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6章 魔女的舞臺（82）—人啊…【人之書】
它觀面前這自稱【姜葵】的少女，無論身高外貌，與澹臺平靜至少也有九分相似，唯獨神態宛如兩人般，一時間也摸不準對方的來歷！
可眼下如何穩定【意志世界】纔是當務之急。
“簡直瘋子，你要毀掉一切?”【人皇慶】大怒出聲，已經顧不上規矩不規矩，執掌【意志世界】的權柄瞬間釋放！
“得不到就毀掉咯。”【姜葵】聳聳肩，“這不是常識嘛，人皇蜀黍！”
她吞下了一半的意志本源，同樣擁有一半的權柄，面對【人皇慶】的發難，絲毫不懼！
【人皇慶】氣炸，最難纏的對手莫過於這種不講武德，沒有底線的傢伙……這傢伙可藏的夠深啊，一步一步，直到最終自己將人族虛聖林峯幹到幾近凋零的時候，方纔自林峯的神魂之中冒出，一擊即中！
太陰險了！
“鎮！！”
煌煌天威，雷霆萬鈞，【人皇市】上空此時風雷幻變！
少女【姜葵】手持意志之劍沖天而起，任對方如同施展，始終巍然不動，頗有萬法不侵之意！
“人皇大叔，你不是說是這衆生選擇了【意志世界】嚒？”【姜葵】咯咯笑道，“既然主體是這芸芸衆神，那麼誰來當這個主宰又有什麼問題？我同樣可以滿足這衆生意願，讓他們很幸福，很幸福地一直生活在這裏呢！”
“竊功的無恥小賊！滅！”【人皇慶】怒意橫生，【人皇劍】自然入手，長空襲殺而來！
“反正還有點時間，陪你玩玩。”【姜葵】輕笑了聲，無窮劍光泛起，比之【人皇劍】之光輝，絲毫不弱。
二人天空鬥法，又有一半【意志世界】崩潰蔓延開來，便見無數的【意志世界】碎片被瞬間打落！
這【意志世界】突破了【一日之籠】後，便邁入了某種就連【人皇慶】也無法明悟的畸變之中。
此時【意志世界】劇烈動盪，隱隱已經不是崩潰那麼簡單，就連【人皇慶】此時也無法預估最終走向將會如何！
……
方纔激鬥過後的街道之中，衆多的市府守衛倒地不起——自【姜葵】引爆一半的權柄開始，整個【意志世界】內的衆生彷彿都受到了同樣的衝擊，紛紛精神混沌，難以爲繼，陷入昏眠之中。
一道人影走在長街之上，最終在葉言與林SIR的身邊停下。
此時的葉言與林峯像是幾近枯萎的樹。
洛先生低頭看了一眼，擡手一招，那面跌入葉言懷中，已經碎得不能在碎的【輪迴鏡】便自動飛了起來。
只見破碎的鏡面之上，最後擠出了一點微光，便見一道指頭大小的影子，從破碎鏡面之中浮處，赫然是鏡中之靈！
此刻鏡靈已經陷入了最深層次的沉睡之中——即便如此，它的本源也在不斷流失，枯萎。
洛先生略作沉吟，便伸出手指在鏡子上輕輕一點。
下一刻，【輪迴鏡】上的一縷縷裂紋之中，有金色光輝充填其中……光輝流淌而過，一應裂痕漸漸消失不見，再不過不久，鏡面已經恢復如初。
鏡靈在此時緩緩復甦，睜開了雙眼，露出一抹驚駭之色…旋即狂喜！
它小小的，如同指頭大精靈般，此時朝着洛先生深深一拜，“多謝大人相救！”
“沒什麼。”洛先生淡然道：“早前曾答應過你，讓你活出第二人生，化靈爲人。如今葉言已經成就【青帝】之位，也該履行當初的承諾。”
鏡靈大老爺不禁心中感嘆：總算等到，TM真的太難了！
洛先生又道：“你是希望投入別的仙道世界之中，以天驕之身重生，還是願意繼續留在【蒼藍】世界？”
鏡靈怔了怔，不可思議地張了張口——竟然還有選擇？！
“別…別的仙道世界？”
洛先生想了想道：“嗯，【天庭天宮】之內，擁有十大至強的【黃金世界】，每一個底蘊都不比目前的【蒼藍】差，甚至猶有過之，你可以擇一而去，我會盡量安排。”
