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蘇白額頭被砸破了

作者:小金魚愛吃麪
祁喻的性子,並不是多麼剛強,要不然當初被江墨瞪的時候,可能就直接去質問,而不是抓着蘇白告狀了。

  這次,張超提及了鍾雪,觸及了他此刻的逆鱗,纔會一發不可收拾。

  都是意氣風發的少年,張超被打了一拳,心裏咽不下這口氣,緊跟着動起手來。

  桌子被撞倒,砸在前面男生的身上,傳來的慘叫聲,終於引起了全班的注意。

  近旁的女生都往旁邊讓,靠得最近的男生是前桌的兩個,被桌子砸得還沒起來,前排傳來同學們的勸架聲,整個教室鬧哄哄的。

  蘇白做了三年的班長,打架的事情一共也沒遇到過幾次,此刻看見祁喻動手,她深吸了口氣,心中鬱結得很。

  有男生開始拉架,被兩人相繼甩開。

  “祁喻,張超,你們兩個別打了。”蘇白走過去喊了一句,語氣卻是平靜。

  她並不指望能用班長的身份鎮住兩個正在氣頭上的男生。

  不過很幸運,張超將她的話聽進去了,推開祁喻就往後退了一步,低頭抹着臉上的傷。

  有一個人停下就好。

  蘇白剛鬆了口氣,就瞥見站在走道中間的祁喻,反手拿起旁邊同學桌角的書,上前一步朝着張超就砸了下來。

  “蘇蘇!”

  隨着教室裏響起的不知幾個人的喊聲,蘇白的右邊額頭開始冒血。

  那本書套了書封,邊緣的夾子有點長,突出來的部分砸在額頭上,劃下一道口子。

  被推到一邊的張超見狀,手忙腳亂地轉身去找鄰桌的女生,“梁微微,你有紙巾嗎,給我點!”

  梁微微搖搖頭,“沒有。”

  耿綿綿從座位上跑過來時,蘇白爲了不讓血流進眼裏,正閉着右邊眼睛。

  “蘇蘇,你沒事吧!”

  耿綿綿的聲音裏瞬間帶了哭腔,用紙巾幫着按住蘇白的額頭,當血透過紙巾觸及手指,她的眼眶也跟着紅了起來。

  蘇白擡手自己按住傷口,拍拍耿綿綿的肩膀,“我沒事,讓大家繼續自習——”

  “整棟樓就聽見你們班最吵!”張主任的聲音從前門傳來,教室裏立刻安靜下來。

  “後面那幾個站着的,晚自習不做作業幹嘛呢!”

  張主任從前門進來往這裏走,無關緊要的幾個同學在蘇白的示意下,各自回到自己位置上坐好,唯有耿綿綿怎麼也不肯走,站在蘇白的身邊,紅着眼眶瞪着祁喻。

  看着滿地的狼藉、張超和祁喻臉上的傷,以及從蘇白指尖滲出的血跡,張主任氣不打一處來,“你們幾個都給我出來,其他人給我繼續上晚自習!”

  張超走在最後,餘光瞥見地上自己寫給祁喻的字條,趁着張主任沒注意,迅速撿起來塞進了褲子口袋。

  一路經過其他七個班,走到盡頭的班主任辦公室,張主任板着一張臉去敲辦公室的門。

  “進來!”老何的聲音傳了過來,隱約還能聽見其他幾個老師的談笑聲。

  蘇白在心裏默默嘆了口氣。

  這羣班主任們聊八卦又被逮着了。

  “張主任,你怎麼來了?”

  靠近門口老師站起來和他打招呼,知道他來就是有事,趁機伸長了脖子去看門外的情況。

  “嗯,何老師,你過來看看你們班學生。”張主任揹着手,往門外擡了擡下巴。

  “怎麼了?我看看。”

  老何走到外面,一眼看見站在兩個男生前面捂着額頭的蘇白,立刻上前,“蘇白你腦袋怎麼了?”

