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该清醒了
今天是她生日。
她打开手机时,收到了一堆生日祝福。
都是同事和朋友发過来。
封庭深這边却一点消息都沒有。
容辞笑容淡了下来。
到别墅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刘婶看到她,愣了下:“太太,您……您怎么来了?”
“庭深和心心呢?”
“先生還沒回来,小姐在房间裡玩呢。”
容辞把行李递给她,上楼时发现女儿穿着小睡衣,正专心的坐在小桌子前,不知在捣鼓什么,非常认真,连有人进房间都沒注意到。
“心心?”
封景心听到了,扭過头来开心的叫了一声:“妈妈!”
接着,又转回去捣鼓手上的事情了。
容辞過去把人抱进了怀裡,刚亲了下,就被推开了:“妈妈,我還在忙呢。”
容辞已经两個月沒见女儿了,很是想念,怎么亲都不够,也很想跟女儿說說话。
见她這么专心,也不想扫她的兴:“心心在做贝壳项链嗎?”
“嗯!”說到這裡,封景心显然有了兴趣:“還有一個星期就是芜芜阿姨的生日了,這是我和爸爸给芜芜阿姨准备的生日礼物!這些贝壳都是我和爸爸精心用工具打磨過的,是不是很漂亮?”
容辞喉咙一哽,還沒来得及說话,又听到女儿背对着她开心的說:“爸爸還给芜芜阿姨定制了其他礼物呢,明天——”
容辞心口一窒,再也沒忍住,“心心……记得妈妈的生日嗎?”
“啊?什么?”封景心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又低头看手上的珠串,抱怨道:“妈妈你别跟我說话,珠子顺序都乱了——”
容辞放开了抱着她的手,沒再說话。
她站了很久,见女儿沒抬头看她一眼,容辞抿着唇,最后不发一言的离开了房间。
刘婶见到她,說:“太太,刚才我给先生打了电话,先生說他今天晚上有事,让您先休息。”
“我知道了。”
容辞应了一声,想起女儿刚才的话,顿了下,给封庭深拨了個电话過去。
那边過了好一会才接起电话,声音却很淡:“我還有事,明天再——”
“庭深,這么晚了,谁啊?”
是林芜的声音。
容辞攥紧了手机。
“沒什么。”
不等容辞說话,封庭深那边就已经挂了电话。
他们夫妻已经两三個月沒见過面了,她好不容易過来了A国一趟,他不赶回家裡见她一面就算了,就是一封电话,他都沒耐心跟听她說完……
结婚這么多年了,他对她一直都是這样,冷淡,疏离,不耐烦。
她其实已经习惯了。
如果是過去,她肯定会再给他打個电话過去,耐心的问他在哪,能不能回来一趟。
今天可能是太累了,她忽然提不起兴致這么做了。
第二天醒来,想了想,還是给封庭深打了個电话過去。
A国這边和国内有十七八個小时的时差,在A国,今天才是她是生日。
她這次過来a国,除了特别想见女儿和封庭深之外,就是希望他们一家三口,能在這個特殊的日子,好好在一起吃個饭。
這是她今年的生日愿望。
封庭深那边沒有接电话。
很久之后,才发了一條消息過来。
【有事?】
容辞:【中午有時間嗎?带上心心,我們仨一起吃個饭?】
【知道了,地址定好了告诉我。】
容辞:【好。】
之后,封庭深就一点消息都沒有了。
他沒有想起今天是她的生日。
容辞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心底還是忍不住失落。
洗漱完,准备下楼时,听到楼下传来了女儿和刘婶的声音。
“太太過来,小姐不开心嗎?”
“我跟爸爸已经答应了明天陪芜芜阿姨去海边玩了,妈妈忽然過来,要是跟着我們一起去的话,我們会很尴尬的啊。”
“而且妈妈太坏了,总是凶芜芜阿姨——”
“小姐,太太才是你妈妈,這话你可不能說,会伤太太的心的知道嗎?”
“我知道,可我和爸爸都更喜歡芜芜阿姨啊,我不能让芜芜阿姨做我妈妈嗎?”
“……”
刘婶說了什么,容辞已经听不清了。
女儿是她一手带大的,這两年他们父女相处多了,女儿反而更粘封庭深,去年封庭深過来A国开拓市场,女儿怎么也要跟着過来。
她舍不得,自然是希望女儿能留在自己身边的。
但她更舍不得女儿伤心,就同意了。
沒想到……
容辞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站在了原地,脸色刷白,半响沒动。
她這次推掉工作過来A国,也是想多花些時間陪陪女儿。
现在看来,恐怕是沒有這個必要了。
容辞回了房间,把从国内带過来的礼物,重新放回了行李箱裡。
一会后,刘婶打电话回来,說她带孩子出去玩了,让她有事就联系她。
容辞坐在床上,内心空虚惘然。
她抛下工作特意赶過来,结果却沒人真的需要她。
她的到来,简直就像一场笑话。
许久之后,她出了门。
漫无目的的在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国度游荡。
接近中午,才想起,她约了封庭深中午一起吃饭。
想起早上听到的话,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回家接上女儿一起时,忽然收到了封庭深发過来的信息。
【中午有要事,午餐取消。】
容辞看着,沒有一丝惊讶。
因为她已经习惯了。
在封庭深心裡不管是公事還是朋友聚会……反正什么都比她這個妻子重要。
跟她约好的安排,他总是随心所欲說取消就取消。
从来沒考虑過她的感受。
失落嗎?
以前或许会。
现在她已经麻木,感觉不到了。
容辞更迷惘了。
她兴冲冲的過来,不管是在丈夫這,還是女儿那,她得到的都是冷遇。
不知不觉的,忽然就把开车到了她之前和封庭深来過很多次餐厅。
她刚要进去,就看到封庭深,林芜,還有封景心三人都在餐厅裡。
林芜亲昵的和女儿坐在同一侧。
她一边跟封庭深說话,一边逗着女儿。
女儿开心的晃着双腿,跟林芜闹成一团,凑過去吃林芜咬過的糕点。
封庭深泽则笑着给她们俩夹菜,目光却始终落在对面的林芜身上,似乎眼裡只容得下她一人。
這就是封庭深說的有事。
這也是她十月怀胎,耗掉半條命生下的女儿。
容辞笑了。
她站在原地看着。
半响后,她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回到别墅,容辞准备了一份离婚协议。
他是她少女时期的梦想,他却从来都看不到她。
若非那夜的意外和老爷子的压力,他根本不会娶她。
過去她天真的以为,只要她努力,就一定能有被他看到的一天。
事实却狠狠的甩了她一记耳光。
快七年了。
她该清醒了。
把离婚协议放信封裡,交代刘婶交给封庭深后,容辞拖着行李箱上了车,吩咐司机:“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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