以人之身活出第二世，而且還是天驕之名，鏡靈知道自己這一刻是真的激動了……它的底子原本就極好，若能天驕開局，該是怎樣的璀璨人生？！
鏡靈略作沉默，下意識地看了眼葉言——此時它與葉言依然緊密聯繫，它恢復過來了，鏡世界的本源也開始緩緩地滋補着葉言的本源……反正是死不了的。
“若然我選擇留在【蒼藍】？”鏡靈下意識問道。
洛…老闆眼中閃過一抹溫和，“【蒼藍】如今也有了六道輪迴，自然可以送你入輪迴，轉世投胎，等你修業有成，自能夠破解胎中之迷，取回這一世界的記憶，重回巔峯。”
“……還是要修煉啊？”鏡靈臉色大囧。
洛老闆微笑不語。
看對方表情，鏡靈深知自己無法討價還價了，只好心中權衡利弊。
無疑，留在【蒼藍】是更好的，畢竟自己對這裏知根知底，而且對方明顯更加看重葉言，它化爲人身之後若還能留在葉言身邊，運道自是不必多說。
鏡靈心中一動，下意識問道：“若然我化爲人身，【輪迴鏡】豈不是要從葉言身邊離開？如此一來，鏡世界之中的諸多種種只怕……”
“沒關係，只是將你從【輪迴鏡】中切割而已。”洛老闆頗爲耐性道：“我會再捏一個鏡靈陪伴，接收你的所有…他不會感覺出來。”
懂了！
鏡靈大老爺臉色微變，這TM化人還是有代價的，完全與神器切割，就算最終破解了胎中之迷，重回巔峯，也與神器無關！
“若然我選擇別的世界，我還能回來嗎？”鏡靈喃喃自語。
洛老闆微微一笑道：“你的路途上，會有虛空的風景，重回【蒼藍】的路，需要你自己努力…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一點微不足道的助力。”
鏡靈沉默半響，它也是有大毅力之靈，否則也不可能拼到神器幾乎報廢，自己瀕臨隕落的地步！
再說它自【蒼藍】的天地間誕生，後隨【青帝】征戰一生，這道之一途再回首時本就寂寥，緣聚緣散，不過些許風霜。
“既然要重活一世，便是與過往切割，豈能貪戀過去種種？”鏡靈心中已有了決意，目光微沉，“我選擇新世界開局！”
“好。”
洛老闆輕聲一應，旋即彈指一縷光輝射入了鏡靈的體內！
下一刻，一個小小的漩渦，便直接將鏡靈吞入其中。
與此同時，鏡靈則是受到了一些奇異的信息……關於新世界的一些基本的資料！
在全新的仙道【黃金大世】之中，他將會以天驕之姿誕生…誕生在該世界的一處長生古族之中，成爲當之無愧的古族少主，並且道魔同源。
Emmmm…總感覺好像哪裏不對？
與此同時，似乎還有一個名爲【天命反派】的系統將會伴生，只要收割該世界的氣運之子，就能夠……
……
……
失去了鏡靈的【輪迴境】瞬間暗淡了許多，洛老闆又揮指在鏡面上輕輕一劃，原本散去的光輝便又恢復了不少。
【輪迴境】再次沒入葉言的身體之中。
這之後，洛老闆又看了一眼林SIR，便沒有過多的逗留，身影漸漸淡去。
……
……
神光舞動，宛如極光閃爍，映照在眼皮之內，五光十色……葉言只感覺神魂震動，旋即一股全身的劇痛感襲來。
他睜開了雙眼，感受着體內緩緩流淌着開始修補全身的鏡世界本源，下意識皺眉…在他的感知之中，鏡靈似乎陷入了最深層次的沉睡之中，無論如何都無法響應。
但他此時來不及細想，眼下能夠撿回一命已經是萬幸。
“林峯！林峯！”
林SIR還靠在他的背後，僅有一絲微弱的呼吸——他能感覺到對方此時很虛弱，前所未有的虛弱，是神魂上的虛弱，彷彿隨時都會熄滅的燈火。
