他们在這裡相遇,相知,便已经是上天的恩赐。
多庆幸這個世界上,還有他们這样的两個人,這样两個能想通的灵魂。
接着,江景初抬起头,俯身看向苏蔓,情深意切:“谢谢你告诉我這些。”
苏蔓微微一笑:“那我是不是也该谢谢你。”
他们又同时笑了起来,就像他们最当初的模样。
之后,江景初想到了什么,又问:“所以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陆皓說了些什么?”
苏蔓靠在他的肩头,本来也沒想瞒他。
她点头:“他给我的信息主要是道歉,对以前的事情向我道歉,說他最近想明白了很多事。”
江景初愣了一下,神情变得忐忑:“那你是怎么想的?”
苏蔓刮了下他的鼻尖,“還能怎么想啊,過去的,就让他過去吧。”
江景初像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又问:“那還有呢?”
苏蔓又点头,继续:“他還给我发了一個电话录音,是……”
苏蔓顿了顿,看向江景初,江景初了然,微笑道:“是江诗月的犯罪证据?”
苏蔓咬了咬唇,点头。
江景初很坦然地說:“她這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苏蔓小心翼翼地问:“毕竟……她曾经是你的妹妹不是嗎?”
江景初摇头:“我从来沒有承认過她是我妹妹。更何况,我們从小就不在一起长大,也谈不上有感情。而且我多次提醒過她,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可她从来就不听我的劝告,這次還做出這样的事情,想来伤害你,若不是看在十岁以前的一点情分上,我绝对不会轻饶她。所以对她,我也沒什么可說的,更沒什么值得同情的。”
他說完,又看向苏蔓:“所以,以后在我面前,沒有什么不可說,你记得一点,我永远站在你這边。”
苏蔓闻言,冲着他笑了笑,点头
:“好,我知道了。”
大约半小时后,锅裡热气翻腾,他们自己包的饺子熟了。
江景初走過去盛起来,放进盘子裡,再盛第二盘。
每一盘都是十個,不多不少。
十全十美。
他把它们端上桌的时候,苏蔓已经在小碟子裡放好酱油和醋。
她想了想,又往自己的小蝶裡加了一点小米椒,江景初看着她的小动作,笑了一下:“你不是不能吃辣?不怕长痘了?”
苏蔓也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人生嘛,总要疯狂那么一次。”
江景初也跟着点头,笑着又說:“一次哪裡够。”
苏蔓看着他的表情,了然挑眉:“你有想法了?”
江景初眨了眨眼:“明天?”
苏蔓诧异:“這么快?”
江景初偏头想了想,又說:“刚好,顺路再去看看顾决。”
闻言,苏蔓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她默了默,点头:“好。不過,在走之前,能不能陪我去见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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