  “撞了一下。”蘇白說。

  “我們這麼多老師,你最好說實話。”張主任沉着聲音,“你那一看就是被人打的,不然幾個人站在那邊玩的?”

  “別管是怎麼弄的了。”老何拉開蘇白的手看了一眼傷,又立刻按回去,“綿綿你先帶蘇白去校醫院處理一下,錢讓醫生記我賬上。”

  “好。”

  蘇白自己都沒來得及回答,就被耿綿綿拉着往樓梯道走。

  “你們兩個給我說清楚怎麼回事,自己打架也就算了,還連帶着班長也受傷,真是長本事了啊!”

  老何的吼聲從身後傳來,蘇白回過頭,看見張超悄悄在背後給她豎了個“OK”的手勢,讓她放心。

  “老師,這不能怪我啊,是祁喻,他打球打不過我就算了,我說他兩句他還生氣,跟我吵架……”

  下樓的時候,蘇白聽見張超這麼跟老何抱怨。

  校醫院的值班醫生是個新來的年輕小姐姐,做事有點毛毛躁躁的,給蘇白處理的時候,幾次疼得她倒吸氣。

  傷口處理好,小姐姐自己先鬆了口氣,“終於好啦!”

  “謝謝。”

  “不客氣,而且我弄疼了你那麼多次你都沒說我。”小姐姐摸摸耳朵,有些害羞。

  “是傷口疼,不是你的問題。”

  “嘿嘿,你們到這邊來吧,我來開消炎藥。”

  “好。”

  蘇白拿了藥,又聽小姐姐唸叨了一堆注意事項,第二節晚自習的預備鈴都打響了,她和耿綿綿才得以回教學樓。

  “真沒事嗎,會不會留疤啊?我感覺傷口還挺大的。”耿綿綿幾次歪頭去看蘇白貼着紗布的額頭。

  “沒事的,剛剛醫生也說了,小心點就不會留疤的。”

  “那就好,不然祁喻他就是闖了大禍了!”耿綿綿提到他還有些氣鼓鼓的。

  蘇白嘆了口氣,“打架已經是闖禍了。”

  “蘇蘇,你說他們不會真的是因爲籃球打架的吧?”

  “應該不是,張超是體育委員,籃球一直打得好,祁喻也是知道,不可能因爲這種事情和他吵起來。”

  蘇白想到張超給自己做的手勢,“張超應該是找了個理由,故意搶在祁喻前面說出來的,我估計真正的原因,和鍾雪有關。”

  “唉,又是鍾雪。幸虧這次是張超,他性格好,換了別人就不一定願意幫祁喻瞞着了。”耿綿綿感概。

  “確實。”

  雖然最近有點疏遠,但蘇白和耿綿綿的心裏,還是不希望祁喻被抓住懲罰。

  只是她們倆都沒想到,祁喻戀愛的事情,逃過了這次,終究是沒能逃過下次。

  兩人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張主任已經走了,其餘班主任也去了各自的班級,只剩下老何在教訓祁喻和張超。

  “張主任說的檢討你們都給我記好了,一個字都不能少,週日晚上交到我辦公桌上來聽見沒有!”

  “是,老師。”張超應道。

  祁喻似乎有些猶豫,但看到門口的蘇白和耿綿綿後,還是點頭說了聲“是”。

  老何揮揮手讓兩個男生回教室去,拉着蘇白關心了半天,確認她沒什麼大問題才放心下來。

  課間的時候,不時地有人過來,詢問蘇白傷口的情況,安慰她不要因此難過。

  門口傳來鍾雪的聲音,耿綿綿望過去時祁喻剛好出去,兩人在教室門口互相說着話,還能看見鍾雪擡手去摸祁喻有些腫的臉。

  “蘇蘇,我們以後別管祁喻了吧。”耿綿綿坐在蘇白的前面,趴在她的桌上說。

  “我沒問題啊。”蘇白聳聳肩,“只要你能做到就行。”

  耿綿綿癟癟嘴,沒說得出話來。

  一年多的朋友,玩笑打鬧,基本沒吵過架的關係,怎麼可能說斷就斷。

  蘇白安慰着揉揉她的腦袋,沒說破。

  “蘇蘇,”張超走到蘇白的座位旁邊,胳膊撐在桌面上,一隻手指着她的腦袋,“你額頭還好嗎?”

