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随时变卦 作者：未知 看不清前面的路，天還有一会亮，常雨“闭目养神”，养着养着迷迷糊糊睡着了就一头栽向前方，好在脑袋挨地前清醒過来，手扒住前面弯弯绕绕冰凉的东西，脸沒先着地闹個亲吻大地吃一嘴土，离地面還有一個脑袋的距离。 就是好掰手，手疼。常雨怀疑是什么东西的废墟，金属的。 一手触地支撑一手抓着冰凉的东西试图起来，還摁着了自己垂到地面的头发，扯的自己头皮疼，于是赶紧松了手。 动动腿脚慢慢起来了，连自己也不忘吐槽一下：“哎！真怀疑我小脑不发达，早晚该把你剪了，這么长碍事，梳洗费劲，夏天热冬天又当不成围脖”。 起来搓搓眉心，揉揉脑袋精神一下定定神，常雨還挺奇怪：“不是一直保持固定的身体状态嗎？怎么困了”？ 好像找到了原因：“不自主的忘了调控時間点？哈～天亮沒？一看就知道沒有，再等等吧，谁让我夜盲呢！也沒去医院治。說起来，啊对，這几年特别烦去医院，夜盲也好，胸闷痛经一样，看都沒看過。不是，小时候腿摔那样也自己好了，怎么回事呢，這一想還有点小骄傲！我可真是省事！唉，也，就我自己觉得自己很省事吧”…… 老太太一样念叨還感叹自己命硬的日常，常雨叨咕完一通天亮了点了。 调整時間点的身体状态，异能用的少，目前已经不会发光了。 不說话的时候半個多月不出一声，打开话匣子的时候自言自语起来沒完。 太阳一出来就亮的很快，看清眼前的东西不是滕蔓啊！十几二十几米高，有的快两米粗的——榕树？不，柳树，只是柳树的枝和根接到地上便又发起新的树，活活长成了一片網林！ 之前磕着的东西是地上部分的树根，看不多的叶子知道原来是柳树，之所以叫網林看成榕树，是因为前面一片的柳树分不出一株两株。 树根扎进土裡钻出地上，与难分彼此的树冠纵横交错生长，树枝和树根已经无法辨认拆分，所以特别像成片的榕树林，更像一张大網，称網林。 還不止正前方，更亮一点雾稍淡了常雨吃惊缓過来之后，四外能看见的地方，除了走過来的方向全是網林。 至于網林裡有沒有建筑，常雨想——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建筑，懒得想。径直往裡走。 這個环境，走进并沒有完全堵严的树冠之下還不忘抬头或者四面看：“還挺好看，就是树叶变异变少了”。 青绿、深绿、墨绿、灰色，分不清是跟還是枝的树藤交错，语气变成不太真心的调侃：“真绿啊！绿的好像借了墨，都黑了”。 常雨心裡是想着向蚂蚁学习，走直线。或许可以试试，能不能像几位旅行直线前进回归出发点的人一样证明一下，满足一下虚荣心，亲自驗證一個地球是圆的。 细想常雨沒多大兴致了，拉倒，往前走。去探险！ 地面除了柳树的部分只有枯死低矮的植物，动物尸体都沒有，沒有方向感认准走直线的常雨突然有一种走花路回亭的感觉。 好安静，好舒心，好美。心情能就此刻停留多好。 感叹過后脑子裡的粉红橙色泡泡消失的一干二净，两步远的前面，被一米多粗的好多树藤拦死了。 走直线的蚂蚁能過去，蚂蚁体积小，成群结队還什么都吃。常雨過不去！ 面瘫常雨不忘吐槽：“生活啊，你果然依旧未放弃在我的每一处风景餐桌上安排屎壳郎，真酸”。 左右回头，好嘞，后边的路挺远，不往回走，右边還有沒封死的地方。 “拐弯，往左走，這個空能钻過去”。 說拐就拐，常雨就不走寻常路，万一右边走着走着也封死呢？還是得拐。 看前面沒有树藤阻隔的空地，常雨使劲往上推一條直径十几厘米的树藤，伴随手上动作想起了一点记忆。自顾自說话听着自己的声音：“說起来，幼年时期家裡那颗树是不是過了十米高？還拽過高的枝條许愿？对，是许過，愿望到的地方越高越可能实现。扯淡！到树沒了好像也沒实现那個愿望，啊……那颗大柳树，是为什么砍来着？盖房子碍事？太高了怕倒压电线？被虫蛀了？好像沒有”。 都像梦裡的呓语，有的话不十分清晰。 值得心情宽敞的是，空地到了，常雨很不守前言的放弃了走直线，這裡就是被树藤隔成了弯弯绕绕的迷宫回廊，是什么弯就走什么弯好了。 美沒欣赏多久，视线裡好像有什么贴近自己的脑袋飞過去。 是一颗子弹极其偶然幸运的，穿過密密麻麻的树藤缝隙，途经常雨太阳穴侧面，打进身后的一根树藤裡。 常雨的惊吓只维持了一個小瞬间，然后睁大眼睛转身回头，看着树藤上的那個坑，還有一個子弹底。子弹？枪！？ 最清晰的记忆是大学下午沒课回宿舍，赶上学校atm机蓄钱吧？好像是两名武警押运运，太赶巧当时擦肩而過，运钞车开過来正停在宿舍楼门口，自己拎着零食淡定的绕了一下，跟车保持距离，那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枪。今天更近了！ 后知后觉摸了一下太阳穴，沒打着。 意识到附近有人常雨就不愿意再說话，可内心的极速吐槽停不下：這是幸运還是倒霉？前头看不见的人，可能是太远了。你是故意的嗎？就這么大范围尽是数我都看不见你人呐！每根树藤都沒能拦住你的子弹正好穿過来！好就是沒把我打個半死不活的…… 表面无感看泡面番的表情，虽然情绪起伏沒太多，但吐槽已经止不住了。好似個——精，分！ 于是乎，常雨后退几步坐在一條树藤上，不走了。今天沒风，前面听不见声音。干脆坐着等，等過段時間看能不能等人离开了常雨再走。 从子弹過来回头找，到现在原地停留，這波反应像极了一种保护动物，傻的可可爱爱的——傻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