而天上的動靜不斷，其中恐怖氣息，更是讓葉言心驚膽顫。
“那與【人皇慶】對戰之人是……好像是澹臺平靜？！”葉言目光驚訝十足，那天上持劍的少女，不是澹臺平靜又能是誰？
自己昏死過去的時間應該不長，可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卻一無所知。
就在此時，林SIR的眉心之中，忽然有一抹金色印記閃耀。
葉言瞬間察覺到了變化，緊張地看了一眼。
“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道略帶低沉的御姐聲音，卻自那印記之中傳來。
“你是誰……”葉言不禁怔了怔，“你是白君小姐？”
之前有過一次短暫的接觸，葉言很快就認出了對方的聲音。
“是我！”那聲音伴隨着印記的閃爍持續響起，“我與林峯有些牽連……該死，你們究竟做了什麼，這傢伙的靈魂爲什麼會衰敗到這種程度？”
不怪乎白君此時聲音急切驚怒莫名，作爲【奴印】的受體，這邊林SIR要是涼了，她也是要當災的，因此一旦感受到了林SIR靈魂之火的衰弱，白君就嚇得連忙耗費本源逆向傳遞了！
此時她的本體，可是堵在了【蒼藍人界】的窟窿之前，死死地抵擋着那頭將要強硬入侵的元祖級別元魔……真是擠奶的力都使了出來！
太難了！
葉言此時皺了皺眉頭，對方既然自林SIR的身體冒出，大概是真的和林峯有些糾纏不清的……應該不算是敵人吧？
他飛快地說明了一下情況。
白君此時也是飛快地給出了建議，“我與林峯的靈魂有些牽連，可以冒險進行勾連，將你們從【意志世界】撈出，否則長久的停留，你們兩個終究避免不了被徹底同化……至於後續如何，再想辦法便是！”
白君只想着將林SIR撈出，她本就是虛空不朽，就算整個【蒼藍】都被祭了其實都不會心痛，頂多就是可惜自己沒有喫到這塊肥肉一口而已……可林SIR在這裏涼了，她就真的要哭了！
葉言總感覺這白君有些不對經，只是林峯此時糟糕至極，繼續停留在這裏確實毫無溢出，“那麼拜託你了，白君小姐。”
只見林SIR眉心之中的印記再次閃耀。
一閃光門，此時立於二人身邊，若隱若現，卻始終無法完全具化完成。
就在此時。
“留下來……”
“留下來……”
“留下來……”
長街之上，一道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涌現，幾個眨眼只見，便化作了人海般……葉言扶起了林峯，卻是四面楚歌，見人影漸漸涌來，暗自着急。
“留下來，陪着我們……”
“陪着我們……”
“陪……”
葉言幾乎被逼到了角落，看着那還沒有具顯完成的光門，不禁皺眉，“白君小姐，還沒有好嗎？”
“……這邊有些問題，再等等！”
白君的聲音也帶着一絲着急！
葉言無奈，一咬牙，撿起了無缺老師留下的那柄唐刀，守在了光門之前，揮刀直斬去！
可人影浮動，斬了一個，下一個便馬上用來，無窮無盡！
不多時，葉言的身上，就已經掛着了好幾道的身影，又有人影如同惡鬼般直接抓住他的雙腿，將他扯倒在地上！
眼看着就要被人影淹沒的瞬間，一道身影猛然撞開，如同撞開了保齡球樽般……葉言心中激動，脫口而出，“林峯！！你醒了！！”
“被白君吵醒的……”林SIR此時就像是個被人霸凌毆打完的初中僧般，面青鼻腫，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是好的。