  “嗯,沒什麼問題。”

  “會不會留疤啊?”

  “放心吧,不會的。”蘇白笑着給他做了個“OK”的手勢。

  張超稍稍鬆了口氣,但還是愧疚,“對不起,今天要不是我說話把祁喻惹生氣了,我們就不會打起來了,你也不會……”

  “所以是祁喻先動手的是嗎?”蘇白問。

  “嗯,但也是因爲我說話不好聽。”

  耿綿綿在一旁有些好奇,“你說了什麼啊?”

  “我……算了,你們自己看吧。”張超將紙條從口袋裏拿出來,遞到蘇白面前。

  蘇白看完紙條上的字,苦笑着說:“果然是旁觀者清啊。”

  “對不起啊,我應該好好和他說的。”

  “沒有,你做的很好了。”蘇白安慰他,“我的傷也不是你弄的,你不要覺得愧疚。動手打架是祁喻的問題,我也知道你說這話是想關心祁喻,之後特地在何老師面前找了別的理由。”

  張超反過來被安慰完回了座位,經過第三組最後一排時看到了桌子上的面紙,便問女生要一張。

  “可以啊,這紙是微微的,她等會回來我告訴她一聲。”

  “好,謝謝。”

  接過紙的那瞬間,張超突然想起,第一節課時梁微微說沒有面紙,那這包是剛買的嗎?

  這邊,耿綿綿心情更加鬱悶了,“你看人家張超看事情多透徹,怎麼祁喻腦子就跟漿糊一樣呢?”

  蘇白語氣倒是輕鬆:“當局者迷唄。”

  “那蘇蘇,”耿綿綿指着紙條上的字,“這句話是不是有什麼含義?”

  蘇白垂眸看去,是說鍾雪這人不怎麼樣那句。

  “要上課了,放學和你講。”

  “好吧。”

  這次放學,祁喻難得沒有因爲陪鍾雪而走得很快,一直磨蹭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才走到蘇白面前。

  “蘇蘇,今天的事情,對不起啊。”

  “嗯,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作爲班長,我希望你以後能更加理智一點。”

  不是作爲朋友。

  蘇白將早已收拾好的書包拉上拉鍊,起身叫上耿綿綿,“走吧,回家了。”

  “好。”耿綿綿經過祁喻身邊,“借過一下。”

  祁喻身子一僵,苦着一張臉讓開。

  後桌的韓智看着祁喻站在原地愣了半天,似乎是在爲兩人的冷淡態度而傷心,忍不住搖了搖頭。

  “祁喻,蘇蘇作爲朋友,一直是關心你維護你的,你之前是質疑她,現在又把人家腦袋砸破了,我覺得你還挺傷人心的。”

  上次祁喻朝着蘇白吼,韓智也聽見了。

  祁喻沒有接話,但心裏已經開始反思了。

  除了張超和韓智,也有別人話裏話外建議他,不要和蘇白吵,只是他當時聽不進去,眼下弄傷了蘇白,內心愧疚,才得以往細了想。

  幸好,晚自習剛上的時候,蘇白沒同意和他出來聊聊,不然又是另一番難以收拾。

  去往東門的路上,蘇白確定前後沒什麼人,才和耿綿綿說了鍾雪的事情。

  鍾雪長得漂亮,初中和蘇白一個學校,在校內名聲也不小。

  初三畢業時,蘇白對她的印象,停留在初三一年談過四個男朋友上,每每分手,都惹得男生茶飯不思好一陣子。

  高中之後,兩人沒在過一個班,即便蘇白一直關心學校的學生,但因爲戀愛方面的事情她不是特別關心,別人也就少有和蘇白聊這些的,自然也就不知道鍾雪高中以來是個什麼情況,也不太清楚張超所說的具體是指哪些。

  “談戀愛這種事是個人自由,時間長短、次數多少都沒有關係。我只是覺得鍾雪和祁喻對戀愛的態度完全不一樣,怕祁喻到最後也會走不出來。”

  蘇白解釋道,全程都只是客觀陳述,沒有去評價鍾雪的好壞。

  “也對啊,現在畢竟是高三了,又不是高一,沒時間讓他去走出那種所謂的戀愛陰影的。”耿綿綿和蘇白有了同樣的擔憂,“而且就目前來看,祁喻的狀態已經受到很大影響了。”

  蘇白嘆了口氣,“我估計成績下降,他自己心裏也挺着急的,緊張焦慮,更聽不進去勸了,相比而來,確實是鍾雪說相信他的話更順耳。”

  “我看祁喻他就是戀愛腦,笨死了。”耿綿綿想到祁喻的態度,怒氣重又上來,“蘇蘇別想他了,我們快回家吧,你還得想想怎麼和阿姨解釋你腦袋上的傷。”

  “撞的。”

  意料之中,白若芳聽說她走路撞倒了門框,痛心疾首地說了她半天。

  “……這麼大的人,做事還這麼不小心,你走路的時候腦子裏想的什麼啊……”

  因爲蘇白說紗布反覆揭開不好,白若芳不知道傷口的樣子,纔沒有懷疑她這話的真實性。

  “受傷了今晚就早點休息,到了十一點就收拾睡覺吧。”

  “嗯,我喫完就回房間。”

  書桌前,蘇白打開抽屜,拿出自己週末的時候寫的每日計劃表,今晚在家是要做一份物理卷子、一道語文作文和一份英語閱讀的,因爲晚自習耽誤了時間,她還有些學校裏的安排也要做完。

  她看了眼桌角的鬧鐘,十點一刻。

  耳邊似乎響起了白若芳一直以來說的各種話:別人家的孩子多麼刻苦上進,主動學習從來不讓家長操心……

  這晚,蘇白房間的檯燈一直亮到了凌晨一點半。

  第二天是週五,二節課下跑完操之後,天空就開始飄雨,等到第四節課前,整個學校像是被水洗了一般。

  “哎,我的體育課啊!”韓智趴在桌子上哀嚎。

  幾分鐘後,英語老師踩着高跟鞋,抱着講義,理直氣壯地走進了教室。

  中午放學的時候,蘇白戴上鴨舌帽,看着窗外愈發大了的雨,無奈地拿起了自己掛在窗邊的傘。

  她不喜歡下雨天,尤其是這種大雨,即便走得再小心,都會弄髒鞋子和褲腳,很麻煩。

  因爲下雨,天氣轉涼,耿綿綿早上衣服穿少了,出了校門就急匆匆地和蘇白道別,跑向她媽媽的車裏。

  最靠近東門的地方有一家文具店,店門口東西走向有兩排壞了的地磚,蘇白經過時,想着步子要跨大一點。

  “蘇白!”

  夾雜着幾分驚喜的男聲傳來,蘇白循聲去看,腳下“啪”地一聲踩在了兩塊地磚的中間,濺起的雨水砸在她的鞋面和褲腿上,瞬間便洇溼了。

  江墨蹲在文具店雨棚下的臺階上,沒注意到她的腳下的情況,見她望過來,立刻站起來,揚起一張笑臉,朝她揮揮手。

  小腿和腳背上傳來溼意,蘇白在心裏嘆了口氣,行吧,就當是偶遇帥哥的代價。

  她走向江墨,雨傘傾斜,仰着腦袋看他,“江墨,你怎麼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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