二人此時只剩下一些拳術勉強傍身，全憑心中韌性在支撐……光門漸漸凝實，終究是打開了一絲！
二人飛快地退守到門前！
林SIR揮拳又擊退了一道人影，轉身手肘橫擊之際，身體硬生生停住……因爲此刻擋在身邊的，赫然是平靜！
“留下來…陪我……”
平靜雙目無光，與四周的人影沒有不同！
“門開了！”葉言從另一邊傳來聲音，“林峯！速速離開！只要澹臺平靜的肉身還在，一定還能找到辦法！”
只見一道道身影，糾纏着如同大手般，死死地扯着了向光門衝去的葉言……林SIR這邊，顯然已經無法救援。
“留下來…陪我……”平靜緩緩地伸出了雙手，雙手抓住了林峯的脖子，開始用力，“陪我……”
“林峯！別犯傻！！”白君的聲音瘋狂大作，在林SIR的耳邊如雷大作，“一個女人而已！我TM給你搞行不行，你要什麼姿勢都可以！！給我出來啊！別害我！！”
白君這會兒是真的急哭了，長這麼大就沒有如此委屈過……太難了！
四周人潮浪涌，漸漸地將林峯與平靜都淹沒了進去。
林SIR目光柔和地看着此時的平靜。
“也不算是我害了你吧，白君小姐…雖然不知道你這種虛空不朽爲什麼藏在【蒼藍】之中，不過要說你沒有圖謀，也很難讓人信服。”林峯嘆了口氣，“鳥爲食亡而已，或許這也是你的因果。”
“你TM……”白君瘋狂咆哮，旋即又不禁哀求了起來，“真的，你要多少女人都可以！我甚至可以幫你在虛空之中，尋找澹臺平靜的同位體……行不行？！”
林SIR搖搖頭，任由平靜掐着自己的脖子幾乎變型，確實猛然生出雙手，將平靜擁入懷中！
身邊人影，瞬間化作餓鬼般，不斷地撕咬着他的身體。
他只是在平靜耳邊低喃道，“既然你不想走，那麼我就在這裏陪你，哪都不去了……肥婆。”
葉言瞬間衝破了光門。
下一刻，所有人影如浪潮般，徹底將林SIR吞沒了進去！
“林峯，我詛咒你……”白君撕裂般的尖叫聲同時響起！
下一刻，現世之中，懸浮在澹臺平靜肉身之前的【天地】二書猛然間浮起來，一道光輝透過白君所打開的光門瞬間射入！
“這是……”白君猛然眼皮抽動！
【意志世界】內，淹沒的人潮裏，一道剎那間沖天而起，將人潮驅散！
林SIR與平靜在那光柱的世界之中，再無它物。
林峯只感覺懷中緊緊擁着的平靜此時身體輕輕顫動，彷彿哭泣，“澹臺，你……”
“你TM……”平靜忽然間一巴掌扇到了林SIR的臉上，“喊誰肥婆啊！！！！！！”
“？？？？”
——我難得找到了喚醒大仙的正確方式？
“澹臺，你沒事了？！”林SIR不禁又驚又喜！
平靜…大仙此時狠狠地颳了林SIR一眼，咬牙切齒道：“廢物！白癡！等會再找你算賬！你完了！”
林SIR下意識地嚥了咽喉嚨。
卻見平靜此時猛然伸手勾住了林SIR的脖子，用力地拉了下來，一嘴咬在了林SIR的嘴脣上，直接咬破，“死鬼林先生，你死定了！”
她笑了。
就在此時，又一道光柱，自【人皇市】的深處猛然沖天而起！
這道光柱，彷彿與林SIR與大仙身邊的光柱光輝遙相呼應般……奇異的【天地】二書，此時浮現在了大仙的身邊。
“那是什麼……”林峯驚訝莫名。
只聽見大仙又是驚歎又是釋然般，“【人之書】…原來藏在這裏！怪不得能夠構造出如此完美的【意志世界】，讓我幾乎沉淪……”
……
……
“湊齊了。”
遙遠的【人皇市】電視塔樓之上，洛先生迎風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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